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心思煩亂

歸一垂下頭,沒臉告訴她到底怎麽回事,無論如何都生了他還有什麽臉麵說:“不算……

幻惜感覺出他心裏的矛盾,隻能等他慢慢想開其中的關係,歸一走到今天往後的路隻希望他別學他爸鑽牛角尖就行,幻惜撿起地上的梳子,靜靜的幫他梳理散亂的頭。

歸一落寞的趴在她的肩頭感受著落在絲間額穿梭,傷懷著自己沒資格開始的少年情懷……

幻惜安頓好歸一,回來再看孫小藝的眼光充滿了不善。

太醫把孫小藝的診斷書交給幻惜時,幻惜臉色都沒變一下,她可不在乎別人如何,她在意的隻是寥寥可數的家人,既然這次的罪犯是她兒子,天大的事當然有娘親撐著,再說她兒子也不是此女人不可,說不定是她故意主動勾引她兒子的——被打成這樣就是她自己活該!要不然小歸怎麽不打康兒福兒就打她呢:“是兒,暫且讓她留在東宮,傷好後賜給大殿下為妾。

是兒心酸的點頭。

幻惜踢她一腳道:“精神點,別一副垂死的樣。

是兒黯淡的低著頭,有些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很難。

“你別亂想了,他要沒女人才怪呢,你這個樣子是要他非你不娶還是海枯石爛!

是兒俯身跪下:“奴婢不敢。

“不敢就大度些!真令人心煩,一個個都不讓人省心!

是兒扣著指頭心頭酸楚,跟幻惜久了別的沒學會就學了一堆爛脾氣,但是看多了後宮爭分她也知道這是必經之路,優秀如她的主母還不是要和一幹女子分享,主母都能樂在其中,她憑什麽亂想,況且大殿下對她根本沒那意思,她充其量不過是皇後娘娘的宮女:“奴婢該死,讓娘娘擔心。

幻惜喝口茶歎口氣:“修女初選怎麽樣了。

“除了太師府和太尉府的千金已經全部到位,儲秀宮和儲懷宮鬥已經給眾位小姐歇息。

“恩,素呢?”臭小子肯定哭了一夜。

是兒保持住平日的幹練道:“被一對夫婦接回家,現在沒有異常。

“恩,你去司徒那看看她需不需要幫忙,如果人手不夠或者有什麽問題,讓她吱聲。

“是。

幻惜放下茶杯,起身道:“我去趟上書房你們不用跟著了。

“是。

是兒看著幻惜出宮,朦朧間濕了雙眼,她做不來娘娘的灑脫如何能有娘娘的胸襟,她亦不是他的誰怎麽指望她愛的人像皇上般那樣對她……

“是兒姐姐,你怎麽了?

“沒事,康兒,這裏交給你了,我去趟天姿宮。

“姐姐放心。

……

京城的街道依然川流不息,過往的商旅和行人享受著天子腳下的福澤太平,熙熙攘攘的老人孩子笑鬧在繁榮的街頭,自從換了朝綱好似也換了大家的容貌。

素一跟在老婆婆的身後站在原本與媽媽失散的地方,遲遲不願隨老婆婆回家,他相信媽媽會來接他,相信他家眾多的侍女和太監會來找他。

老婆婆則認為他是被拋棄的孩子,看著他孤零零的等人,她不理解何種父母如此狠心連像素兒這麽乖巧的孩子都不待見,老婆婆看著哭紅雙眼的孩子,不忍心告訴他一些大人的煩憂,竟然他想等,她就天天帶他來等,等到他不等為止……

而小素一卻在惱恨自己亂跑亂撞弄丟了爸爸和媽媽,現在大家一定急死了,媽媽也一定很想他,他要乖乖的等,等媽媽來接他,不要讓媽媽著急。

兩個人,一老一少隔著一條街這麽靜靜的站著……

此條大路驟然掀起一塵煙土,女子的嗬斥聲慢慢接近:“讓開!讓開!駕!讓開!駕!

本安靜的街道變得慌亂,逃跑的人群互相擠撞的亂推亂搡,老婆婆驚慌的想抱走呆住的孩子,但是擁擠的人群根本不給她接近的機會:“素兒!素兒!

驟然閃出的寬闊大道讓傻愣的素一軟弱的暴露在漸漸逼近的馬蹄之下。

老婆婆驚嚇的叫喊:“素兒!跑啊!——“她的人卻被推往相反的方向,就在她幾近絕望時,一個身影迅把他抱起,閃開馬蹄後隨即消失。

老婆婆趕緊抱住孩子,眼角已有晶瑩的淚光:“不怕!不怕!沒事的,素兒不怕!

