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麗堂皇的辦公室裏。

楊夢詩坐在沙發裏,靜靜的盯著前麵那道端著酒杯麵朝窗外的修長背影,如星辰般的動人黑眸裏有著淡淡的迷離。

自從知道他要親自率領青英會與青幫、戰虎門戰於杭城後,整整半天的時間裏,她都有些心神不寧,放在桌上亟待完成的工作沒有動一下,不停的在別墅裏來回走動著,就算不需要她幹的事或無意義的事,她也會拿起來去做……

為了打發時間也為排解腦裏的紛亂思緒,她還是決定給自己做一頓豐盛的晚餐。在別墅保鏢瞠目結舌的情況下,這晚餐一做就是幾個小時,冰箱廚房裏能燒能煮的菜被她用個一幹二淨,到最後一盤菜下鍋,前麵擱在桌上的菜也早已冷掉了。

當坐到餐桌邊的時候,楊夢詩發覺自己竟然沒有一絲的味口,女兒不在,他也不在,就算別墅裏有許多一臉恭敬的保鏢,她依然感覺這裏冷冰冰的沒有一絲人氣。

突然之間,她發覺自己竟然什麽都想不了,全部心思都牽係在那個笑起來盡是溫醇間透著邪魅的花心鬼身上。她擔心他,她怕他在黑道火拚中發生哪怕一丁點的意外……

在那一刻,她非常清晰的明白自己的心境,她還沒有原諒這個不斷欺騙她的花心淫賊。但是……她的生命裏已經不能沒有他的存在,他已經在無聲無息間成功的騙走了她和女兒的心!

最終,滿足的菜肴都便宜了那些充當保鏢的青英會成員,著實美死了這群嘴饞的家夥,畢竟,二少的經顏燒的菜可不是誰都能吃到的,何況還是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楊夢詩有些呆滯的坐在客廳裏,腦袋一片混亂,直到天邊一陣驚雷炸響這才將她震醒過來,隨著大雨滂沱而下,她的心更是緊緊揪起。

放眼望去,餐廳裏早已一片狼藉,或許是感覺太不雅觀了,這些從不動手的大老爺們不得不親自動手將桌麵收幹淨,給嫂子一個好印象。

楊夢詩突然感覺有許多人對她一副恭敬的模樣倒也是一件讓人心情愉悅的事,哪怕這些人隻是崇敬他們的二少而順帶著對她恭敬。

讓人找來杭城‘影子’的負責人馮寧,直截了當的詢問杭城之戰結束了沒,在得到肯定答案後,那一刻的楊夢詩沒有溫言相求,而是直接拿出嫂子的派頭命令馮寧帶她來戰虎大廈。

馮寧擔心外麵還不夠安全,本想打電話請示二少卻被她阻止了,麵對平常溫善的嫂子用冷漠的口氣命令,他無奈之下,不得不親自帶人送她過來。

……

“夢詩,你已經盯著我的後背看了許久了。”靖皓轉過身來間臉上有著淺淺的戲謔意味。

楊夢詩正直勾勾盯著他的眼睛一接觸到他的視線瞬間彈開,那秀美俏臉泛起隱約可見的嫣紅。

為了轉移眼前這偷心賊的邪惡視線,楊夢詩語氣冷漠的岔開話題道:“華夏黑道的事都還沒有擺平,你就已經將手伸到了國。看來,你江南二少的野心倒是不小啊。”

“夢詩,你錯了,我的野心其實很小。”靖皓眼眸微微眯起,緩緩道:“知道我最渴望什麽嗎?”

是的,你的野心很小,小到站在這世界的巔峰被別人用或害怕或崇敬的眼神仰視就足夠了。楊夢詩輕抿一口紅酒,沉默著等待男人的下文。

靖皓淡笑道:“我最渴望的是平靜寧謐的生活。”

楊夢詩的眼神瞬間有些迷離,嘴上卻哧笑道:“名震華夏的江南二少竟然會說他最渴望的是淡泊寧謐的生活,這個冷笑話一點都不好笑,就像殺人如麻的屠夫說他從此不殺生,隻殺雞了一般的可笑。”

“是很可笑,除了我的女人外,沒有人能聽得到這種可笑至極的話。”靖皓走到她的身旁坐下。

楊夢詩緊咬著櫻唇道:“若真如所說的,那你從懸崖邊上退回來啊,我想沒有人能逼迫得了你江南二少做不願意的事吧。”

“談何容易。”靖皓攤開自己殺人如麻的手掌,燦爛道:“黑道這條路一旦陷進去了,我隻能沒有退路的一直走下去,殺戮過後想生存下來依然得無止盡的殺戮,否則等待我的可能是最悲慘的結局。”

最悲慘的結局,那自然就是死!

