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皓沒有經過某女的同意,伸手便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惹得燕素柔尖叫一聲。

“禽獸,你想幹什麽?快點放我下來。”燕素柔的腳踝疼的沒法動,可嘴巴和手還是完好無損的,嘴裏罵著,手上更是捶打著。

“鬧夠了沒有。”靖皓沒有心思去感受這女人那柔軟的身材,瞪眼道:“你的腳雖然沒有拉傷,但不表示不盡快醫治的話不會落下傷根。何況,小舅抱外甥女有什麽關係。”

燕素柔的手捶不下去,那小嘴更是罵不出來了,她心裏清楚,這家夥確實在幫她,沒有乘機揩油的意思,可是,幹嘛這麽凶麽?好好說不行麽?

小敏微微皺眉間喃喃道:“今天的素柔到底是怎麽了?仿佛對她的小舅非常的不滿似的。”

靖皓也清楚方才的語氣重了一些,但他的心裏確實是有點擔憂,忍不住便發了一下火,不過,以他的性格自然不會跟這偽古典美女說什麽對不起之類的話。

靖皓抱著她快步向前走去,他記得,在前麵不遠處的一幢大廈內正好有一家私人診所,在曼哈頓非常的有名。不單單是醫生的技術,還有診所裏的設備也是最頂級的。

燕素柔似乎感受到了他眼神間的那抹淡淡擔憂,輕咬櫻唇間心裏卻有甜意溢出,她知道這種甜意是不應該出現的,但那卻不受她大腦的控製。

沒臉見人的將頭埋在他那充溢著清新氣息的懷裏。

在孤寂的異國他鄉有一個男人在你無助的時候突然出現,有一個男人因為她受傷而著急,那種溫暖瞬間浸潤她的身心,不再有彷徨和委屈……

……

從診所裏出來,燕素柔的腳上已包紮上一層層紗布繃帶,由於不能行走,更不能讓受傷的腳踝發力,那名醫生交待了一大堆話並給了她一根醫用拐杖,卻被她以難看、丟臉、與自己氣質不符等等借口給扔掉了。

那像個孩子需要人拿糖來哄的畫麵簡直就讓靖皓一陣無力,最終無奈的隻得任她說了算,然後呢,然後自然還得由他做苦力,背著她走出來。

燕素柔整個人不受力的趴在他的身上,這一刻,她突然想起了他們次見麵的時候,在杭城那家台球俱樂部裏通宵一個晚上,就是他在第二天早晨以現在這樣的姿勢將她背出來的。

剛才若說沒心思感受她的身材,現在,靖皓確確實實的感覺到了她的緊貼後背的旖旎,還有便是那兩隻在後麵撐著她臀部的手,真是好滑好有彈性啊。

不許胡思亂想,要守心,我可是她的小舅,怎麽可以……哎,真要人命,這外甥女也太會誘惑男人了。

“我送你們回酒店。”靖皓心裏欲血澎湃,臉上卻是雲淡風輕。

“不要。”“不要。”

異口同聲的以兩票否決了他的提議。隻不過兩女的心思各有不同,一個是小花癡,迷上了舍不得離開,一個是……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反正心裏不願意,下意識的就否決了。

靖皓微微眯眼道:“為什麽?”

為什麽?是呀,為什麽不要呢?他來紐約肯定有事要辦,難道纏著他不放?

小敏支吾不出什麽來,燕素柔卻在他的後背上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道:“出了這樣的事,身無分文先不說,我們身心遭受嚴重的打擊,以至於頭暈眼花,腰酸背痛,腳麻肚餓,所以……”

“所以你想找個地方坐了一坐,還想填飽你們的肚皮才肯回酒店?”靖皓直接代她回答了,隻是,他如何都料不到,古典美人燕素柔竟然有這樣的一麵,雖然別有風味,卻讓他摸不清到底哪一種性格是她的本性,還是她本就是一個大雜燴,包羅萬象?

“對對對……”小敏那小腦袋點了跟雞口啄米似的。

燕素柔輕咬著嘴唇保持緘默,可心裏卻已奇怪於自己怎麽會說出剛才那一番賴皮的話來?哪裏學的?

