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勢如閃電,寒飛卻是穩如泰山般站定,臉上除了吃驚就是不可置信。

直到,長劍臨體,在刺中腦袋的刹那,寒飛恍惚了過來,冰瞳瞳孔一縮,剛領悟的刀法剛猛之道運用在拳頭上,如山輪轉砸出,直破那人腦袋。

左手,已經破開空間一般,一指點住了刺來的劍尖之上。

刹那間風雲變色,一拳,剛猛如山,勢如浪濤。

黑衣人隱藏在蒙麵巾內的臉色已是蒼白無血。

憑他多年的刺殺經驗,他知曉此次刺殺恐怕是他最後一次刺殺了,失敗的刺殺,下場,隻有死亡。

寒飛一拳如山砸下,攻勢渾厚夾帶一股鋒銳的刀芒,別說是他一名普通的劍客,怕是就算他有和寒飛一樣築基後期餓修為,也要飲恨當場。

寒飛一拳轟然落下,那黑衣刺客當場被狂暴的力量砸進牆壁,腦漿迸裂。

看著自己的拳頭,寒飛微笑道:“若能將刀意與劍意一些共同之處發揮出來,力量定當更加恐怕,劍元力威力定然更加強大,嗯,這需要長時間的磨練,看來此事事了,必須返回仙霞宗閉關苦修一段時間了,還有雷雲,他應該偷偷跑出仙霞宗了吧。”

寒飛心中猜測,而事實上,仙霞宗內,紫雲峰早晨練劍台,寒飛不在,領劍之人應當是另一名七劍之一的木雷劍之主雷雲,要不就是雲善。

而今早,卻是不見二人蹤影,葉風坐在峰主台上,皺著眉思索著。

拍拍長衫,寒飛微笑走出小巷,麵色溫和,絲毫不見方才那狂暴之模樣。隻是那白色眸子,冷意十足。

“這些人當是知曉東西在我身上了,那顧叔肯定也有危險了,幸好我給了他咒符,不然……”寒飛胸中一股殺意來回縈繞,冷笑著看著前方一棟裝飾燦爛的豪宅。

吉家到了。

看著吉家門前排放的車輛,寒飛微微錯愕,再見一輛輛豪華馬車內走出一名名搖著折扇,衣冠楚楚的青年才俊時,寒飛更是疑惑。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裝束,寒飛突然有些吃寒。

“怎麽突然覺得自己很娘們。”寒飛想起驟然和顧叔見麵時那一聲聲的稱呼,背後冒汗不已。

退回黑暗的小巷,寒飛自乾坤袋中卻出一件衣物,正是上次和大牛四人出山前往東海遊曆時所傳的俠客服裝,雖然略顯粗糙,但是寒飛卻倍感親切。

扯下長袍,寒飛有些冷汗的丟掉長衫,迅速換上那颯爽俠士裝,剛換上寒飛頓覺神清氣爽。

走到吉家門口,寒飛的衣服頓時引起了眾人的注視。

今天是文比,他穿武服作甚?

眾人同時想到。有一青年湊近說道:“老兄,今天是文采比試,比武尚在明日,勸你還是換身衣裳的好。”

寒飛不解,心中納悶,剛換的又要我換回去?我有病啊。問道:“什麽比武?”

那人錯愕,疑惑道:“你不知道?那你來幹嘛的?”

“送東西的。”寒飛誠實說道。

唰!

那人訊如閃電的轉身,不屑的瞥了眼寒飛,故自高傲的不再理會寒飛,而是迅速的脫離寒飛十米之內,仿佛怕有人認為他和寒飛認識一樣。

寒飛鬱悶,抬步走進吉家大門,兩名下人當即攔住寒飛詢問來路。

寒飛外表不與那些公子哥般俊俏,卻也是清秀,加上略顯成熟的白瞳,很是惹人注目。兩名下人早就注意寒飛了,見寒飛一身寒酸模樣,剛才那公子哥又突然遠離,那公子哥眼中的不屑他們是看得一清二楚。

寒飛麵色不悅,不過還是抱拳說道:“我是威遠鏢局的,送貨來了。”

威遠鏢局!

