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裏,徐豔茗不時的抬眼看向林家大婦,又不時的替她滿上茶水,大婦不說話,她這個情.婦也隻得乖乖陪著靜坐飲茶。

不用疑惑杭城情.婦的這種舉動,她確實是被林家大婦的威嚴給治的服服帖帖了。

林家的尊嚴,林家的榮譽,林家的財富,林家的權勢……很多座大山一起壓下來,她這位不貪財有品德的弱女子隻得乖乖屈服。

是的,她得乖馴聽話,表現良好,她可不想被林家大婦冠上一個敗壞門風然後在風高月黑夜給直接哢嚓掉。

現實是殘酷的,難道真的像個小女孩般撲進壞蛋家夥的懷抱痛哭一番,然後捶打著他,讓他賠她徐豔茗名節麽?

所以,她認命了。

來句狠的,老娘這輩子不嫁人了,就賴定你們財大氣粗的林家,賴定那個自己命中要遭

此一劫的壞蛋家夥。

想想似乎也不錯,賴在林家,雖是編外,可榮華富貴這輩子總不用愁了吧,杭城哪個家夥敢不恭恭敬敬的稱呼她一聲:徐小姐,然後用一副卑微的姿態仰望著她。

就在徐豔茗咬著皓齒在那像個小女孩般發狠的時候,房門突然從外被推了開來。

兩女在靜默中醒轉,全都抬眼望去,映入眼簾的還能有誰,自然是那位在外拈花惹草惹下許多風流債的家夥。

“看來,這裏好像沒發生什麽大事。”靖皓淡淡一笑道:“那你們倆繼續飲茶,我出去等你們。”

“不要……”“站住……”

兩個女下意識的同時出聲叫住他,隻是叫法和語氣卻有著很大的不同。

“不要”是林家大婦叫的,帶著一股柔軟,還有一點點不易察覺的惶然。

“站住”是杭城情婦喊的,嗓音硬梆梆,還有明顯的惱怒。

李雪琪抬眼瞪了徐豔茗一眼,“你平常都是這麽和林家的一家之主說話的?”

“我……”徐豔茗的腦袋微微一縮,不敢吭聲反駁。

這一刻,她越來越感覺這三十幾年頭是白活了,攀上所謂的林家高門,得像個小女孩一樣被小好幾歲的林家大婦給訓斥。

靖皓訝然的在兩女的身上逡巡了一番,他的眼睛沒有看花吧?就這麽一會,美豔少*婦被林家大婦給降服了?

用的什麽方法?怎麽降服的?

靖皓的眼神裏有著一抹饒有興趣的探幽意味,關門,踏步進來,坐下。

李雪琪淡淡道:“茗姐,你去準備晚餐吧,叫茶樓的廚師給靖皓弄點

愛吃的菜。”

“這個……”徐豔茗的神情瞬間一滯,她正想出去透透氣,這裏的氣勢太驚人,林家一家之主的權勢,林家大婦的威嚴,壓的她這個小老婆都快喘不過氣來。

隻是,壞蛋家夥喜歡吃什麽菜呢?

“你不會告訴我,你跟了江南二少這麽久,一點都不知道他愛吃什麽?”

“我……”徐豔茗支吾著不知該怎麽說,心裏那冤啊,我又沒和他住在一起,我怎麽知道他愛吃什麽菜?

“看來,你這情.婦當的一點都不稱職。”李雪琪冷哼一聲道:“平常把時間都花在酒會舞會的交際上了吧?”

徐豔茗忤在那裏不吭聲,眼神不自然的瞟向了壞蛋家夥,感受他投來的一抹溫醇間透著撫慰笑意,頓時把她給感動的稀哩嘩啦,豔眸的委屈明顯的流露出來。

靖皓笑意淺淺的揮手隔斷林家大婦的淩厲眼神,道:“去吧,紅燒個雅魚及一些杭城名菜吧,然後問問韓大少喜歡吃什麽。”

“哦……”聽得壞蛋弟弟幫她說話,徐豔茗難得露出一綠嫣然笑意,心情突然明快起來。

就在她要走出門去的時候,靖皓突然燦笑道:“韓大少那裏就不用問了,他現在估計哪怕是吃山珍海味也是沒有味道的。”

“姐夫怎麽了?”李雪琪不禁詫異的問道。

一想到韓晉哲方才被老婆當場捉奸的苦瓜臉,靖皓不受控製的笑了起來,“沒什麽大事,同是天涯淪落人而已。”

“什麽天涯淪落人?”望著男人一直在那偷笑,李雪琪嬌聲道:“你就行行好,別打啞謎了,想讓雪琪好奇死麽?”

