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分道揚鑣,望著靖皓兩人離去的背影,程文南微微搖晃著繼續向前走去。
這時,轉角處忽然閃出一個身著警服的男警察,“程局,他出去取車了,神狙手正在等待你的命令,如果你沒有新的指示,他將按照原計劃行動!”
程文南差點驚出一聲冷汗,頓時酒意全無,狠狠地拍著腦袋道:“喝酒就是容易誤事,快,令狙擊手撤走,計劃已經取消。”
“是,程局。”壯年警察整了整警帽,暗自嘀咕了一聲:幸好我問了一下,否則還真的會按計劃實行斬首行動。
靖皓向廣場的停車處走去,倏地,靖皓神色一變,迅速牽起女人的柔荑快步閃到旁邊一輛集裝箱大貨車的後麵。
“靖皓,怎麽了?”李雪琪莫名地四顧了一下周圍的環境,詫異地問道。
“沒事。”那抹危險消失了,靖皓知道自己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對於狙擊手,靖皓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因為在南太平洋無名小島上的特種地獄訓練營裏,有一項訓練課目便是‘狙擊秒殺’,當年,不知有多少人死在他的狙擊步槍下。
還有在洛杉磯的時候,他也曾遭受多次被狙的凶險經曆,從而練就他對狙擊手的靈敏觸覺。在剛才,他分明感覺到有一名狙擊手正拿著一把狙擊步槍瞄準他的頭部,位置就在側麵的一幢小高樓上。
樓上陽台處的神狙手收到下麵傳來的信息,從瞄準鏡上移開頭部,讚歎道:“好變態的反應,他竟然沒有抬頭就發現我了。”
這時,李雪琪的手機音樂響起,她從小坤包中掏出看了一下號碼顯示,神色細微地變了變,輕輕道:“靖皓,我去那邊接個電話。”
“嗯……!”靖皓並未發現李雪琪的異色,隻是背靠著貨車泛起一個燦爛至極的笑意,程文南,給你多少,總有一天,我會連本帶利拿回來。
……
美人魚慢搖吧地處城中區繁華地帶,絕對是江南名副其實的買醉場所,據說慢搖吧每天光啤酒銷量就達到了過萬瓶(罐),也就是說美人魚要是接待近千個不分男女的顧客,那麽每人就要喝去十來瓶的啤酒,這是何等龐大的一個數字概念。其中的利潤更是驚人,一瓶進價幾塊錢的啤酒,一到慢搖吧竟然賣到近二十元,酒雖然貴,可顧客還是趨之若鶩。
美人魚慢搖吧雖然賺錢,可酒同樣能壯人膽,注定這裏天天都會發生鬥毆流血事件,連這樣的慘事也是頻繁不斷,但自從青英會一統江南黑道後,這家慢搖吧自然而然地成為了青英會下麵的眾多地盤之一,有青英會的看護,再也沒有什麽敢當眾鬧事的。至於在暗裏,那就不是青英會的責任了,黑幫又不是警察,他們沒義務管這麽多閑事。
靖皓開著桑塔納出現在這家全市最紅火的慢搖吧前,望了一眼那塊醒目的絢麗招牌,靖皓一臉燦然地盯著副駕駛座上仍在撅著小嘴的楊夢詩,這個極品的婉約女子也開始學會享受戀愛賦予女人的醉人滋味。
話說,自靖皓將名為‘以一敵百’的娛樂節目交到這個女人手中後,她便將節目上報電視台,得到台長的大加肯定,隨後便任命她為節目的製作人兼策劃人,要人給人,當然,讚助商還是需要她親自去跑。因此,這幾天她更是忙的雙腳不著地,乃至廢寢忘食的地步。
連靖皓多次約她都被這個典雅的女人以撒嬌的方式給搪塞過去,甚至還將女兒婷婷地寄宿到了幼兒園。昨天,靖皓與鬱靜瑤去幼兒園接乖女兒吃飯,這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拚命在靖皓兩人的麵前嚷嚷:媽媽是個大壞蛋,都不愛婷婷了,隻有爸爸和靜瑤阿姨對婷婷最好。
這番具有馬屁嫌疑的話頓時惹來鬱靜瑤的歡喜,於是乎,她便決定陪這丫頭一晚,三人當晚就睡在英仕酒店,其間乘丫頭熟睡後,靖皓剛爬到鬱妖精的身上,卻被這個帶著一臉壞笑和殘忍之色的鬱妖精給絕情地拒絕了,害的靖皓強忍一整晚的欲望。
而今晚,靖皓可是霸道外加無賴的方法強行將楊夢詩從電視台拉出來的。一路上,女人一臉不情願地嘟著小嘴以示抗議。靖皓暗歎,眼前這個絕對是事業心很重的女人,估計以後當上林家的少奶奶也注定不是個懂得享福的主。
“還在生氣呢?”靖皓親呢地撫摸著女人的粉嫩臉蛋,笑嗬嗬道。
“誰要生你的氣,整一個嬉皮笑臉的大無賴。”楊夢詩拋了個衛生眼給男人,嗔怒道。
“人活著除了事業,還有生活需要享受。否則短短幾十個寒暑總是忙於事業,等到老,或許你會後悔自己年青的時候忙到為何就沒能好好享受人生。”靖皓突然伸手握住她柔弱無骨的小手,眼眸裏洋溢著溫醇的笑意,“還記得在你生日的時候,我說過的一句話麽?”
