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蘇哪有心情跟慕容淩說這些,她是真心不想慕容淩病,人受罪還花錢,而且這原因還是有些吃飽撐地……

可是慕容淩的好奇心上來了,扯這紫蘇的衣角追問不休,這孩子,又打算犯上次同樣的錯誤?

“紫蘇,你告訴我哪裏錯了嘛,下次我就不會犯了,大家不都舒服?”

紫蘇被他纏得得沒有辦法,指指他的爪子:“就是從這裏開始。”

慕容淩忙縮手,可是疑惑不解地看看自己的手:“怎麽是從這裏開始?”

“就是,我在想自己的事情的時候,你別老是纏著問好不好?”

其實,上次一耳光過去,慕容淩就那麽受了,一聲不吭地什麽都沒有計較,紫蘇心裏也不好過。雖然他“逼”得她走投無路,但那一下也是她太過衝動。

“為什麽?你不開心,說出來我寬慰一下不就好了,有什麽難事告訴我,說不定我能幫你解決,為什麽不能說?”慕容淩顯得很純潔懵懂。

“就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不一定非得告訴別人,別人知道也未必能解決的。這麽說吧,你難道就沒有自己的秘密。沒有不能對別人說的話?”紫蘇盯著慕容淩問。

慕容淩轉轉眼珠,心裏有些兒心虛,大聲掩飾道:“哈,原來是這麽回事,你直接告訴我就行了,躲躲閃閃的,我還不是為你擔心?你當時看起來好像很難過,不管怎麽說,我們都是一家子,我也不想你出事。之前祈福的時候,我就求河母娘娘保佑我們一家都平安健康快樂長久,可是你老不拿我當自家人看,真是叫人傷心。”

這好奇的要死的家夥,看來問不到答案,是不會消停了。紫蘇歎口氣:“既然你那麽想知道,反正也是過去的事情了,不妨告訴你吧。”

於是,紫蘇略去自己是再生為人這一節,隻是說,以前自己曾經有過未婚夫,可是人家心裏沒有她,而且人家心裏早有了別的女人,她被他們羞辱,然後隻身離開。

慕容淩覺得紫蘇好可憐啊,原來是為情所傷,遇見秦國師那個年歲大又風流,家裏一群女人的風流鬼也趕著要嫁給他,想必是灰心了,所以隻想有個可靠的地方養老吧。

不想秦國師又出了事,害得她拖著年幼的孩子,還帶著瘋女人艱難求存。看看這段日子以來,小寶還說是過的最好的生活,以前她們都是怎麽熬過來的啊。

那個渣男未婚夫,不喜歡別人就不要答應,答應了又覺得他很委屈麽?紫蘇這麽通情達理,她們兩個就合夥來欺負她,真是天理不容。

“紫蘇,你說那對狗男女叫什麽在什麽地方是做什麽的,我幫你報仇。”慕容淩要為她出氣。

別說紫蘇不能說,就算真的有那麽一天,紫蘇也不會要慕容淩去報仇,她們之間是什麽呢?

說是母子,其實根本沒有任何關係的。

慕容淩隻是一個倒黴的前國師的私生子,這個身份已經夠難看的,布衣一個,拿什麽跟林懷恩餘靜姝鬥?

“不用了,過去的事情我本來已經忘記了。以後你也別問了。”紫蘇有些後悔了,這應該是她一個人的秘密,為什麽就這樣輕易地告訴了慕容淩?

她真怕他一直追問下去,她拿什麽來回答?

好在慕容淩剛剛被教訓過,得給人留點兒退路和空間,以後他記不記得不得而知,可是眼下,他立馬現學現用了。

紫蘇跟他說了這些不願意提及的往事,不會又勾動傷心事吧?

“好,我不問了。不過,如果被我發現了他們的下落,絕饒不了他們。”慕容淩可不是說說而已,盡管他不知道那對渣男渣女的身份名字,但是他會有辦法查出來的,那時候他們就死定了。

第二天早上,慕容淩精神抖擻地打算叫小寶去上學,可是剛走到他門前,門自己開了,倪元生牽著小寶出現在他麵前,慕容淩的好心情頓時溜了大半。

“你怎麽在這裏?”

“昨晚,我等了許久你們都沒有回來,小寶說他一個人睡害怕,於是我就留下來陪他。”倪元生頗有禮貌地微笑道。

很有理,不過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或者是想先籠絡了兒子,再好勾搭孩子他娘?

