嗆人的煙味籠罩在整個行政套房裏,煙霧更是彌漫在各個角落,散去一點又聚起更多。
在煙霧最深處,一道曼妙的清影正慵懶的斜倚在床頭,指間緊緊的夾著一根女式長煙。
煙霧升騰將眼前這張傾城臉蛋襯的如夢似幻,夾帶著身上不自然散溢出的淡淡傷痕,越發的嬌柔。香煙並沒有破壞她的美感,反而平添了一抹其他女人所缺少的那種頹廢風韻。
隻是,此刻的她,神情卻是有些癡呆,眼神也有些冰冷的直勾勾的盯著床頭櫃上的手機,就連被子從身上滑落都毫無知覺。
一身性感的吊帶紫色V領睡衣,堪堪遮掩住玲瓏的上身。
在V字領裏,一對高聳挺翹的??.房撐著睡衣,露出一道惑人眼眸的深邃??.溝,肌.膚雪膩,尤其是細薄睡衣上的兩點凸點,明顯沒有戴BRA,帶給人強烈的視覺震撼。
蘇情治無意識的抬手吸了口煙,櫻唇緊緊抿起。
一個星期了……
在這一個星期裏,她住在套房吃在套房,哪裏都沒有去,誰都沒有見。
當然,也沒人可見,她一直在等消息。可對方呢,既沒有過來見她,更沒有一絲的消息傳來,唯有保鏢很“盡職”的在門口出沒。
他是什麽意思?難道他真的要剝奪走自己這個母親的所有權利麽?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殘忍的對待我?
“嘶……”蘇清怡皓齒緊咬著紅唇,哪怕血絲溢出也沒有任何的感覺,就這時一陣灼熱的疼痛中指尖傳來。
已經燃盡的煙頭被雙指一鬆,徑直掉落在床上。
就在她慌忙想去撿的時候,手機的鈴聲猛然響起:“Beue.f
.yu。I.never.ry..fr.frm.e.ide.r。Beue.f.yu。I.lerned..ly.n.e.fe.ide。.I.dn’.ge.ur……”
一首曲調優美的歌曲,凱莉.克萊森的《Beue.f.Yu》,是機緣還是巧合?
蘇清怡的心神一緊,顧不得撿什麽煙頭,身子一轉向床頭櫃撲去。
卻不知,伸手去拿的刹那,角度過斜,一根吊帶驀地滑落到臂彎處,低垂的V字領裏露出一顆讓人血脈賁張的雪丘。
“喂……”蘇清怡自然知道吊帶滑落,可現在房間也就她一人,她哪裏顧得這些。
對麵傳來的嗓音淡漠到殘忍,隻有一句話:一個小時後,有車過來接你去見治兒。
蘇清
怡呆呆的拿著手機,許久後,呆滯盡去,風華絕代的俏臉上泛起狂喜的神色。
狂喜剛起,突然一股焦臭傳進她的鼻子中,抬眼一看,那被子被方才掉落的煙頭燒出一個洞不說,已經有火焰冒出。
蘇清怡下意識的拿起枕頭去蒙,卻發覺火焰越來越大,她黛眉一蹙這才冷靜下來,爬下床小跑著向洗手間奔去,奔跑中,另一根吊帶也滑落。
刷的一下,一對珠圓玉.潤的雪丘瞬間暴露出空氣中,顧不得這些,急速衝進洗手間端來一盆水。
“哧……”當整盆水往冒火的被褥上一潑,立時發出一聲熄火的響聲,身子在動,搖晃間,兩點嫣紅一直在那抖顫,神為之奪。
蘇清怡輕抹一把額頭的細密汗珠,望著滿床的水漬及慘不忍堵,俏臉上卻有著濃濃的溫情笑意。
寶貝,媽媽終於可以見到你了。
優雅的用手指勾上兩根吊帶,頃刻之間便遮掩去滿室的春.光。
走到衣櫃處,打開,她的手伸進去挑了許久,最終還是挑中一件短款黑大衣和一條米色長褲。
……
走出酒店,仰頭望天,今天的天氣不錯,太陽掛於空中,驅散了不少前兩天的寒冷。
蘇清怡微微跺了跺腳間,一輛奔馳車由遠及近迅速駛到了她的麵前。
來接她的依然是上次接機的那位中年男子,蘇清怡淡淡的點了點頭鑽進汽車。
汽車駛出,馳過市區竟然向郊區風馳電掣。
蘇清怡黛眉微蹙道:“這是要去哪裏?治兒在哪裏?”
