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珠兒白了唐城一眼,沒好氣的道:“小賊,你還是想想怎樣奪回降龍柱吧!你好像不是那個魔女的對手呢!”
“放心好了,以有心算無心,奪回降龍柱輕而易舉。你隻管在此等候,我天明即回!”唐城總是自信滿滿
“不過那個女人到底修煉的那種功法,珠兒你知道嗎?”唐城深知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的道理,對敵人多一分了解,便多一分把握。
“我說過了啊!她是一個魔女,修煉的是魔功!”
唐城從未聽過魔功這般字眼,北荒雖然號稱是魔門六宗,可事實上,他們的功法並不見得如何的邪異,或許萬屍宗的度劫真人煉製的十二元相神魔最是狠毒,可他卻隻敢躲在橫斷山脈,不敢露頭。
而這個女人的碧焰卻是損萬物生機以肥自身,其惡毒霸道之處,超出唐城的想象。“魔功?什麽是魔功?”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唐城對於不懂的東西從來都是虛心請教。
龍珠兒苦澀一笑,道:“說到魔功,就必須說什麽是魔?”
“什麽是魔?非道非佛即為魔!”
“在數萬年前,中土除了佛道兩宗之外,還有一類修士,兼修佛道兩門。可是你明白嗎,兼修佛道對於元氣的需求極大,那時天地元氣十分充沛,倒也無所謂。而兼修兩門功法的修士戰鬥起來占盡便宜,故而越來越多的人選擇加入他們。”
“然而,好景不長!天地元氣逐漸枯竭之後,兼修兩門的修士便很難結成舍利子或者元丹,這相當於斷了他們的長生之路!”
“這種結果自然沒有人願意看到,於是各種陰損毒辣的功法被創造出來,一時間,中土是一片血雨腥風,修行界人人自危。”
“而後,佛道兩宗不得不聯手宣戰,將兼修佛道兩宗的修士斬盡殺絕,然而,在這場艱難的戰鬥中,魔功被最大限度的發揮出威力,各種著名的魔功名揚天下。佛道兩宗縱然戰勝,也是一場慘勝,無數頂尖的宗門類如五莊觀、峨眉派、青城劍宗等從此銷聲匿跡。”
“大多數魔功被銷毀,但據說卻有一部流傳下來,那就是《天魔典》。天魔典絕情滅性,是最強魔功的匯聚,威力至尊至聖,卻極易速成。傳說得到天魔典的人將顛覆修行界的格局,讓魔功再次大興於世間。”
“不過,從來不曾聽說有誰在修行魔功,這女人的碧焰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或許她就是天魔典的主人吧!”
唐城聽了心虛之極,佛道雙修,魔功什麽的,若是被他人知道隻怕自己立刻就要成為人人滅之而後快的倒黴蛋,從此之後,行事要越發小心才好。
口中卻放著大話,道:“珠兒你放心,等我擒來那女人,奪來《天魔典》叫你好好的翻看一番!”
“我才沒興趣哪!”
少年仆人輾轉反側的夜半時分,唐城悄然而出,駕馭風雷翅向著青陽渡口的方向飛去,來到白日戰鬥的所在,唐城放出江蚊,問道:“嗅一下,有沒有一股焦糊的味道,或者是血腥味。”
江蚊乃是蚊子成精,嗅覺靈敏之極,對於血液尤其敏感。小胡子一抖一抖的,鼻子狠狠的抽了兩下,江蚊道:“有兩股味道,其中一個受傷嘔血,另外一個非常好聞,是一個極品女人的味道!主人,把她送給我吧!”
“啪”唐城狠狠的給了江蚊腦袋一下,道:“主人我都不是她的對手,你上去隻怕是連藥渣也剩不下來啊!”
“用這氣息,去找到他們的所在吧!”
淮河入海口的一處江心島上,叢林掩映間,一座茅屋深藏其中。茅屋中一片黑暗,接著淡淡的星光,可以看到有三人正在細談。
若是唐城在此便會發現都是老熟人,那一身綠袍上麵點綴著黃色小花的正是桂老人,紫袍漢子便是睚眥,而最後一人正是修煉魔功的紫煙。
“你們太急躁了!老主人還沒有準備好一切!”桂老人的話裏充滿了指責的味道。
睚眥強辯道:“那老東西已經發覺了不正常的地方,若不殺他,我就會暴露!”
紫煙也道:“降龍柱我們已經得手,就算有人知道,也隻睚眥殺兄奪寶,與主上無關,誰會知道這一切呢?”
桂老人看兩人盡是不服之色,心中冷笑,淡淡的道:“這降龍柱乃是主人勢在必得之物,你們既然已經得手,便獻上來吧!”
它們二人拿著降龍柱乃是有所圖謀,又豈會甘心獻給他人,若是無天在此,兩人或者不敢拒絕,可桂老人不過一奴仆爾。
睚眥和紫煙對視一眼,睚眥幹笑一聲,道:“桂老,等主上來到中土,我親自獻上才好。這畢竟是我弑兄奪來的寶物,若不能讓主上明白我的苦心,豈不是太過冤枉了!”
桂老深深的看了兩人一眼,道:“主上的計劃不容打亂,你們不要在妄自行動,否則,將來取禍非小!”言罷,桂老徑自離開,向南方飛掠而去。
睚眥等桂老人去的遠了,呸的一聲,在地上吐了口吐沫,道:“去,他以為自己是誰呢?還要我獻上降龍柱!”
紫煙冷然道:“不要小看他,桂老可是主上身邊第一得力的人物,我們兩人聯手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睚眥自然明白這一點,否則也不必等桂老走的不見蹤影才敢發飆,幹笑一聲,對紫煙道:“我們的計劃還要執行嗎?”
“當然,若不如此,這許多年的怨恨怎消?難道你忘了他們是怎麽稱呼你的嗎?若不如此,我又何必煉這魔功,將自己弄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你是睚眥,我是血蛟,都是他們眼中的雜種,等到明日,便叫五湖七澤的龍王盡數跪在我們膝下求饒。”
紫煙言罷,臉上青氣一閃,體內碧焰沸騰,她連忙轉身走進茅屋,道:“睚眥,你來守夜!”紫煙修煉的碧焰天罡是一殘本記載,她能夠修成而沒有走火入魔化為灰燼,堪稱僥幸,但平時不得大喜大怒,否則碧焰沸騰,難以壓製。
睚眥也知道這一點,連忙點頭,每次和紫煙一起,他都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若是紫煙壓製不住,便會立刻自爆成一個碧焰火球,他睚眥也難逃化灰之劫。
江心島上,月明星稀,寂靜如斯。
忽然,遠處的樹枝一動,一陣夜梟聲傳來,緊跟著是老鼠的悲鳴。睚眥先是一陣緊張,接著便放鬆下來,不由的啞然失笑。
在這個寂靜的夜晚,睚眥想到了自己快樂的童年。父母俱在,承歡膝下,山巔、溪流俱都是他玩耍的所在,然而往事已不可追,這世間留下的隻有一個滿心仇恨的睚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