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轟然,光華散去。

當東方逸凡摔地的刹那,鮮血染紅了天台上碎裂的大理石,那副畫麵震撼了整個世界,及關注此次大戰的所有人。

北方青年梟雄敗了?敗在了對手南方青年梟雄的手中?如果結局真的是這般,這又將意味著什麽?

誰都明白……

這意味著H這場華夏黑道的曠世大戰注定將與洪門一方敗北甚至全軍覆沒而告終;這意味著洪門極有可能將失去它的百年榮耀;這意味著山口組華夏本部將從此一蹶不振,而R國總本部也緊隨著元氣大傷。

還有……

浙J、江、福J、台W、東南亞等地,青英會各堂口及分部將會發起反攻,局勢將向著青英會有利的一麵轉變。

直接受

益者更有林氏太子黨與齊氏太子黨這兩家太子黨領域的聯盟,間接受益的還有隱在幕後支持著林氏的各大軍政家族。

也就是說,東方逸凡若倒下了,損失的不僅是洪門、山口組,很多人將緊跟著VER。

結束了麽?

事實擺在眼前,東方逸凡沒能再爬起來。

這讓很多人開始無足無措,開始陷入到一種恐慌中,尤其是投向洪門這一方的人士。

反之,投青英會一方自然有理由笑,這就是殘酷的現實,這就是赤.裸.裸的利益。

在江南超凡集團的會客室裏,陶政良等人再次走出擔憂走出緊張笑容滿麵的舉起手中的香檳。

不管如何,在收到這個消息的那一刻,就算這場華夏黑道大戰還未結束,結局也是注定了,他們是應該舉杯慶祝。

隨著高腳杯的清脆碰撞聲響起,劉語珍輕抿一口間俏臉嫣然的在心裏喃喃道:“二少,我想此戰過後,你的南方青年梟雄前麵應該去掉南方,取而代之的是華夏。

不管如何,你雲天太子在歸國後竟然能在短短一年之間在黑白兩道闖下如此的基業,青雲會、林氏太子黨、林氏豪門、超凡集團……這是一場奇跡,一場後來人將無法超越的巔峰奇跡。

若非我劉語珍已人老珠黃,我還真的很有興趣和你的那些個年輕且傾城的紅顏爭寵一番,也博個榮耀無比的林家少????當一當。

是的,她們很幸運遇到了你,很幸運得到了你的青睞,就像我們家雅晨這丫頭,她注定將跟著林家一路榮耀下去。”

這一刻,劉語珍不禁想起了以往見麵幾次中,那個讓她不得不讚賞欽佩的俊雅青年偶爾總是有意無意調戲她的模樣。

雖然邪魅,卻恰

到好處到不會令人反感,尤其是他的實力,他的氣度讓他有著任何人都不曾擁有的資本。

掃了一眼突然間麵若桃花的劉貴婦,邊上的陶政良與宋重光等人互視一眼,全都看到了對方眼裏的齷齪,嘴角不由一咧。

男人呀,尤其是這個層次的男人,思想絕對很是齷齪。

他們怎麽會覺得像靖皓這般純潔的青年會跟一名貴婦有一腿?何況,人家還是林家小妾的小姑呢。

南J。

在天台上耀眼的光華散去的那刹那,參謀室內的眾軍官全都站了起來,眼裏透著不是難以置信,而是動容。

南北青年梟雄之間的巔峰對決總是需要以一方倒下而結束的,可是,在那個絕世殺招“龍卷風”開始後,再到那種鏡頭雖遠卻能讓他們感覺到了無法匹敵的狂猛力道,還有那兩道被劈飛狂吐鮮血的身影……

