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家離小海灣並不遠的老年休閑中心裏,王成慧望著一個個老太太老爺子在那跳舞、下棋、家裏長短,臉上紅光滿麵。
最近,這段時間,在江南呆久了,該玩的也玩了,該吃了也吃了。
每天身邊都會有人陪著她,今天是雪琪、明天是紫凝、後天則佳佳,大後天便是那個惹人頭疼又惹人好笑的林家小妾,這讓她這位當婆婆的笑的合不攏嘴。
可這樣下去也總不是事,畢竟一個個都有事業和學業的。
在雪琪去杭城後,她幹脆便把一個個兒媳全都攆走了,理由是:如果你們再這樣當媽是客人那就是心裏當我是外人了。
這話一出嚇的這些個林家未來的媳婦全都各忙各的事,隻是偶爾會在休閑時間陪她看電影看歌劇逛街吃飯。
而平常白天,她自己徑直就跑到
了這個大型的老年休閑中心來,一待多天,倒也結交了不少談的來的老姐妹,在江南這個家過的遠比在南J軍區大院來的舒心。
在蘇家敗類南下杭城後,她過的更是充實,畢竟很多年沒有在這種層麵玩權術了,哪怕是站在幕後。
雖然太子黨的紛爭在她這位曆經世事沉浮的女上將眼裏,隻能算是過家家,但關注倒也是一件愉悅的事,她喜歡這種感覺,一種瞬間回到當年站在趙家背後叱吒風雲的感覺。
尤其,當中一方的主角是她兒子,另一方是蘇家的子弟,很有勢均力敵的味道,這也讓她抱有望子成龍,兒子在另一層麵取得更不俗成績的厚望。
所以,這段時間裏,她通過各種渠道給予的支持力度一點都不比蘇家給予蘇流楓的少。
哪怕……這段時間她與老頭子就靖皓的事吵過兩架,她這當媽依然無怨無悔的支持著。
因為,她深信自己的看人眼光。
家裏這個讓人又愛又惱的厚顏家夥絕對是一個天才式的存在,不管是暗黑世界的南方青年梟雄,還是權勢層麵的林氏太子黨領袖,或者商界方麵的億萬大富豪。
當杭城兩派相爭傳來的一串串事件,更是用事實證明了她沒有看錯靖皓這小子,初入國家權力層麵竟然有這樣的機變力、洞察力和殺伐手段……
雖然這裏麵也有韓晉哲這位京城太子黨資深成員的輔助,但誰都不能抹去他的才華和起到的領袖作用。
至於蘇家敗類,她王成慧從不否認他有著不俗的能力,畢竟在短短時間能夠在北方打下一片屬於他的天並擁有不凡權勢也足於證明這一點。
可是,在京城被人譽為蘇家的天才,她就有些嗤之以鼻了。這世上哪裏來的那麽多天才?
自己身邊出個靖皓這小子已經是難得了,若是再
有同樣的天才輩出,那這天才也太不值錢了。
蘇家敗類之所以能被人譽為天才更多的是因為有蘇家在背後支持,讓他能夠無往不利,更讓許多人不敢攖其鋒芒,這才造就了如今的威名。
說的難聽些,若是靖皓屬於那種隻要不是扶不起的阿鬥有些能力,她王成慧照樣能憑著趙家的能量將他造就成天才。
或許是望子成龍,在做母親的眼裏,自己的兒子永遠都比別人家的孩子要來的強,王成慧的想法帶有一定的傾向性,但不可否認,她也是循跡而論。
前段時間的楓之隊被屠光,草坪婚禮上的武警秀,兩派之間的赤刀見紅,哪一次蘇流楓不是在靖皓的策劃及攻勢處於下風的?
尤其是今天杭城傳來太子黨事件的時候,王成慧的心頭雖然劇跳了幾下,可在坐下來靜心喝杯茶之後,她笑了,笑的有些不屑。
她當場給出的
一個結論便是:蘇流楓有能力,卻配不上天才之譽。
在相差無幾的時間裏將林氏太子黨的中層以上成員一網打盡,夠狠,也夠威風。
可讓人震驚之餘,又有什麽?對手還未出招呢。
與此同時,這裏麵又透著怎樣的信息呢?
