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們選擇出征的哪一日不是什麽黃道吉日啊!”海王伸了個懶腰,淡淡的自嘲。相比海王白鯨生的從容,白象聖王便有些鬱悶。無緣無故的和人鬥了一場,這也罷了,鬱悶的是什麽好處也沒撈著。
這就像是一個黴運的開始!接下來,霸道無比的槍蝦,表麵發著淡淡螢光的銀色章魚,驕傲絕倫的彩鯨,深沉無雙的血鯊等等巨妖,統統拒絕了海王的邀請。
每一個巨妖都有自己的絕技,每一場的戰鬥都是激烈無比,白象聖王縱然不懼,可精神上卻是疲累之極。
看著悠閑自在的海王,白象聖王再壓製不住自己的怒氣,冷冷的喝道:“白鯨生,這一切你是否早已知道?”
“知道什麽?白象閣下可不要信口開河!”海王詫異的看了白象聖王一眼,表情無辜之極,一副受害人的模樣。
“這些個混蛋個個都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若非看在同是妖族一脈的份上,我早已將他們斬殺當場。還有你,隱藏自己的實力,在戰鬥中出工不出力,你是否和人族暗通款曲?”白象聖王被徹底激怒,口不擇言起來。
海王眼睛一眯,將戲謔的表情徹底收起,他冷冷的反問道:“白象閣下要為自己的言行負責,你所說這一切,有何證據?”
白象逞一時之快,說完之後便有些後悔,實在是這些家夥一個個拽的二五八萬似的,讓白象聖王的自尊很受傷。
不過,白象聖王乃是能屈能伸的梟雄,沉默了一陣,便道:“是某失言了!海王閣下大人有大量,還請不要見怪才好。”
見白象屈服,海王不僅沒有鬆一口氣,反倒是心中一冷。外在的麵孔上,海王反倒是熱情洋溢的說著漂亮話。
“那裏,都是這群王八蛋太氣人了,簡直是鼠目寸光之極!”
白象聖王見有台階可下,立刻便是一副同仇敵愾的樣子,不一刻,兩人已經是言笑晏晏,仿佛多年好友一般親熱。
隻是,裂痕既然已經挑明,便會永久存在,絕不會就此了了。
兩人展開遁光,飛快的向北而去,那裏有接應他們的天風舟。兩人離開後不久,空間發出一陣波動,一個黑袍老人邁步上前,仿佛跨越了一個空間。
這老人目光深邃,瞳孔內時或有紫光閃爍,銀色的雙眉如劍,斜入鬢角,有不怒自威之態。老人負手而立,沒有任何憑據的立於虛空,看著海王和白象的背影,若有所思。
想了一陣,這黑袍老人便綴在海王兩人身後,遠遠的跟隨。此老匿藏蹤跡的手段十分高明,距離海王兩人的距離不遠,卻叫兩人毫無所覺。
伏波群島,是南盟的舊址。自從南盟九真星流雲散之後,這裏便繁華不再。這些修行家族雖然仍在,但他們脊梁已經被抽掉,修行再也修不出什麽成就出來。
這些人仍舊可以在中土和西賀牛州之間來回交易,然而,沒有了往日瘋狂的人氣,南盟已經是名存實亡,凋零可期。
仙音島周遭的海水泛著小巧的波浪,使得夕陽在海水中留下無數個殘影,將天地渲染的一片橙黃。
驀然,海水中泛出一個漩渦,原本隻有簸箕那麽大,而後,那漩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大,彈指間直徑便增大到百餘丈。
那漩渦的深處仿佛沒有盡頭,幽深難測。仙音島縱然已經敗落,但來往的修士仍舊極多,此刻見此奇景,不由的心中好奇,三三五五的圍觀起來。
“難道是有什麽寶貝要出世?”
“未必,怎麽看都像是有魔頭閉關結束,立刻要橫行天下的樣子。”
“那你怎麽還敢在這裏圍觀?早點落跑去吧!”
“嗬嗬,開個玩笑,有九真在,這仙音島附近那裏會有什麽魔頭!”
……
突然,一聲長嘯從漩渦中傳出,穿雲裂石。陡然襲擊中,周圍那數百修士猝不及防,仿佛下餃子般噗嗵噗嗵從天上墜落下來。
一個人影緩緩從漩渦中升起,滿臉欣然之色,正是妖皇無天。見那些狼狽跌落的修士正載沉載浮,無天微微一笑,長袖一拂,狂風卷起巨浪,將這百餘倒黴孩子直送上百裏之外的仙音島。
猛一握拳,無天感受著自己澎湃的力量,完好無損的身體,不由的興奮起來,縱聲大笑。自從無天被那爛陀寺眾僧擊傷以來,每次戰鬥都無法盡興,無天心中鬱悶難言,此刻他終於沉屙盡去,豈能不宣泄一下自己的鬱氣?
笑聲如奔雷,傳遍萬裏長空。
有妖皇無天在時,妖族無望而不利,而自從他受傷之後,數次行動俱都無功而返。妖族眾人口中不言,其心中卻是對他甚是依賴。
尤其是無天閉關時,他們惶惶不可終日,甚至不敢在伏波群島逗留,生怕佛道修士再來一次遠程奔襲,將他們一掃而光。
尤其是普通的妖族,更是被咆哮獅王吞如口中藏起,不敢露麵。諸妖聖與其說有任務在身,還不如說是出門避難。
此刻,聽得無天長嘯,一眾妖聖頓時知道自家老大終於出關,主心骨再度歸來,紛紛向老巢趕去。
無天悠悠邁步,趕回仙音島。百裏距離,對他來說不過是一步之遙。仙音島的形狀恍若一彎眉毛,鳳凰樓便座落在東北角上。自從鳳凰樓被王九思一擊成灰之後,此處便成了一個黑不留丟的大坑。
不一會兒,天空中光華閃爍,眾妖聖便紛紛趕回。見無天氣度高華,一副悠閑自得的樣子,眾人不由得打趣起來。
無天哈哈一笑,將眾人的打趣照單全收,道:“諸君別來無恙?”說著,環視一周,卻沒有見到無涯的影子,不由好奇的問道:“無涯還未從東海歸來嗎?”
眾人麵麵相覷了一陣,紛紛搖頭。無天也不在意,淡淡一笑,道:“看來他竟是有所得的樣子啊!”
“陛下,我此番前往深海,一無所獲,當真是慚愧!”海王滿臉苦澀的出列請罪,這番表情看的白象聖王心中暗罵:好一個偽君子。
本來嘛,海王也不過是做個樣子。大家都是元神修士,誰也不比誰高明多少,縱然戰鬥力有所差異,卻不足以成為自我貶低的理由。
不料無天卻沒有借坡下驢,反而若有所思的看著海王身後,緩緩的道:“閣下看戲看了半日,也該給出來我們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