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空看著這幾名婢女靈動的大眼睛看著自己,渾身皆是毫無保留的釋放著自己的美麗,眼睛的神色分明是讓自己收了她們。

可秦空怎麽可能不知道這韓姓修士將婢女毫無保留送給他的原因!

幾名婢女是小,這韓姓修士的目的才是關鍵,無功不受祿,這道理他自然明白。且他沒這個嗜好,隻是平靜的看了一眼幾名婢女,就轉過臉來,不語間,為自己倒了一杯靈酒。

喝著桌子上備來的靈酒,秦空一口下咽,並未直接回答韓姓修士的話,而是平靜道:“這酒,想來是在高等靈脈中存留了三千年以上的靈酒吧!靈氣撲鼻,酒力濃烈,實乃上乘之好酒!”

幾名婢女聽到秦空這話,知道秦空無意收納她們,皆是心中黯淡的退後一步,停止了方才的花朵綻放姿態,顯然是訓練有素。

“哈哈,道友若喜歡,這酒盡管拿去!”韓姓修士哈哈大笑,說話間,也為自己倒了一杯酒,咕嚕咕嚕的喝下去,佯作一副酒癡的模樣,看上去豪邁萬丈,可眼睛卻是無比清醒冷靜。

“說實話,這靈酒怎比佳人!”

韓姓修士有意無意之中提及佳人,可過了片刻,見秦空當真沒有收下這幾名婢女的意思,也隻得心中搖了搖頭,一邊品酒,一邊腦中思緒,想著下麵怎麽應對阻攔秦空尋找林劍青之話。

雖然兩人沒有表明,且秦空未曾提及此事,可心中都對此事心知肚明。

隻是沒有挑明而已。

聽著韓姓修士的話,秦空沒有言語,隻是輕輕一挑眉頭,不急不慢的品著杯中好酒,他自然是有耐性,也不著急挑開自己的事情,隻是有意無意的觀察一下韓姓修士的神色,看看這韓姓修士,又有何計策使出。

過了許久,韓姓修士方才眯起眼睛,笑道:“說起來,韓某倒是在方才想起一事,說起來此事倒也和秦兄有著一二的關係,不知道秦兄聽說過此事沒有!”

“哦,和我有關的事情?何事!”秦空平靜回答。

“你可知那象棋創始人?那象棋創始人,和秦兄的姓名一模一樣,我開始以為就是道友你,不過聽說那名秦空不過是一名區區低階修士而已,怎可能和道友相提並論,但此人開創象棋,倒也有一番邪才,至少韓某是沒有此等實力,去自辟一條棋道!”韓姓修士搖頭笑道。

說話間,韓姓修士雖然品著茶酒,但那眼睛卻是眯起看向了秦空。

“這秦空和那個秦空,很有可能就是一人,不足二十年從區區一個低階修士跨越諸多屏障達到脫胎期這種驚天修為,別人我必然不會相信,可我師傅眼光極高,能夠當我師傅徒弟之人,各個都是巔峰才俊,不比那北界劍鋒空久謙相差多少。而我師傅有意收他為親傳弟子之人,這秦空,又怎麽可能是平庸之輩!”

韓姓修士心中思緒,麵上絲毫不提及‘秦空’和那個‘秦空’有多少相連之事,可心中早已然思緒出了個七七八八來。

而秦空,不動聲色,仿佛沒有發現這些一般,可心中怎麽可能猜不出。

達到脫胎期這種修為,哪一不是聰明人。

聰明人說話,雙方皆是心知肚明,不過越是心知肚明,越發不會那麽容易挑明,這話中的較量早已經開始,兩人不知道在哪一時,就用話語將對方擠入了死角內。

秦空自然清楚這韓姓修士是在試探自己,為了更加他的資質。

不挑明,也不否認,秦空隻是平靜一笑:“自古以來能人輩出,也不乏有一些人在某個事情上格外傑出,也算不得多麽奇怪!”

