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不到,滿頭大汗的魏凡便拍拍手大功告成。
達米安如幽魂般出現在他身邊時,魏凡禁不住得意的笑了笑:“大功告成!除非是九幽門中的陣法行家親自來探查,否則絕不可能會被發現。”
“很好。那我便讓人手在這處瘴氣之中埋伏集結。隻要發生異動,我可以保證在第一時間清除掉九幽門和那異族設下的障礙。”達米安沉聲道。
得到達米安的保證,魏凡總算放下心頭大石。有了這個強援,這個必敗的困局,終於有了破局的轉機。
兩人又再商談了一些細節的問題,大致談妥了合作方式和手段後,便依照約定分頭行事。末了,達米安別有深意的看了魏凡一眼,道:“雖然隻是各取所需,但你確實給我們荊家送來了一份無法拒絕的大禮,我又欠了你一份人情,從今天開始,你可以對外自稱是我荊家的朋友。”
這次合作是互惠互利各取所需,魏凡本沒有過多的期望,想不到這位古怪難測的大刺客卻主動承認欠上魏凡的情。魏凡本就是性情中人,對於這個重情義的好漢,印象立時就變佳了幾分。
一切已有了定計,魏凡心情陰轉晴。
不過這份好心情並未持續多久。在回途之上,他竟然意外遇上了一個不速之客。
說是意外,也有那麽一點不準確。因為衝對方那架勢,似乎是特意守在這必經之路,等的就是魏凡。
“等你好久了。”姚星航抱劍在手,炯炯目光鎖定在魏凡臉上,一副戰意十足的樣子。
“等我?”魏凡作驚訝狀,心中卻想著該來的始終還是來了,故意沉吟,道:“閣下是聚星宗的姚道友吧?不知道找上在下,有何指教?”
對魏凡的故作懵然,姚星航冷哼了一聲,說:“隻是來掂量一下,能殺掉李林的家夥到底有多大能耐而已……玩兩手?”
換一個時間地點,魏凡是很樂意讓這位聚星宗年輕翹楚吃點苦頭的,畢竟體內的星月魔君分神印記時刻都在躁動著。不過眼下卻不是最佳時機,魏凡隻能惋惜的搖搖頭,說:“我天玄門門規森嚴,嚴禁私下做無益的爭鬥。對於姚道友的抬舉,在下隻能說聲抱歉了。”
姚星航聽出魏凡敷衍了事的意味,皺了皺眉道:“我來都來了,你總不好意思讓我敗興而歸吧?”
“本人是和平主義者,對神通鬥法不感興趣。姚道友一定要比,我建議你可以去找我天玄門的方師兄或者其他人,我想他們一定很樂意奉陪的,閣下又何必對我這無名小卒糾纏不休?”魏凡打哈哈道。
“休要推搪!”姚星航劍眉倒豎,怒道:“我來這群英會,便是要掃盡所有敵手奪魁,其中當然少不了你這個大敵!現在你天玄門卻派上那個蠢貨上來送死,這算什麽意思?既然已經注定在擂台上沒有交手可能,我現在就要先擊敗你祭旗!亮法寶吧,如果你還有強者的尊嚴!”
很大義凜然的挑戰,換一個人很可能就會熱血沸騰的應戰下來打個你死我活了。但遺憾的是這姚星航選錯對象了,魏凡可沒有什麽所謂強者尊嚴,這些玩意在他眼中一文不值,隻是一堆無聊的枷鎖和負擔而已。
因此魏凡拒絕起來很幹脆,隻是打了個哈欠外加上一個嚴重不耐煩的表情,連話都懶得說了,直接就從姚星航身邊穿插過去。
“……很好!”姚星航被魏凡的無節操表現徹底激怒,對魏凡的背影怒道:“既然你回避我的挑戰,那就讓你的同門承受這份怒火吧!我發誓,天玄門的那個可憐蟲代表,必定會在我手上受盡最殘酷的屈辱!”
