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這是一座地處很偏僻的大山,說是大山其實並不是很高大,隻有三四千米海拔。與其他的名山相比,就好像是小貓咪與大老虎一樣,但這一座大山卻很是特別,雖然看起來不是很雄偉,但它並不高大的山體要比其他大山散發的氣勢更磅礴,之中夾帶著一種滄桑,就像是一個遲暮的老人,且山體終年雲霧繚繞,讓人看不清此山的真實麵貌。

寒夜背著一個大背包一步一步的往山上爬去,衣服早已被劃破了無數的口子,有的已隱約地有血痕滲出,頭發亂蓬蓬的,看起來瘦弱的臉龐上沾滿了泥土,虛弱的身體令他每前進一步都要大口地喘著粗氣。算一算他大概已進入此山三天了,,令他無比懊惱的是,竟然在也找不到下山的路,前麵的山霧越來越濃,樹木也越來越高大,遮住了整個天空,顯得有些幽深,地麵生滿了雜草,荊棘,早就已經沒有路了,偶爾有幾聲鳥叫傳來,添了幾許生機,證明此地還是有生命存在的。寒夜不敢相信,他到底是來到了什麽樣的地方,看樣子這已經有幾十年甚至幾百年沒有人踏足過,有很多植物是他見都沒有見過,甚至他還看到了一些在教科書上標注極為珍貴難得的藥材,這裏既然遍地都是。“那些樹木可能已經有好幾百歲了吧!賣出去一定很值錢。”

可是寒夜沒有心思去想那些,他已經來到這裏三天了,隨身帶的食物早已經耗光,幸虧這裏水源充足,不然不被餓死都會被活活地渴死。這裏霧氣極大,白茫茫的一片,就算不是伸手不見五指也應經相差不遠了,早就已經分不清東西南北,沒有辦法,寒夜唯有憑著自己的感覺撥開野草,穿過荊棘,一步一步地前進。他可不想死在這樣一個鬼地方,他才十五歲,大好的青春年華還沒來得享受就要離去了,實在不可原諒。

“早知道聽外婆的話,不應該胡亂的闖入這天門山。”寒夜非常後悔當初不聽外婆的勸告,偷偷地走入了這一座大山,結果連下山的路也找不到了。

十五歲的少年屬於叛逆時期,受不得別人的約束,聽不得別人的勸說,他有他自己的想法,最看不得別人否認自己,這個時期的少年就像是一匹在草荒原上奔跑的野馬,一匹“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不!撞了南牆也不一定回頭的野馬。這個時候你千萬不要在他的頸上試圖套上韁繩…,不然不知道會有什麽事情發生,也就是人們常常說的年少輕狂吧!但這並不是什麽過錯,相反如果利用得好的話,往往會有不可預料的收獲。

寒夜亦是少年,他也不會列外,像其他的普通少年一樣,他的內心也構建有一個自己所想擁有的生活。亦就會有了自己的目標,自己的理想,自己所擁有的世界觀。甚至他比其他的少年更加偏激更加執著,一旦認準一件事,就會不計一切代價走下去!也正是因為這樣的思想,令他脫離了一個青少年所應要走的路。

他被學校勸退了,有很多的原因,但這無所謂,他不會一一去細數自己與學校之間的矛盾,對於寒夜來說,這並不是他想要的生活。退了也就退了,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他想他應該去追求自己所想要的生活,在學校的這段日子純粹是在浪費時間。可是他卻忽略了一點,很重要的一點,他的父母!

為人父母的,總希望自己的孩子們能夠照自己給他們的路去走,因為他們認為孩子們根本就不懂什麽,分不清善與惡,他們的目標、他們的理想在父母看來就是小孩子過家家,一個笑話罷了,他們希望孩子們能夠成為人中龍、人中鳳。可是他們也忽略重要的一點,孩子們的感受。

當寒夜的父母聽到,“寒夜被學校勸退的消息”自然是少不了一頓嗬斥與責罵,加勸說。不是寒夜父母思想頑固守舊,相反他們很開明,但是聽到這樣一個消息,也未免會有一些生氣。

聽了父母的一席肺腑之話下來。這令一直不以為然的寒夜動搖了、迷茫了,他感到自己的前路出現一大片空白地帶。寒夜很尊敬父母,他們的經曆,他們的處世經驗,寒夜深深地認可,可是他想:“自己所做的,又算是什麽呢?應不應該聽父母的話……”十五歲的寒夜迷茫了,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所以寒夜自己一個人偷偷地來到了在偏僻鄉下居住的外婆家,他想自己一個人靜靜的呆上幾天,他要想明白一些事情。

林蘆,寒夜的外婆,從寒夜學會記事開始,就一直覺得外婆很神秘,很難理解……,寒夜曾經聽過他父母說:“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剛出生的時候就被一聲不響的外婆帶走了,一直到了半年之後才送回來,令寒夜的父母不明所以!連“寒夜”這個名字也是外婆給起的。後來每隔半年寒夜都會被林蘆叫去一次。

一直到寒夜長大後就不怎麽去了,林蘆也再沒有叫過他。好幾次寒夜的父母想要接林蘆搬進城市裏住,都被拒絕了,還把寒夜父母大罵了一頓,從此以後寒夜的父母就在也不敢跟林蘆提起過這件事。但寒夜知道外婆對他很好,什麽事都會依著他。

