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飯小丫頭的臉上當即露出了詫異,畢竟敢喊著讓公主來見的話,自古以來除了皇上和皇後之外,沒有第二個人,尤其是淨昭公主,更是地位極高,權威很大,沒人敢對其說出不恭敬之事。

可是她一想,秦空過不了幾日,就是淨昭公主的夫婿了,無論淨昭公主身份多麽高,隻要是女性,嫁出門之後,對丈夫同樣也要百依百順。這樣一想,心中也就明了了很多。

不過對於秦空所說的最後幾句話,小丫頭仍是一驚,不敢有絲毫逗留,迅速的將此話告知了淨昭公主曾思蘭。

曾思蘭此時正坐在一個大殿內,旁邊有一個眉目清秀,風流倜儻的男子,這男子自作瀟灑的站在曾思蘭麵前,不時的談笑風生,仿若道貌岸然,但那雙眼睛,卻是不時的瞅著那遮著白布的曾思蘭。

眼睛卻是始終窺探不出什麽來。

絕世容顏若隱若現,給人無限遐想。

曾思蘭對此好似沒看到一般,不知表情。

而那瀟灑男子也是在旁喋喋不休,話中無形透露著討好之意,不時的誇著曾思蘭絕世美貌、傾國傾城,但話中意思卻是十分明了,怕是心中無時無刻的都想窺探曾思蘭那美貌容顏來。

曾思蘭也是應對有方,偶爾嫣然一笑,輕柔入骨的聲音惹的那男子神魂顛倒。

不過在這時,一個太監卻是領著小丫頭,直直的闖入了這大殿內,曾思蘭麵色未變,那瀟灑男子卻是神色一變,臉上露出怒色來。

“該死的下人,竟敢私自闖殿,該當何罪!”

太監和送飯的小丫頭頓時麵色一變。

曾思蘭聰明靈巧,看了一眼小丫頭的麵色,知道小丫頭定有要事,秀美微蹙,輕音問道:“是有什麽重要的,若是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你們兩人闖大殿,可是要當重罪的,相信宮裏的規矩,你們應該清楚。”

曾思蘭聲音透露著輕柔,但話中之言,卻是令人不寒而栗。

小丫頭和太監都心知眼前這個貌似溫柔的公主,不敢有絲毫的怠慢拖拉。

“公主,駙馬說明日晨時您必須要去找他,您若不找他,晨時之後,他就要自刎與房!”小丫頭臉上有著驚慌,臉上冒著汗水,連忙說道。

“大膽!駙馬是怎麽回事!”瀟灑男子聽此,臉色當即一變,他並不知公主要招駙馬此事,可現在一聽,公主竟然招了駙馬,那他,又是怎麽一回事,他本以為曾思蘭已經芳心暗許於他,卻不料現在,竟然要冒出一個駙馬來!

小丫頭和那太監也是一驚,看著眼前這男子,心中雖然明白,可眼前這男子也是一個大臣的子弟,不敢招惹,隻能空口沉默。

曾思蘭同樣一驚,遮著白布的容顏看不出什麽表情,隻見此時那瀟灑男子已經看向了她,嘴角微微一撇,道:“羅剛,我家駙馬和我有些小矛盾,若沒其他事的話,你就先下去吧,不要擾了我的清淨!

這話說出,瀟灑男子當即臉露怒色,看向曾思蘭的眼睛有著不相信。

“公主,那駙馬是怎麽回事,我們呢!”

“駙馬是我未來的夫婿,我自然事事要向著他。至於我們?我有向你說過什麽嗎?我想我應該沒向你說過什麽吧!還有,我已經是快要成婚之婦,你若在我麵前提‘我們’,我可是隨時能降你死罪的!”曾思蘭撇嘴一笑,柔弱的聲音惹的人憐愛,但這話說出,卻是猶如晴天霹靂一般,打在了這瀟灑男子的身上。