江南二少帶給了他們震驚,戰鬥中,他就像一台戰鬥機器,那種變態完全可以媲美電影中的軍隊超級戰士。

種種事實證明,他隻是一個有血有肉的普通人,他是如何練就如今的身手,這應該並非僅僅隻是身體素質及天賦方麵的原因,還有……

或許,還有他們軍人最需要的那種訓練方法。

是的,南J軍區需要一支像他這種特種部隊,為南J軍區博得更多的軍隊榮譽。

所有將軍及特戰部隊的軍官們眼裏全都露出“貪婪”的光芒,雖然他們奈何不了江南二少,連報仇之心都絕了,可他們卻能夠將這種報告打到了司令員及趙老夫人那裏。

雖然發生了燕素柔事件,可他林靖皓畢竟還是趙家的半個兒,若得到司令員及趙老夫人的點頭,他還能藏著“絕學”不鬆手不成,遲早也得為南J軍區特戰部隊做些貢獻。

或許,除了觀摩,除了學習黑道戰事,這便是今夜這場黑道大戰帶給他們的重要價值。

對視間,這些個將軍及高級軍官們全都笑了,盯著那道傲然身影,就像盯著一塊鮮美的肥肉,唾沫狂咽。

當然,這並不妨礙很多軍官欣賞這位南方青年梟雄,怪不得他能在燕小姐事件後,依然得到了趙家的支持。的確,不管對誰而言,他就是一塊能帶給他人利益的肥肉。

這些軍官臉上肆無忌憚的貪婪模樣讓原本滿臉嫣然的李雪琪、趙艾妮兩女不由杏目圓睜,他們的表情告訴了她們,這些家夥肯定在打靖皓的主意。

另一邊的會議室裏,所有視線都盯在屏幕上,氣氛靜謐,顯然,每一個人都沉浸在這場巔峰對決所帶來的那種力量美的磅礴中。

許久後,柳震濤感慨道:“看著靖皓這家夥如此生龍活虎,我終於感覺自己老了。”

盯著精神雖矍鑠卻滿臉褶皺的柳老爺子,梁芸不由暗自失笑,和靖皓一比,你柳老爺子本來就老的不成樣子,哪怕這麽多年來,你一直以不肯認老。

顯然,這是很多人心中的想法,可誰又敢當麵說出來呢。

柳震濤抬眼輕盯著對麵的王成慧,突然道:“弟妹啊,從明天開始,我可就要成親家了。”

王成慧佯裝不解道:“怎麽說?”

柳震濤笑容滿麵道:“我明天就將婉心這支旁係劃歸到柳家中來,同時正式收婉心為孫女,我可不管這丫頭願不願意。”

“好一個霸權主義。”王成慧微微失笑,嘴上揶揄道:“這樣的話,柳大哥的輩份豈不矮了我一截。”

人逢喜事精神爽,柳震濤攤手間老臉綻放道:“有得必有失嘛,不管怎樣,我得先將靖皓這兔崽子與柳家栓在一根繩子上再說。”

“柳老哥打的真可謂是好算盤。”不僅王成慧,其他人同樣如此認為,王成慧繼續道:“柳老哥啊,你也別老是打我們家婉心的主意,我看呀,幹脆些,你將你們家的曉洛許配給靖皓得了。”

“要不得,這丫頭樣子確實不賴,倒也配得上靖皓,可惜性格太凶悍了,讓她進了林家門,估計還不得鬧的林家雞犬不寧,這不是間接B著靖皓與我翻臉嘛。”

“哈哈……”所有人全都燦笑出聲。

可以說,柳老爺子徹底顛覆了他那種威嚴的形象,讓他們感受到了“為老不尊”的率性一麵。

隻是,笑聲方起,前方屏幕裏突然映入眼簾的一幕讓他們的笑聲戛然而止……

……

H。

在東方逸凡倒下的那一刻,底

下的血殺也在瞬間凝滯住了,雖然他們無法看清天台上的戰鬥,可他們卻感覺到了。

洪門一方徹底萎靡,跌入深淵的穀底,青英會一方卻是士氣如虹,狼嚎著發起了最後的反攻。在他們的眼裏,龍頭的詞典裏沒有“失敗”這個詞。

在舉起的屠刀中,洪門一方的成員再次成片的往下倒,血花漫天飛舞,染紅了整片天空。

不管這個世界如何嘩然,如何沸騰,哪怕是恐慌,神秘的俊美青年卻眼神有些呆滯的緊盯著躺在地上的東方逸凡。

身體抽搐間,再也無法爬起,且嘴裏狂湧著鮮血,那種悲愴淒涼的模樣任誰都無法想象的到他就是那個談笑間透著自負的清逸青年,那是在北方權勢滔天掌控著成千上萬人生死的青年梟雄。

