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囉嗦。”季離沒好氣的瞪了白薇一眼,“要不是你把自己夾在這裏誰要回來啊?”嘴裏雖然這樣說著,季離還是伸手捏了一個訣。

卻不想白薇不依不饒道:“才沒有夾住呢!”說完好氣鼓鼓的咂了咂嘴,小聲抱怨道:“說到底還不是你這破假山害的,靈力都使不出來。”

季離蹙了蹙眉頭,似乎不太想和白薇說完,但見他隨手輕輕一揮,那兩座假山便迅速的裂開了一道縫隙,而白薇也趁機眼疾手快的跑了出來。季離看了白薇一眼,見她並沒有大礙,這才轉身就要離開。

白薇見狀有些糾結的咬了咬下唇,終還是喊了一聲道:“那個……魔君大人,謝謝了。”

季離聞言腳步一頓,白薇本來以為他不會再說什麽的,卻不想他竟是忽然轉過了頭來看向白薇道:“鳳族帝姬,你是真心喜歡妖皇的麽?”

白薇怎麽也沒有想到季離竟然會忽然問出這樣的話來,一時間竟是愣住了。隨即這才羞紅了一張臉的跺了跺腳道:“關於別人夫妻間的事情,魔君大人這麽問有些不太好吧。”

說完白薇便不再管那季離迅速的跑開了,不過從那同手同腳的動作來看,季離隻覺得一瞬間就明白了些什麽。但見他長長的舒出了一口氣,隨即有些嘲諷的開口喃喃道:“為什麽偏偏是他。”

就在這時,一陣輕盈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季離以為是白薇折了回來,忙抬頭看了一眼,卻不想映入眼簾的卻是一襲明理的青色,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笑意清淺的女子,季離這才掩了情緒開口道:“身子還沒好利索,怎麽就到處走了?”

女子聞言,秀氣的眉輕輕一挑道:“魔君小看我了,我哪裏有那般弱不禁風。”

季離不置可否,隻是和女子並肩向著花園的另一頭走去:“說起來妖皇到魔界了,怎麽不想去見見麽?畢竟他是你的主子。”

女子搖了搖頭道:“該見到的時候總會見到的,又何必刻意。”

“你倒是灑脫。”

“是魔君計較的太多,大人要是懂得放手這兩個字,隻怕有些事早就成了。”女子淡淡道,明明因為受傷而顯得有些纖弱蒼白,可是清麗的麵上卻是帶著不容人忽視的驕傲和戲謔。

季離眯了眯眼睛,似乎想要說什麽,但是最終卻什麽都沒有說。

他已經沒有回頭的路了。

白薇慌慌張張的跑回自己的院落時,正好碰見了正準備出來尋她的顏華,想起剛才季離問的那句“你是真心喜歡妖皇麽”,白薇心裏就覺得一陣別扭,為了掩飾自己的害羞,某人便狠狠的瞪了顏華一眼,隨即一腳踩到階梯上回頭看向一臉疑惑的顏華道:“哼,誰會真心喜歡你啊!”

說完白薇還極為得意的揚了揚頭,然後轉身走了,留下顏華一個人表情有些微妙的站在身後,許久,才聽得顏華咬牙說了一句:“真是氣死我了。”

顏華說完後這才緩緩吐出一口氣,然後默默地走進了廚房。

……

“打聽了這麽久,唯一有用的消息便是每隔一萬年往生海便會有異動。雖然不確定是否和王印有關,但是值得一試。”桃九總結道。

顏華點了點頭,隻是麵上卻並無太大的興奮,反而有一絲凝重之感:“總覺得事情過於順利了。”

雖然他們做事都是萬事小心謹慎的,但是也不可能一點風都沒有透出去,這裏畢竟是魔界,是那個男人的地盤。是真的沒發現?還是說……故意為之?

“總之今晚去看看便是了。”白薇打了一個哈欠道,然後又軟綿綿的伏在了桌子上沒有說話。

凰炎和顏華見狀不由得對視了一眼,雖然白薇一直裝作很有精神的模樣,可是事實上身子卻已經越來越疲憊了,特別是最近越來越嗜睡,而且一直沒什麽力氣。就像她一直在說魔界很奇怪,靈力完全使不出來,其實那隻是她自己的問題。看來再找不到白薇的魂魄就危險了。

一想到這個顏華和凰炎不由得一陣沉默,倒是豆苗看不懂氣氛的在白薇的懷裏蹭了蹭,軟綿綿的開口道:“主子,主子,給我剝桔子。”

桃九雖然感覺到了氣氛很奇怪,不過卻很識時務的沒有開口詢問,隻是默默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後才開口道:“現在離晚上還早,大家都先休息一會吧。”

幾人各自點頭後便回了自己的房間,而桃九還還眼疾手快的一把從白薇懷裏撈過了豆苗,這才匆匆的退出了房間,完全無視了豆苗嚶嚶的哭聲,以及那句“我的桔子,桔子,桃九,壞人。”

顏華看了一眼軟綿綿的趴在桌子上的白薇,有些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這才走了過去打橫將白薇抱起輕輕的放在了床榻上,還細心地幫她脫了鞋襪。

“謝謝。”白薇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隨即便抱著被子翻了一個身,輕聲抱怨了一句:“魔界的枕頭太硬了,真不舒服。”

顏華輕笑一聲揉了揉白薇的頭發道:“叫句夫君聽聽,我就給你換成軟的枕頭。”

奈何白薇卻已經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完全沒有聽到他的話,顏華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卻還是小心翼翼的坐到了床邊,然後讓白薇枕在了自己的腿上。看著白薇心滿意足的蹭了蹭他,顏華的唇角這才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極為苦澀的笑意道:“薇薇,取回魂魄後,是不是連你留在妖界靜養的理由也沒了?你會不會……離開呢?”

顏華說完卻又覺得這樣的自己實在懦弱的可笑,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氣,俊美的麵上恢複了平日裏鎮定的毫無破綻的笑意。

懷裏的人並不知道顏華的苦惱,隻是翻了個身然後又沉沉睡去。

窗外陽光正好,室內一片寂靜。顏華伸手幫白薇順了順披散的頭發後,這才轉頭看了一眼窗外,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幾日他總覺得有誰在這附近,可是連續找了好幾日也未曾找到過可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