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平常的小事,縱然是一些大事,也輪不著我來管,故所以我閉關,一般不會出現,但這一次卻是有些例外,門派裏來了一個強者!”風嫣然清口吐蓮,柔音動骨,脆生生,撬動人的身心。

“什麽樣的強者?”秦空麵對這一舉一動,卻是不以為然,不說風輕雲淡,但也和那些外門弟子內門弟子大相徑庭。

越是不以為然,那風嫣然眉目中的興趣之感,卻是越濃鬱一分。

“至於是什麽樣的強者,我也不清楚,但掌門召集所有內門成員,你現在準確的說,還不算內門弟子,但也算是一個內門成員,而且此次出去,也可以讓你長長見識,記住,去了無常峰的掌門殿之後,一定不要擅自說話。”風嫣然提醒道。

秦空點了點頭,他不是一個太愛說話的人,更不是一個亂說話的人,知道什麽場麵該說話,什麽場麵不該說話。

“掌門召集所有成員前往那掌門殿,你定要安分一些,好了,言盡於此,相信你也不是一個笨蛋,走吧……”風嫣然秀手一挑,一朵白雲頓時架在了秦空的腳下。

風嫣然坐著煉化驀然消失,而秦空那白雲,也是仿若識得路徑一般,轉瞬即逝。

……

飄過一座座高峰,最終風嫣然兩人停留在一座雲霧繚繞的山峰處,這山峰最顯眼的地方乃是一個宏偉大殿,單單觸之一眼便心生偉岸的大殿,風嫣然和秦空沒有停留,眨眼間,進入了大殿中。

這便是掌門殿。

掌門殿很大,進入其中,可見上千餘人,但這上千餘人都是站在外圍,秦空和風嫣然的出現,雖然有很多人發現,但卻不敢喧嘩,隻是那雙眼中的愛慕,仍是和任何場景一樣,沒有消失半分。

秦空目視前方,外圍人群很多,但這中央卻是空出一大片。

一布衣中年男子,一錦繡華衣老者相對而坐,兩人中間虛空架著一個棋盤,兩人各出手點出自己的棋子,錦繡華衣的老者,眉頭緊皺,一臉認真,臉上清晰的看到汗水落下。

相反,那布衣中年男子卻是風輕雲淡,淡笑平常。

“那個錦繡華衣的老者便是飛元宗的掌門,也是此宗宗主,至於旁邊坐著的那個布衣中年人,如果不出我所料,應該是名揚天下的高手,棋星子。切記,不要亂說話。”

就在這時,秦空腦子中進入一段話,秦空不由的轉了轉頭,看向了風嫣然。

但風嫣然麵無表情,隻是一雙美目眼珠瞥了他一眼,秦空頓時反應過來,得知這是風嫣然給自己傳音,想罷秦空也不敢吭聲,但心中卻是一股暖流流進。

他仔細的看向了那中央的兩人,除兩人外,旁邊還站著幾個負手站立的老者。

秦空雖然不知道這幾個老者是誰,但想多半是一些實力不俗,地位很高的人物。

“多華,該你了……”那布衣中年男子棋星子淡淡一笑。

那掌門老者卻是眉頭皺起,不說青筋暴起,但也是眉心露汗,最終歎息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苦歎道:“棋星子前輩棋藝果真高超,我多華不說是棋藝大師,但也精通棋藝多年,附近一代罕見敵手,沒想到即便如此,也是敵不過棋星子前輩。”

錦繡華衣的老者正是飛元宗的掌門,名為多華,此刻拱手一拜,一副晚輩的模樣,這不得不讓所有人都為之一驚。

貌不驚人的布衣中年人,竟是連飛元宗掌門,都要稱之一聲前輩。

棋星子這個名字,頓時烙印在了每一個人的腦海中。

“你的棋藝雖然不錯,但仍是無法達到和我對弈的水準,不過我的話還在,凡是能夠在這棋盤上下過的棋子越多,獎勵就越豐厚,你在此棋盤上下了三十八個,還差上一些……”棋星子淡淡的笑著。