想起那首鋼琴曲《做我的女人》,楊夢詩心中一甜,凝眸間腦中再次呈現男人那天的浪漫求愛,臉上隱現幸福之色。其實,她根本就沒有生男人的氣。隻是每次與他在一起約會吃飯,不管無賴也好,霸道也罷,男人帶給她的全是甜蜜充斥心房的感覺。
這也促使這個不怎麽善於表達情感的女人在他的麵前也學會佯裝生氣。這樣的話,男人便會份外的疼她寵愛她,這種感覺自然讓她心醉到不可自拔。既然如此,有機會,為何不假裝生氣呢?
這一刻,聰慧的楊夢詩雖然知道男人想說的是哪一句,可她還是故作笨笨的問道:“你那天說了好多話,夢詩怎麽知道是哪句?”
“夢詩,你是真不知還假不知啊?”靖皓摩挲著下巴的短須,淡淡一笑,“你生日那天我曾說:就因為你這個女人有點落伍,所以上天派我來拯救你,帶你出泥潭!”
楊夢詩撇了撇嘴,假怒道:“壞蛋,老是說我土。還有,說到生日那天,夢詩還被你哄騙的眼淚損失了一大把,早晚和你算總帳。”
靖皓眯著細長的藍眸,眼眸中掠過一抹無人知覺的狡猾,淡淡道:“帳先留著,等老了咱們再坐在搖椅上慢慢算。可現在,我隻知道自己不想麵對一個未老心已衰的女人,這樣的女人就算再絕色傾城,我也不會去愛。”
“未老心已衰?”楊夢詩悚然一驚,望著美人魚的招牌,連忙委屈道:“夢詩又不是沒來過慢搖吧?”
靖皓壞笑道:“什麽時候來過的?”
“呃……半……為什麽要告訴你。”楊夢詩一嗆,頓時紅暈上頰,惱羞成怒地用手指在靖皓的腰際來了幾下,壞蛋,別在揭夢詩的傷疤了,夢詩知道錯了,反正以後都聽你的就是。
靖皓嘶牙裂嘴地無言以對,他知道女人下意識想說半年,做為一個才二十幾歲的年青女性竟然長達半年都沒來過慢搖吧這樣的娛樂場所,這絕對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靖皓了然一笑,不是她太忙,而是獨自沉緬於過去,不願有人陪。現在則不同了,做為二少的女友,他自然有義務帶離他的女人脫離‘苦海’,順便摘掉那頂自己按在她頭上的老土帽子。
慢搖吧是江南新興的一種酒吧形式,其實就差不多等同於酒吧一類,不過它比之酒吧更具有動感的震撼力,因而贏得了年青一代的喜愛,漸漸取代老牌酒吧的地位,成為江南首屈一指的娛樂場所,年青人呼朋喚友相聚一番的地方。
靖皓牽著女人的柔荑走進美人魚慢搖吧,然後被一名身著火辣的女侍應生帶到了一個昏暗的角落,眼前的舞台中央盡是瘋狂扭動的身體,適時地吼上兩聲。
這一刻,震耳欲聾的動感音樂,男女肉體上的欲望摩擦,一切的一切讓方進來稍微顯的有些不適的楊夢詩感覺到一抹夢幻不真實的錯覺,隻見幾百人在霓虹燈下盡情**地釋放著自己的和狂熱。
在酒水小菜送上來之後,楊夢詩的聽覺視覺逐漸適應這裏的動感氛圍,身子也不自然地隨著搖擺起來。靖皓輕輕飲了一口啤酒,欣然而笑,夢詩畢竟也隻有二十幾歲,骨子仍然有著一股年青人的,隻不過這幾年那抹被她給封閉起來了而已。
靖皓邪魅一笑,捏了一下女人在扭動的翹臀,再次惹來女人嬌嗔的白眼,神色間卻很享受男人帶給她的親昵小動作的另類愛意,自從在電影院被男人無賴地‘蜻蜓點水’後,她也放開懷了。戀愛了,就該享受這本屬戀人間的親密動作。
“小子,這個位子我看上了,滾開!”突然,一個極不和諧粗暴聲音在兩人的耳際響起。
楊夢詩本在扭動起舞的身子抖震了一下,本能地靠向靖皓,原來獨自帶著婷婷生活的她是堅強的,可自從成為靖皓的女友後,她開始分外依賴這個能帶給女人安全感的男人,女人的堅強不夠是表麵的。
靖皓皺了下眉頭,抬頭輕蔑地瞥了一眼這個身高足有一米八的彪形大漢,一頭染成黃色的長發,身上**出來的虎形紋身,色眯眯盯著楊夢詩的眼神,直差在臉上刻上四字我是流氓。
那人懷裏的豔麗妖媚女子直勾勾地盯著靖皓那猶如刀削般俊朗的臉龐,一直隱晦地狂拋著媚眼,大有恨不得靖皓馬上就與她赤身**滾的淫蕩架勢。
“小子,知道我是誰麽?最後給你一次機會,要是再不讓座可別怪老子等下出手不留情。”這個惱羞成怒的家夥見眼前這個文雅的青年竟然叼都叼他,頓時怒不可遏,他剛釣到沒幾天的狐媚馬子可是在旁看著呢?
靖皓溫柔地攬住楊夢詩微微有些顫抖的纖纖腰肢,眼神逐漸由溫煦向冰冷轉換,嘴角的笑意也泛著冷酷的殘忍。
驀地,靖皓抬起頭來注視著這位不知死活膽敢破壞他與夢詩享受溫存的家夥,臉上的笑意愈發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