蘇流楓有能量卻沒有如此大的權勢,很明顯,蘇家終於出手了。
聯係杭城近來發生的一連串事件,王成慧一眼便看穿,蘇流楓這是在冒險,這是在豪賭。
可是,他卻又不得不冒,不得不賭。
他已經在太子黨爭鬥中處於絕對的下風,在杭城丟的顏麵也不少,如果他再沒有強有力的反擊。
估計,杭城將很難再有蘇氏太子黨的立足之地,他這條猛龍將會灰溜
溜夾著尾巴離開杭城跑回北方。
可他憑什麽賭的這麽大?因為蘇氏的強大?不僅僅如此,他還在賭趙家不願為了靖皓這個幹兒子而與蘇家這個龐然大物對抗。
至於蘇家為什麽要幫他?昏頭了?人為幹擾?決策失誤?
或許他們在北方跋扈慣了,以為聯合一些南方的家族就可以穩操勝券。
隨之不滿足現狀,迫不急待的需要憑借著蘇流楓手裏的太子黨將北方蘇氏的影響力大範圍的擴張到南方來,為蘇家搶占更大的權力蛋糕,根本不容蘇氏太子黨在杭城出現敗退的局麵。
可惜,蘇流楓卻忽略掉了一個事實。
他引燃的這個導火索已經將權力層麵的平靜打破,帶來洶湧波濤的同時已經損害到很多人的既得利益,他在直接促使著許多原本各不相幹的軍政家族聯合起來。
所以說,蘇流楓在原本還未完全陷入困頓的棋盤上走了一招臭棋。
當然,臭棋昏招都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事,因時而變,因地而宜。
若在北方某個城市,他蘇家這一招出來,應該是必贏之局,畢竟北方很多國家權力層麵的驚變震蕩都有他們蘇家的影子。
可不要忘了,蘇流楓現在是猛龍過江,這裏是南方,影響力強大的軍政豪門卻也不少,就像趙家,就像李家,就像燕家,就像呂家。
因此,蘇流楓的這一招用錯地方了,下注也下的魯莽極了。
哼,魯莽好呀,錯招好呀,趙家正好憑借著對手難得出現的失誤攥取更大的利益,並將利益擴大化。
就在王成慧坐在窗邊陷入深思中,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王成慧看了一眼屏幕
,燦笑著接了起來,是的,對麵的號碼明白無誤的告訴了她,第一個電話是未來的親家省委李書記打來的。
這是第一個,緊接下來的,必定還有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
王成慧坐在這裏就如同靖皓待在名流會所裏一樣,都在等電話。
隻不過,兩人所等的層麵卻有所不同。
靖皓處於太子黨層麵,遠達不到權力的中心,所以,他在等也隻能等著將蘇流楓及蘇氏太子黨掃地出杭城的機會。
可王成慧卻不一樣,她這一層麵更是殺機四伏、殺人不見血,她在等可以將蘇氏家族的影響力一舉從南方抹掉大好機會。
取而代之的將是趙家、李家等幾大家族的利益瓜分,這層麵囊括的將不僅僅隻是浙J。
當接完不知第幾個電話,王成慧的臉上綻放出的
紅光讓她瞬間年輕不下二十歲。
靖皓這小子不僅是個天才,同樣也是個能給趙家創造利益的福星。
……
靖皓笑意燦爛的接起電話,“媽,是我。”
王成慧扳著臉道:“在杭城搞出的動靜不小呀,估計已經在杭城坐立不安哭救無門了吧?”