靖皓沒有多說什麽,背著燕素柔走到那輛就停在外麵的沃爾沃旁,輕輕一換手便已將她從背後放下來,扶著她鑽進汽車,小敏跟了進來。

一聲吩咐,汽車迅速向第五大道的南端駛去。

……

在第五大道最南端的華盛頓廣場,圍繞著那像凱旋門一樣的紀念拱門,那是著名的紐約大學和格林威治村,紐約最有文化氣息的地方。紐約的作家、畫家、演員、藝術家都喜歡棲身於此,這裏有著紐約最古老的劇場。

以華盛頓廣場為中心的方圓一公裏內,有好咖啡館、好酒館、好餐廳,還有徹夜不眠的爵士酒吧。

三人在紐約大學旁湯普森街上一家窗台、門板斑駁老舊的餐廳裏吃了一頓既便宜又美味的意大利料理,走出來的時候,兩個女人已是小肚子鼓鼓。

至於那位燕家千金依然借口腳傷,再加上肚子太飽走不動路,就賴在他這位小舅背上,這在小敏看來是正常,這不是外甥女與小舅兩人關係親密的象征麽,可這在靖皓看來卻是詭異到反常。

靖皓用手挺了挺她那挺翹彈性的臀部,“飯也吃了,你也歇夠了,那是不是該送你回酒店了?”

感受著那雙手大手覆蓋在自己後麵所產生溫度,讓燕素柔逐漸感覺渾身開始有些燥熱,那小臉蛋上更是滲出細微的汗珠,“飯後要散步呼吸下新鮮空氣,你這麽著急做什麽,去華盛頓廣場上坐一會吧。”

這女人今天的借口為何這麽的多?靖皓一陣無力間抬頭看了一眼天空,都下午時分了。

“我還有事務要處理。”靖皓也給自己找了個爛借口,不知為什麽,他越與這個性格琢磨不透的外甥女相處下來,他越發的感覺到危險的氣息。

“放心,不會耽擱你處理事務的,就一會。”燕素柔眸光一轉,嬌聲道:“小舅,我們就去那邊坐一下吧,素柔每次到來這邊都是匆匆如過客,好可憐哦。”

靖皓的心一顫一顫的,這話怎麽聽著像是撒嬌似的,而且還主動叫小舅。自從上次表明自己是有婦之夫後,她就自己沒有什麽好感,不是冷言便是閉而不見,她真的是對自己撒嬌?不,這絕對是錯覺,怎麽可能呢?

心裏很彷徨的某男自嘲一笑,隻得背著她向華盛頓廣場走去,卻沒有見到背後那雙美眸裏有著狡黠的意味,甚至於還透著一絲魔光。

華盛頓廣場人潮湧動,有遊客,有街頭藝人,有附近紐約大學的學生……有滑直排輪的、有拍照的、有睡午覺的……各形各色的人。

靖皓帶著兩個興奮的指指劃劃的東方美女穿梭於人群中,好不容易才在廣場噴泉邊尋了個位置,將莫名黏人的燕大小姐放了下來。

一男兩女,男中間女兩側,就這樣閑適坐。()

靖皓沒有說話,隻是聽著兩隻小鳥在耳邊嘰嘰喳喳,享受著身處異國的那種難得氛圍。

廣場的表演空地上不乏愛炫人士秀出絕技,有人穿得像圓桌武士,拿一隻木劍,獨自兒表演話劇,還有些打扮得怪裏怪氣,活像剛吸毒的模樣,站在表演台上跳舞或耍寶……

許久後,沒有聽到身邊兩個女人的聒噪聲,靖皓從思緒中回轉,嘴角泛起一抹淺淺笑意。“小敏,你幹嘛一直盯著我看?”