素一被嚇得放聲大哭。

老婆婆尋恩人未果,眼角帶淚的安慰驚嚇過度的孩子。

素一雖然被嚇,但是那股皇家小霸王的抗寒體製讓他還不忘看眼鬃馬上揚鞭的女子和她身後快駛過的華麗馬車——他一定會記仇的!

此時身邊緩過神的眾人都開始八卦。

“這人就是謬家千金,唉

“聽說選秀都敢遲到。

“後麵跟的是太師府的小姐吧。

“兩人的性格差那麽多怎麽會走到一起的?

“帶頭的大將軍是南征時的親衛,聽說是謬太師的門生寧家的大少爺。

“希望那個謬小姐一定要被選上。

“就是,就是,以後永遠不會出宮才好。

“希望吧。

素一抽泣著牢牢記住大家的議論,回去誓要把嚇他的女人百倍的嚇回來……

午門之外,喧鬧的馬隊停下,英姿颯爽的女子長得一張娃娃似的臉左顧右盼:“真奢侈一個人住這麽大的房子!

帶頭的男子瞪她一眼。

她聳聳肩,跳下馬,粗魯的掀開車幔,看眼裏麵的女子道:“寧姐姐下車,我們到了,寧大哥說這裏不能騎馬!”說完還不爽的嘟著嘴看來很不服氣這個爛規定:“本小姐改天一定破了這規矩帶著姐姐策馬橫闖焰國城。

寧嫣對她的豪言壯語不欲理會。

寧家大哥寧慶則又賞了她好幾個白眼。

寧嫣淡淡一笑間讓新丫頭清幽纏著下車。

謬淼不服道:“寧姐姐,你看你哥啦,真討厭!

寧慶這次瞪向他處,免得瞪出病來。

“寧姐姐你看!你看他啦!

寧嫣行走幾步,焰國皇城的威嚴盡收眼底。

“寧姐姐!你有沒有聽人家說話啊。

寧嫣點點頭,表示有聽,望著巍峨的金黃宮殿、廣袤的朱紅城牆、一排排肅殺的侍衛,這裏的嚴肅和權勢都令她眩暈,她反感一切讓自己看似渺小的地方。

謬淼正好相反,她看這裏最順眼的就是帶刀侍衛,幾乎個個都和她的哥哥有的拚,就連站在門口的侍衛的氣勢都讓她手癢癢的想動手,要不是爺爺沒收了她的武器她一定找他們比試兩下。

龍傾折站在六層樓高的城門下,納悶怎麽現在還有沒有進宮的修女,看著她們出示的詔書明顯是過期的事物,雖然落款是太師府和威風凜凜的的太尉府,但是龍傾折是誰!除了龍主和主母外加大哥他大概誰都不放在眼裏,於是龍傾折公事公辦道:“對不起,屬下要去通報。

謬淼一聽不樂意了:“你什麽意思!沒看到上麵有太尉府的標記嗎,況且又不是本小姐稀罕來的,是你們家皇上死皮賴臉的讓我們來的!

寧慶趕緊去製止她,看著守門的眼熟卻想不出他是誰來?

龍傾折聞言臉色瞬間難看,當著他的麵如此說他的主子,讓她死一百次都是便宜她。

就在龍傾折要火時,龍傾侍從外麵按住他的劍,取回入宮詔:“兩位請!

謬淼搶回詔書狠狠的瞪了龍傾折一眼:“本小姐這次放過你!”然後帶著後麵淡漠的寧嫣和兩大侍女大搖大擺的進宮。

當傾折在寧嫣回的瞬間看到後麵的古清幽時不禁快看向龍傾侍:怎麽回事。

龍傾侍麵無表情的接受寧慶的愧疚行禮,見了古清幽也沒有變化,反而是古清幽不好意思的低頭。

寧慶急忙帶著妹妹進去,生怕惹了不該惹的人,緊張的過了門崗又對謬淼教育道:“你怎麽不讓人放心呢!就算是一個侍衛這也是宮中,弄不好誰曾得到過皇帝的特令,你就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寧嫣聞言再次回已看不到巍峨城門下的兩個身影:“怪不得感覺不同……”氣勢就比其它侍衛來的有自信。

謬淼聞言激動的蹦跳:“那又怎麽樣,本小姐願意,誰也管不了本小姐!本小姐就算跟他過招也是看的起他!

