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時天麟偕族中主事四人參見帝君!”
“趙家主事趙千(趙永)(趙康)參見帝君!”
沉重的殿門緩緩打開,幾人進來殿後,紛紛下跪行禮。
“免了吧,趕緊過來坐。”天憶帝君從寶座上站了起來。
“咦?父親,你怎麽也在這?”看到了坐在邊上的時洪達,時天麟一愣,隨後臉上露出驚喜笑容。
“趕快坐下,天憶有要事宣布。”時洪達指了指身邊的空座說道。
“噢。”
似乎是感受到了殿內沉重的氣氛,時天麟並沒有再多說話,走到了緊挨著時洪達的那個空座坐了下來。
“吱呀!”
沉重的殿門緩緩合攏,門外光線隨著殿門的關閉緩緩消失,稍顯暗淡的大殿,猶如此刻幾人的心情。
“各位,如此著急的找你們過來,實乃有要事相商。”
待得眾人落座之後,天憶帝君慢慢說道:“剛才趙老爺子也問過我,恰巧你們趕了過來,現在我就一並告訴你們。”
緩緩坐回了寶座,天憶帝君說道:“想必佛界發生的事情,在座的各位都或多或少的有所耳聞吧。”
眾人紛紛點頭,示意自己早已知曉此事。
“嗯。”天憶帝君沉聲繼續說道:“就在一個月前,佛界再度向我們發來求援信。諸位也許並不知道,這是佛界在短短一個月中連續發來的第三封救援信了。”
“什麽!!!”趙斷山大驚道:“一個月內連發三封求援信?”
“沒錯。”天憶帝君點頭苦笑道:“由此可推斷,佛界的形勢定然已經嚴峻到了極點,不然也不可能向我們仙界連續求援。畢竟,仙佛兩界之間的積怨不是這麽容易就消除的。
於是,本君就去找叔父商量對策,因為我們和佛界乃是緊鄰的兩界,唇亡,則必然齒寒。”
聽到這裏,大家又是點頭以示同意。怎麽說,坐在這裏的都是些活了不知多少萬年的老怪物了,又豈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可是在這之前,我們已經向天英界、天翼界等界麵派出了百萬援兵。怎麽說他們也是我們的附屬界麵,與我們仙界、與在座各位族中的利益休戚相關。
而在我們仙界,還有著薑瀾穀這麽一個毒瘤,雖說曾經簽訂了和戰條約,但本著防人之心不可無的原則,我們還是留下了大量兵力以防萬一。
在叔父的苦言相勸下,本君終於下了狠心,決定將薑瀾穀連根拔起,這樣一來,我們就能抽調出足夠的兵力去支援佛界了。
接下來的事情想必各位都知道,我叔父分別拜訪了各位,並且取得了各位的支持。在這裏,本君對在坐各位的理解和支持表示由衷的感謝。”
說道這,天憶帝君起身向眾人拱了拱手。
“哪裏哪裏。”
“應該的應該的。”
“帝君客氣了。”
眾人紛紛站了起來,深深還了一禮。
“對了天憶哥,怎麽沒看到王家的人?”
時家當代家主,也是時洪達的兒子時天麟疑惑的問道。由於兩人從小一起玩耍,故在稱謂上一直以兄弟相稱。
“王家?!”
天憶帝君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叔父曾對我說,王家一直在暗中支持著薑瀾穀,所以我們前幾次的圍剿的消息,都會莫名瀉露。”
“什麽?!”
