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下)
“孩子。”龍嘯坐在床邊,滿眼都是寵愛,他怎麽可能不愛他,他是他唯一的孩子,這麽多年太子都是他的希望,隻是……
“我怪孩兒不好……咳……咳……”
龍嘯趕忙端來茶水,隻有他明白他除了龍滕海一無所有:“順順嗓子。”
“父皇。”龍滕海眼中含淚卻忍著沒哭,他從小到大都仗著父王的寵愛為所欲為,但父皇從未有絲毫動怒,即便教育也是幾句不輕不重的言語,他也一直認為他可以登基為皇,可繼承父親衣缽,可那個人出現了,如果他不出現這一切該多好:“孩兒愧對你。”
龍滕海不善,但也不大惡,如果沒有龍潛遠,他登基雖不是萬民擁護,但也沒人說三道四。
龍嘯厚實的大掌拍拍他的肩,他懂,身為皇室子女的一切他都懂:“傻孩子,一切有父皇。”龍滕海聞言眼淚浸濕了墨黑的雙眼……
月亮隱退,太陽剛剛落出一角,風輕輕搖曳,綠枝幽幽擺動,寂靜的不聞草長鶯飛之聲,嫩綠的葉上水珠凝聚,慢慢晃悠終於滾落,仍然靜的無法打破初晨的沉睡。
斜依東房的一偶,滿地都是名貴的童衣,桌子上散落著各式男用頭飾,一旁的架子上擺著上百條束帶,就連小他一號的服飾也在其中,龍歸一翻著幻惜給她整理的衣櫃,在朦朧的鏡子裏,反複試裝,搭配挽飾。
歸一左右看看對著鏡子裏的自己搖搖頭,然後脫下衣服繼續找。
幻惜打著哈欠,揉著眼睛站在水幕銀簾旁:“你夠了沒。”大清早的讓不讓人睡了,說完伸伸懶腰,靠著銀簾想眯眼睛。
歸一快速換好一件新衣跑他麵前,眼睛亮亮的問:“好看嗎?”
幻惜眼睛都沒睜,了(liao)無精神道:“又不是去相親,你弄那麽花哨幹嘛。”
歸一鷹眼寒光一閃,幻惜瞬間清醒道:“好看,很帥,不穿都很帥。”
龍歸一的臉色更難看了。
幻惜摸摸鼻子良心建議道:“你是去學武,不是去選美,不用穿這麽……這麽正式。”
……
二十分鍾後,歸一拉著沒睡醒的幻惜焦急的趕往隴墓堡禁地--紫竹林。
“你快點!”
“知道啦!”
“快點!”
“哦!
你挑著擔我牽著馬,
迎來日出送走晚霞,
踏平坎坷成大道,
鬥罷艱險又出發又出發,
啦……啦……,
一番番春秋冬夏,
一場場酸甜苦辣,
敢問路在何方路在腳下……”
龍歸一反回來再拽她:“快--點--!”
“白龍馬蹄朝西,
馱著唐三藏跟著仨徒弟,
西天取經上大路,
一走就是幾萬裏,
什麽妖魔鬼怪,
什麽美女畫皮,
什麽刀山火海,
什麽陷阱詭計,
都擋不住火眼金睛如意棒,
護送師徒朝西去……”幻惜看眼遠處瞪眼的龍歸一,忙舉手道:“我已經在跑了,你瞧--白龍馬脖鈴兒急,顛簸唐玄奘小跑仨兄弟……”
“主母?”
“嗨!小折、小侍。”
“你怎麽來了?”龍傾折說完趕緊閉嘴,他該裝不存在。
幻惜心情不錯的打招呼:“小折早。”
“早--”龍傾折巴不得把自己的嘴撕了。
龍歸一趕緊跑回來,膽怯的拉著幻惜的衣角悄悄的跟在後麵漲紅著臉不知道琢磨什麽。“師……”
“大少爺好!”龍傾侍一句話噎住了龍歸一的問候。
龍歸一落寞的低下頭。
幻惜嘴角在晨曦中上揚,無心的掃開龍歸一的手,跑到後麵和一直不吭聲的冰人對行:“相公早安。”
龍歸一的目光依戀的追著她,沒有了幻惜他就像大海中的蘆葦無依無助。
幻惜沒去理會他的求助,龍歸一大了就該自己飛,她挽住男子的胳膊笑道:“相公空氣好好哦。”
男子不應。
“我最喜歡早上的空氣,就像剛換了一身衣服一樣特漂亮特清雅,並且我可以認為她是為我著裝的,一切的幽靜和淡雅都來自她可愛中的嫵媚,春風春雨把原野拂過,驚起一層漫漫綠色。你說浪漫嗎?”幻惜陶醉的把頭考他肩上:“其實春天是最神奇的她有執子之手的的情懷,有垂釣的人生、有老人的喜樂、有孩子的話鬧,當她真正的展開時,你猛然覺得天藍了,水溶了,草綠了,其實我們就是一個個春天,總在不經意的變化,變化生活,變化表情,變化模式,相公你變化什麽?”
幻惜問完也沒指望他回答,她一隻手挽著龍潛遠,一隻手悄悄的牽住他的中指,然後淡淡的衝著他笑:“相公,我可以為你鋪一首詩……”
龍潛遠站定,龍傾侍和龍傾折帶著龍歸一做早課。
“相公,你不問我是七律還是絕句嗎?”
龍潛遠飛身而起,足點竹葉飛身而上。
幻惜不受影響的靠著竹子,依然陶醉的自語:“絕句代表濃烈,七律代表有情,我想都給你,可我知道我沒耐心,但我發現你是我喜歡的類型,不騙你的,雖然你有那麽多小妾,但是這不能怪你呀,你們的製度就是三妻四妾,所有的法律都寫著不娶小老婆是犯法的,所以我不怪你,相公,我想和你說件事。”幻惜望著遠方,碧竹廣袤波浪青青:“其實我王千幻沒什麽……”
幻惜說到此處,龍傾侍與龍傾折明顯腳步踏錯。
幻惜嘴角揚起繼續道:
“他是我的前男友,不過還是我單相思,我送過他很多禮物不假,但是他都扔了,所以我是清白的我沒和他暗通信物,那天我找他就是想讓他內疚,這樣我就多個朋友啦,有了朋友我就可以宰了慕謠竹,後來我一想我殺她幹嘛,我是賢妻,我要愛護同類,所以我就把她送去清國寺了。我的過去的呢很簡單,就是普通的活著,吃飯,然後胡思亂想,偶然殺殺人,沒事欣賞別人演戲,我念幼小時認識了李暉,上初中談了人生第一次戀愛,不過黃菜了,因為我上司嫌棄人家太嫩,高中時我執行了第一次任務,念大學時選擇了曆史,這個比較冷門不過可以考古,就是挖墓,這個你不懂啦,後來他殺了我,我想了想死就死吧,於是我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