兩名下人陡然大驚失色,一人激動的喊道:“少俠請隨我來。”說完,急匆匆朝著裏麵跑去。

寒飛不緊不慢的跟著,腳下一動已是舒米開外,看似緩慢,其實已是極快。這還是寒飛初步悟得步法後,緊靠肉體力量施展的。

路上有幾名書生模樣的青年吃驚的看著一步數米的寒飛,其中幾名有真才實學的武者裝扮的書生,都是雙目精亮,眼中戰意迸發。

寒飛絲毫不理會,跟著下人進入了寬敞的後院,乍一見,寒飛竟錯愕吃驚起來。

正廳之後,竟然騰出了一大片的場地,中間擺上了一座石擂台,上書‘比武招親’四字。

再看四周一群衣冠楚楚的書生,寒飛頓時流出冷汗。

一排排椅子上,中間坐著一名身材魁梧的老者,長須斑白,隨風飄動,竟有仙風道骨之氣。

“此人,體內真氣渾厚,當如煉氣後期之境,好生厲害,憑一具凡人之軀,竟能有這等成就。”寒飛白瞳中金光閃爍,一下子就看出了那魁梧老者的實力。

“家主,威遠鏢局的人來了。”那下人貼著那老者耳邊低語一聲。

老者猛然雙目大亮,起身道:“快,請來。”

他話剛落,寒飛以悄悄走到他身後,遞出一條長包裹,道:“吉家主,劍在此,請驗貨。”說完,毫不在意的將劍丟給那老者。

老者大吃一驚,寒飛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他背後,怎叫他不驚。他縱橫武林數十載,一身實力早已達到超凡入聖的地步,如今眼前寒飛悄然出現,形如鬼魅,頓叫他驚了一身汗,暗道威遠鏢局竟有如此強者。

“大膽!”老者身後兩名魁梧的中年護衛見寒飛如此輕視家傳寶劍,不由大怒,拔刀相向。

寒飛看也不看他們,冰瞳冷意盯了老者一眼,老者瞬間如墜冰窖,積累數十年的傲氣瞬間土崩瓦解。

“混賬,還不收起兵刃。”老者勃然大怒,確實對著下人所發。

轉過身,他深吸口氣,穩住心神,道:“多些少俠護送寶劍,下人失禮還望莫怪。”

寒飛搖搖頭,突然想起一事,問道:“你吉家可有一人名叫吉良?”

寒飛一早就想問了,奈何來路府上人人看他如同看傻子,他也隻好閉口了。

吉良,寒飛還是記得的,而且記得很深刻。

當年遇見玄光大師前,他曾在一座小林子中感悟,狀若昏迷,被好心的吉良和他家小姐相救,不管當時自己真昏假昏,他都要感謝一番的。

“吉良?可有此人?”老者問身後站定的護衛。

那護衛皺眉想了片刻,突然醒悟道:‘啟稟家主,確有此人,乃二小姐護衛首領。

“哦?”老者轉過身請寒飛入座,一同走入後院一排座位前,伸手讓一名下人搬來一張椅子,和他並排而坐。

“少俠,可是要見吉良?”老者問道。

寒飛點點頭,又搖搖頭道:“我本為送劍而來,隻是突然想到曾結交的一名好友也姓吉,便才有方才一問。”

很自然的接過一口茶,輕抿一下又放下,頗具高貴素雅之氣。“若是有緣,終會見的,吉家主就不要客氣了。小子姓寒,吉家主稱呼我一聲小寒便可。”

老者聞言,再見寒飛一身坦然浩然之氣,宛如利劍,鋒芒畢露,卻又藏一半入鞘中,氣質端的如是一名瀟灑仙人。

“哈哈,就由本公子獻上一技。”老者和寒飛談的‘正歡’,那邊已是吵得熱火朝天。

突見寒飛一名俊秀青年突然和吉家主穩坐上位,氣質高貴淩然,和武林第一強者坐一道還恣意喝茶,不由大生猜忌妒忌之心。

這是比武招親,寒飛半路殺出,莫非已經被吉家內選為女婿?

