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華服美女

出門並沒有像南洛瓔預期的那麽難,稟過老夫人要去鎮子裏的觀音廟裏進香,便大搖大擺的出門了,到了今天南洛瓔才知道原來自己這個少夫人,並不是白幹的,還可以領著月例錢,一個月十五兩銀子的例錢,南洛瓔對自己所在的這個時代的銀錢沒有什麽太大的概念,也不知道算多還是少,隻是吩咐四喜收撿好,便領著四喜,多多,一起去下人住的柳苑裏接晚晚。

到了柳苑,卻讓四喜給攔住了,直說那裏是下人住的地方,南洛瓔進去不合適,南洛瓔還沒來的及反對,那門口已經跑過來幾個聽到消息的下人,打頭是老管家張伯,在大家的阻攔下,最終南洛瓔沒有進柳苑,隻是讓多多進去把晚晚給叫了出來,一看見晚晚那臉上微微腫著的紅印,南洛瓔心裏更是氣極,當下卻不動聲色的帶著三個婢女出了門。

門口早就有老夫人讓人準備好的馬車,南洛瓔還是第一次在外麵看見自己住了這麽些天的院子,上麵掛著“裴家莊”三個大字,門口雕刻著兩個石質的蹲坐像的麒麟,巍然挺立的院牆,綿綿不絕看不到盡頭......

南洛瓔心裏歎息了一句,真大,真奢侈,想到自己前世連個陽台都買不起,現在這裏卻是連個門口階麵都比自己家還大上三分了......

馬車前,等候多時的下人已經放好踩腳用的一個小凳,然後做出一個搭手的姿勢:“少夫人,請上車吧!”

南洛瓔這些回過心思來,四喜與多多已經一人一邊拉開了車簾子,南洛瓔踩著馬凳進了車廂。

這馬車外麵看來素氣的緊,也沒有什麽裝飾,裏麵卻是天差地別,華麗的有些不像樣子,錦絲織成的緞麵蒲團坐褋子,中間還放著一個小桌,上麵釘上了幾個圓形的木圈,裏麵套放上了瓷碗,碗裏放置著各色點心。南洛瓔眉頭揚了揚,想的還真是周到,想到外麵風大,車裏也還算寬闊,便讓四喜與多多,晚晚一起陪著自己坐在車裏。馬車行了一陣,南洛瓔依在車裏,搖搖晃晃中睡意漸重,竟然就在車裏睡著了。

馬車穿過市集,這一路叫賣之聲才將南洛瓔喚醒,隻聽見有嚷糖顆兒的,也有在嚷胭脂水粉的,有嚷銅釵銀飾的,其中卻又混著一陣女子的嚶嚶泣哭之聲,似乎在哽咽著說什麽話,南洛瓔聽的並不太清,心裏卻又覺得有些好奇,不由拉開了車側的窗簾子望了一眼。卻見一群人圍在一處,其中有一個挽著歸雲髻女子正好背對著車廂而立,隻見此女發髻兩邊各一枝碧玉棱花雙合長簪,發髻左邊還綴著一隻蝴蝶玉釵和金步搖,做成蝴蝶環繞玉蘭花的靈動樣子。身著迷離繁花絲錦製成的芙蓉色廣袖寬身上衣,繡五翟淩雲花紋,紗衣上麵的花紋乃是暗金線織就的玉蘭盛放的花式,一襲月白色的曳地襦裙,純淨明麗,質地輕軟,色澤溫潤,裙角用細如胎發的金銀絲線繡成幾朵細碎小花,刺繡處綴上幾處碎珠流蘇在陽光下如星光閃爍。一身珠華奪的南洛瓔眼眸生輝,雖然南洛瓔的首飾也不少,卻不如這個女子的衣裝首飾這般成套配著,而且又如此精致,不由讓南洛瓔多盯了幾眼。

馬車慢慢向前行走,南洛瓔回首正好從人群的側縫中看見一個一身補丁的女子跪在人群中,而眾人圍著那個女子好像看熱鬧一般,卻沒有一個人伸出手去幫助她,心裏一時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眉頭皺了皺,提聲說道:“停車,我要下去看看。”

南洛瓔走入人群,隻聽到那個跪在人群裏的女子低低哭道:“小女子名叫月兒,這次與母親千裏迢迢來這裏投親,不料母親卻染上了重病,就這樣丟下小女子去了,唔唔唔.......”說到這裏月兒又哭了幾聲,才拭了拭淚說道:“小女子身無長物,隻能賣身葬母,隻求能給母親有塊薄棺便可.......”

南洛瓔看見月兒哭的傷心,心下有些不忍,轉首問四喜道:“如果要給她母親操辦一下喪事,大約要多少銀子啊?”

