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慧笑吟吟的望著這副熱鬧場麵,很多年,南J的家裏可是很少出現這樣的熱鬧場麵,趙家在爬上如今的高度後,漸失這種原本唾手可得的東西,酒桌上有的也是充斥著政治、利益、陰謀。

王成慧一臉慈祥的望著一口杯內紅酒飲盡的兒子,柔和而笑,看來,以後沒事得常過來住住。兒子孝順的沒話說,幾個兒媳更是讓人疼到心窩裏去。

突然,王成慧似有所覺的眸光一轉看了過去,便見江宏濤走了過來,棄茶而另外倒了一小杯紅酒,然後滿臉笑意的走了過來。

江宏濤舉杯微笑道:“老夫人,祝你身體永遠都這般康健。”

其實,前兩天,他就聽得情報說趙老夫人來到了江南,一查,她竟然住進了林家別墅,再後來,聽說江南二少認了個幹媽,正住在林家。那時,江宏濤便聯想到了幾種可能性,其中一種便是二少的幹媽就是趙老夫人。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為了確認,他就牽頭組織這些個熟人過來聚聚,說是過來蹭飯,那是一種噱頭和借口。方才進門看到趙老夫人的時候,他的腦袋懵了一下,因為他最不想見到的一幕還是發生了。

原以為堂堂趙燕家背後女諸葛不過是與江南二少認識而已,誰知道,她竟然真的成了林靖皓的幹媽,這讓他有種不妙的感覺。

畢竟,趙家哪方都不靠屬於中間派係。以趙家在軍政界的威勢和地位,若是趙老夫人從中作梗,他辛苦篩選並關注這麽多個月的候選人就得泡湯了,就算再怎樣威逼利誘有趙老夫人在後麵撐腰,他江南二少何懼之有。

若再選擇一個,他所餘的時間也不多,何況,一時間去哪裏找一個能媲美江南二少的強力人選。所以,他需要和趙老夫人談一談關於林靖皓的事,開門見山的談,毫無保留的談。

“承江董的吉言,但願能長命百歲。”王成慧接過身邊柳婉心替她倒上的清茶,示意了一下。

“一定的。”江宏濤輕輕一笑。

兩人舉杯各自輕抿了一口,再示意一下。

“老夫人,你可是收了個好兒子啊。”

“嗯,靖皓這孩子的確讓人喜歡。”

“……”

聊了幾句,江宏濤突然低聲道:“老夫人,等下能否借一步說話。”

王成慧微微眯眼,不易察覺的淩厲寒芒一閃而過,最終淡淡道:“好的。”

靖皓望著酒桌上的幾個空瓶,對著陶政良等人笑罵道:“你們蹭的這頓飯可真不便宜,一來就喝掉我兩瓶好酒了。”

“不就幾萬塊錢嘛。”宋重光已有些酒氣,道:“你二少不至於這般小氣吧,大不了,明天我請一桌同等級的請二少你過來饕餮一頓。”

“二少,你可千萬別上宋總的當,他最近可是一直為了能請你吃飯找不到借口,當然,居心也是叵測的。”餘景春笑道:“我看,明天還是讓我來請你吧。”

“我居心叵測?”宋重光哧笑一聲,不屑道:“餘董若是不說最後那一句,我還以為你是正義的使者呢。”

“被人巴結的日子可真不好過。”靖皓撇了撇嘴道;“可惜,你們想請我還沒時間呢。”

“嗬嗬……”陶政良失笑道:“吃了閉門羹了吧,跟你們說過,請二少吃飯可不能這麽明著來。起碼,你們得拿出一點誘惑來,譬如先用美色引誘一番,然後再談吃飯或是生意什麽的。”

“看來,陶總把我摸的非常的透徹了。”靖皓哧笑道:“我就是一個色鬼投胎的。”