楊夢詩的手不自然的緊抓住沙,顫聲道:“退出來,去國外定居。”

話外之音不言自明,去國外定居,我和婷婷陪你去。隻是,正與男人處於冷戰中的楊夢詩自然不會親口道出,能否理解那就看你林靖皓的腦子是否夠聰明。

“如今家大業大,責任自然亦大,試想想這麽多的兄弟跟著我在黑道上混飯吃,我林靖皓怎麽能夠拋下他們遠走他鄉呢。若真的做出這樣被人戳脊梁的事,我還是你所認識的那個林靖皓麽?”

靖皓感受著女人的非常明顯的惶恐不安,大手橫過兩人的空隙按在她的大腿上,摩挲間淡淡道:“我記得曾經有個人對我說過一句話,或許真正的平靜並非生活表麵的安寧,而是內心的祥和平靜。”

楊夢詩的身子微微一顫,心裏不斷的呢喃著這句平淡之中帶著人生哲理的話。她終於明白男人對突然她說這些一點都不似他梟雄風格的莫名感慨的真正用意了。

他不是在乞求她原諒他,以他骨子裏的高傲自負也不可能當麵說的出來,而是告訴她,人生變幻無常,什麽事都有可能遇上,但隻要內心淡泊坦然,沒有什麽是不可以麵對,沒有什麽是不可以忍受的。

一人陷入沉思中,另一人嘴角卻帶著一抹奸計得逞的邪惡不斷用大褻女人的滑膩的大腿肌膚。

好一會後,楊夢詩美眸一轉,從深思中醒來的那一刻便感覺到有隻淫手已滑進她的裙子在她的大腿處動作著,刷的一下,一抹豔麗的緋紅爬上她的俏靨。

就在她想一把揮開他的手的時候,淫蕩男人帶著刻意掩飾過的壞笑說話了,“對了,夢詩,我差點忘了問,你今晚急匆匆的從別墅裏趕來戰虎大廈,到底找我什麽事?”

楊夢詩被問的俏臉驚慌了一下,就連那壞手在腿上動作也忘記拍開了。當然,以楊夢詩的冰雪聰明,這種問題豈能難倒她,眸光一轉間便想到了一個天衣無縫的借口。

“你不提還好,一提我就來氣。”楊夢詩杏目怒瞪著他道:“你把婷婷帶哪裏去了?”

“在一個長輩的家裏!”靖皓一陣無力,這仍然要與他繼續冷戰的小女人,擔憂就擔憂嘛,偏偏死不承認,難道我還會把自己的寶貝女兒給賣了不成?

楊夢詩暗舒一口氣道:“既然杭城已經落入青英會手中,那去把婷婷接回來隨我回家。”說話間,她終於狠狠揮下一巴掌將他那讓她不自然渾身燥熱的壞手拍開。

“那裏非常的安全,不用著急將她接回來。”靖皓放下手中的酒杯,居高臨下已經將女人領口處坦露出來的那道雪膩溝壑盡收眼底。這一刻,他不自然的想起女人胸口那兩顆他這輩子見過的最完美的挺翹RU房。

楊夢詩自然是感受到了男人那邪惡的目光,不由用手緊了緊領口,不讓自己的春光再落入這淫賊的視線中。

靖皓的眼眸裏漸漸泛起一縷欲望的氣息,伸手攬住她的肩膀,用他那磁性間透著沙啞的誘惑嗓音道:“老婆,我們已經有好多天沒有那個了,晚上留下來陪我。”

“淫賊,找你的其他紅顏去!”聽著他那非常明顯的淫蕩語氣,楊夢詩的身子一顫間便想起兩人曾經**的旖旎畫麵,差點就手一傾將手裏的紅酒潑向他了。還沒得到我的原諒就想‘那個’,想都不用想。

靖皓翻著白眼,一副無語問蒼穹的模樣,他現在真是恨不得用強將這小女人給直接按倒在沙發上成就好事。可惜,這女人屬於吃軟不吃硬的那類。

楊夢詩放下酒杯就向門外走去,仿佛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似的,可那斜著走路的眼角餘光卻不斷的在男人的臉上掃射著。望著那一臉的失望,楊夢詩的黑眸裏瞬間掠過一絲不忍,但她依然讓自己的心強硬下去。

事實上,在聽得方才的那番話後,她心裏其實想開了許多。隻是,這小女人除了還不肯原諒後麵那花心鬼外,忽然發覺自己愛上了這種與他賭氣的感覺,那是與以前滿臉溫暖的望著她是截然不同的感覺,因為,一賭氣,他反而越發的珍視她的存在。

