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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月潭畔,海歌和望月犀正在激戰,銀色的月刃和赤紅的劍光對撞,爆發出燦爛的煙花,令一旁的胡令月看的目眩神迷。
在這般激烈的戰鬥中,他這個湊巧吃了化形丹的妖狐根本沒有插手的餘地。他存在的唯一責任就是在望月犀逃走時,阻擋它一時半刻,給海歌以重組攻勢的時間。這對胡令月來說,並不算什麽難事,他的看家法器三千煩惱絲,最是擅長糾纏敵人。
望月犀的實力出乎意料,雖然被海歌犀利異常的劍法完全壓製,但憑著他那柄月刃,望月犀守的滴水不漏。這種情況繼續下去皆非雙方所願,秋原等人返回宗門之後,隨時都有可能將消息放出,一線天宗的高手絕不會放過獵取望月犀的機會。每多呆一刻,危險性便增加一分。
海歌麵色嚴峻,不斷的壓縮劍網籠罩的空間,正在此時,江蚊穿透夜空,瞬間出現在戰場之上,他束起雙翼,悠悠落地。甫一到來,江蚊便尷尬的叫道:“那小賊好生狡猾,落在林中消失不見,找了半日都沒有發現蹤跡,俺隻好吃了那胖子打打牙祭,便立刻回轉來。”
海歌忙於戰鬥沒有理會他,胡令月在一旁閑著無事,拍馬屁道:“那隻是蚊爺來回的太過倉促,不然憑那小子,怎能逃過蚊爺的慧眼!”
江蚊哈哈一笑,道:“孺子可教也!”取出法器,縱身而上,和海歌圍攻望月犀一人。江蚊的法器樣式很是古怪,前尖後粗,乃是由他的刺吻煉製而成,破空無聲,又擅破防,普通法袍,難敵它輕輕一刺,陰毒異常。
望月犀單打獨鬥尚且不敵,更何況又加一人,江蚊的速度又快,不一會兒,望月犀便告敗亡。碧月潭畔,望月犀現出了原形,碩大的扭頭被暴力破開,額頭內的犀珠已經被海歌取走。
海歌兩指捏起,正滿意的端詳。犀珠約鴿蛋大小,泛紫光,在月光之下熠熠生輝,將海歌方方正正的臉染成了紫色。
江蚊費勁的將望月犀的犀角拔下,將血漬擦拭幹淨,走近海歌,笑道:“這望月犀好生難纏,海歌老大,不知這犀角值得幾何?”
海歌想了一下,道:“這犀角有高人出大價錢購買,我們做完這一票,可是好好的歇上一陣。這大雪山再也呆不得,我們還是遠走避難的好!”
江蚊把玩著犀角,好奇的道:“不知這玩意兒有什麽用?”
胡令月看寶貝各有歸屬,叫道:“兩位大哥,這犀牛的血肉不如賞賜給我使用,怎樣?”本來,這妖獸的血肉蘊藏大量的元氣,長期食用對修行很有好處。對胡令月這種半吊子妖魔最有吸引力。
海歌擺擺手,示意胡令月隨意,然後,向江蚊道:“我們活的這樣有滋有味,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不好奇,不該知道的事情,不要去問!”
江蚊訕訕的道:“老大教訓的是!”說著,將犀角遞了過去,然後道:“老大,我看看這犀珠有什麽稀奇,竟能辟水!”
海歌慎重的遞了過去,加意囑咐道:“小心點,江蚊!這寶貝有五行生克之妙,落土便無影無蹤!”
江蚊兩忙兩手捧住,喜道:“這般神異,定要好好觀摩!”
胡令月一口吞掉了望月犀,躺在水畔,撫摸著自己的肚皮,甚是自在。海歌將犀角對準天上殘月,看著犀角上那一輪暗色的月影,嘿嘿一笑,道:“這犀角至少有五百年火候,我們的運道當真不錯!”