“哦,嗬嗬!”韓姓修士抬起杯酒,遮住一些的表情,秦空此話可謂是將他摸不著了邊際,不過他身為脫胎期,活的歲數代表的閱曆,也是相當深厚,隻是抿了一小口靈酒,就露出了笑容。

此時笑道:“說實話,韓某也是一個棋癡,自問在棋道上,還是有一些造詣,我想秦道友身為脫胎期,對這下棋自然不可能不精通,如果可以,韓某請秦道友……對弈一局象棋如何?”

秦空聽此,自然明白這韓姓修士的試探,心中搖了搖頭。

或許這個世界的棋術,他不敢保證天下第一,對於棋星子在與他下棋時保留實力,他十分清楚,自然不會以為自己的棋道當真到了可以無視天下人的地步,不過這個世界上的棋歸這個世界上的棋!

若是象棋的話……

他還是有一些自信的。

這韓姓修士想要試探他,那麽,他也不介意露出一些實力,給對方看看。

“秦某略懂一二,不過韓兄有意,那秦某可就獻醜了!”秦空一揮手,將靈酒放下,這意思,已然十分明顯。

“哈哈,秦道友果真爽快!小霜,速速備棋!”韓姓修士爽朗一笑,看向幾名婢女的一名,揮了揮衣袖。

那名為小霜的女婢當即一躬身子,道了一聲“奴婢遵命”,便輕腳離開了這雅間。

隻過稍許,這小霜便是帶著一副棋盤,重新回到了雅間之中,將棋盤放在桌子上,又對著秦空和韓姓修士一個躬身,方才安靜站在牆邊,整個過程,都處處透露著女子風範,舉手投足都綻放莊重大雅,隨是婢女,可卻如同大家閨秀。

這就是修士,和凡塵當然不同。

就算是一個婢女,這俗套也是倒背如流,做出來可謂輕車熟路。

“秦兄,請!韓姓修士一揮手,笑道。

秦空聽此,微微一挑眉頭,這韓姓修士竟是讓自己先出棋,不過對此,他也隻是心中一個輕笑,自是不拒絕此事,靈力一點,空手攝拿一顆棋子,又一彈指,這棋子便是自行推動而出。

韓姓修士見秦空出棋,麵目上也是有著自信,顯然對此象棋有著一定把握。

憑空一指彈出,無形的力量拋灑而出,霎時間,一顆棋子便是打了出去。

這棋局開始的一刹那,整個雅間中,便是除了那一顆顆棋子落下的聲音之外,沒有了半分聲響。

無論是秦空,還是韓姓修士,臉上都保持著平靜的笑容,不時的抿上一口靈酒,彈指棋出,揮灑自如,對決的停息頻率,不足一息。哪怕是棋子被吞掉,也都是從容應對,這就是脫胎期的心境,想要讓脫胎期冷靜不下來,除非是一些頗為關鍵的事情。

能夠達到脫胎這個層次,多半都是靠著自身能力度過凡劫之人,能夠度過凡劫,其心性,自然是不言而喻。

旁邊的幾名婢女雖然安靜無比,但看著兩人下棋,仍是不時的張開小口,麵上顯現驚訝,隻不過並未敢露出聲來而已。

她們平日裏無事,也會下棋調養一些心性,對下棋之事,自然也是多有了解,不過此時看到秦空與韓姓修士的對弈,步步驚心動魄,可謂一步錯,全盤皆輸。

這才知道自己平日裏得以拿出手的棋藝,在這兩人麵前,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登不上大雅之堂。

“你們說,這兩位前輩誰會贏?”婢女們雖然不敢言語,可暗中卻是一個個傳音交流,咕嚕著大眼睛,猜測著結果。

“主子的棋藝你我也都見過,在大羅門,主子酒癡和棋癡是出了名的,在下棋上,除了二師兄沒有出過手之外,整個大羅門,無人是主子的對手。這位脫胎期的前輩雖然厲害,可下棋上,定不是主子的對手!”

不過過了片刻,那韓姓修士平靜的神色,卻是逐漸被打破了一些,那本是雷厲風行點出棋子的手指,在此時,竟是緩和下來了許多,其麵上雖然仍是保持平靜,可眉宇間,卻是若隱若現的散發出一絲疑惑。

過了許久,那停頓在半空中的手指,方才如同賭上一些什麽般,猶豫不定的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