慕容淩怎麽看都覺得倪元生動機不純。

倪元生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摸摸自己的臉又看看衣著,沒有覺得哪裏不妥啊。

“小寶,快和夫子下來用早飯,別去遲了。”紫蘇在樓下叫道。

“來啦。”小寶一手拉著慕容淩一手拉著倪元生,高高興興地下樓去。

而倪元生心裏有些發怵,慕容淩看起來笑眯眯地,但是那眼神裏分明不是高興的感覺。

可心昨天也玩瘋了,回來倒頭睡了,這會兒還沒有起床,於是他們四人圍坐在一起,早飯也就是紫蘇最拿手的——饅頭,稀粥,鹹菜。

“紫蘇,你知道倪夫子昨晚在這這兒歇的?”慕容淩看似不經意問道。

“是啊,我昨晚去看小寶睡的怎麽樣,就知道了。”紫蘇說著,將一個饅頭遞給有些拘謹的倪元生。

什麽?慕容淩的聲音有些尖銳了:“你看見他們睡覺了?紫蘇,難道你不知道這麽看男人睡覺是不禮貌的嗎?而且,他是小寶的夫子,最講理,最守節的,怎麽可以敗壞人家的名聲?”

好嘛,想你已經是第幾次被人家看,而且不是濕身誘惑就是半裸,比起區區看人睡覺,到底是誰更不禮貌?這會兒倒是會教別人如何守禮了。

但慕容淩說的就是那麽理直氣壯。頗有一家之主的味道。

“胡說什麽?夫子在呢。”紫蘇一巴掌拍在慕容淩的腦袋上,倪元生本來有些尷尬,這下更是長大了嘴,小寶嘻嘻笑,娘和哥哥兩人這樣吵比前幾天都扳著臉互不搭理好多啦。

“哥哥,你和娘合好了吧?”小寶偷偷地問,笑得露出白白的牙,一副賊兮兮的表情。

慕容淩唔了一聲,算是回答小寶,注意力馬上又轉回紫蘇這邊來。他覺得好沒有麵子,沒人也就算了,當著倪元生的麵,紫蘇耍個什麽威風?叫他情何以堪啊。

“夫子也是男人。”慕容淩心有不甘的嘀咕。

“夫子昨晚一直點燈夜讀等著我們回來,要不是你一路上那麽多事,怎麽會耽誤人家回去?別把人家都當做是你。”紫蘇將慕容淩麵前的一碟子鹹菜推到倪元生麵前,害得慕容淩的筷子差點戳到桌子上去。

太偏心了,有沒有?就算是鹹菜,也不要這麽忽視他,全部給那個小白臉倪元生啊。

倪元生見慕容淩的不滿啊,猶如江水滔滔延綿不絕,連忙將鹹菜推回他麵前,紫蘇不樂意了:“夫子難道是嫌不好吃?”

“哪裏,很好吃。”倪元生夾起一筷子鹹菜放進嘴裏。

鹹菜啊,之所以稱之為鹹菜,就是因為比一般的菜鹹,倪元生嘴裏鹹的,臉上還得掛著笑稱讚:“小寶娘的手真巧。”

第一次有人誇紫蘇做的菜好吃,她有些得意地看看慕容淩,慕容淩哼了一聲,心想拍馬屁啊?有你這麽黑白顛倒的麽?

於是乎,他肚裏壞水一冒,將那碟子鹹菜很大度的又推了回去:“夫子這麽喜歡吃,就多吃一些,反正我們是天天都能吃到,不差這一口。”

慕容淩那滿臉奸笑,估計就紫蘇沒有看到,一轉身進廚房去了。

“哥哥,你再不會走了吧?”小寶一直觀察,沒見慕容淩拿包裹,看他也沒有提要走,好像心情也不是那麽壞了。

“你娘還欠我一堆債,要走了,我不虧死了。”慕容淩做出一臉算計和小氣的樣子。

小寶這才放了心,更是笑的見牙不見眼,慕容淩不走就好,反正還錢的是娘,又不關他的事。

三人圍著桌子,小寶在努力吃,慕容淩也狠狠地啃咬著饅頭,倪元生覺得有些冷場,便找話說:“小寶娘一個人支撐這家還有客棧,真是不容易。”

“是啊,打她主意的男人可多了,寡婦門前是非多啊。”慕容淩的話裏不無譏諷之意。

“寡婦?原來小寶爹已經故去了嗎?”倪元生其實並不知道為什麽這家沒有男主人,隻是那麽一感歎罷了。

“沒死也差不多。你不知道嗎?她早就被小寶爹趕出來了,不認了。”慕容淩為了要證實紫蘇並不是倪元生想象的那麽好,其實是男人不要的,故意說紫蘇是被趕出門的。

“哦,小寶娘這麽賢惠的女人都不要,真是……”倪元生充滿了同情。

慕容淩心中警鈴大作,看看這夫子是什麽表情?壞了,幹嘛要說紫蘇沒男人?本來這迂腐的夫子還要顧忌一下輿論,這下不是連顧忌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