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殺人奪寶(上)
“什麽?!”
雖然夏侯天足夠小心,可是在時機的把握上卻稍顯稚嫩,這才令長發捕捉到一絲危險,眼看青光激射而至,竟然是一柄青色竹劍,劍尖寒光乍現,發出奪命的凶光。
來不及多做考慮,長發本能的將手中七彩蓮台向前一擋,身體向側麵倒去,以求躲過這致命的一擊,把傷害降至最低。
呯!啊!
一聲慘叫之後,長發被擊飛出去,一絲絲鮮血從嘴角流出,化作片片紅色的雪花,在天空之中慢慢飄散而去。
本來以為十拿九穩的偷襲,卻不想隻是將長發擊為輕傷,夏侯天暗道一聲可惜,不給長發喘息的機會,手中輕輕一點,青色竹劍淩空而回,餘威不減,繼續向長發的咽喉之處攻去。
長發也不是等閑之輩,躲過了奪命的一擊,沒有絲毫猶豫,雙手撐地,作出一個高難度動作,360度空翻向旁邊轉去,口中一吐,一道氣劍激射而出。
青色竹劍被氣劍一擋,方向偏離了少許,令夏侯天的攻擊無功而返。
眼見二次攻擊都被長發輕鬆化解,再次攻擊也不會有多大效果,夏侯天所幸不在躲藏,自草叢之中走出,如閑庭信步,好似老朋友相見,絲毫沒有偷襲者的羞愧,麵帶一絲微笑,說道:“長發兄果然厲害,小弟佩服!佩服!”
剛才長發還在猜測是誰暗算於他,見夏侯天緩緩走出,很是陌生,發覺並不認識,真氣暗吐,語氣頗為不善,回道:“你是何人!居然知道我的名字!”
長發並沒有追究夏侯天偷襲之事,而是詢問姓名,夏侯天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麽。
其實長發混跡修仙界多年,殺人越貨隻是家常便飯,早就認為是理所應當了,對剛才偷襲之事,早就拋之腦後,他現在最想知道的是,夏侯天的來曆。
長發能活到現在,還積攢了一些身家,也算深得明哲保身之道,以剛才夏侯天偷襲所用飛劍來看,絕對是法器中的上品,不是一般的門派弟子可以擁有的。
他深深的知道,修仙界臥虎藏龍,有一些人不是他可以動的了的,動個小拇指就能讓他魂飛魄散,死無全屍,見夏侯天出手不凡,這才沒有立刻動手。
長發的表現,讓夏侯天很是意外,同時他也明白了,此人怕是心機深沉之輩,提防之心更甚。
要不是早就見識過長發的手段,夏侯天還真有可能被他騙過,心中一陣思量起來。
“區區賤名不提也罷,倒是長發兄手中之物,小弟也是頗感好奇啊!”
長發見此人如此隨意,便將話說的滴水不漏,心中防備之心更勝,收起七彩蓮台,一杆黑幡擎天而立,發出陣陣輕響,看得出,長發對夏侯天還是很小心的。
黑幡長約三米,幡麵繡有一圖案,幾條黑龍圈繞在一位巨人身旁,巨人口吐黑焰,手中也持一杆黑色長幡,向天怒吼,端是不凡。
黑色長幡一出,夏侯天突然感覺到一絲血腥之氣,看來死在黑幡之下的人不少了,招出龜甲盾護在身旁,青鬆盤旋於右側,擎天引而不發,微笑著望著對方,心中卻提起十二萬分的警惕。
“此人居然有兩劍法器!不知是何來曆?”
長發見夏侯天法器不凡,也不敢怠慢,心中暗自思量,原本劍撥弩張的局勢居然漸漸平靜下來,雙方都在暗自提放,靜待時機的出現。
一時間,詭異的氣氛彌漫於兩人之間,既不攻擊,也不離開,隻有互相的對視,好似希望從對方眼中看到一些什麽似的。
良久,長發率先打破沉默,也不說話,隻見其手中黑幡一卷,數不清的幽黑之氣翻滾而出,如驚濤駭浪一般,席卷而來。
黑幡陰森詭異,夏侯天不敢怠慢,法決施出,青鬆劍光一閃,如閃電般立射而出,方向直指長發所在,與此同時,龜甲盾也毫不示弱,藍色炫光流轉其身,一道藍色天幕憑空而出,呈半圓形,好似一隻巨型的青花大碗,將夏侯天罩在其中。
長發心知夏侯天來曆不凡,也沒指望可以一擊致命,口中喃喃自語,幽黑之氣仿佛得到指示,倒卷而回,瞬間將青鬆劍包裹。
夏侯天眉頭輕皺,隱約感覺青鬆劍與他的聯係正在慢慢減弱,知道乃黑幡作祟,手中法決變換,靈龍咒隨之使出,一條藍色巨龍破空而出,盤旋於高空之中,大吼一聲,衝向長發。
“靈龍咒?”長發見識不凡,看出夏侯天所施咒法,乃是三大密咒之一的靈龍咒,不是一般人可以練成的,對夏侯天的來曆更加的猜疑起來。
其實夏侯天能有現在的實力,多半都是自己努力所得,倒不是像長發所想的那樣,是祖上的陰德。
此子不僅法器犀利,咒法竟也頗為不凡,真是不可小視啊,眼見事情已經發生,長發所幸心中一橫,決定將此子留在這裏。
一把青色玉尺隨之取出,長發臉上略微有些抽搐,顯然對使用玉尺很是心痛,可是感覺到遠處的破空之聲,不再猶豫,嘴中咒語吟出,玉尺爆發出絢麗的青光。
青光爆發,夏侯天本能的眼睛一閉,正在此時,玉尺變成一青色巨蛙,雙腮滾動,發出陣陣雷鳴。
玉尺取出之時,夏侯天便多有防備,眼睛一閉,頓時心知不妙,擎天隨之祭出,攜衝天之勢攻向長發。