你不是鬼,你是狼,一頭張著獠牙隨時準備向美女撲去的狼。陶政良在心裏狠狠的鄙視一把,卻是不敢當麵說出來。

就在這時,鈴聲響了起來。

靖皓掏出手機一看,苦笑一聲,竟然是蘇珊的號碼,自從在洛杉磯演了那麽一場未婚夫妻的假戲後,這位“未婚妻”最近可是比以前打的勤快了,還真有點當他是未婚夫的味道了。

“親愛的未婚夫,我就要到江南了……”對麵嗓音依然嬌媚,還帶有促狹的意味。

……

邁巴赫62行駛在通往高速路口收費站的公路上,靖皓司機,副座上是柳婉心,後麵則是李雪琪和陶政良。

原來,蘇珊竟然驅車從H過來,當然,若來的隻有她一人倒無所謂,大可讓柳婉心去接,但同來的卻還有一小批人,一個便是蘭頓集團的首席執行官瑞克,還有一個是蘭頓集團的副總蘇珊的大哥菲利蘭頓,其他的是集團的隨行人員。

對於他們的到來,靖皓不得不表示一定的重視,親自去接的同時自然明白他們此行的目的。正好,陶政良恰在家裏喝酒,不管他喝到一半還沒盡興,徑直拉上他便一起來了。至於別墅裏的客人就交給幹媽和紫凝她們招呼了。

“蘭頓集團到來與我們新源集團洽談合作事宜怎麽不事前打個招呼,這叫什麽,把商業當兒戲麽?”

新源集團公司和蘭頓集團汽車配套公司合作的事,靖皓與他說過,陶政良也讓人準備了,隻是對於這種沒有通知悄然而來的不尊重行為,他自然是不滿的冷哼一聲:“若不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我還真的懶得去接,更懶得和國佬合作。”

“哪裏當兒戲了。”靖皓訕笑道:“其實,嘿嘿,哈爾那頭老狐狸其實早兩天和我打過電話了,隻是我忘記告訴你了。”

“什麽?”陶政良眼珠一凸,啞然道:“這樣的事你也能忘記?”:

“他忘記是理所當然,陶總,你都不想想,人家一來江南個電話竟然不是打個好姐妹婉心,而是我們的江南情聖。這說明什麽?”李雪琪笑容迷人的嘲諷一句,“這說明他的那位未婚妻已經將他迷的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異國美人好呀,灌迷湯灌的更好。”

“未婚妻?誰?”陶政良驚愕以對,他可不知道靖皓在國的事,而且也與蘇珊沒有什麽接觸。

李雪琪嬌哼一聲道:“陶總不知道?不會吧。這未婚妻可是自動送上門的……”

聽著林家大婦那一副拈酸吃醋的模樣,靖皓一陣無力,與蘇珊的事在回來前,靖皓便向諸女坦白了。

的確,雪琪她們無怨無悔的跟著自己,自己連個名份都沒有給她們,怎麽可以和蘇珊訂婚背著她們在外麵紅杏出牆呢。做男人,有時候要懂得坦白從寬的道理。

似有所覺的靖皓轉頭看向副座上,便見柳婉心輕咬著紅唇射來的一抹視線,欲言又止。

靖皓知道她想說什麽,是關於自己不讓她告訴蘇珊自己就是喬治的事,露出一個安撫的笑意伸手捏了捏她那擱在大腿上的小手,輕聲道:“不用感覺到不安,這事與你無關,是我逼你做的。”

聽完李雪琪簡短雖不全麵但意思很明了的敘述,陶政良一臉的鄙夷道:“喲,二少,看不出你還真是位紳士。想來,你欲求不滿的開始放眼世界,準備從國外選美進後宮。”

靖皓嘴角一勾,“陶總好像是青英會掛名的鑽石級頭目,以下犯上,出言不遜,哼哼……”

望著車視境裏顯現出來的那抹濃鬱邪惡,陶政良不受控製的打了一個寒顫,竟然還真的乖乖閉上嘴巴。因為他下意識的想起了青英會養著的那十多個伺候人的“美人”。是的,做為一名屬下,他確實沒有資本來嘲諷二少。

李雪琪一陣無語,這位陶總剛才還是一副正義凜然不畏強權的模樣,可一句話下去,他就噤若寒蟬露出本性,真是不可救藥。

陶政良強迫自己不去想那十多個能讓他從此不舉的“美人”,將話題轉入正軌來,“二少,其實有這個問題我很早就想問你了。”