“你——“猛然間他好似想起了在哪見過他們,驚訝道:“完了!剛才好像是龍大將軍,皇上麵前的紅人,京城軍隊的領!

謬淼眼睛?亮的蹦起:“真的嗎?他們是將軍!啊!你怎麽不早說,我要去對打!你們先……

寧慶按住她怒道:“不準!不能胡來這裏是皇宮,不是太尉府,一定要小心行事不可衝撞了任何一人。”寧慶的表情嚴厲可惜用錯了叮囑的對象,至少在天不怕地不怕自己是老大的謬淼心裏這些警告都是不存在的。

而寧嫣也沒心思多加勸告,她認為以她們的身份就算是闖了禍也無非是被趕出宮,她們最不怕的就是被逐出,要不是聖命難為她們還不屑進來呢。寧嫣看眼身側的古清幽,清幽低著頭乖順的站在一旁,如此不吭聲的樣子也嬌媚的讓人心憐,寧嫣隻有禱告在這樣的美人麵前那傳說中的冷血皇帝別看上她。

古清幽沒去管小姐的用意從宮門進來就一直低著頭,剛才看到傾侍和傾折讓她很驚訝,他們怎麽會守宮門?以龍潛遠對他們的感情應該不會虧待了他們,可為什麽是守城門,難道兩人有錯還是那人不念舊情?如今和他站在同一個宮殿裏,她的心又開始亂攪,後悔自己衝動了答應了寧嫣的請求……

“你有心事?

古清幽立即抽回思緒扶起寧嫣道:“回小姐,沒有。

“那樣最好。

謬淼見兩人說話,也嘰嘰喳喳的湊上去道:“古姐姐,你長得真漂亮,我要是你,我就去當皇後了。

謬淼無心的話觸動了古清幽的心事,她瞥過頭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過往。

寧嫣看她低,沒多大誠意的斥責謬淼道:“亂說話,這話要是被當朝皇後聽到你就慘了。

謬淼翻個白眼完全不以為然。

寧慶看著她們擔心和不放心全寫在臉上,她們兩人這性格怎麽能讓他放心,真要是得罪了什麽不該得罪的人,她們死百次都不值得,不過還好這次的皇後娘娘和有品級的貴人世家都不算雄厚,應該不會輕易開罪當朝大員的女子,如果隻是給她們穿些小鞋,就當是她們成長途中的曆練好了:“謬淼尤其是你,能不張嘴就不要說話!

“好啊,我用拳頭!

寧慶氣的轉向自己的妹妹:“你以後自己在這小心點,不要和謬淼胡來,以謬太尉的威望她就算真闖了大禍也有人頂著,你就要小心點了,雖然同是一品大員但是爺爺是文官,你別跟她胡鬧,還有要……啊

謬淼不樂意的掐他的胳膊:“什麽意思嘛!挑撥離間,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寧姐姐的!

寧慶看著她拍胸脯的樣子,實在是不敢苟同。

寧嫣掩嘴一笑:“好了,大哥你別送了,我自己可以,你先走吧。

“就是!見了你就討厭竟然敢教唆我的寧姐姐看本小姐回去怎麽打你!

寧慶無奈一笑,不經意的掃向妹妹旁邊的麗人,如此佳人,如此氣質在他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有些心動,他想囑咐妹妹些什麽卻感覺不太合適。

寧嫣自然看出他的心思,如果是往常她也許會成全大哥的想法,但是寧嫣覺得一個二十多歲的姑(更新最快 ap.)娘至今沒有出嫁,絕對不會簡單,她可不想給哥哥帶來什麽麻煩,就算她真是天香國色也要扼殺在不能閃光的地方,這皇宮之內也許就是適合她的去處。

寧慶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對妹妹也是對他心儀的女子道:“我先走了……

謬淼催促道:“快走!快走!看到你就討厭!

“大哥慢走。

“少爺慢走。

寧慶聽到古清幽說話,雀躍的險些沒飛起來舞蹈:“我走了,你要照顧好自己……還……

接待的宮女太監迎出。

寧慶無奈看眼古清幽離開,在他進過城門下時,龍傾侍和龍傾折都已不在,他鬱悶自己剛才怎麽沒在兩位大將軍麵前好好表現!