楊夢詩的嘴角微微一翹,一閃即逝,當走到門口處的時候,已經恢複那冷若冰霜的模樣。

隻是,在打開房門的刹那,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雖沒有奪人心魄的豔色卻極有女性味道的細長臉蛋。

如此一張明顯是歐非混血兒的臉龐,楊夢詩自然是一眼就認出眼前這名颯爽英姿的女人便是一直跟隨著花心賊身邊的那名殺人不眨眼的彪悍女人。

楊夢詩善意的點了點頭,就想擦肩而過,可惜,趙鳳兒的一句話卻讓她的身子僵滯了一下。

“你真的不配當二少的女人。”趙鳳兒淡漠的看了她一眼,“難道你到現在都不知道,二少在殺戮過後心裏會有一股暴戾不受控製的滋生,他需要的不是手中的紅酒或是雪茄、香煙,而是……”

“而是什麽?”楊夢詩心中悚然一驚,下意識的問道。

趙鳳兒冷冷道:“女人肉體上的慰藉才是舒緩他內心滋長的暴戾的唯一良藥。”

盡管對方同為女人,可如此肆無忌憚的當麵說出口來,也著實讓楊夢詩一陣難為情,刷的一下,兩抹桃紅瞬間飛上她的粉頰。

楊夢詩秋眸裏掠過擔憂神色,不自然的轉頭看了一眼裏麵,便見男人正在那裏笑得份外邪惡。在那一刹那,她的想法便是眼前的黑美人在誑他,那一副冷漠正經的表情不過是偽裝出來的而已,為的還不是討好裏麵那主子。

好一個主仆相從一唱一和的戲碼!

楊夢詩緊咬著紅唇怒瞪了靖皓一眼,便快步離去了。

就在她離開的刹那,靖皓臉上的邪笑瞬間消失不見,而那眼眸卻開始泛起淡淡的赤紅。

“為什麽?”趙鳳兒自然是清晰感覺到他眼裏的那抹代表著暴戾的赤紅,同時,她也清楚他剛才的那個邪笑偽裝的成分居多,否則也不會在這時露出這樣的笑容,明顯是要讓楊夢詩誤會。

“你能奢望一個剛從童話世界裏脫離出來隻了解一丁點黑暗事的女人對殺戮有多少了解麽?”靖皓眼神裏掠過一抹溫暖,語氣淡淡道。

這一刻,他不得不承認,在這方麵,或許沒有人比趙鳳兒更了解他的,所以,這傻女人才會為他出言讓楊夢詩難堪,這倒讓他的心裏生出一絲感動。

“起碼她是你的女人,這些事本就是她該做的。”趙鳳兒皺眉間下意識的說道。

可話一出口,她就從靖皓那一臉的戲謔中領悟過來,自己不也是他的女人,隻是一直處於暗處而已。瞬間,趙鳳兒的俏臉上也出現了淡淡的羞赧之色。

靖皓並沒有出口嘲笑眼前這頭雌豹,微笑道:“強留下來又如何,你覺得二少是那種喜歡逼迫自己女人做她不願意做的事麽?”

趙鳳兒承認,眼前愛人盡管有著無盡的邪惡,但認識他的人,沒有誰敢說他不是一個文雅的紳士。

“何況,殺戮過後的暴戾這種負麵情緒我難道經曆的還少麽?完全是可以壓製的。”靖皓燦笑一聲,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岔開話題道:“對了,你不是在江南麽?怎麽又一聲不響的跑來杭城了?”

趙鳳兒沒有回答他的問話,而是定定的望著他,事實上,他說的沒有錯,這種暴戾是可以壓製。

隻是,以趙鳳兒在非洲和東南亞這幾年的雇傭軍生涯中殺戮的經曆,她非常清楚這種暴戾堵不如疏,最好是宣泄出來,否則對他的身體和心性都沒有好處。每個人的發泄點不同,她趙鳳兒自然也有自己的一套來發泄,而二少顯然是需要用女人的肉體來宣泄的那一種。

靖皓被她盯得莫名其妙,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臉龐,調侃道:“鳳兒,我知道你想我了,可你也不能這樣花癡似的盯著我看啊。”

站在門口處的趙鳳兒難得不像以往那般,分外大膽的與他的視線對視著,突然緊咬紅唇道:“靖皓,今晚,讓鳳兒成為你真正的女人。當你在殺戮過後,就可以無所顧忌的占有她。”

在靖皓一陣錯愕之下,房門被瞬間關上,反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