(沒紅票收藏這日子沒法過了。要太監麽?真的要太監麽?嘖,還是先磨刀吧)
進入天壽閣內層拍賣會場比外層多出一道手續,那就是必須提前檢驗用於拍賣的靈石和寶物。這樣做無可厚非,可以有效防止假貨次貨的流入和亂喊空頭支票的情況,算是對拍賣會質量的一種保障。
這道流程讓魏凡很不爽。作為一個守財奴,他天生就對在別人麵前翻開錢袋有種極度的厭惡感,哪怕隻是讓人看看也不行。
不過在魏凡滿臉不情願的把裝有一萬多靈石的儲物袋打開後,那負責驗貨的天壽閣侍者立馬換上一張謙卑的笑臉,把一塊紅色牌子交到魏凡的手中,諂媚道:“前輩,這是天壽閣貴賓廂房的信物。請您稍等,我馬上讓下人給您帶路。”
天壽閣的拍賣抽頭按規矩要抽一成,要是魏凡這一萬多靈石全花在拍賣會之上的話,就等於給天壽閣帶來一千靈石的收入了。對於這種身家豐厚的金主,天壽閣自然是區別對待,給予最優質的服務。
在小廝的帶領之下,魏凡來到了拍賣台中心兩側的貴賓廂房中,才剛坐下便有一俏媚侍婢奉上香茶果品。對比起那些在拍賣台下等待連個座位都沒有的修士,這待遇高上倒是高上了無數個等級。
貴賓廂房中還有一男一女。兩人似是結伴而來。男的劍眉星目,器宇軒昂。女的眉清目秀,姿顏出眾。兩人應該是一對戀人道侶,女人噥聲細語,眉目含情。男人則微笑傾聽,滿臉憐惜之意。
魏凡心鬆一口氣。貴賓廂人少意味著有能力與他競爭的寥寥無幾,想來這一趟拍賣之旅應該會比想象中的還要順利。
色狼的本能讓魏凡下意識的對那美麗女修行起注目禮。隻是那男人立刻便似是有所感知般,目光和魏凡對上,麵上多出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築基期大圓滿!魏凡心劇烈一跳,急急挪開自己冒失的視線。還好對方似乎也沒有計較的意思,在魏凡收回目光以後沒有咄咄逼人,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佳人之上。
就在此時,一個留著飄逸長髯的中年男人踱步走上拍賣台,朗聲道:“諸位道友稍安勿躁,拍賣會現在要開始了!”
幾個手捧玉盒的婢女走上拍賣台。玉盒揭開後,現出內裏裝納的拍賣寶物。
“這是第一輪拍賣的寶物,諸位道友可以開始競拍了!”
長髯男子話音剛落,報價聲便此起彼落。
天壽閣的拍賣質量相當的高,第一輪的幾樣法寶都是精品,不過跟魏凡一身玄級法寶比起來就有些成色不足了,魏凡隻看了幾眼就沒有興趣,低調的按兵不動。
直到數輪拍賣過後,終於等到了他想要的東西出現。
“幻星令,進入幻星界必須的通行信物。起拍價三千靈石!”
這一寶物拋出,會場氣氛頓時躁動起來。幻星界富饒傳聞由來已久,能獲得進入機會可是難得的機緣,不少參加拍賣會的修士就是衝著這寶物而來的。即使起拍價已是十分高昂,喊價聲依然不絕於耳。
“三千一百!”“三千三百!三千四百!”……
競爭異常激烈。魏凡略略沉吟後麵露決斷,打算直接抬價到五千,一舉壓下所有競爭者。五千靈石數目不小,足夠他肉痛一陣子,但遠遠還沒有到不能承受的底線。為了達成逆襲女神南宮菱這個遠大目標,這點投入魏凡覺得完全值得。
正當魏凡自信滿滿準備一錘定音,不想包廂內那俊朗男子卻先開口了:“六千靈石。”
聲音不大,卻不亞於驚雷炸響,直讓整個會場鴉雀無聲。六千靈石,對會場中絕大部分修士來說已是一輩子都折騰不出來的巨款。這男人比魏凡還要更直接得多,一開口就把價格抬到無可爭議的高度,傳達出來的的分明就是兩個信息,第一就是他有大把的靈石,第二就是這幻星令他誌在必得。
魏凡臉色一沉。要出更高價煞煞對方銳氣他不是做不到,可他的靈石不是大風刮來的,為了爭一口氣而揮霍大半財產,他還沒有蠢到這種地步。
幻星令一共三枚,隻要拿下其一即可。盡管略感鬱悶,但魏凡還是沉住氣,平靜的等待下一次機會。
俊朗男人輕鬆獲得第一枚幻星令。
在又拍掉好幾樣精品之後,第二枚幻星令也出現了。起拍價依然是三千靈石。
“六千!”大概是嫌麻煩,這一次俊朗男人直接搶先報價了。
媽的,難道這家夥家裏是開靈石礦的嗎?魏凡有些坐不住了。他躊躇了好一會,捏著的拳頭還是鬆了開來。
魏凡的沉默讓此輪拍賣還沒開始便直接終結,男人毫無懸念的拿下第二枚幻星令。
他不會是想把所有幻星令都包圓了吧?魏凡心情沉甸甸的。
