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忽然覺得她在人界呆的太久,沒有可以算計之人讓她活躍活躍腦子,她現在都有些不太靈光了。她怎麽會沒有想到連玨會夜襲這件事情呢!要不是杜若他們帶著她離開,估計她還在夢鄉裏便被連玨燒成了烤鳥。

看著遠方火光衝天的村莊,白薇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杜若卻拍了拍的肩膀道:“你要是怕了,我先讓侍衛送你離開,再說一個女人上戰場算什麽事。”

怕?她堂堂鳳族帝姬這五萬年可不是白過的,哪能叫一個二十來歲的熊孩子看扁了,這樣想著,白薇瞬間就挺直了背脊道:“少來了,我這輩子見過的血比你吃過的飯還多!”

額,這話怎麽就這麽奇怪呢?

“哦,也對。”

誒,這別扭孩子何時變得這麽坦誠了?白薇下意識的偏過頭去看了一眼杜若,卻見他正唇角一勾,用著一種極為嘲諷的眼神看著白薇道:“你見過的血能不比我多麽,一個月一次的葵水。”

“……”

這都什麽時候了,他居然還有心思在這裏嗆她!白薇犯了一個白眼,忽然間卻是計上心頭來:“能不能借我幾位美人?”

“你要做什麽?”

白薇猶疑了半餉,卻還是將計劃對著杜若全盤托出,卻不想杜若聽完以後卻是皺了皺眉道:“你怎麽老是喜歡參合這些事情,這件事情交給我了。”

杜若說完也不顧白薇的反對,喊了幾個侍衛強行就將白薇送到了安全的地方去,而自己則帶著隊伍埋伏在了王城的四周。

天蒙蒙亮的時候,杜若派出去的一隊將士終於消息傳回:杜仲被連玨親自看管,無法接近,而昨日夜襲的秦軍在返程路上被他們製伏。

杜若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是時候了呢。”

旭日東升之際,杜若帶領的軍隊再次集結在王城的城樓下,看著連玨再次押著杜仲出現在城樓上,杜若慢慢抬起頭來道:“秦王,若要我如此退兵心裏總覺的有些不舒服呢,而且就算杜若答應,可是眾將士們能答應麽?”

杜若的話音剛落,眾將士們便大聲回道:“不能!”

連玨見狀麵色驀地一黑,手中的長劍在陽光下反射出冰冷的銀色的光芒:“怎麽?不想管自己兄長的死活了,倒真是無情呢。”

杜若聞言淺淺一笑,眉眼間明明滿是冷意卻自有一股難言的風情:“無情?杜若怎麽記得大王曾經說過最喜歡的便是杜若這點,那麽大王又在氣什麽呢?”

連玨懶得和杜若廢話,長劍一揮就要斬下杜仲的手指,杜若忙出聲道:“我的話還沒說完,大王不妨聽完了再下判斷如何?”

“你想怎樣?”連玨微微眯了眯眼睛。

“你與我單獨比試一場,若是你能贏我,我便即刻撤兵。技不如人,想必將士們也不會再怪罪於我。那麽,大王你是肯還是不肯呢?”杜若仰起頭鄭重問道。

連玨望了一眼城樓下的杜若,一時間有些拿不定主意。

他身邊的將士見狀,忙開口勸道:“大王不可啊,他們定是準備了什麽奸計想要謀害大王,大王若是應下了可就中計了!”

“對啊,大王,就算不答應這個條件,隻要我們手裏還握著杜仲這個人質,便不用擔心。”另一個將士也勸道。

見連玨始終沒有答應,杜若長槍一頓,極為不屑和諷刺的笑了幾聲道:“怎麽,秦王不敢了?”

杜若此話一出,眾將士便高聲附和道:“公子向秦王邀戰,秦王不敢麽?”

一遍又一遍,隻要連玨沒有應下,眾將士便不嫌累的高聲道,聲音之大,隻怕王城裏的百姓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就算連玨再想忽視也拉不下麵子來,更何況連玨還是個極為驕傲的的人,哪裏可以容忍別人如此侮辱。

當即便執著長劍,跨上駿馬便出了城門去。

清風拂過,卷起戰場上的黃沙,連玨冷笑一聲道:“倒是忘了問候杜若身體可還好?就憑你那傷著的手筋腳筋便單槍匹馬的向本王挑戰,也不怕死麽?”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便不勞煩秦王擔心了!”杜若冷聲道。

兩個人對視一眼,便各自策馬向對方奔去,隻是誰也沒有想到杜若會在遇到連玨前,忽然猛地一勒馬韁,疼的那馬兒長嘶一聲,停下了步子,而連玨卻連人帶馬陷入了一個極深的坑中。

異變陡生,秦國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便看到燕國的將士將連玨五花大綁的抓了起來。

“卑鄙!”連玨青黑著一張臉罵道。

“兵不厭詐,秦王自己技不如人,現在卻怪別人卑鄙,這是何道理?”杜若似笑非笑的道,看著因為這係列變故而變的有些不知所措的秦軍朗聲道:“要你們的王平安無事的話,就拿完好的杜仲來換,要不然……哼。”

“別管……”連玨的話還沒說完,杜若便忽然反手一巴掌甩了過去,打得連玨不得不偏過頭去吐出一口血來。

“喪家之犬,哪裏有你說的話的份!”杜若冷聲道,隨即大手一揮,便有將士拿了塊肮髒的布料塞進了連玨的口裏。

“你們最好是早點想好啊,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我呢,一不高興說不定會做出什麽傷害你們大王的舉動來的哦。”杜若的唇角掛著一絲詭異的笑意,而因為他智擒秦王的原因,使得整個軍隊氣勢高漲,眾人皆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模樣,恨不得馬上將王城攻下。

“我數十聲,你們要是還沒做出選擇,就別怪我直接砍掉你們大王的一隻手了!”杜若涼涼道。

“砍手!砍手!”將士激昂回應道。

秦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頓時便沒有了主意。

杜若坐在馬匹上居高臨下的看了連玨一眼,精致的麵上帶著一絲愜意和快感,那模樣不禁讓連玨生出一絲冷意來。這哪裏還是當時那個弱小的孌童!眼前的這個人真的就如嗜血的惡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