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真是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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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羽幕和白長風唇槍舌戰之時,雲靈此時也遭遇了紅翡的刁難。
“靈兒妹妹,你不是嫁給了魔界的三皇子麽?怎麽到了我這東荒來?”
“紅翡姐姐,我就是過來玩玩,您不用這麽緊張。”雲靈笑道。她自知這話說起來沒有什麽分寸,可是她也知道這種沒有分寸的話,確實有很好的效果。這樣可以讓紅翡以為她還是那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
不出所料,紅翡的臉色並沒有怎麽難看,反而好了幾分,她笑道:“既然妹妹是來玩的,那就讓我帶著妹妹參觀參觀這裏可好?”
雲靈巴不得如此,笑道:“那就勞煩姐姐了。”
這麽說著,雲靈心中卻湧起一陣悵然。那時她是多麽信任羽幕,而現在,她卻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來欺騙羽幕,欺騙紅翡。如此,她也不是淪為和他們一樣了麽?真是可笑。
紅翡帶她參觀的時候,她特意將周圍的環境路線都一一記下,說不定以後逃生就用上了呢。
行至一個假山旁時,雲靈感受到一股強烈的靈力波動,她遂朝那假山多看了兩眼,裝作十分好奇地走上前去,道:“這個假山長得可真是標誌。”
紅翡意想不到雲靈會注意到那個假山,立刻上前拉住雲靈,笑道:“一個假山而已,有什麽好看的?”
“這個假山倒是和我家的那個很是相似。”雲靈說著,伸長了脖子朝假山周圍看了看。
紅翡著實不願意雲靈多在這裏逗留,笑道:“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快去用晚膳吧。”
聽紅翡這麽說,雲靈更是加深了疑惑,這個假山裏一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二人來到酒宴上時,羽幕的眾位姬妾已經在等著了。雲靈看著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姬妾,心中一陣發笑。想當年的羽幕可是一個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如今卻也是姬妾成群,他終歸還是個男人。
雲靈正竊笑著,不想被羽幕逮了個正著,他道:“你偷偷笑什麽?”
“沒什麽,這裏的環境我還一時適應不了,尤其是大師兄你也在這裏。”雲靈特意加重了“這裏”的讀音。
雲靈的這點小心思,如何瞞得過羽幕,不過羽幕倒也是不介意,隻是淡淡笑道:“帝王有三千佳麗不過是常事。”
雲靈嗬嗬一笑,不說什麽。人人有自己的觀念,有自己的活法,她並不想去改變什麽。
羽幕察覺到雲靈的冷淡,想著可能是因為她和葉扶疏成親了的緣故,便問道:“葉扶疏怎麽樣了?”
“最近不太好,東荒畢竟不是他生活的地方,我過幾天就準備帶他走的。”雲靈笑道。
在座的人都不由得一驚,從來沒有一個人把東荒當做自家的後花園,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要知道,整個魔界的人,無不是將東荒視作地獄。
羽幕之前就知道他這個師妹出身不凡,但是卻也沒想到竟然不凡到這種地步,他試探道:“白澤在這裏是可以隨意出入,但那並不代表你可以隨意出入。東荒,你還是小心為好。”
“師兄放心,我之前出去過。我墮魔的地方就是東荒,後來不還是出來了。”雲靈笑道,仿佛當年的墮魔不過是件好玩的事情。
羽幕卻不是這麽看,當年雲靈的墮魔曾讓他以為,她是可以永遠在他身邊的人。可是後來……他隻能說,是他對不起她。
“你在天界過得可好?”羽幕岔開話題道。
“挺好的,就是一不小心得罪了東華帝君,又到凡間走了一遭,化成了一個男兒身,差點被斷袖了。”
羽幕聽罷,哈哈大笑起來:“男兒身,有意思,東華也真是會想。”
雲靈一臉的黑線,表示這個師兄果然是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的。
眾後妃們見羽幕如此開懷,這才略有些明白雲靈的地位,明白為何皇後在看到這個女子的時候如此反常。
不過,作為當事人的雲靈和羽幕,卻都知道,兩個人已經無法回到從前那種親密無間。而毀掉這一切的,正是他們自己。
酒宴表麵上看去一片祥和,但是私下裏卻已經是暗流湧動。
不知為何,雲靈突然有些淒然。如果當時羽幕沒有刺她那一劍,或許這又是另外一番光景了吧。沒了那麽好的大師兄,她還是十分惋惜的。
夜間,雲靈潛入假山,白長風化作一隻小白貓,跟在她身後。假山前有一個暗門,雲靈研究了許久,也不知該如何打開。
“要幫忙麽?”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雲靈身後傳來。
雲靈尷尬地轉過身,嘻嘻笑道:“大師兄,真巧啊,今天的月亮好圓,好皎潔。”
羽幕皮笑肉不笑道:“師妹最近真是精進了不少,練就的千裏眼竟可以隔著這麽厚的石頭看月亮,厲害厲害。”
“師兄過獎。”雲靈說著,就要逃出假山。怎奈假山中空間甚小,出路全部被羽幕擋住,她也隻能幹笑,示意白澤趁早逃出去。
可是,這時,白澤不知觸動了哪裏的機關,雲靈的身體稍微向後一靠,便貼著石頭轉入另外一個地方。
羽幕立刻按下開關,也衝了進去。
雲靈進去的時候,還沒看清楚周圍的情況,就被白澤馱著飛速前進,等她覺得白澤停下來後,她已經是暈頭轉向了。她晃了晃腦袋,定了定神,抬頭一看,竟是一把巨大的神劍被巨大的鐵鏈拴住。
神劍的光輝將整個地下都照得熠熠生輝,它自身的光芒更是讓人不敢直視。劍柄與劍的交匯處有一顆碩大的夜明珠,閃著幽幽的藍光。
“快用血祭。”白澤將雲靈拖到神劍旁邊,毫不猶豫地割破了雲靈的手臂。
這個時候,雲靈突然有種異樣的感覺,這感覺甚至讓她忘記了手臂上的疼痛。原來,這把神劍對於白澤來說,是如此重要,甚至超過了她……就好像,羽幕視蛟王的權利要重於她一樣。
幾乎生活在羽幕和白澤庇護下的她,何曾想過,她於白澤或是羽幕都不是最重要的……
是她要求太多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