“應該要一兩多些。”四喜說完,又停了停才小意的提醒道:“少夫人,這事.......”看見南洛瓔神色不太好看,四喜沒有敢繼續說下去,但臉上卻是寫著不讚同的意思。

這時候隻見之前那一身華服的女子步上前去垂首說道:“好了,你不要哭了,我這裏有二兩碎銀子,夠嘛?”

月兒趕緊磕頭如搗,連連稱謝,隻差沒把這女子說的如觀音一般,一再說隻要安葬好老母,便要去這華服女子家裏終生為奴為婢,華服女子身後的丫頭卻在輕聲說道:“小姐,小姐,這樣的人帶回家去,實在有些晦氣。隻怕夫人會不高興。”華服女子甚是靦腆,掩袖輕笑的回絕月兒道:“不必了,給你便是給你了,我家裏不缺奴婢。”

南洛瓔站在一側也看不清那女子的容顏,但心裏已是對她好感頓生,很有幾分想要結交的意願。

人們看見這件事已經告一段落,便也無趣的散開了,正在這時候,突然走過來幾個大漢,為首一人老遠就說道:“聽說這裏有個水靈的丫頭要賣身?”

這一行人走的極快,他們並不願意招惹南洛瓔或是這個華服女子,都是從另外的方向直接逼到了月兒的身邊,為首之人一把拉起月兒,又用手抬起月兒的頭仔細打量了一番,輕浮的笑道:“不錯,也算是楚楚可憐,再調教調教,就更加出落了。好,大爺買了,你賣多少?”

月兒有些顫抖的向下縮了縮身子,說道:“這位小姐已經買下小女子了。”

為首的大漢似乎並不在意的從月兒手裏扯過那把碎銀子,冷聲說道為:“隻怕賣身契還沒簽吧,把這銀子還是還給小姐吧,這小丫頭,我們先買下了。”說著就從懷裏陶出一張紙來,然後有點惡狠狠的盯著月兒說道:“大爺出五兩銀子買你,你不虧吧。快點畫押。”

南洛瓔隻覺得意憤填贗,偏偏在場圍觀的那些三三兩兩的人群,卻好像都沒有看到這一切似的,向後縮著,就連原本在一旁擺灘的水果擔子也挑著跑遠了,南洛瓔提步上前,剛想說些什麽,突然感受到自己的衣角讓人緊緊扯住,回頭一望,卻見是晚晚拉著自己,眉頭一動,若是四喜,或許南洛瓔並不會怎麽奇怪,可是這次卻是晚晚,她不由愣了一愣。

晚晚已經壓著聲音說道:“少夫人,不能管啊,這人叫陳百,是縣太爺的侄子,城裏有名的潑皮,天不怕地不怕,少夫人要是.......隻怕會吃眼前虧。”

南洛瓔咬了咬唇還是上前一步喝道:“陳大爺,這位月兒姑娘不願意賣給你,你還想要強買強賣不成。俗話說的好,強扭的瓜不甜。”

那個華服女子或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麵,本來有些緊張,此時見南洛瓔上前,也跟著說道:“不錯,何況人有先來後到,這位姑娘明明是我先買下的。”

南洛瓔聽言側首打量起了這個華服女子,見她年歲並不大,約莫十五歲的樣子,十分清瘦,模樣雖然還沒有完全展開,但已經能看出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胚子,加上這一身華麗的裝束,更襯的有一種由然而生的貴氣。

陳百在這縣裏橫行習慣了,隻是看見南洛瓔與這個女子打扮的不俗,估計是些鄉紳家中的女眷,不願意多生事端,但在這小城裏,他叔叔不亞於是個土皇帝,他就是個土王爺,那裏還會把這兩個小女子放在眼裏,當下仔細打量了一下南洛瓔與那華服女子,見兩人生的好看,不由賤賤的笑了一下說道:“還真有喜歡攬事的,兩個黃毛片子,不在家裏學習三從四德,卻出來多管閑事,哼哼,真有這些意思,不如跟大爺去找個地好好的評評理怎麽樣?”說著話,一伸手將月兒丟在了地上,慢慢向南洛瓔與華服女子走來。

“快跑。”這一聲斷喝,驚的南洛瓔差點沒有暈過去,這一句話那怕是從一邊的馬嘴裏喝出來也不會讓南洛瓔如此吃驚.......

因為那馬最少還是個活物,南洛瓔之所以如此吃驚,隻因為這一句“快跑”卻是從那地上躺著的死屍嘴裏蹦出來的,而且緊伴著的是那死屍一個挺身的跳起......在習慣的思維下,人們都稱這種現像叫——詐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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