龍傾折和龍傾侍商量了一下,決定先把古清幽進宮的事告訴皇後,當兩人達成一致協議後紛紛祈禱主子別罵他們吃裏扒外。

……

迎出的宮女看到兩人的腰牌和詔書沒有討好也沒有客氣,恭敬的為兩人驗身、記錄、登記、分房、自始至終沒人和她們多攀談一句。

寧嫣不禁讚歎了幾句她們的修養。

謬淼完全是不屑當回事。

二人來到分配的房間時,院子裏已聚集著各式各樣的女子在學習宮廷覲見禮。

謬淼大驚小怪的驚叫:“不會吧,真難看,腦袋上頂個瓷器以為是練雜耍嘛!太好笑了,寧姐姐你看她們多好笑!醜死了,那皇帝真惡趣見他還要頂花瓶!哈哈!

眾人一致看向她:傻子吧?

謬淼完全不當回事的大笑。

寧嫣無所謂的推開門,這是間兩人用的寢室,是謬淼吵著不住三人間愣是逼著一個小宮女弄來的,寧嫣推開房門,淡雅的香氣撲鼻而來,輕輕繞繞間讓人心曠神怡。”什麽香?”很舒服的香料,她以後回去了可以染在自己臥房。

可惜她問完沒一個人回答她,納悶的回頭時隻剩自己的帶來的丫鬟,引路的宮女已經回避。

謬淼也深吸口氣:“真香,想不到皇宮真有一套!比我用的香料都好。”半點沒察覺出自己說的話是違逆大罪。

寧嫣環視一圈,清幽把她們的東西整理到衣櫥,嘴角的笑顏顯示——她也很喜歡這裏的環境。

寧嫣細看這裏的擺設,感覺很普通,簡單大方沒有過多的陳列,牆腳的一幅字畫她一看就知道是付染衣的手筆:“想不到她的書法又進步了。”剛勁有力沒了以前的軟骨美多了錚錚骨氣,想必宮廷生活讓這位曾經風靡京城的第一才女又有了不同的靈感,她淡淡的想著,遙望著六年前那她羨慕不已的付家大小姐。

謬淼倒在床上舒服的顛兩下笑道:“真軟呢,竟然還有彈性,和我以前睡的都不一樣耶。

寧嫣聞言也坐了上去,確實,是軟的:“真的?

“嗬嗬,寧姐姐傻了吧,想不到這皇宮和我們家的真的是不一樣的,以前爺爺總是告訴我說什麽天子皇家,我就想還不是一樣吃喝拉撒,但是你看著房間這床這布料和我用的都不同!

寧嫣無波的心也有絲觸動,床上的柔軟不同於墊子的厚度而是一種從裏到外的柔軟,說不定蹦兩下還有彈性呢。

這種效果都是幻惜的功勞,采用了的結構是軟板,軟板的片很薄,下麵墊著充足的天鵝絨,兩個軟薄片在天鵝絨間合並,床也就越了現在席夢思的彈性,睡得踏實更舒服。

不過如果寧嫣更有識點,就會知道這裏的木材全部都是七重木,但因七重木罕見,真正見過這種夜間能出奇香的木材的人少之又少,這次用在儲秀宮和儲懷宮的是東宮拆建時被燒壞的部分,司徒體諒姑娘們剛到有些人生地不熟和水土不服特意用來給秀女們安神的,就連絲被也是皇家禦用天雲坊下屬分坊的傑作。

司徒身為這次的選秀主導官可是下血本讓大家享受呢,就怕將來誰不幸進了後宮,看那陰晴不定的幻惜臉色受了委屈,決定先討好大家,別還沒進宮就被嚇跑了……

上書房:

幻惜坐在龍潛遠對麵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龍潛遠把她當空氣的批完一份又一份。

幻惜很有耐心的開始嗑瓜子。

龍潛遠的墨汁又換來一盒新硯。

幻惜開始吃葡萄。

小豎子已經抱走了批完的第一輪折子換上了第二輪。

幻惜剝香蕉時。

龍潛遠換了新的毛筆。

總之兩人這樣坐著,相看都無語。

……

龍傾侍在東宮沒摸到人,找來上書房時聽說主母臉色不好怎麽也沒膽進去,最後三個人決定坐在上書房的走廊上鬥地主,等情況好轉再說。

而和龍潛遠鬥定力的幻惜最終以無言的落敗收場:“你不感覺逼歸一太緊嗎!

“不!”看都沒看她。

“他才十五。”話說十五歲還是撒嬌的年齡。

“大了。”肯定句。

“那你也要找個湊合的女人呀!歸一明顯不喜歡她!

“不用喜歡!

“狗屎!