剛走出門的徐豔茗吐了吐粉舌,威嚴的林家大婦在男人麵前竟是如此的一副小女人模樣,那嗓音分明是

撒嬌嘛。

這一刻,她不得不承認,李雪琪才是真正的豪門少????,也配當林家的大婦,在外威嚴,在內卻是柔弱的乖順的小女人。

隻是,在她剛想關門的時候,壞蛋弟弟緊接下來的一句話讓她差點驚呼出不,幸好掩嘴掩的夠快,硬生生的將話給吞了肚子裏。

“你姐夫被你姐當場捉奸了。哈哈……”靖皓笑的越發的快意,“你說,我們不是同為天涯淪落人麽?”

徐豔茗輕輕關上門,心裏卻一直在那打鼓,她知道靖皓與韓大少是連襟的事。

這麽說來,小嫻這位和她一樣是天涯淪落人的情.婦已經被韓家大婦給當場捉到了。

難道……難道跟李雪琪一起到來的就是她的姐姐?應該是。

這下好了,我沒事,小嫻給要遭殃了。怎麽辦?嗯,去韓

大少那裏先打聽一下,總得想辦法幫幫這小丫頭。

這年頭,想當個情.婦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啊,哀歎。

“死鬼,在外拈花惹草惹下無數風流債,還笑的這麽快意,你真覺得雪琪好欺負麽?”李雪琪再次使出九陰白骨爪。

靖皓坦然承受,又不是一次兩次了。畢竟九陰白骨爪可比不得東方老師的紫凝式殺招,是的,男人敢在外麵風流??,難道連點疼痛都承受不住麽?

發泄一陣,李雪琪這才放過已被蹂躪的青一塊紫一塊的腰肉,“說明白些,我姐捉到什麽奸了?”

筌於韓大少多次卑鄙的拿他做擋箭牌,靖皓也不介意小人一回,徑直將這件大快人心的事坦白的對林家大婦說。

“什麽?”李雪琪驚愕的浮現方才那名剛攔著她的大??少女,“你說,那個吧台裏的少女是姐夫在外包.養的情.婦?”

靖皓微微眯眼間突然冷哼道:“事實勝於雄辯,難道你林家大婦還想昧著良心說你姐夫不是邪惡之徒而是被我帶壞的小綿羊?他的人品真的是純潔無瑕到就像貞潔烈婦?”

李雪琪像是做錯事般垂下頭來,卻不知嘴角一翹,明顯在那偷笑。

其實,她哪裏是真的相信姐夫會在外麵沒有女人,爬到這樣的高位,擁有這樣的權勢,沒有哪個男人不在外麵偷點腥的。

估計這種事連姐姐都心知肚明,隻是她睜隻眼閉隻眼而已,誰知道,今天自己跑來捉奸,連她也出奇不意的捉到奸。

靖皓端起她喝過的茶牛飲一口,“現在知道錯誤了吧?”

“知道了。”李雪琪乖巧的應了一聲,然後提起茶壺討好的為他再倒一杯。

靖皓愜意一笑道:“這就對了,好歹也是林家大婦,哪裏能不相

信老公而偏幫外人的。”

“姐夫似乎也不是外人。”李雪琪輕聲反駁一句,心裏卻是嘟囔著,就算姐夫在外麵有小情人,也比你這花心大蘿卜要來的強。

人家偷偷摸摸之後家裏也就姐姐一人,我呢,姐妹眾多,而且還是光明正大的住進別墅裏共同生活。

靖皓靈敏的將她的話收進耳朵裏,冷聲道:“姐夫親還是老公親?”

麵對男人的強勢,李雪琪連忙閉嘴不語,兩者間自然是老公親,哪裏敢有其他說法,否則與找抽有什麽區別。

靖皓的嘴角微微一翹,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閉眼享受著極品碧螺春。

李雪琪抬眼偷偷的打量著男人,感受著他臉上那抹熟悉到已經成為生活中必不可缺少一部分的邪魅笑意,她的美眸一陣迷離。

“別盯了,再盯下

去,這張臉也不會變成你的夢中情人??太子喬治。”靖皓翹著二郎腿在那吊兒郎當的晃著。

“你這個厚顏的家夥,太子還不是你自己。”李雪琪恨恨的白了他一眼。

“怎麽可能會一樣,我記得有個人在那做夢的時候喊的卻是太子的名字。”靖皓撇了撇嘴。

“瞎說,我什麽時候做夢叫太子的名字了。”李雪琪伸出小手就在他的手臂上狠捏了一下。

靖皓強忍著痛意,淡淡道:“想說什麽就說吧,憋在心裏會把心髒給憋的靜止的。”