眾人驚詫,同時大怒,那人便是做了出頭鳥,大聲歡叫一聲,引來寒飛和吉家主注視。

那青年見寒飛和吉家主注視過來,不由大喜,先是冷目掃了眼寒飛,殺氣一閃即逝。

寒飛喝茶動作一停,隨即苦笑一聲不再理會。

吉家主微皺眉頭,寒飛的動作讓他猜之不透,威遠鏢局不是多麽出名的鏢局,他吉家外家也是偷偷將寶劍讓給威遠鏢局護送的。可怎的就出了這麽一名實力強悍到他都感知不到,探知不到的青年出來。

寒飛的一雙白瞳特是引他注意,加上剛才那人對他的敵意,他清晰的看到寒飛氧氣的嘴角那一下苦笑,和漠視的淡然。

“能如此漠視所有人的敵意,更恩那個無視京城所有青年才俊,莫非此人真的很強?”吉家主心中猜測。

倒是寒飛,心中隻有苦悶。

他心中喊道:“茶太淡了,無味一般。他們太無聊了,我又不是搶親的,我何其冤枉啊!”

寒飛縱是心中大冤,麵上卻是冷漠淡然,似是無視眾生一般,加上白色眸子中一股獨特的魅力和冷意,更是讓人大怒。

“竟然如此傲視我等,哼,真不知天高地厚。”有人心中大怒。

“這是誰?竟能和武林第一高手平起平坐,還如此淡定漠視我等,莫非是什麽超級大勢力的公子哥?”也有人覺得寒飛來曆神秘,紛紛猜測。

……

那人見寒飛如此高傲的漠視他,他頓時大怒,走到台中央大桌上,鋪開一張素白紙,抓起狐尾豪筆,如行雲流水般作畫起來。

寒飛錯愕,畫畫?

他看到那青年筆下之畫赫然正是一張展翅的雄鷹,在煙雲山巔拍擊長空。

最後一筆下去,此人冷冷揮袖,拍出一掌冷風,吹幹了墨跡,唰的就將那畫舉了起來。

眾人一看,頓時大聲叫好。哪怕寒飛,也是忍不住讚賞起來。

墨為為水墨,深灰色,畫中雄鷹鷹眼怒瞪長空,展翅拍擊,迎風之上。雄鷹下方,更是有無數煙雲和直入雲霄的山巔作為陪襯。

一股傲然和迎難直上的氣質在畫中活靈活現,反看者,無比拍案叫好。

吉家主老眼中精光閃爍,看著這青年大是讚同。

得到眾多誇獎讚賞的那青年,頗為有禮的回了一聲,然後抬高眼,以高貴的姿態看著寒飛,伸出手做了挑戰之意。

“嘩!”這下,眾多人就幸災樂禍起來了,這是文比,寒飛一身俠裝,怕是粗人一個,跟大名鼎鼎的趙公子比畫技,嘿嘿,真是值得期待。

寒飛心中大罵起來,他哪裏會做什麽畫,畫符到時熟練無比,可這是比武招親,我畫符做什麽?

寒飛看著那青年挑戰之意甚濃,正要開口說話,遠處一聲話語打斷。

“爺爺,你竟敢瞞著我舉行什麽比武招親,可惡可惡啊。”一名紅衣少女風風火火的闖過幾名下人的攔截,舉著一把長長劍鞘就殺了過來。

“呃,火兒啊,嗬嗬,嗬嗬!”吉家主頓時慌張起來。這寶貝孫女什麽都好,就是脾氣太爆。

紅衣少女掐著腰,無比的可愛,胸前一對蒲團晃動,外邊圍觀的一群公子哥頓時被晃的眼花繚亂,口水直流。

倒是寒飛,心中隻是驚歎一聲,便不再理會。

“比大?有小夢姐大嗎?比可愛,有天天可愛嗎?比漂亮,有雲師姐漂亮嗎?”寒飛心中同時想起三女,再一想彩天天那可愛的腳丫子快速無比的踩在他小腹上,不由全身大汗,趕忙掐醒自己。