“……”人身攻擊不答。

“你傷害了脆弱的處男之心,你知不知道這種事如果第一次記憶不好,會讓他留下陰影的,你就不怕他心靈受創後開始找男的!

“還有回一!

“靠!你怎麽當爹呢!

“素一也行!

幻惜猛然伸手勒住他的脖子:“我掐死你!

“……”行為攻擊不答,臉上也一樣麵不改色。

幻惜頹然的坐回原位苦口婆心道:“我知道你想讓他快點成長,但是你想想,如果這種事你被趕鴨子上架你怎麽想,小歸本來就是個懂事的孩子。你非得使勁鞭策他,不感覺你很心狠嗎!

“不!”淡漠的欠扁表情。

“總之這件事你辦的不對!

“……”破裂

“恩?

“……”無法修複。

“你該向他道歉!

“等他娶了十個王妃後我會考慮!

“靠!你拽什麽!

“……”拽資本。

龍潛遠翻出一份折子送她手裏。

幻惜打開一看是冊封和升官的折子:“你想把城西的宅子給他。

“恩。

“那我豈不是看不到我兒子了!

“……”題外話不答!

“好吧,不過戶部尚書現在讓他做是不是太早了。

“……”無聊的擔憂不答。

“喂!你也不能為了一己之私剝奪他的童年吧!況且我都不介意跟你在這關著了你急什麽!

龍潛遠抬頭看她一眼,眼前的人眼神清亮的臉龐稚嫩幾乎如初見她時一模一樣,細看之下還有當年的孩子氣:“……”不過不答應為不希望她不在乎。

“放屁啊!

“封號親政王。

幻惜驚訝:“是你以前的 封號?!”真舍得給。

“你看哪家的小姐合適……”轉移話題吧,無聊。

幻惜聽他不想放過小歸不高興道:“現在給他多少女人也沒用,我說你能不能不要砸事情,這種事慢慢引導的話他不會排斥的,可現在呢,他給了他這樣的經曆,他以後再行房時這種不愉快始終會跟著他,你以為你現在給他一堆女人,他就會有欲罷不能的感覺啊!做你的夢吧!要是不想辦法彌補他現在的心裏,說不定他會愛上男人!

龍潛遠瞧眼她,堅定道:“不會。

“萬一呢!?據說有些男人因為心理障礙不舉。他的愛情觀和審美觀都沒有成型,就這樣糟蹋他,你到底是不是爸爸啊!

“……”杞人憂天,龍潛遠沒心情跟她解釋不會的原因,總之不會就是不會,大不了他可以天天用藥,用到他兒孫滿堂為止。

幻惜一掌拍他頭上:“想什麽爛主意呢!你別盯著他了,讓他適應兩天,我跟他談談就好,好好的一個孩子你總不能把他整傻吧。

龍潛遠放下筆,直視她道:“幻惜,他是龍歸一,如果這點小事能擊倒他,你認為他能堪重用嗎!”那小子又不是沒有過女人現在分明就是故意示弱博取同情。

“這是兩碼事!

龍潛遠繼續執筆,萬事他隻說一遍,聽不聽隨便,他該幹嘛照樣幹嘛。

“喂!你別寫了!最不濟應該把孩子當孩子看!

“……”沒時間,很忙!

“你聽到沒!

“……”聽用不著嘴!

“分封聖旨什麽時候下!

“下個月。

“年末?……

幻惜想了一下轉開話題道:“儲秀宮的女人呢!

“你留意一下,給歸一選幾個。

“麵聖是明年開春吧。

“……”不清楚。

幻惜平靜的問道:“有沒有看著順眼的?”如果後宮真的要不斷的住進女子她該想些什麽呢!幻惜摸摸身旁人的臉,他是個怎麽看怎麽優異的男子,他在成功的路上努力了這麽久誰都無法剝奪他現在享受成果的契機:“如果……”即便禦便天下女子,那都是你應得的回報。

龍潛遠慢慢的抬,不冷不熱道:“你該出去了!”不用講些他不想聽的。

“沒事我不累!

“……”倒!

“潛遠……

“恩。”感動於她叫自己的名字,冰冷的心又有了顫動的心動。

“你如果喜歡,我不介意你沉迷女色,即便是在後宮建造酒肉臨池嚐試人牆玉體我也……

龍潛遠霸道的附上她的唇緊緊的把她所在懷中,瘋狂的啃食她露在外麵的肌膚:“……”怎麽就不能閉嘴!