靖皓微微一愣,失笑間佯裝出苦瓜臉,“媽,你這是揶揄諷刺?還是想告訴我,你兒子我這一回死定了,你根本就不想當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
王成慧冷冷道:“我沒興趣當什麽觀世音菩薩?你這一次直接引發了趙家與蘇家的兩虎相爭,我還怎麽救你。蘇家代表了什麽知道麽?一個趙家都不敢正麵抗衡的存在。”
靖皓休閑的翹著二郎腿,繼續苦笑道:“這麽說來,我的命運隻能逃亡國外嘍。好吧,媽
,咱先拜拜了,我趕緊召集紫凝她們逃命去。”
“拜拜你個頭。”王成慧臉上的冷顏再也裝不下去,徹底拿這個既厚顏又無賴的家夥無可奈何,“我都看到你正悠閑的翹著二郎腿在那喝著咖啡呢。”
靖皓的眼睛一凸,下意識的向左右及窗外看去。
“哈哈……”王成慧一見對麵沒有了聲音,頓時開懷大笑道:“我就不信嚇不到你這臭小子。”
靖皓訕訕的收回視線,這一回是真的苦笑了,“媽,你老今天心情不錯嘛。”
王成慧收斂笑意道:“還好,某個家夥雖然會捅婁子,可也不算太蠢材,起碼在杭城所做的事沒給我丟臉。”
靖皓笑眯眯道:“有你老在後麵監督鞭策,我哪敢給你老丟臉啊。”
“厚顏的馬屁精。”王成慧笑罵道:“好了,臭
小子,說正事吧。”
“等待領導的訓示和指揮。”靖皓的語氣立時變的正經八百,嬉皮笑臉全然不見。
對麵的韓晉哲看的連連搖頭,再次生出自歎弗如的感覺。
這人比人果然能氣死人,這家夥簡直就是一個奧斯卡影帝,如此出彩的演技試問世界何人能及,怪不得趙老夫人被他哄的如此服服帖帖,大腿任他抱著,樹蔭由他乘涼。
王成慧再次被逗笑,可笑過之後嗓音淡淡道:“杭城的事我全都知道了,我想你也看出來了,蘇家已經介入進來。”
靖皓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媽,你怎麽看蘇家的介入?”
王成慧欣然點頭,這小子不僅在黑道取得名動華夏的南方青年梟雄威名,現在初入權力層麵同樣是個可造之才。
他沒有將目光短淺的放在蘇流楓
上麵,而是一問就問到了重點。
王成慧微笑間言簡意賅道:“蘇家這是一種大膽的試探及賭博,利用蘇氏太子黨擴大他們在南方的影響力。
今天發生這場太子黨事件雖然算不得什麽,可如果我們反應慢一拍的話,估計蘇家就能迅速的造成既成事實。屆時再出手,估計為時已晚。”
靖皓的眉梢一挑,語氣揶揄道:“野心不小,胃口也很大。”
“蘇家的野心和胃口一直都很大,所以,他們樹敵也不見得少。”王成慧嘴角冷漠,緩緩道:“不過,這一次,你做的好,蘇流楓也做的好。”
靖皓腆著臉道:“我可是你趙老的兒子,我不做的好還有誰能做的好。不過,有沒有什麽獎勵呢?”
王成慧失笑道:“有,允許給媽多找幾個兒媳。”
靖皓連連
撇嘴道:“這算什麽獎勵,我怕倒時候你這當婆婆的一張嘴兩隻手忙不過來。”
“怎麽當婆婆是我的事,你這臭小子,別給我打岔。”王成慧沒好氣的笑罵一聲,繼續道:“你做的好我不想說,省得你尾巴翹起來。
蘇流楓做的好我不得說一句,他走了一招臭棋,蘇家急功近利也跟著犯了失誤。很好,這對我們而言,是件大好事。”
靖皓聽的這話就知道,幹媽要放話了,靜待下文。
王成慧的臉色微微一冷道:“既然蘇家肆無忌憚的從暗轉明,介入進來以大欺小欺負我王成慧的兒子,趙家不是吃素的,更不會坐視不理。
現在,你最應該做的是,給我找出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來,就像你上次屠掉他的楓之隊及武警秀的栽贓嫁禍一樣。
別說話為自己喊冤,媽還不知道你幹下的那些破事麽?我知道,這樣的借口對你
來說應該不難,如果喊難,你就別在媽的麵前出現,直接跳杭城灣去。”
靖皓被幹媽這一連串如連珠炮的話給說的啞口無言更是連連苦笑,人品啊人品,原來自己在幹媽的眼裏是如此的不堪。
靖皓摸著鼻梁,看向窗外的視線深邃道:“你老是讓我製造出一個借口,將蘇流楓給直接攆回北方去。”
王成慧的嘴角勾起一抹無聲的笑意,嘴上卻冷冷道:“對,製造一個借口直接給我將這個蘇家敗類攆走,不留任何情麵的攆走。你要讓他明白,杭城沒有他蘇流楓及蘇家的立足之地。”
「惡少昏頭了,很多章節裏都把權力寫成了權利,都怪當年的語文老師是個漂亮少*婦……嗚,撒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