“啊……”小敏正偷偷打量著他那張英挺俊雅到讓人迷醉的側臉,突然聽著這話,捂著胸脯一臉的惶惶然,仿佛偷情被抓似的,連忙矢口否認,“我沒有,真的沒有啊。”

是的,她就算真的看了也得厚臉否認。她可不想讓他認為她是那種輕浮隨便的女人。當然,這種輕浮以後可以在床上表現出來嘛。

男人都是那種得寸進尺的家夥,在外麵一副非禮勿視的正人君子模樣,可一到床上就想著方法讓女人變成淫娃蕩婦,然後呢,一出門,又得讓女人成為帶得出去的貴婦。

靖皓可不知道這花癡女的腦袋裏正轉著什麽出門的齷齪事,淡淡一笑間瞥了一眼右側的外甥女,隻見她也同樣正在看他。

這一回,燕素柔的眼神沒有躲閃,巧笑倩兮道:“小舅,我們就這樣幹坐著好沒勁哦,要不,你背我去買個冰淇淋舔舔。”

靖皓心髒劇跳一下,“剛才意大利料理已經十分飽,現在又冰淇淋,不怕撐成豬?”

“豬就豬,有小舅背著,我不怕辛苦。”

“可我很辛苦。”

“你辛苦和我有關係麽?”

“……”靖皓望著眼前這張嫣然的臉蛋,一陣無語,原來,這個古典的女人也是會這種耍無賴的把戲的。

在燕素柔眼神清澈無辜中,靖皓不得不再次背起她,向前麵走去。

買來冰淇淋,某纏人的丫頭又說:“小舅,我們去拱門上看看風景如何?好可憐哦,都沒有去過。”

靖皓聽著她叫小舅這心就拔涼拔涼的,他很後悔,為什麽會坐那架波音747班機?

這廣場上最醒目的設施便是這座大理石拱門,拱門的兩側均立有國國父喬治華盛頓的雕塑,右側是和平時期的華盛頓,左側是戰爭時期的華盛頓。

三人從拱門右側的一個隱藏式樓梯攀登其上,站在上麵俯瞰底下的廣場其實也頗有一種心曠神怡的味道。

燕素柔趴在他的背上,突然在他耳邊吐氣如蘭道:“小舅,你就不準備告訴我,你來國做什麽?”

靖皓笑眯眯道:“怎麽?我來幹什麽你也有興趣知道?”

“沒興趣。”燕素柔眨眼道:“不過,我得替你的女人和婷婷監督著。”

“憑什麽?”

“憑我是你的外甥女,憑我是婷婷的幹姐姐。我可不想她們的男人和爸爸就這樣被國的狐狸精給勾走了。”

“哦,思想真偉大。不過,不好意思,我就是來遊玩的。”

“騙鬼啊。”

“鬼就在背上。”

“你說什麽?”

“嘶……你再掐我腰肉,你信不信我就將你從拱門上扔下去。”

“不信。”

“你還敢用冰淇淋冰我,再得寸進尺我可真的扔了。”

“好呀,扔吧,等下我就可以打電話給我外婆和我媽了。”

“……”

是的,靖皓很想將背上這女人直接扔了,可最終還是沒敢付諸實施,他可不想背上這丫頭一告狀,幹媽和大姐立即打電話來臭罵他沒有一點當舅舅的覺悟和風度。

她橫任她橫,清風拂山崗。讓她在背上橫行霸道一會又如何?咱是舅舅嘛,要有氣量。

在拱門上待膩了,某女看見廣場上有人扛著攝影機在取景,瞬間便想到了這些人可能是廣場旁邊的紐約大學電影係的學生。一想到紐約大學,她又想到了她欣賞的導演李安不就是畢業於此?一想到李安,於是,她就開始對紐約大學感興趣了。

燕素柔膩聲道:“小舅……”

“別,別……小姑奶奶你直接吩咐就是。”靖皓聽著這嗲的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聲音,渾身汗毛刷的豎了起來。

這一刻,他瞬間想起了遠在江南敗家的林家小妾,他記得這可是她當初的殺手鐧啊,怎麽燕素柔就這麽學去了?還是女人天生就會這一招?

某女動了一下身子,“駕……紐約大學。”

某男的額頭瞬間布滿了黑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