幻惜攀著他的肩,顫抖的承受突來的狂風暴雨。她其實也不知道怎麽說,有的時候很傷懷他的女人們,有的時候又很想給他尋遍天下的美眷,有的時候希望他獨寵她一人(更新最快 ap.),有的時候希望他對一切都不要有情,有的時候想她夜宿東宮,有的時候想他享受人間天堂;她真的不介意那些秀女,如果可以她希望他也能以酒為池,懸肉為林,做新淫聲、聽靡靡之音。每次看到冷寒的他都感覺他莫名的壓抑,不說話的時候甚至很難感覺他的存在,這樣一個正常的男人卻是在她努力了五六年之後才有些激烈的床事,她懷疑他從小就不知道什麽叫衝動,或許這些東西不是他沒有,隻是他沒必要表達,幻惜撫摸著他的,任他胡亂的碰撞搖曳,這何嚐不是一個完美的龍潛遠,站在人類最高端,俯仰滄海之一粟……也有些自己的興趣和需求。

“輕點,會痛……”嬌柔的低音根本就是引誘,感受著他的激烈,心裏有了那麽一點他的存在感……

龍潛遠在她身上瘋狂的亂來,就是看不慣她一副懶懶散散跟他談女人的表情,他在意的女人竟然從未因別的女人吃過醋,即便他寵她,她也不介意他臨幸後宮,上次騙走小豎子的侍寢名單隻是為了她徇私舞弊的讓她看著順眼的人多得到點他的身體,難道她就這麽泰然自若的看他的女人,就沒一絲嫉妒和心寒,那為什麽他現在都不能接受她四尺之內有男性生物。

當她決定把素一丟下時,他巴不得他就不要回來,就連歸一多看她一眼他也心口堵的慌,甚至看不慣她和傾侍、傾折說話的表情,他極其反感這樣的自己,所以他要讓所有看著礙眼的人都沒好果子吃,至於身下的女人,真相撕碎了揉自己的血脈裏感覺她的點點滴滴。

幻惜突然皺眉:“疼……”md吃槍藥啦!

……

龍潛遠撫摸著沉睡過去的臉龐,牙齒有一下沒一下的啃咬這她的指腹,眼睛眷戀的看著她,脆弱中還有視死如歸的執著,隻是這種表情他不能讓她看到,否則他也就離出局不遠了。

龍潛遠溫柔的親吻她的臉,起身穿衣如往常般坐回龍案,冷然肅殺之氣慢慢聚集他的周圍,他依然是他,有情但不多情,冷情卻不無情,愛人卻注定不願認輸,交付真心也要先讓對方萬劫不複。

而這條路他要慢慢走,稍有不慎滿盤皆輸,可他輸不起,也不會輸!就算是陸心怡他也有能力扭斷她的翅膀!

……

龍回一推開歸一的房門,歸一探探頭又縮了回去。

回一臉色紅潤的趴在他身邊調皮道:“不是娘親是不是很失望!

歸一瞪他一眼,繼續拿起床頭的書品讀。

歸一瞧眼又複整潔的房間看向床上已經沒事的大哥:“往裏麵走,我要躺著。

歸一往裏挪挪,臉上沒了早晨的驚慌失措。

“大哥,誰能給你下藥啊,你就沒察覺出來嗎?

歸一看他一眼:“你在懷疑她嗎?

回一不避嫌的點點頭:“很有可能。”娘希望大哥娶親是人人都知的這麽做也無可厚非,隻是太對不住大哥了。

“不是她幹的。

回一噌的竄起來:“什麽!?”那就很有報仇虐殺的必要!

歸一按下他:“沒用的,就算知道是誰你也沒辦法報仇!”而他的眼中卻有另一回恐懼的執著!

“大哥……”不要亂來。

“我沒事,早上失態了讓你見笑,不過記住,以後別像我這樣讓人看了笑話。

“才不會。”底氣卻不足。

“不如大哥現在就帶你去花樓,讓你試試……

回一氣惱的把枕頭蓋他臉上,咬牙切齒道:“小爺我再也不安慰你了!

龍歸一笑笑輕易的隔開了他蓋在枕頭上的手:“不鬧了,說正事,我可能要出宮了。

回一躺回床邊靠向歸一,歸一身體明顯排斥了一下,但是並沒有推開回一:“大哥封地都出來了,除了宅院,父皇好像想把西嶺二十一洲給你。

“恩。

“那裏經常暴亂。

“恩。

“不過反正不急,給了你又不是讓你過去。

歸一笑,確實,給了他又不是讓他過去,有了外府那他也不一定去住,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