“不行不行,不要亂想,嗯?雲師姐他們是靈力粹體過的,當譚不是她能比……該死,不要亂想。”寒飛心中火氣直冒,趕忙催動劍元力暗暗壓製一番。

“爺爺你說,你什麽意思,今天要不給本小姐一個交代……”紅衣少女冷冷一笑,半低著頭,兩道殺氣騰騰的目光盯向吉家主那長長的胡子……

“別!”吉家主何等人物,寶貝孫女這種‘侵略性’目光他怎會感知不到。摸著好不容易才長出來的胡子,沒了這胡子,他還怎麽見人。

“火兒唉,你看,爺爺這不是為了則選夫婿嗎?你看看,京城的公子哥可全都在這了……”吉家主指了指那群公子哥們。

那些公子哥們立馬抬頭挺胸,做出一副‘強大’的樣子,眼中餘光,全部盯著貌美如花的吉火兒。

寒飛好笑的看著這對爺孫兩,站起身走過來道:“吉小姐性子還是這般急躁啊,不知吉良近來可好?”

“你才急躁的,本小姐堂堂京城第一淑女,怎麽會急躁。”吉火兒反口就道,也不理會在場所有人那怪異的眼色,道:“吉良那混蛋,竟然又丟下我不知道跑哪玩去了,哼,等他回來我非……”

吉火兒一邊說著一邊看向寒飛,當一看到寒飛那有些熟悉的臉孔和記憶幽深的眼睛時,不由驚叫出聲。“是你這個裝死人的混蛋。”

“呃!”寒飛錯愕鬱悶。

“呃!”眾人吃驚疑惑。

寒飛苦笑一聲,看了眼吉家主,吉家主趕忙躲過眼神。

“咦?不對,我記得你眼睛好像不是這樣的,是白瞳,瞳孔邊緣是金色的才對。”吉火兒回憶一下,舉著食指定在嘴角邊,無比的可愛。

寒飛趕忙打斷道:“吉小姐,你說吉良出去了,去幹什麽了?”

“去玩了!”一聽到吉良,吉火兒立馬大怒。“那混蛋自從爹爹賜他一個‘吉’姓之後就變的越來越猖狂,越來越野了,野混蛋,玩都不帶我去。”

呃……

眾人無語。

賜予外人家姓,那是對那人有著極高的信任,有了信任,那肯定就會經常排與任務了,要出門是應當的。可是大小姐您說他是去玩,未免有些……

“小姐,吉護衛回來了。”這時,一名侍女跑過來看了吉家主一眼,然後對著吉火兒耳朵輕語一聲。

“那混蛋可終於回來,哼,看我不教訓他。”吉火兒暴躁的跳腳,狠狠瞪了一眼裝作不在的吉家主,正要轉身走人。

一道黑影出現在門口,吉良風風火火的趕了進來,一看到吉火兒,雙目就亮了起來,嘴巴微張,似乎有話要對吉火兒說一般。

不過他還是忍住,先走到了吉家主身邊,恭敬道:“家主,護衛吉良……”

後麵幾句是用了相似與真氣傳音之法說的,寒飛不便竊聽,也不去理會。

吉家主點頭一下,無比威嚴的對著那些公子哥說道:“今日吉家有貴客來訪,恐怕無法再招待諸位了,還望見諒。”

眾人錯愕,隨即毫不在意的笑道:“吉家主說的哪裏話……”

眾人三言兩語表示不敢,吉家主作為武林第一高手,隱藏在京城,可謂是一霸,誰敢不給麵子?

眾人走後,隻剩寒飛這一名青年,吉良好奇的看去,先是疑惑一下,隨即大喜道:“是寒兄弟。”

“哈哈!”寒飛也是高興的笑道,和吉良互相聊了幾句。

“喂,吉良,你這些天都幹什麽去了,怎麽神神秘秘的,連本小姐都不理會了。”吉火兒突然大火的走過來,一腳踹了出來。

吉良大驚,卻是仿佛練習了無數次一樣,輕巧的將兩腿分開,對開了這一踹,然後抬起左腿,右腿用力一震,將吉火兒小腳震開。

“哼。”吉火兒大為不悅,粉拳連連鋪開,竟有打不到計量誓不罷休的氣勢。

【抱歉哈,時間比較趕,兩章合一,時間也放到了近乎十二點才更新,怕是朋友們和上章看起來連接不上,也為了湊點字數,就沾上了上麵幾句,還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