瀟灑男子仍是有著不相信,欲要再出言。

“莫要再擾了我的清淨!”曾思蘭微微皺眉,聲音變的冷了許多。

那名為羅剛的瀟灑男子也隻能冷哼一聲,麵上神色猶如黃沙入臉一般,甩袖離去。

小丫頭和太監的臉上雖然有著畏懼,但卻沒有什麽驚訝,像羅剛這種臉色離開公主宮殿的人,已經不是一個兩個,不過她們仍是有著其他詫異,因為淨昭公主雖然玩弄男人感情,可還從來沒有招哪一個男人為駙馬過。

他們本以為這一次招駙馬隻是傳言,或者是公主兒戲之話,說不定暗中就將秦空殺了也說不準。

秦空一死,這招駙馬之事,自然是不攻自破。

但卻沒想到,現如今聽淨昭公主的話,招駙馬之事,多半是成真的了。

“你方才所說之話當真?”此時曾思蘭看著送飯的小丫頭,皺眉問道,麵上有著異樣的神色。

“是駙馬親口對我所說!”送飯的小丫頭道。

“你將我招他為駙馬的事情告訴他了?”曾思蘭很快就猜出了根源,聲音逐漸變冷,雖然仍是柔音入骨,卻令人不寒而栗。

那送飯的小丫頭十分了解公主的脾性,現如今聽曾思蘭一說,也當即一個恍然大悟,心中明白秦空已經不知道在何時套出了他的話來!

可明白之後也得知自己犯了大錯,當即跪拜在地上,一句一句的求饒起來。

“此事也怪罪不得你,隻怪我夫婿太聰明,想要在此事上不漏風聲,根本不可能,你一個送飯的小丫頭,就算在機靈,也肯定要被他套出話來,我早該猜到這些的!”曾思蘭淺笑梨渦,但心中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她自問聰明伶俐,可這聰明和秦空一比,仍是差了很多,不然的話,也不會被秦空一眼看出內心來。雖然將秦空閉在一個屋子裏,可想要在秦空這種聰明的人麵前隱瞞這種事情,怕是很難很難!

“好了,你們兩人先下去吧,我要靜一靜!”曾思蘭扶著腦袋,柔音說道。

太監和那小丫頭行了一禮,轉身告退,但就在還未來及轉身之時,曾思蘭的聲音卻隻再次響起。

“等等……”

小丫頭和太監不由的輕說了一聲‘是’,再一次轉過身來。

“明日晨時送飯就由我來吧!”曾思蘭緩緩說道,聲音如鈴聲一般,美妙動人,說罷這話,曾思蘭也就閉目沉思起來。

待得那太監和送飯小丫頭離開之時,曾思蘭的裙上又裹了一層薄紗,走出大殿,看著黑夜中的月亮,月光灑下,灑落在了紗衣上,那如明月般的雙瞳看著高空掛著的月亮,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

……

第二次晨時,太陽剛剛升起,秦空睜開稀鬆的雙眼,揉了揉眼睛,但卻在這時,一股處子的清香竄入了他的鼻子中,他的眼睛不由的移向了床邊,隻見床邊,不知道在何時,出現了一個玲瓏女子。

這女子正是曾思蘭,隻不過和往常不同的是,曾思蘭麵上並未掩飾著白布,模樣清晰的流露在秦空的眼睛中,那任何藝術品都無法代替的絕世容顏惹起人無限遐想,秦空也是清晨的第一眼,失神瞬間。

不過隻是一個瞬間,他就恢複了平靜,緩緩吸了一口氣,道:“你站在這裏多久了!”

“剛剛進門不久,這是為你準備的飯菜!我親手做的!”曾思蘭輕柔一笑,並未用白布遮住,可以清楚的看到淺淺的梨渦,那雙眼看著秦空,又伸出細指指了指熱騰騰的飯菜。

秦空並未看向飯菜,而是看向了曾思蘭的雙眼。

曾思蘭這一次並未拒絕秦空如此看,也是溫柔的看著秦空,溫柔的笑意仿佛晨光一般。

“你知道嗎,我很討厭你的眼睛!”秦空平靜的說道。

這話落下,曾思蘭渾身頓時一顫,眼睛中露出了疑惑,雙眼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但卻在下一刻,恢複了方才的笑容,道:“趁著熱,快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