“接下來是最後一輪拍賣的寶物,諸位道友可以開始競價了。”中年長髯男子道。
他還會出手嗎?魏凡略帶緊張的看著俊朗男子。他所想要的幻星令和蛟皮內甲都在這最後一輪拍賣物品中,蛟皮內甲七千,幻星令三千,兩者光是底價加起來起拍價已經一萬,差不多就是魏凡能承受的底線了。要是這俊朗男子再出手抬價,魏凡就不得不忍痛割愛,舍棄掉看上的蛟皮內甲。
還好俊朗男子對最後一枚幻星令沒有任何興趣,甚至都沒抬頭看最後一輪的拍賣寶物,隻顧著和佳人談情。
少了最強力的競爭對手,魏凡終於鬆了口氣,淡定出價道:“蛟皮內甲,七千靈石;幻星令,五千靈石。”
兩項拍賣一下子甩出過一萬二千靈石,魏凡營造出的財大氣粗氣牆甚至超過了俊朗男子,立時成為拍賣場中的新焦點。
場中竊竊私語始終不斷,但終究沒有人敢再往上抬價。畢竟有能力與魏凡競爭的,僅有俊朗男子一人而已。魏凡出的價格對場中一眾修士來說已是可望不可即,即使想競爭也有心無力。
魏凡終於露出放鬆的微笑。盡管囊中因此清洗一空,但寶物順利入手,對他來說算是比較理想的結果了。
不想才剛交付靈石,寶物還未到手時,卻橫生出意外枝節。一名錦衣華服公子哥模樣青年風風火火闖入拍賣會場,高聲喊道:“拍賣作廢!這幻星令,本少要了!”
喊話的同時,青年大步上前,看那旁若無人的架勢似乎就要直接拿取還在展示中的幻星令了。
長髯中年男子麵色大變,橫身阻攔在青年麵前,急急道:“方少爺稍住!此物已拍賣出去,不複我天壽閣之物,不可胡來!”
“少囉嗦!”方姓青年滿臉不耐煩,猛地向中年男人一推。那長髯男子竟然不敢擋格半分,直接被這跋扈的方姓青年推倒在地上。
青年看也不看長髯男子,冷哼一聲,徑直把幻星令收入儲物袋之中。
“竟敢明目張膽行搶,這小子好囂張!”
“奇怪,這天壽閣掌櫃好歹是結丹強者,又有青木道人在背後撐腰,為什麽不出手教訓這不長眼的家夥?”
“你不知道吧?這混賬就是城主青木道人玄孫方清,仗著家族寵溺,橫行跋扈也不是第一次了。別說搶一件寶物,就是拆了這天壽閣也沒人敢動他半根毫毛……”
這方清從闖場到搶寶,魏凡一直冷眼旁觀,隻是麵上陰霾漸濃。直到方清把幻星令強行收走,他終於忍不住霍然而起,嘴裏發出陰陽怪氣的沙啞聲音:“竟敢搶老夫的東西,你好大的膽子!”
魏凡身披鬥篷法衣,相貌修為都被徹底遮蔽。身家豐厚的他早就被認為是一位低調的前輩老怪,此刻再配合上厲喝出來的震怒氣勢,立時把會場所有紛紛擾擾震懾下去。
隻有那方清明顯是個草包,而且平日驕橫慣了,此刻又是在自家地盤,對魏凡的怒喝不屑一顧,反過來怒視挑釁道:“敢對本公子呼呼喝喝,你算什麽東西?”
這番話說出口剛落,場中不少人都以看白癡般的眼神盯著這方清看。此種氣氛下,方清終於也察覺到氣氛的不對頭,和魏凡對峙間,多出些許如芒在背的不自在。
“公子住口,休要無禮!”長髯中年人說話間悄然挪動腳步,攔在了方清身前。他不想得罪魏凡這來曆不明的黑袍老怪,但他更清楚自家公子是個驕橫不講理的草包,此刻也隻得硬著頭皮厚著臉皮拱手道:“真不巧,敝家公子也看上那枚幻星令。雖說不合規矩,但道友能否給在下薄麵割愛?靈石天壽閣願意原數奉還。”
魏凡心中悄悄鬆了口氣。他怕的就是這長髯男人也如方清一般是個不講道理的莽夫。他這番做作風險不小,被認出隻是區區煉氣修士的話,絕對會吃不了兜著走。
不過魏凡這人什麽都吃,就是不吃虧。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賤,十倍奉還。
他冷笑一聲,徑直轉身拂袖往外走,邊走邊裝腔作勢道:“不用了,這靈石,就當我送給你家公子的‘禮物’吧。”
“禮物”二字咬得分外的重,長髯中年人麵色立時大變。巨額靈石也不要了,這修為莫測的鬥篷老怪不留和解餘地,分明就是記恨上了方清。在天壽閣內對方或許有所忌憚不會出手,但出了這個門以後就說不準了。明槍易擋暗箭難防,一個修為莫測的老怪物,找機會殺一個築基修士,那還不是易如反掌?尤其是在這個築基修士還是個草包的情況下。
長髯中年人沒有借口也沒有膽量留下魏凡,為了保住方清,隻能咬牙道:“道友留步!這靈石我們天壽閣原封不動歸還,作為賠禮再奉送道友看上的蛟皮內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