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塔納2000以一種高速在一幢大廈前停下,靖皓徑直推門下車,剛抬步向前走去,卻突然腳步定住。

他轉頭看了一眼副駕駛座上的精靈美人,懶洋洋一笑繼續向前走去。

副駕駛座上,蘇清怡俏臉蒼白,正捂著??口在副座上劇烈喘息。

此刻她的眼前依然晃動著方才的一幕幕,在抵達這裏前,她所坐的車可是以一種高速疾馳在車流中。

場麵一點都不亞於電影裏的那些街頭狂飆的驚險場景。

每次眼看著就要車毀人亡,前麵向大廈走去的那個該死的家夥總能憑著嫻熟到變態的車技讓他們與死神擦肩而過。

險象環生的讓她方才每時每刻心都吊在空中,甚至還很丟臉的發出過許多聲尖叫。

該死的,自己幹嘛不自己開車偏要坐他的車過來呢。

蘇清怡的手顫抖的推開車門,下地間連大腿都不受控製的在抖。

她對著外麵的冰冷且清新的空氣深吸好幾口,這才定住心神,快步跟著前麵消失在大樓裏的身影追了上去。

來到三樓的走廊上,兩人才並肩而行,靖皓淡淡道:“請問蘇小姐,我的車技你滿意麽?”

蘇清怡抬眼看著身邊青年俊逸側臉,咬著皓齒道:“你的車技我非常的滿意。”

“哦,那就是說,我在你的心目中已經加分了。”

“加分?不好意思,你被扣分了。”

靖皓心神有些恍惚,嘴上懶洋洋的道:“為什麽?”

“你的車技足夠當一名職業賽車手,但

你的作風卻讓紳士們不敢恭維。”蘇清怡的美眸一瞪,“哪裏有男人像你這樣不懂得憐香惜玉的。”

“哦,我明白了,你不喜歡刺激型的紳士,而是溫柔型的優雅紳士。”靖皓微微一笑道:“下次一定不再犯,今天這分就別扣了,男人不犯錯那不是男人。”