靖皓透過車視鏡笑意淺淺看著李雪琪,道:“知無不言。”

李雪琪哪裏會沒注意到,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為什麽要與蘭頓集團合作?畢竟在這方麵,我們新源集團完全有能力向國外的大汽車集團推銷產品、簽訂供銷合同。沒有蘭頓集團,我們所得到的利益可以更大,同時還能增加新源集團的綜合實力。”

陶政良皺眉道:“若與蘭頓集團合作而不是代理,那我們失去的可能不止是國市場,還有技術的流失,這對我們而言絕對沒有一絲好處。既然沒有好處,那為什麽要合作?難道唯利是圖的二少還真的會看在蘇珊的麵子上?”

陶政良做為新源集團的股東之一,對於他的疑問,靖皓自然得解答,否則他的頭頂就得被扣上一頂自私自利罔顧股東利益的帽子了。

“陶總,我反問你一個問題。”靖皓輕敲了幾下方向盤,“咱們新源集團發展到現在,除了與國內部分汽車集團簽訂合同形成配套關係外,除了R國汽車集團對新源集團的技術充滿野心窺伺在旁外,請問陶總,國外諸如國的汽車業可有一份訂單發到新源集團?”

“沒有。”陶政良無可奈何的攤了攤手,他明白二少想說什麽,其實他早就想過,剛才前半段不過是試探二少的意思而已,接口道:“就算有資本主義和社會主義的矛盾,華夏與國之間的政治因素,我們集團搶占國市場的難度很大,但我們大可學習海爾集團的模式直接在國成立本土企業,然後再緩緩拓展國市場。”

“緩緩?”靖皓擎出一根煙叼在嘴裏,“請問陶總,這個緩緩你要用幾年?三年?五年?等到這份技術到最後什麽都不是的時候才打開國市場?何況,國際大環境不同了,別拿什麽海爾來做例子。”

“我承認你說的很對。”陶政良笑著反駁道:“可不管怎樣也好過將核心技術送到別人手裏要讓人安心,畢竟這些技術是我們集團安身立命的根本。”

“陶總,你還真的敝帚自珍將這份技術當成寶了?”靖皓輕笑道:“如果,我說手裏還有更好的技術,你信麽?”

陶政良的眼睛裏瞬間爆出璀璨的狼光,是的,那是貪婪至極的光芒,他急匆匆問道:“真的?”

靖皓聳了聳肩道:“不知道。”

陶政良笑眯眯的看著他,其實方才那一番話,不過是他故意問出來的,他想知道二少會用什麽樣的方法來說服他甚至能帶給他什麽利益。很顯然,二少成功了。

靖皓點燃嘴裏的香煙,懶洋洋道:“其實,這次我們與蘭頓集團的合作看似在大利益上有些吃虧,但真實意圖嘛,陶總應該想到了吧。”

陶政良輕笑間接口道:“二少是想通過與蘭頓集團的合作打開國市場甚至整個歐市場,這樣會節省我們許多關節上的打通,還節省資金和時間,同時嘛……”

靖皓眯了眯眼,優雅的做了個繼續的手勢。

陶政良頓了頓又好整以暇的說道:“同時嘛……你要借助蘭頓家族這個與國政府有著千絲萬縷關係的商業家族在國的影響力將超凡集團推向國際。也就是說,在新源集團先行探路鋪路,緊接著旗下的王子娛樂、天韻公司都會向歐發展。

最後呢,當超凡集團在國際上有一點影響力後,已具規模的天下汽車除了著眼國內外,更會借著這種影響力,開拓國際市場,大展鴻圖。哦,還有未來新發展或新吞並入超凡集團的企業都可以借著總公司的影響力在國際上呼風喚雨禍害一方。”

“盡管禍害這詞讓我很不敢苟同?但這番見解還是很值得人讚賞的,一時的吃虧為的是把握更大的機遇,謀求更多的利益。”靖皓叼著香煙輕輕的鼓起掌來,緊接著李雪琪和柳婉心也笑意淺淺的跟著鼓掌。

頓時間,車廂裏盡是掌聲。

“嘲笑,赤裸裸的嘲笑。”陶政良翻了下白眼道:“夫唱婦隨這話說的果然沒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