見夏侯天還有餘力攻擊,而且飛劍金光流轉,也頗為不凡,長發心中暗驚,可是施法已到關鍵時刻,若不完成,便會真氣倒轉而亡,遂不在分神,集中精力,加快法決的運轉。
這時候,長發覺得時間過的是如此緩慢,平日裏熟練的法決也好似有些生疏,好在運氣不錯,法決在飛劍到來之前完成。
隨著長發法決施出,青色巨蛙腹部逐漸鼓起,好似十月懷胎的孕婦,可腹部悶聲不斷,巨蛙好像十分痛苦。
夏侯天眼見情勢不妙,取出一把練氣丹拋入口中,龐大的藥力湧入身體,補充著消耗的真氣。
得到補充,真氣全力輸入龜甲盾中,光幕藍光更勝,盾中防護法陣隨之啟動,天地靈氣如過江之卿,瘋狂的湧向龜甲,遠處看來,猶如一隻藍色巨龜盤踞其上,將夏侯天護在身下,好似在保護自己的孩子一般。
長發見法決完成,黑幡召回,將擎天擋住,左手指向青色巨蛙,巨蛙大叫一聲,腹部隨之一縮,一顆黑色圓球射向夏侯天,不時有閃電冒出,地麵隨之一黑,顯示出它的威力。
見此,夏侯天神識一動,擎天依舊與黑幡纏鬥在一起,青鬆隱匿在長發左側,而後全力防護,眼中隻有黑色圓球。
長發心中冷笑:“此雷蛙所吐雷球,豈是練氣期修為的人可以防護的,若非先前消耗過大,我也不會使出此物,小子,隻能願你命不好了,死後可不要怨我。”
青色玉尺也是長發偶然所得,雖威力不凡,可每次使用之後,便要在打雷之時將之聚於頭頂,補充雷電,充滿之後,方可在此使用。
得到此物之後,長發共使用過兩次,每次都能反敗為勝,料想這次也不列外。
“轟”的一聲,黑球狠狠的撞在了光幕之上,光幕猶如紙糊的一般,瞬間破裂。
夏侯天法決施出,巨龜大嘴一張,一口將黑球吞噬,黑藍之氣不斷糾纏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片刻之後,黑氣占據上風,藍氣漸漸減弱,夏侯天暗道不妙,手中法決再變,將藍龍召回。
藍龍得到指令,直衝而回,衝入黑藍二氣之中,藍氣得到支援,光華一轉,隱隱有將黑氣壓下的勢頭。
長發不想夏侯天如此難纏,連玉尺也奈何不得,頓時心生退意,雙目向四處張望,思索著逃跑的路線。
而夏侯天此時專心防護,沒有注意到長發的異樣,見藍氣占據上風,真氣爆發,將黑氣擊散。
見事不可為,長發大手一揮,黑幡隨之收起,方才圍困張華的陣法瞬間布出,逃入山洞之中。
長發要逃,夏侯天神識一動,隱在一旁的青鬆殺出,可還是慢了一步,被陣法所阻,無法繼續前行。
“哎。”夏侯天暗道可惜,召回青鬆、擎天二件,龜甲盾護在身前,走上前去,將玉尺撿起。
青色玉尺,長三尺,尺正麵刻有鳥獸蟲魚,背麵卻是一隻巨蛙,在仰天長嘯,幾行小字刻於下角,“萬獸尺,百獸老人”。
夏侯天對百獸老人毫無印象,不知是何方高人,不過見萬獸尺威力不凡,便將其收起,待事後再行煉化。
洞口被“八門陰陽陣”所籠罩,夏侯天觀察許久,不得其法,也不敢輕易進入,先前張華便是被此陣重傷,沒有完全的把握,自然不會親身犯險,局勢一時間陷入僵持。
山洞之中,長發隨手取出一瓶丹藥,全部倒入口中,心知夏侯天一時半刻還無法破陣而入,便閉目調息起來。
清晨的朝陽漸漸升起,長發也調息完畢,狀態恢複不少,雖然並未完全恢複,但是若事情不秒,想逃走卻是綽綽有餘,未免夜長夢多,將陣法收起,走出洞外。
夏侯天對陣法所知不多,比較熟悉的還是屬聚靈陣了,對“八門陰陽陣”沒有絲毫辦法。
此時,陣法突然撤去,長發走出,夏侯天疾馳而退,手中法決一掐,龜甲盾護在胸前,青鬆、擎天二劍護衛於左右,雙目緊緊的盯著長發,看其有何異動。
夏侯天如此小心,長發心道不妙,但嘴上卻說:“兄弟守護我一夜,真是令哥哥我過意不去啊。”
長發剛一出來,便像朋友一般閑聊,夏侯天不知為何,也不接招,看長發如何表演。
夏侯天沉默不語,長發知道多說無用,便道:“兄弟想必也是為七品蓮台而來,不知可對。”
“既然知道,便快快交出,我還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哈哈哈,兄弟你未免也太過自信了吧,要知道你我修為相當,法器也都不凡,若是真打起來,結果怕不是你我所想見到的吧,倒時候被人趁虛而入,豈不是你我都成為別人手中的魚肉,任人宰割嗎?”
長發之言,不無道理,但是夏侯天清楚的知道,他和長發隻能有一個人活著離開這裏,必將有一人永留此處。
夏侯天想要七品蓮台,必先擊殺長發,而長發要此事無人知曉,也要除掉夏侯天,此局已然不死不休,二人心中都心知肚明,現在不過在尋找對方破綻罷了。
隻要誰先露出破綻,另一人必將暴起而攻之,那必是雷霆之勢,必殺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