“你想的美,照扣不誤。”蘇清怡氣呼呼的說道。

在說話間,兩人已經走進一道有著顯眼招牌的大門??杭城精英名流會所,就是蘇清怡在杭城剛開業的那家會所。

從今天起,這裏將是林氏太子黨成員以後聚會的一個主要場所。為此,林靖皓先生將向蘇清怡小姐支付不菲的年會及消費費用,至於有沒打折?打幾折?那都是他們倆人的事了。

徐豔茗雖然是他名譽上的杭城情.婦,可她的風雅茶樓適合喝茶卻不適合聚會,而且,這裏的檔次更配得上林氏太子黨的那些個非富即貴的成員。

走進會所大門,大廳裏便刷刷的投注來許多道視線,聚集在兩個人的身上。

隻是,每個人視線的意味卻截然不同。

經理侍應生等眼裏是探詢的意味,或許他們已經在猜測著風華絕代的女老板與這位俊雅青年是什麽曖昧關係。

那些個諸如呂凱豪等林氏太子黨的成員卻早已消息靈通的聽說過這位精靈美人的事。

畢竟那天在草坪婚禮上,她可是跟二少走的很近,何況,今天還把聚會地從杭城情.婦徐小姐的風雅茶樓改到這裏來。

由此可窺,她與二少的關係絕非等閑,估計呀,精靈美人遲早會成為林家的又一位少????。

若在平常,他們會羨慕二少的豔福甚至嫉妒他在極品女人這方麵為何這麽受幸運女神的眷顧,甚至會淫.蕩的笑道:幸運女神被二少睡過了,而且幹的很爽。

可現在,他們沒心去關注他們很喜歡聊起的二少緋聞,因為,在今天早上發生的一連串事件已經讓破繭崛起的林氏太子黨麵臨著嚴峻的形勢,一種對他們很不妙的形勢。

韓晉哲這位形同是林氏太子黨二號人物的狗頭軍師快步上前,臉色難得正經的隻與蘇清怡點了個頭,然後拽著靖皓向最裏麵的一間會議廳走去。

呂凱豪等太子黨成員全都跟了上去。

蘇清怡並沒有跟過去,隻是輕盯著前麵這具在麵對正事時所散溢出來截然不同氣息的家夥,黛眉微微一蹙,直至眾人消失在她的眼簾中,她這才去處理會所的事務。

走進會議廳,裏麵已經坐著一批林氏太子黨的成員,人數不少,但比起往常卻少的太多了,而且,這些人全是些不算太牛叉的成員。

諸如在省經濟部門任職的呂承衍、武警部隊的沙俊峰等許多個重要的太子黨成員及

部分中層以上的成員全都不在場。

為何會不在場?不是他們不來,而是有事來不了。是呀,一個個全都被省紀委或武警紀查部門找上了,估計一時半會是出不來了。

呂承衍的罪名是貪汙受賄及生活作風上的罪名,沙俊峰則是濫用職權的罪名,其他重要的太子黨成員也各有各的罪名,其中有一個最離譜,強.奸幼女罪。

最重要的是省紀委及其他紀查部門的手握著他們的許多罪證,全都是“實實在在”而存在的證據,他們現在想狡辯估計都無從狡辯。

這就是蘇流楓的報複性攻勢,或許就是他嘴裏所謂的雷霆行動。

是的,雷霆萬鈞的行動。

在短短不到兩天的時間裏,他竟然能夠將林氏太子黨大部分中層以上太子黨全都送進了紀查部門裏等待著審判,而且還是在差不多同一時間。

這種攻勢很全麵也很犀利,犀利到一不小心處理的不好,他林靖皓這位林氏太子黨領袖的臉麵也算是丟盡了。

屆時,估計這個位置也別想坐安穩,一是他沒臉坐,二是他沒資格坐。

“二少……”稀稀拉拉的叫聲在會議廳裏響起,一個個全都眼睛灼灼的盯著他。

感受著這些太子黨成員臉上的凝重,靖皓自然清楚他們在想什麽,這些家夥已經在想若是林氏太子黨在這場犀利攻勢中倒下,他們會不會被秋後算賬。

而他們出現在這裏,倒不是誰召喚他們來,隻是所有人在聽得今天發生的這場震驚整個杭城的太子黨官場大地震中,立時一個接一個的彼此聯係。

於是,這些心存憂慮的家夥全都飛速奔來,聚集到了這家精英名流會所來。

靖皓毫不客氣的在主位上坐下,重得的敲了下桌子,

將他們的視線召集過來,突然冷冷道:“一個個如喪考妣一樣,難道我江南二少在你們的眼裏就是這般不堪?”

所有人看著二少臉上很少露出的陰冷神情,全都嚇的噤若寒蟬。

靖皓收斂冰冷,淡淡道:“一場事件就算形勢再惡劣,那不過是個開頭,難道他蘇氏太子黨出招了,我們林氏就沒有反擊之力?”

所有成員聽的這話全都眼前大亮,是呀,事件才剛開始,林氏還沒出手呢,他們在這裏瞎擔心幹什麽。

也不怪他們,在麵對自己的權勢及利益遭受威脅的時候,誰都難免會關心則亂。

現在一到二少抵達,想想他做為林氏太子黨的領袖及他的背景,還有身後的強悍能量,一個個頓時開始喜上眉梢。雖然淺淺的,起碼沒有方才那般沉悶了。

一時間會議廳裏交頭接耳盡是嗡嗡聲,靖皓的眉頭微微一皺。

很多時候,人多並不一定力量大,尤其在華夏這個中庸國度,一個人能成龍,一群人絕對會成蟲。

一個派係隻要有幾個一小批核心就成,底下成員就不用摻和進重大的決策中來。

靖皓沒有心情應付他們,強勢的擺了擺手道:“全都去外麵喝幾杯順便聊些自己所關心的事,天塌下來,有我這一米八幾的高個子替你撐著。”

這些個底層的林氏太子黨成員自然清楚二少要與韓大少等人聊正事,沒人敢說什麽,徑直就站起身來,魚貫而出。

在呂凱豪出去前,靖皓拉住他,淡淡道:“看住這群家夥,別讓他們中某些人在裏麵散播或製造什麽恐慌性情緒。要慌可以,等哪天我林靖皓被人逼的退出這個舞台再慌。”