“小姐,你別急。”中年男子轉頭道:“小少爺現在
郊外新購的一間別墅裏。”
“哦……”蘇清怡輕應一聲便再也沒有開口。
側柏如影般掠過她的美眸,飛速向外倒退,眼看著郊區越近,她的心裏卻是越是有些不知所措。
為什麽會這樣?別人是近鄉情怯,自己難道是近兒情怯?還是……是因為太久沒有見過治兒,怕他認不出自己這個媽媽麽?
許久後,汽車在一處豪華高檔的別墅區裏停下。
蘇清怡抬眼玩視了一下這裏的環境,狐疑道:“治兒所在別墅到了?”
“別墅還在前麵,不過,小少爺就在這裏。”中年男子抬手指向左側的一處別墅區共有的休閑區。
似乎感覺到了什麽,中年男子的指頭還沒有指出,她的視線已率先看向休閑區裏的一塊人工培育的草坪。
草坪上,一些稍大的孩子在大人教導下學習著放風箏,清冷的天空上盡是五顏六色款式眾多的風箏,更有一些大孩子在那奔跑跳躍,玩的不亦樂乎。
目光收回,歡快的笑聲中,許多嬰孩蹣跚的走在上麵,身邊跟著或老人或少*婦或傭人。
蘇清怡推開車門,腳步虛浮間緩緩的踏進草坪,那視線卻是片刻都沒有離開其中一個走的很穩健還會不時小跑一下的小男孩。
雖然整整有超過半年沒見到,可在第一眼,也就一眼,蘇清怡便認出了他。
“治兒,媽媽看見你,你長高了也長壯了。”蘇清怡眼神隱現淚花的同時,嘴裏不斷的喃喃道:“寶貝,媽媽很想你,你想媽媽麽?”
治兒年約三歲,長的很是可愛,白嫩嫩的膚色,擁有一頭烏黑漂亮的頭發,尤其是那張臉蛋,五官搭配的很完美,猶如雕刻出來一般,長大後絕對是個美男子。
他的下巴、他的嘴唇、他的眉毛很像蘇清怡。
隻是……他的臉型、他的鼻子、他的額頭,依稀間卻像一個男人。
尤其是那雙眼珠子,若是再仔細去看的話,你會發現他的眼珠子有些異於華夏孩子,看似黑色,但隱約間,眼珠子的外麵還罩著一層淺淺的蔚藍色。
毋庸置疑,這是一個擁有部分國外血統的孩子。
小男孩根本就沒注意到有人在看著他,與一些同齡孩子玩的特別興奮。
蘇清怡再也控製不住內心噴薄而出的思念,也顧不得什麽不讓她靠近的規定,徑直就向前麵奔去。
誰知,剛奔出幾步,卻被兩名神色冰冷的保鏢給攔下了。
“你們這是在攔我?”蘇清怡俏臉凝霜的瞪著前麵兩人。
中年男子連忙走上前來道:“小姐,你不能過去,方才是小少爺不肯,一直鬧著要來這裏玩,但你不能在這裏見他。”
蘇清怡明白這話的深層意思,他們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是治兒的媽媽。
就在這時,哭鬧聲傳來,治兒已被一名傭人給強行抱走了,任他拳打腳踢也是無用,小孩子的力氣哪能比得了大人。
蘇清怡的心髒一痛,治兒不鬧,你就可以見到媽媽了。
治兒在前麵哭鬧,蘇清怡亦步亦趨的跟著,深恐少看了一眼,哪怕是他的哭在她的眼裏看來也是一種幸福,緩緩的心間蕩漾開來。
一前一後,兩撥人走出草坪,沿著休閑區的小徑一直走到一間占地頗廣的豪華別墅前。
黑色的雕花鐵門從裏麵打開,一行人走了進去。
直到別墅前的噴泉小廣場邊,治兒才被放下,放下刹那,他也不再哭鬧,隻是瞪著傭人,??聲??氣道:“你是個壞人。哼……”
蘇清怡笑了,眼眶裏早已凝聚如珠的淚水再也不受控製的滑落臉龐,“治兒,治兒,媽媽來看你了……”
說話間,她緩緩的跨步向前。
治兒聽得有人在叫他,不再瞪那名女傭,轉過頭來想看看是誰叫他。
歪著小腦袋想了半天,還是想不起這位漂亮阿姨是誰,可見她也像自己方才哭鬧一樣流淚,不由伸出手指羞臉道:“姨姨,你怎麽哭了,不哭不哭,哭鼻子羞羞哦。”
姨姨?
