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皓的嘴角勾起懶洋洋的笑意,“李公子,你的江詩丹頓怎麽會如此不堪一拍呢?”

李夏收斂起沮喪的臉色,依然強裝出強勢傲慢的語氣道:“你好樣的,竟然這麽用力將我的名貴手表砸壞,若你不賠償的話,就等著收律師信吧。”

啪!

突然,在所有人又是一陣錯愕中,靖皓揮起一把掌狠狠甩在他的那張英俊的臉上,刹那間,李夏的嘴角便溢出一縷鮮血,左臉高高腫起。

“你敢打我?”李夏一臉難以置信地捂著那張他非常珍惜的臉龐,怒吼道:“你知道我是誰麽?”

啪!

靖皓又甩了一巴掌,輕笑道:“你剛才說過,我又沒聾,自然聽到了,新加坡李氏家族的少爺嘛。”

李夏頓時間眼冒金星,不敢再作聲,既然打不過人家,他一怕出聲便會被甩耳光,他知道對方深深懷疑了,那就是說事件穿幫了。

吃飽喝足的蔡培摸了根牙簽剔著牙縫裏的食物,蹲在椅子裏饒有興趣地盯著眼前這兩位注定有一位將成為他姐夫的青年,他如何都想不到帶著一副金絲眼鏡溫文爾雅的靖皓竟會率先動手。

蔡培雖是個流氓但一點都不笨,既然李夏那快吹破天的名貴腕表是假的,那說明其中有貓膩或蹊蹺存在。

這一刻,別說是聰慧如蔡佳、精明如蔡母、老練如蔡父,就連他這位平常被人說成是有勇無謀的痞子也看出了不對味,說不準還攤上了個騙子也說不準。

媽的,活該被打!竟然敢騙我們蔡家的人。

蔡培狠狠地吐了口痰,這一回,他看向靖皓的眼神大變,不錯,這個未來姐夫可能花心些,卻有勇有謀、厚積薄發、深藏不露,頗有一股華麗的低調味道。

蔡培不禁瞪大眼珠子望著事情的進展,娘的,有好戲可看的生活真是美妙!

靖皓若知道蔡培這痞子如此讚他,估計得好好獎賞他一番,可惜他不知道,現在也沒空理會,因為他需要徹底了解蔡佳這起新加坡豪門公子哥追求且被母親逼婚的事情裏麵所隱藏的黑暗真相。

靖皓身上散溢著淡淡的陰冷氣息,臉上卻笑容燦爛地望著不再出聲的李夏李公子。

方才,江景師打來電話,很明確地告訴他,新加坡是有這麽一個家族的存在,與李夏所說的分毫不差,在新加坡的商界裏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而李氏家族也有一位名為李夏的公子哥。

隻是那位李夏李公子卻是一位身高不過一米六五左右,而且生的還有點對不起新加坡人民,絕對比不得眼前這位‘李夏’的這般小白臉氣質。

至於那輛黑色奔馳車則更是讓靖皓玩味了,因為它是江南市某個頗為著名的房地產開發公司老總的座駕,竟然也姓李名夏。當然,車牌是假的,但裏麵的發動機編號之類卻顯示是他的。

……

在天空國際大酒店斜對麵一幢裙樓的某個房間裏,正好可以看到靖皓所在雅間大部分情景,一名腆著將軍肚的中年人正舉著一個小型紅外望遠鏡向雅間望去,當蔡佳那曼妙絕倫的背影出現在鏡頭裏的時候,他的嘴角不禁泛起淫褻的笑意。

驀地,視線中的包廂內異變突生。

那名俊雅青年竟然走到‘李夏’的麵前並攥住他的手,由於背對著他,看不清發生了什麽事,但隨即的兩巴掌打的‘李夏’嘴角鮮血橫溢他還是看的一清二楚了。不,那人的真實名字應該叫袁東。

難道是事件穿幫了?

不可能,我的計劃如此精妙怎麽會被發現呢?

中年人絕對不能相信是事情穿幫,倒有可能是兩人爭風吃醋打起來了。

正在他陰晴不定的時候,門外響起了鑰匙開門的聲音,這讓他非常不悅,天空國際做為江南最為頂尖的酒店,怎麽可以隨便開客人的房間?

中年人將望眼鏡放入抽屜裏,一臉怒容地向房門處走去,正待他想怒斥的時候,幾名臉上泛著冷酷笑意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其中一名應是領頭人的精悍青年望著有些錯愕的中年人,皮笑肉不笑道:“你就是盛夏房地產開發公司的李夏李總?”

李夏從對方的來勢洶洶中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妙,正所謂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既然對方能找上門來,那說明他們已知道自己的身分,他強裝鎮定道:“我就是,什麽事?”

得到確切回答的精悍青年一腳踹了過去,剛好正中李夏的小腹,李夏慘叫一聲,向後急退數步撞在一處牆壁上,瞬間捂著肚子雙膝跪地,臉上盡是無法抑製的痛苦表情。

精悍青年揮了揮手,那幾名年輕人,走了進去將裏麵翻了個底朝天,最終隻找到那個夜視紅外望眼鏡,不過,有這個望眼鏡也就夠了。

精悍青年臉上盡是不屑之色,拿起望遠鏡向窗外看去,不一會便看到了靖皓的雅間,他哧笑道:“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連二少也敢得罪。”

從疼痛中緩過勁來的李夏驚愕了一聲,顫聲道:“哪個二少?”