江蚊附和道:“確實不錯!”說著,江蚊忽地倒退兩步,雙翅一展,似鷹隼投林,悠忽無蹤。
海歌一愣,尚未明白到底發生了何事。胡令月也很是納罕,問道:“蚊哥怎麽了?尿急嗎?”說著,胡令月還笑了兩聲,他自認在調節氣氛方麵頗有天份。良久,卻不聞海歌回話,隻見他月光下的身影在微微的顫抖。
胡令月遲疑了一陣,心中閃過一絲不妙的想法,小心翼翼的問道:“海歌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江蚊!江蚊!下次見麵就是你的死期!”海歌絲毫不理胡令月,驀然仰天怒吼,目眥欲裂,眼角都淌下一絲血來,其色鮮紅,倒是和他的劍光變得頗為一致。
海歌明白,以江蚊之迅捷,隻要提前啟動,他便決然追不上了!更何況,為安全計,江蚊還投身入林,讓海歌難辨追蹤的方向。
憤然一跺腳,海歌禦劍而起,赤光一閃,瞬間便消失在燦爛星空,碧月潭畔徒留下茫然的胡令月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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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馬部落,鼓鑼喧天,一片歡騰。
數日前,烏力罕憑借上千個日日夜夜的辛勞,終於捉到了日行千裏的神駒。這個消息瞬間引爆了天馬部落的老老少少。那匹神駿之極的棗紅馬被烏力罕放在部落中央,任人觀賞。
和兩人年紀相當的青年男女早已兒女成群,隻有烏力罕和阿茹娜二人耽擱至今。如今,兩人終於要完婚,如何不叫人替他們高興。
烏力罕請部落內的神婆定下吉日,正式迎娶部落內的明珠。得知這個消息最失落的人莫過於斯琴高娃,作為部落頭人的女兒,斯琴高娃從來都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而如今她愛慕的情郎要大婚,新娘卻不是她,叫她情何以堪?
在烏力罕當眾向阿茹娜求婚的當日,臉色難看的斯琴高娃便不知去向,然而,在這個歡慶的時刻,沒有誰會想起那個傲氣十足的女子。
唐城表情困惑的看著,洋溢著羞澀和幸福的阿茹娜。即便是如何早熟,他也無法理解阿茹娜此刻的雀躍。
唐城早幾日在天馬部落找到了江蚊,犀珠順利到手,這個過程出乎意料的順利,江蚊也不曾在戰鬥中受傷。
唐城對犀珠本身並不如何的在意,他隻是不忿自己被人算計,本能的想要海歌吃一個悶虧罷了。隻要想到海歌多番算計,最終最大的好處卻隻能便宜了自己,唐城便暗爽不已。
諸事完畢後,唐城為阿茹娜留下幾株紅景天便欲離開,卻恰好遇到出嫁一事。如此,自然不能就此一走了之,唐城略作考慮便留了下來。
在唐城的故鄉中土,新娘子必須鳳冠霞帔,大紅衣裙。然而,在北域蠻荒,卻不須如此麻煩,除了必備的銀飾之外,新娘子隻需一身新衣便已足夠。男子則更是簡單,也不須準備八抬大轎,簡簡單單一匹駿馬,便可將新娘子載入自己的氈房。
大婚當晚,部落內將會載歌載舞,在篝火下歡慶一對新人的結合,以及一個新家庭的誕生。新婚對於部落的延續來說乃是至關重要的事情。
阿茹娜雙手不停的揪著一片絲綢,心情緊張,那片絲綢是烏力罕往昔送她的定情信物。是烏力罕用三張狼皮從來自中土的商人手中換來的,此刻卻作為主人的替身在此受苦受難。再過半個時辰,阿茹娜便會坐上烏力罕的馬背,從此徹底的成為一個婦人。
阿茹娜媽媽雙目含淚,悲喜交加,她辛苦將阿茹娜養大,而如今終於看著她稱為別人的新娘,個中辛酸不足為外人道也!
唐城見氣氛有些悲傷,急忙打岔道:“阿茹娜姐姐,你緊張個什麽勁,應該是烏力罕那貨緊張才對。我來守著門,那夯貨想要取走我們家阿茹娜,沒有那麽容易!”
阿茹娜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嗔道:“你又在想什麽鬼主意,可別太難為烏力罕了!”唐城嘖嘖一歎,故作傷懷的道:“哎!還沒嫁過去呢,就幫起夫婿來了。阿茹娜,你可真是太傷我的心了!”
“小鬼頭,又在耍弄我,對嗎?”
唐城嘿嘿一笑,正要開口,忽聽部落內大起喧嘩之聲,唐城的聽力比阿茹娜母女要強出許多,聽得分明。
竟是斯琴高娃回來了,並且和她同來的是金帳汗國汗王的二王子阿查爾,要來見識一下部落內盛傳的神馬。
唐城本能的感覺有些不妙,所謂汗王的二王子,不正是忽律雷的哥哥,以忽律雷一貫的囂張跋扈,其兄長必然也不是什麽善良之輩。
“外麵有些吵鬧,阿茹娜,我看看去,是不是烏力罕來的?這家夥真是迫不及待,難道是高興的傻了,真是太丟臉了!哈哈!”唐城麵色不變的撒謊,笑著離開了阿茹娜的圓形氈房。
甫一離開氈房,唐城便是臉色隨即轉冷,大步向喧嘩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