蘇清怡的腳步一滯,臉色刷的一下變的蒼白。
出生的時候是自己看著他蹣跚學步的,盡管後來治兒被帶到
了國內,但在呀呀學語的自己叫著他的名字的時候,他還會親昵的向她揮手。
現在呢?他竟然不認識自己的媽媽了,竟然叫她姨姨。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嗚嗚……”蘇清怡鬆開原先捂著的嘴巴終於哭出聲來,一個快步衝了上去。
保鏢原本還想攔她,卻被中年男子攔住了,“讓小姐去吧,這件事我來負責。”
蘇清怡蹲下來一把摟住治兒,親昵的用臉摩挲著他的滑嫩小臉蛋,“治兒,我是媽媽,是媽媽呀,不是姨姨。”
“媽媽?”治兒疑惑的看著這位越看越有點麵熟的姨姨,拚命搖頭道:“姨姨,你不是我媽媽。”
“治兒,我就是你媽媽,你不能不要媽媽呀。”蘇清怡望著治兒疑惑中夾帶著的陌生視線,心裏寒意徹骨,早已泣不成
聲。
這一刻,她終於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孩子剛出生的時候可能會賴著她,可那時的治兒根本就沒有自己思想,誰在她身邊自然是依賴著誰。
而現,他正處在長年齡開始懂事的階段,若是她常年不在他的身邊,他自然會慢慢的遺忘,想不起她也是正常的。
沒事,沒事,隻要與治兒相處一段時間,他一定會記起自己這個媽媽的。
蘇清怡緊咬著紅唇,盡量安慰著自己,可治兒接下的一句話讓她驚愕莫名。
“姨姨,我已經有媽媽了。”治兒依然??聲??氣,但那肉乎乎小手卻下意識的伸出擦拭著她不斷滑落的淚珠,見這位姨姨哭的這麽傷心,他小臉一塌也想哭。
“什麽?寶貝,你不要嚇唬媽媽了。”蘇清怡心神一緊,伸出冰涼且顫抖的手撫摸著他的小臉蛋。
就在這時,別墅的房門打開,走出一名黑發藍眼的混血兒少*婦,治兒見了她,從蘇清怡的懷裏抽身而出,猛的撲了上去,嘴裏叫道:“媽媽。”
混血兒少*婦一把攬住治兒的小身子,微微拍著他的小腦袋,用流利的中文說道:“治兒,你是不是又不乖了?”
“媽媽,治兒很乖的。”治兒連忙搖頭間看了一眼神情癡呆的姨姨,小臉也微微一塌。
望著這一幕,蘇清怡徹底如墜冰窖,原來治兒沒有騙她,也是,這麽小的孩子怎麽可能懂的騙人呢。隻是,這位混血兒少*婦是誰?
蘇清怡猛的轉身看向中年男子,“這是怎麽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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