那你就好好努力吧。魏凡心裏默默替姚星航加油道。對嫉妒成狂的方昭,他本來就沒有半點好感,若是姚星航能替自己出了這口惡氣,那便是極好了。
回到天玄門廂房內,魏凡破天荒的笑著向打方昭了個招呼。茫然不知道自己被坑害了一把的方昭幾疑自己是否在夢中,想了好久也不明所以,隻能納悶著繼續養精蓄銳了。
邵青鬆和黃離陳燁都已回來,三人正對著十多萬的靈石笑得嘴都合攏不起來。魏凡見狀,正好就把這一趟閑逛的奇遇說了出來。
邵青鬆聽得目瞪口呆。本以為這隻是一場歡慶的盛宴,想不到埋藏的是如此強烈的暗湧。九幽門是如何一個龐然大物他自然清楚,那更加強大得多的遠古百族就更不用說了。聽說要從這兩大勢力中虎口拔牙,即使他再怎麽自信,此刻也禁不住苦笑起來。
黃離陳燁倒是一臉輕蔑,完全不放在心上。天塌下來有高個頂著,從來都不需要兩位小妖來操心。有魏凡在,他們什麽時候吃過虧來著?
邵青鬆也是非常人,很快便恢複成往日那信心十足的模樣,認真的跟魏凡探討起應對這個危機的細節問題。
與達米安談的合作不一樣,邵青鬆是自己人,在更多的細節和困難上魏凡自然不會有隱瞞,直接合盤托出。
這一談談了整整一夜,直到晨光熹微,這才算商定出了完整的細節大綱。
這一天,正是晉國修真界十年一度的盛典,匯聚上各路天資橫溢年輕人,名副其實的群英會。
這一屆群英會在九幽門的主持下,盛況一如往昔,甚至還有過之而無。參選年青修士過百人,而觀禮人數更在百倍之上。即使以九幽門龐大山門,也被塞得水泄不通,到處人山人海。
盡管此次盛典參與人數極多,但現場卻鬧而不亂。九幽門畢竟是晉國三大宗門之一,本身底蘊就極深厚,對這門內的掌控還是相當出色的,一切都在井井有條之中進行。
十個百丈見方的擂台,便是此次群英會天驕們角逐的舞台。而在九幽門的安排之下,此時已經有參與者在上開始捉對廝殺起來,為數眾多的修士則在擂下圍觀,或是為自己的親友至交呐喊助威,或是抱著學習心態凝神靜觀,唯一相同的是都看得不亦樂乎。
除了這些選拔擂台以外,還有一處簡陋攤位同樣熱鬧非凡,人流擠擁程度甚至比起那些擂台之下還要厲害三分。而每一處擂台之上分出勝負時,聚在此間的修士總有不少麵露喜色,更多的卻是垂頭喪氣,不過兩者倒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很快便再接再厲,把手中的靈石重新在這攤位之上換成下一場賭鬥的押注。
麵對著比預想之中還要熱情三分的賭徒,邵青鬆三人都要幸福得暈厥過去了,至於忙得七手八腳這種苦惱,在海量靈石不斷流進腰包的情況下早已經被消磨殆盡,因此也就毫無怨言了。
“這一屆群英會,看來出了不少有前途的年輕人嘛!不過依我看,最出彩的還莫過於是天玄門了。台上還沒亮出真功夫,台下卻已在悶聲發大財了。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堂堂修真大派天玄門,竟然轉成了專營賭鬥的賭場?”空鶴老道譏笑道。
十方擂台邊上,有一處高壘起來的看台。上麵坐著九名老者,都是清一色元嬰大能。除了九幽門門主和兩位作陪的大長老外,其餘六人都是帶隊前來的諸門頭臉修士。陸幽和空鶴老道也在其中。
現在擂台之上的選拔有些不入這些大能法眼,因為他們很清楚這隻是大浪淘沙的前哨戰而已,真正的精英隻會在後頭出現,現在沒有多大看頭。
而邵青鬆等打著天玄門旗號大張旗鼓開賭,這怪異舉動倒是一下子吸引了幾位大能的注視目光。雖然此舉並非於理不合,但好歹是自號超凡脫俗的修道之人,熱衷圈攏錢貨難免就給人落俗的感覺了。
尤其是被死對頭空鶴老道故意在諸多同道麵前揪著這小辮子不放,更是讓得陸幽老臉無光,心中對魏凡這不肖東西的大為火光。要不是魏凡跑沒影,在就比這位天玄門尊長痛斥嚴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