那天寒夜來的時候,林蘆剛好有事要出去,好像特別急,見到寒夜到來也隻是交代了不要隨便進入天門山便離開了。林蘆已經近八十來歲,一頭白發,背已經有些彎了,枯黃的臉上布滿了波浪般的皺紋,這十幾年來,寒夜覺得林蘆的樣子一直都沒有變化過。林蘆地身影雖然看起來單薄瘦弱,可是走起路來比年輕人還要快一些,一點也不像七八十歲的遲暮老人。寒夜很想知道外婆到底為什麽事這樣急匆匆,但外婆早已離開,也不好趕上去追問。

一連過了兩天,寒夜還沒有等到外婆回來,終於忍不住好奇,背上一個包裹偷偷地進入天門山。出乎寒夜的意料,這座山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不知道外婆為什麽要特別說明不得進入此地,就是除了霧比較大一點之外。寒夜本應懷著忐忑的心情,漸漸地放鬆,便在天門山遊玩了起來。可當寒夜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卻早已找不到了下山的路,因為不知道什麽時候寒夜突然霧氣籠罩,就似憑空出現一般。開始時,寒夜還想等霧散了,肯定會找到下山的路,可是一連等了一天,霧還沒有散的跡象,反而越來越濃,也不見天黑,寒夜知道壞了……

就這樣,寒夜在山中整整地困了三天,期間,食物早已經消耗光了,靠著喝水勉強支撐著,寒夜終於明白自己闖入的這座大山究竟有多麽的可怕,這裏竟然不分黑夜白天,一直都是白霧籠罩的世界。“這地方竟然這麽奇怪,為什麽至今還沒有被人們發現,亦或是……”寒夜滿腹的疑問,或許隻有外婆能知道原因吧!寒夜打定主意,等走出這座大山之後,一定要好好地問清楚外婆。

三天裏,寒夜不敢亂走,因為他知道,他自己一個人來到這樣的一個地方非常危險,說不定什麽時候會鑽出一條大蛇或者是老虎或者其他奇怪的生物把他給生吞了,這裏活脫脫的就是一片原始森林,還是從沒有人踏足過的那種。寒夜非常珍愛自己的生命,困了的時候,就爬上大樹的樹杈上麵歇息一會,但他不敢真正的睡著,長這麽大,他還是第一次一個人在野外過夜,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說來奇怪,這幾天寒夜一直沒有見到過其他的生物,除了白茫茫的大霧與幽深的樹林,更別提有什麽危險發生。這裏好安靜,沒有風,沒有陽光,好像空氣也不會流動一樣,整個天地就好像隻剩下寒夜自己一個人,令人感到非常的壓抑。

寒夜最終還是受不了,饑餓,加疲倦,令寒夜本應瘦弱的身體更加的消瘦,本來寒夜還抱著小小的希望,外婆回來的時候,看不到自己,會來找他,可是一連三天過去,外婆都沒有找來,寒夜徹底打消了這樣的想法。“那天,外婆急匆匆地離開,肯定是有急事,說不定要十天半個月才回來,況且就算外婆回來了,也不一定能夠發現我在這裏,她也沒有來過這樣的地方也說不定。”寒夜知道現在唯有靠自己尋找出去的路……

寒夜深一腳淺一腳地前進著,他的身體已經麻木,全靠一股不屈的意誌勉強地支撐,不然早就倒下了,他不知道自己前進了多遠,但他感覺自己走了很久很久,可是前麵依然還是白茫茫的山霧,和高大的樹木,地麵是荒叢雜草,長滿荊棘。沒有生命的足跡,安靜得出奇,除了他踩在厚厚的枯葉上發出“哢嚓……哢嚓……”的響聲之外,就隻剩下水滴落地的聲音。寒夜身後的背包早就已經不見,右手拿著一根枯枝做成的拄杖,左手拿著一隻礦泉水瓶子,枯枝點地慢慢地摸索前進,同時也沒忘了把拿左手的礦泉水的瓶子放在那些沾有露水的枝葉下麵,然後用手輕輕地一抖枝葉,上麵的露珠便滾落下瓶子裏麵,動作嫻熟,顯然這樣采取枝葉的露水已經有了一段時間。這是寒夜偶爾發現的,喝了這樣的露水竟然能使他恢複力氣,肚子也不再那麽饑餓,更神奇的是倦意也消失了大半,雖然效果不是很明顯,但對於此刻的寒夜來說卻猶如仙露一般,這些露水是那些霧氣凝結而成的,但很奇怪的是隻有在一些特定的植物枝葉上才能凝結而成,而其他植物的枝葉上卻些毫不沾,幸好那些植物雖然不是很多,可也不在少數。知道了露水的神奇,寒夜才擦覺到那些白霧的奇怪,並不像其他的山林霧氣那樣,“入雲深處亦沾衣”。之前由於緊張一直沒有注意到,這些霧並不是普通水汽形成的白霧,而是像空氣一樣根本就感覺不到存在般。“難怪這霧不會消散,或許這根本就不是什麽山霧。”寒夜自語道。看著瓶子裏的二十幾滴神奇的露水,寒夜雙眼閃出一絲精光。之所以能夠清楚地知道瓶子裏有二十滴露水,那時因為那些露水落在瓶子裏之後根本就不會相溶在一起,就像是一粒粒珍珠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