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耳朵悄悄貼在一側的岩壁上,在敏銳的聽覺下,楊子凡甚至能夠感受到洞那邊的呼吸,耳邊隻聞幻魔星君悠長綿延的呼吸心中又道:“想必幻魔星君已經入定。”

於是悄悄從無名戒指中拿出天河真人送與他的天河鎮元鼎,上下打量起來,鼎有巴掌大小,通體黝黑,為玄天所做,鼎身之上有許多奇怪的文字,看起來像是一幅幅的小人畫,但又不僅僅那樣簡單。頂蓋形如葉,生有四肢以及一尾、一頭,形似一隻葉子形狀的烏龜。整體看來身上靈氣十足,隻可惜已經不能用了,不過當楊子凡注意到鼎身之上的靈氣時,一時間嚇了一跳,他完全沒有想到天河鎮元鼎是土屬性的。

如此說來,金、木、水、火、土五種屬性的寶物自己就隻差一件水屬性就能發動用四相陣了。

四相陣的威力楊子凡不得而知,但是當日在鑄劍台上清悟真人可是說自己用四相陣困住了掌門,如此說來想必幻魔星君也能夠困住,楊子凡麵露喜色,忽又想到現在的情況不可能尋到水屬性的寶物,一時間又垂頭散氣,呆呆看著洞外。

青林悄悄睜開眼睛,看到自己師弟臉上一喜一憂的不明白他怎麽了,但身不能動、口不能言,隻能躺在地上安靜的看著他心裏猜測他究竟怎麽了。

突然,楊子凡站起身子,來到她身邊,見到青林睜著眼睛,道:”師姐,原來你醒著,你的淬冰能不能借我用一下。”

他剛剛記起青林師姐使用的是一把冰屬性的飛劍,冰從水,也許能夠發動四相陣。

青林不明所以,疑惑的看著他。

楊子凡小聲道:“師姐,我會天元派的四相陣,現在還差一件水屬性的法寶,到時候我倆便有機會逃走。”此時幻魔星君已經入定,五識皆失,外麵的事情完全感覺不到,所以楊子凡此時才敢這樣說。

青林自然知道四相陣是何等厲害的陣法,可是一想到淬冰便臉色緋紅。因為淬冰平時都是化作珠鏈的模樣掛在脖間,藏在褻衣裏,這如何能叫男子去碰。此番情況緊急又不得不這樣做,隻能示意在自己的衣服裏麵。

楊子凡看到青林臉色微紅,眼睛示意自己的身子,立刻明白過來淬冰在衣服裏麵,有些尷尬,但是事情不容他多想,便道:“師姐,冒犯了。”

於是輕輕解開她的上衣露出裏麵秀紅的褻衣,青林臉色羞紅,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別過頭去,楊子凡連忙照做。

此刻他也很緊張,畢竟第一次接觸到女孩子的身體,而且還是某些敏感的地方,一時間心兒亂跳,還好這時他手指觸碰到了一份冰涼的飾物,想必這便是淬冰平日的形狀,於是順著冰涼往向小心的摸索到了扣子,輕輕一撥,拿下了飾物,這才鬆了口氣。連忙將青林外衣合上。

手指間的柔軟的觸感一直在心頭回蕩,楊子凡連續深吸了幾口氣方才平靜了一些,他這時方才去看掌中之物,隻見手掌之中有一條銀色的鏈子,鏈子一頭是一顆水滴狀的冰晶,晶瑩,美麗,絲絲寒氣如霧一般從冰晶之上散開,冰涼,卻沒有令人不舒服的寒氣。楊子凡握住手掌道;“師姐,你等我。”於是處著拐杖出了洞。

這之後,時間一天一天過去,楊子凡每日都會細心的照顧青林,給他擦臉,喂水,還時不時講些不管緊要,也不好笑的笑話,他就像完全變了一個人。然後便沉默不已,在一頭苦苦思索。外出給幻魔星君尋找食物的時候總會出去很長時間,而且回來都會很累。

青林看在眼中,知道楊子凡恐怕在準備著什麽,在他一天一天精心的照顧下,心裏已經發現了許些異樣的變化。

她開始希望每日每刻都能見到楊子凡,看到楊子凡因為某個問題而沉默不語的時候,心裏總會想去幫他承擔一些,當他外出到固定的時間還沒回來,她會很擔心。

這一些些的變化都悄無聲息的進行著,也許楊子凡沒有發現,但是青林知道,自己喜歡上了這個不算俊朗,性格倔強,有時候甚至還有些傻氣的師弟。他總會毫無保留的去為別人想,關係別人,承擔著多餘自己本該承擔的東西。當日幻魔星君麵前,楊子凡為了救自己不知死活的去啟動天河大陣,又毫無顧慮的去毀了天河鎮元鼎。為了自己,他甚至跪倒在幻魔星君麵前,拜他為師。就是如今,他本可以一個人逃走的,卻每日悉心的照顧著自己。

“你為什麽這樣傻。”青林看著站在洞口眺望著遠處,身子有些單薄的他,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洞口的楊子凡對這些一無所知,自言自語道:“已經十八天了,他也要出來了。”他的腿傷已經好得七七八八,走路不需要拐杖了,但是總不能走快,他抬頭看著外麵對青林道:“師姐,我們會離開的。”他不確定幻魔星君此時是不是已經修煉完畢,所以隻敢用一些模糊的詞語來表達自己的意思。

四相陣已經準備好,誘餌也準備好了,差的隻是幻魔星君,也許今日,也許明日將會是最後的期限,那時候自己和幻魔星君走了,也許誰都回不來了。

他回頭,返回洞中,但見青林閉著眼睛,想必睡著了,自己剛剛的話恐怕也沒聽到,不過這又有什麽,隻要她能安全的離去。

他站在洞中靜靜的看著沉睡中的青林,他心裏很清楚,自從遇到她以後,長生、成仙又能怎麽?終究比不過她一人。

也許這是緣,也是孽吧!

青林並沒有睡著,她緊閉著眼睛,不想讓眼眶中的淚水被楊子凡看到,她很清楚的知道眼皮遮蓋下那一片黑暗之外,有一雙眼睛望著自己。她很想睜開眼去望他一眼,讓他知道自己一直看著他,但是她始終沒有這樣做,隻是很用力的閉著眼。這一晚兩人各在一頭,想著事情,眼神在黑夜中悄悄交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