這位軍隊特種兵出身的軍官很是服從命令,會意的點頭出門而去。

呂凱豪做為呂家的太子爺,雖然母親娘家勢力遠遠比不得堂弟呂承衍,但在杭城的太子黨成員中也算是很有些檔次的。否則那天也不會出現在草坪婚禮上一招解決鄒定堅這位刑警隊的副支隊長。

“你那晚在草坪上的預言果然應驗,狗急跳牆,兔急還真的咬人了。”

韓晉哲隨手遞了根煙給他,苦笑道:“當我方才接到這則消息的時候,還真是嚇的全身直冒冷汗。狠,夠狠的。”

靖皓點燃香煙,撇了撇嘴,他韓大少若隻有這個膽子,他就不配是京城太子黨的重要人物之一,就不配能和他林靖皓一起坐在這裏。

有時候,真不知怎麽說眼前這位韓大少,說城府不深,似乎也滿深,說他城府深,出謀劃策辦起事來又狠又辣的,一點都不在他的麵前收斂鋒芒。

“隻要沒有嚇死,那就說正事吧。”靖皓吐出一口煙霧,徑直問道:“你韓大少是怎麽看這件事的?”

韓晉哲的眉頭微微一皺道:“今天這出戲真強悍,蘇流楓這家夥竟然能夠在差不多同一時間裏將我們太子黨中層以上成員大部分送進了紀查部門。

嗯,我算一下時間,從草坪婚禮到現在,也就一天多時間,他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做的如此完美,除非,他在很久前就開始策劃這麽一出戲。”

“如果他蘇流楓真的這麽蠢材也就不是什麽北方楓少,蘇家的天才似年輕一代了。更不可能擁有現在的威勢,然後以一副強龍的姿態南下杭城。”

靖皓點頭間視線落在窗外,“隻是……”

“隻是今天能夠上演這麽一場震驚整個杭城的事件,應該不會是他一個人或他蘇氏太子黨手上的能量能夠辦的到的。”韓晉哲優雅的叼著煙,語氣淡淡的將靖皓的話給接了下來。

靖皓燦然一笑道:“知我者,韓大少是也。”

韓晉哲渾身泛起雞皮疙瘩,連忙轉身不想看到這貨投來的任何視線。

靖皓的手在桌麵上有規律的輕敲著,心裏卻是認同韓晉哲的推測。

他從來不否認對方有這樣的能量,畢竟蘇流楓是京城這處最黑最深的權利中心的太子黨權勢人物。

可是,那是在北方,南方諸如杭城雖然隻是副省級城市,可好歹也算是一方諸侯的省會,他楓少的手再長影響力再深,也沒有強悍到這種境地。

說白了些,所謂的太子黨就是一群還未成氣候卻有待成長的高官子弟,或許這裏麵未來會出現主席、總理或各部部長之類的高官,但絕不是現在。

因此,他想掌控浙J這邊的政府部門在短短時間內將林氏太子黨中層以上人員一網打盡,單靠他的蘇氏太子黨的能量是遠遠不夠的。

何況,就算李複亭不介入到這

次的太子黨紛爭中來,可好歹他也是他與韓大少的未來嶽父,更是省委書記,哪裏會任對方這般囂張的大範圍操控政府部門在他這位太歲頭上動土的。

再往下推敲,很顯然,對方介入的力量是李複亭這位省委書記不敢硬抗的,他最終隻能選擇了妥協。

試問這華夏有哪一個能讓堂堂浙J省委書記兼中央政.治局委員的李複亭這般顧忌的?

有,但不多。

南J趙家算一個,京城蘇家一個,還有一些個雖然能抗衡李家這樣的權貴,卻遠不能夠讓他李書記妥協,除非對方是幾方聯合一起逼迫,這種可能性小的完全可以忽略。

最終,推敲下去的結果隻能明白無誤的告訴他與韓晉哲,蘇流楓背後的蘇家已經介入進這場林氏重要的太子黨成員被一網打盡的事件中來了。

沉默間,靖皓與韓晉哲不由抬眼對視一眼,都捕捉到了

對方眼裏一掠而過的寒芒。

蘇家介入進來?難道蘇流楓在最近顏麵喪損及蘇氏太子黨在杭城處於下風而開始將蘇家拉進戰局準備將這場太子黨紛爭擴大到不僅限於太子黨的國內權利層麵的鬥爭上去?

「淚奔求花,無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