雖相貌平凡,但卻給人一股看之不透的感覺,令人心生詫異,但又不敢隨意觸之。

要知道,縱然是連飛元宗掌門這等人物,都是要恭恭敬敬的喊上一聲前輩,他們,又怎敢隨意猜測揣摩。

“前輩配的上棋道第一這個名頭,晚輩敗的心服口服……”多華站起身來,又躬身一拜,退了下去。

至於那棋星子對麵的位子,卻是空了出來,掌門殿的一行人頓時麵麵相覷,但那棋星子仍是坐在原地,顯然是等待著對弈者。

“任何人都可以與我對弈,凡是在這個棋盤上下過的棋子越多,得到的獎勵就越豐厚,任何人都可以……”布衣中年男子淡淡的說道,聲音回蕩在偌大的掌門殿。

此話說出,所有人都猶豫了起來,心中思緒萬千,但卻不敢有人走出。

“棋星子前輩的話……就是我的話!”飛元宗宗主多華沉吟半晌,最終摸了摸胡須,說道。

此話說出,頓時一個身穿短衫的長老站出,顯然蓄勢待發,但卻沒有忘記禮節,躬身一拜之後,方才緩緩坐下。

“請前輩賜教!”這長老一臉認真。

“請……”棋星子一揮手,那棋盤上原本的棋子竟是全然消失,而長老一方的棋盒裏,也是出現了一滿盒的白色棋子,仿佛憑空幻化,但卻有找不到任何憑空顯化的樣子。

眾人心中疑問,但也隻能歸類於棋星子實力高強,無法揣摩。

兩人的對弈過的很快,轉瞬即逝,但短暫的時候,那個長老的臉上便是詭異的大汗直流,眉頭緊鎖,臉上漸漸的露出恐慌之色。

“二十一個棋子……快要敗了。”秦空心中自語。

他這個方位正好可以清楚的看到那棋局對弈,雖然這種棋法他不會,但前世的他,也是一個下棋高手,所謂下棋,便是修心養性,習武者,身姿心全部都要上上成,隻有這般,方能有著踏入上乘高手一列的資格。

‘心穩’、‘心和’、‘心平’。

而下棋,便是一種修心養性的辦法,他前世也是一個下棋高手,閑暇之餘的時間,都是用下棋來解悶自己的生活,雖然前世的棋法和眼前兩人下棋的棋法不同,但萬變不離其宗,兩人都牽扯到了一個棋字。

縱然下棋的方法不同,規則不同,但說來說去,都離不了一個‘下’字,一個‘棋’字。

“這下棋之法有些意思……”秦空暗暗露出了有趣之色,短短的時間,他已經對這種棋法有了了解。

不說入行,但也有些信心,他前世下棋精深,今世要學一種新的棋法自然容易很多,摸了摸下巴,心中想道:“那個長老最多在下三步棋,其棋子就會被那個中年人全部吃掉,然後輸掉!”

“我輸了……”那長老最終搖了搖頭。

“這棋局都沒有結束,你就認輸了?”棋星子笑道。

這位長老苦笑無奈,躬身說道:“前輩之棋藝博大精深,子子連環,每一個棋子落下,都有著每一個棋子深邃的意味,我看之不透,若再下下去,便是自取其辱了……”

“哦……既然如此的話,那還有誰,來陪老夫下棋!老夫的話還在!”布衣棋星子兩袖清風,揮手抹去方才的棋局,又一盤新的棋局開始。

“我來!”

一個築基期的精英弟子站出,秦空一看,此人竟是那雲長空,正是外門中出現的精英弟子,對風嫣然的愛慕絲毫不加掩飾的人,也是一名高手,年紀不大,但卻達到了築基期,被命名為精英弟子。

達到築基期,方才具備著精英弟子這個身份的資格。

內門弟子無數,但達到築基期的,仍是寥寥無幾,少之又少,可見築基的難度。

“請前輩賜教。”雲長空一甩衣袖坐下,英姿溢放,免不了一些內門的女弟子露出愛慕之意。

兩人的對弈眨眼開始,雲長空顯然也是精通棋術,下棋流利,揮手點子,一棋一子的落下,盡顯其果斷豪放之意,短短的時間,這雲長空便是落下了二十九枚棋子,比那長老還要厲害一分。

“年輕人氣血方剛,但卻不知深謀遠慮,你輸了……”棋星子麵色平淡,最終淡淡一笑一指點出,仿佛一錘定江音一般,棋子落下,那雲長空的白棋竟是被其眨眼吃了一個精光。

輸了……

“前輩高明,晚輩棋藝不精,相差甚遠……”雲長空看似謙虛,但眉宇間卻是散發出一股傲氣,畢竟他所下出的棋子,比起長老級別的人物都要多上一分。

由此也可隱隱證明其棋藝高深。

棋星子並未接話,接下來,又有八九個壯這膽子與其對弈,但下過的棋子,皆是沒有超過三十這個數量。也不乏有兩三個精英弟子出麵,但奈何棋星子技藝高超,從頭到尾都仿佛穩操勝券,沒有人能夠與其對弈之下,下過的棋子的數量超過三十。

也唯有飛元宗掌門,方才下了三十八個棋子,但飛元宗掌門是何等人物,活的歲月不說,一身實力非凡,早早的超越了築基期,凝聚體內靈之精華,達到凝聚後期,有著衝擊凝結金丹的資格。

即便如此,也隻是下了三十八個棋子。

“還有老夫對弈的人沒?”棋星子眉頭微微皺起,淡淡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