“哪個二少!”精悍青年一臉的鄙夷,極其失望道:“做為一名能步入江南上流社會的成員,你難道就真不知道江南還有誰敢自稱二少的?”

李夏哀號一聲,怎麽會這樣?

這一刻,他如果還不知道青年人口中所說的二少是誰,那他就是個豬玀了。

李夏驚懼中帶著一絲疑惑道:“可是,我好像沒有得罪二少呀?”

精悍青年哧笑一聲,“你現在不知道沒有關係,等下你就會明白的。”

揮揮手,幾名青英會小弟凶神惡煞般一擁而上將他圍成半圈,向外走去。

李夏不得不隨之向門外走去,“你們要帶我去哪裏?”

精悍青年燦笑道:“二少要見你。”

……

啪啪!

在‘李夏’被靖皓扇的就差跪地求饒的光景,靖皓這才放過他,在他身上一陣鼓掏,摸出一個皮夾從裏麵掏出一張嶄新的身份證,一掃而過。

靖皓冷冷一笑,隨手丟在桌上。

這一刻,蔡母迫切的想知道是怎麽一回事,慌忙伸手拿了起來,不看則已,一看又是一陣震驚,因為,上麵顯示的是袁東,而非她夢寐以求的豪富女婿李夏!

蔡母手一顫,身份證掉在了地上,臉上早已青白交加,變幻莫測。

同樣想知道是怎麽一回事的蔡家人起身份證,當看到袁東的名字的時候,也是驚愕不已,不用猜也可以想象的到,蔡家碰到騙子。

至於是騙婚還是別的?那就需要靖皓為他們解開了!

蔡家所有人望著那張俊雅間有著無法掩飾的自信臉龐,這就是他們此刻生出的念頭。

蔡佳的俏靨上更是容光煥彩,感受著母親轉變的非常明顯的眼神,她的心間不由生起一抹自豪感,她自然知道是為誰而發,可她有些迷茫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感覺。

“蔡培,給我看住這位冒牌李公子。”靖皓走回座位悠然坐下,用淡然間透著強勢的語氣說道。

“好的。”聽著靖皓那猶若不可抗拒的語氣,蔡培下意識地應了一聲。

當他搬著椅子坐到李夏,哦,不,應該是袁東的身旁的時候,這才反應過來,我為何要這麽乖巧聽他的話?

蔡培立時怒瞪向靖皓,可一對上靖皓那雙燦然的笑容,他竟不自然地感覺到了徹骨的寒冷,這讓他不由打了個寒顫。

蔡培想凶出口的話又吞了回去,乖乖地聽從這位最有可能成為自己未來姐夫的家夥的話看住袁東。

除了那位假冒李夏的袁東微微的慘哼聲外,現場一片靜謐。

靖皓一臉悠閑地喝著蔡佳親手為他倒上的茅台,而蔡家人也知道接下肯定還有事會發生,因此也沉默地坐在那裏。

大概也就三五分鍾的光景,雅間的大門被人推了開來,一名腆著肚子的中年人在一名精悍青年的亦步亦趨的監視下走了進來,門外則站著幾名精壯的年輕人。

門雖被關上了,蔡培還是感受到了那些人身上熟悉的味道,不由淡淡一驚。

因為在江南有這樣剽悍氣息的隻有他們青英會的人,而那名精悍青年他恍若在哪裏見過,想了又想。

突然,腦際靈光一閃,他不就是那位以拚死悍戰、視死如歸聞名的黃金頭目戰軍嘛!

現在的青英會除了盛傳著二少和幾位堂主級、鑽石級頭目的威名和戰績外,黃金頭目裏唯有這位戰軍最是讓人津津樂道,因為他是二少親自提拔上來的位親信頭目,另外一點便是他的戰績。

記得那次他以四十來人的次級精銳不畏死地抵擋住了青幫四小天王之一葉森所領導的青幫王牌,堅持到二少孤身一人的出現。盡管技不如人身受重傷,可那種混黑道的血氣和悍勇著實讓青英會許多小弟崇拜。

最後,二少率領著風三等六名鑽石級頭目盡滅青幫七十餘名王牌,那一戰讓青英會在華夏黑道嶄露頭角。

“想在黑道混出名堂,想不流血怎麽上位,是個帶把男人的給我帶著你們的血性衝上去,就算下一刻身死此處又如何。你們不要忘了,我們有大筆的撫恤金留給家人,還有二少為我們報仇,我們在前進的路上倒下並不孬種。”

在那場血殺中,他曾經的豪言現在還被底下的人追捧,因為後來幸存下來的人都被立即提拔為青銅級頭目,由此證明了他的話是絕對正確無誤的。

戰軍走到靖皓的身邊,略微低頭,輕聲道:“二少,人我已經帶到了。”

蔡培一臉諂媚地正想上前套套近乎,可戰軍的這句話讓他徹底陷入癡呆狀態。

二少?哪個二少?這間包廂裏有二少這個人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