除了時洪達和夏多芳,在坐眾人又被狠狠震驚了一次。
“難怪這一次對薑瀾穀用兵沒有看到王家之人。”趙崩山恍然大悟:“我還以為你另外安排了他們,原來你並沒有通知他們。”
“哼!豈止是沒有通知他們,我甚至都決定在鏟除了薑瀾穀之後,趁熱打鐵把他們王家也拔掉。”天憶帝君狠厲的說道,不過隨後臉上狠色又被苦澀取代。
“為了消磨掉王家的力量,也為了不讓我們對薑瀾穀用兵的消息傳出去,叔父想出了一個計策。
他親自上門,向王家許以重利,誘使王家隨同他先行進入佛界。”
“姚伯為什麽要先去佛界?”一旁的時天麟開口問道。
“他想親自去打探一下,這個攪亂了無數界麵的奇怪強族到底有多強,也好讓我們早早有所準備,誰知道……唉!”
緊握的拳頭,狠狠地捶在了寶座扶手上,萬年紫金精雕死的龍頭應聲而斷。
“難道……”
看到天憶帝君如此表情,在座幾人心中皆蕩起了不祥的預感。
“叔父他……叔父他……可能已經隕落了。”
哽咽的聲音卻像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了眾人胸口,讓他們的心髒,狠狠抽搐了一下。
“你說什麽?”
趙崩山猛然站起,由於一時激動,體內仙力微微外泄,導致身下的椅子砰然破碎。
“老姚的境界我最清楚,憑他的實力,別說在仙界,就算放眼整個三千世界,根本不可能有人能殺得了他!”
“這是我和叔父的通靈玉符。”天憶帝君緩緩取出掛在胸膛上的那個龍形玉墜,一道刺眼的裂縫,從龍頭橫貫到了龍尾。
“這……”
趙崩山徹底呆滯,通靈玉符他豈會不知,頓時就呆站著一動不動。
雖然因為族中利益,他趙家與姚家矛盾重重,經常明爭暗鬥。但在兩人年輕時,因同為年輕一代中的翹楚,卻是惺惺相惜的至交好友。
如今聽聞噩耗,不禁讓趙崩山想起了往日種種,心中感歎不已。
“趙叔父。”
天憶帝君走到趙崩山前麵,輕握住了那雙微微顫抖的雙手。
“趙叔父,叔父以前在園子裏,時常對我說起年輕時的種種,尤其難忘和趙叔攜手誅殺魔族餘孽的那一戰。
尤其每每想到如今因兩家的利益衝突,導致你們徹底決裂,更是唏噓不已。”
“別說了!”
趙崩山大吼道:“從大節來說,我趙家也是仙界中的一員,豈能坐視異族入侵!從私情來說,我與老姚相知一場,以後但凡有用的著我們的地方,帝君盡管開口!”
“如此,小侄多謝趙叔父了!”說罷,天憶帝君朝著趙崩山納頭便拜。
“帝君不必如此。”
趙崩山趕緊伸手阻住了天憶帝君,正色說道:“覆剿之下,焉有完卵?這點道理我還是懂的。”
“就是,若是連仙界都沒了,我趙家又能跑到哪裏!”趙斷山也站了起來。
“好!”
時洪達一拍扶手站了起來:“沒想到你們趙家兄弟如此深明大義,看來我先前準備的說辭都用不上了。”
“哼!”趙斷山在趙崩山身後大聲叫道:“有句話怎麽說來著?”
說完,在自己頭上一拍,叫道:“想起來了,那話是這麽說的,籬笆紮得緊,野狗才鑽不進。就算我們之間要打要殺,那也是打跑野狗以後的事了!”
“說的好!”
時洪達大聲說道:“外人都說你們趙家兄弟不通情理、蠻橫霸道,若是見到了兩位現在的表現,還不知道如何震驚呢。”
“來人,重新搬兩張椅子來,我們要好好計議一下,到底該怎麽對付這些異族!”
身邊的一個親隨,立即搬來了兩張椅子。當下,天憶帝君也不坐回高高在上的寶座了,搬過了椅子,與眾人圍坐在一起,細細的商量了起來。
一天一夜之後,一條條特急的軍令政令,從吞天殿中源源不斷的發布了出去。
隨後,整個仙界立刻掀起了一陣陣軒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