李雪琪定定的看著他,從他那已經睜開的深邃眼眸裏,恍若有一縷洞察一切的睿智光芒一閃而過。

略微猶豫過後,李雪琪咬著紅唇突然輕輕道:“靖皓,對不起。”

靖皓眼睛一眯,燦然道:“這輩子,隻有林靖皓

虧欠李雪琪的,你對我說對不起,你讓我怎麽還有臉活在世上?”

李雪琪的美眸裏霧水漣漣,伸手抓住他的手,神情突然有些激動,“不,這聲對不起雪琪一定要說,因為,她確實是做錯事了。”

靖皓感受著女人小手的冰涼,“哦,雪琪做錯什麽事了?難道是背著我在外麵勾三搭四偷漢子?或者一不小心敗掉了幾百個億讓林家破產了?”

李雪琪好不容易醞釀起來的情緒被他這話惹的煙消雲散,她嗔怒的白了他一眼,“整天一副嬉皮笑臉的,給我正經點。”

靖皓懶洋洋一笑,放下茶杯,用兩隻手包圍住她的冰冷小手,輕輕的揉搓著,“傻瓜,有些事並不需要解釋什麽。

每個人都有她的隱私,都有她的秘密,何況,有些隱私的封存隻為保護彼此的感情,你並沒有做錯什麽。”

“你知道我想說什麽?”李雪琪微

微一呆,心裏疑惑什麽時候家裏的這位老爺變的這般好說話也不霸道強勢了?

望著女人俏臉上的狐疑和小心翼翼的神色,靖皓淺淺一笑,“我是雪琪肚子裏的蛔蟲,怎麽可能會不知道你這小女人在想什麽呢。”

“雪琪才不要你鑽進我的肚子裏。”李雪琪嬌俏間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一大半,看來,男人確實沒有怪她早前沒有向他坦白那個敗類的事。

“我自然鑽不進去,可是……我們的寶寶卻不得不鑽進去,否則我怎麽當爸爸。”靖皓促狹的眨了眨眼。

“你就在這做白夢吧。”李雪琪的俏臉微微一紅,可眼裏卻有著一抹明顯的夢幻。

是的,她也想盡快能有個BB,畢竟現在林家還沒有誰懷上男人的孩子。

若是能盡快懷上,這也是一種榮耀,若是個男孩,那簡直就是林家的寶,婆婆眼裏的寶,萬千寵愛絕對

集於一身。

“是不是做白日夢,晚上試一試不就知道了。”靖皓壞笑間拉起她走到窗邊,從後麵環住她的整個豐潤曼妙的身子,那怪手卻不老實的在她的小腹上摩挲著。

任由男人的大手作怪,李雪琪將整個身子偎進他的懷裏,腦袋向後仰的靠在他的??膛上,視線卻緊緊的盯著他。

“又像花癡一樣盯著老公,真是要人命。”靖皓的下巴頂在她的腦袋上,“林家大婦,難道你不知道你的眼神有多麽勾魂麽?”

李雪琪幽恨道:“花心鬼,難道你不知道你憑著一張禍國殃民的臉龐禍害了多少女人。”

“哈哈……”靖皓燦笑出聲道:“我承認,我就是一個愛情騙子,騙來了一個將林家打理井井有條,將底下的姐妹治的服服帖帖的林家大婦。”

“死鬼,又來你那罪惡的花言巧語,我頂死你。”李雪琪的腦袋向上輕輕

頂去,說是頂,到不如說兩人在打情罵俏。

除了動作上的輕昵摩挲,誰都沒有說話。空間裏彌漫著的盡是溫馨的氣息,恍若夫妻之間那種家的味道。

直至徐豔茗過來敲門叫吃飯,兩人絕口沒有提起方才的話題。

是的,什麽蘇家敗類,什麽李家與蘇家當年那場不歡而散的婚約,這些都與他們無關。

因為,它已過去,隨著五年的時間,一切煙消雲散,李雪琪注定隻能是林家的女人。

靖皓牽著李雪琪的手向門走去,嘴角勾起一抹深沉的燦爛。

蘇流楓,我們之間的鬥爭剛剛開始,卻與雪琪無關。

這是,男人與男人之間的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