這場巔峰對決中,北方青年梟雄敗了。

東方逸凡除了見證了一個梟雄的悲涼外,卻將他的對手

推向了一個新的高度,江南二少用這一戰再次證明了他是不可超越的存在,他繼續將戰無不勝的輝煌戰績保持下去。

可是,他是踏著東方逸凡的身體爬上去的,這是不允許的。

“吼吼吼……”

一聲聲狂嘯在天台上響起,俊美青年雙手握著瞬間冷芒暴漲的華美長刀向著前麵那道傲然身影狠撲過去。

戰鬥依然在進行,可俊美青年的這聲聲狂嘯卻讓底下的血殺又一次驚疑不定起來。

青英會上下深信龍頭不會敗,雲天會上下深信太子能夠再次帶領他們走向輝煌,然而,洪門卻再次被刺激到了。

洪門一方還未敗,不管是誰,還有人在戰鬥,說不定這是少主聲音變異之後的狂嘯。

這是自我安慰麽?這是不願意承認失敗麽?

或許是,但起碼,洪門的士氣雖萎靡,鬥誌還未完全垮掉,他們還能一戰,他們還能讓青英會付出慘重的傷亡。

所以,身為青英一方的領袖,他江南二少更需要用最後一擊來結束這場戰鬥,讓洪門一方徹底的明白……

你們的敗局無可挽回,你們阻擋不了青英會前進的步伐,你們阻擋不了青英會應該擁有的輝煌,你們更阻擋不了他林靖皓站在巔峰之上,俯瞰世人!

望著再次人刀合一如一根利箭射來的狂暴身影,靖皓擦拭去嘴角的那抹鮮血,冷冷一笑。

在對方迅速接近感覺到了那種刀氣切膚的刺痛,手一動,“冷影”妖紅畢露,猛的向上挑去,劃出一道帶著強烈光華的弧線。

鏗!

一聲巨響,對方的所謂人刀合一的冷芒被狂暴的弧線給擊的粉碎。

然而,華美青年卻並沒飛退,依舊強抗著那種狂暴力道傾體而入的劇痛,手一抖,卸去部分力道,長刀再次如電的劈向對手的脖子。

靖皓的眼睛深深一眯,笑了。

這家夥方才不失強悍卻總差了一些什麽,那便是氣勢。

這一刻,他的潛力總算被B出,麵對他江南二少,氣勢絲毫不遑多讓,就像……

明知不敵,也要亮劍。

爆發出這般氣勢的人都是值得尊敬的對手,就像東方逸凡一般,否則,這名神秘青年也不配在國躲在暗處掌控雲天會如此久。

所以,他值得他江南二少重視,更值得一戰。

電光石火!

兩把刀再次撞擊在一起,光華猛烈綻放

中,兩道身影如電的交錯在一起。

氣勢磅礴,刀勢凜冽。

俊美青年出刀間招招致命,完全已是以命博命的架勢,靖皓沉著應對,眼眸深處森冷一片,尋找著最佳的時機。

因為,他需要從他的嘴裏知道當年的那場陰謀的具體,它埋的太深了,讓他失去了那份再繼續追查下去的耐性。

或許是料到了這一點,俊美青年的刀勢越發淩厲,大開大闔間防守完全是洞開。

一道道寒芒襲來,一道道流光溢彩的弧線劃向對方,兩道人為製造的光華在空中不斷遭遇而爆炸,那種璀璨遠超煙花綻放的絢爛。

一招,兩招,三招,四招……

鏗鏘聲中,鮮血不斷的從身影交錯的光圈中飛溢而出,伴隨著疾風勁吹,處處透著怵目驚心的味道。

可惜,這世上沒有什麽戰鬥是永遠不會結束,該來的總要來。

俊美青年很強悍,至多比東方逸凡遜一籌,卻遠超蘇流楓,超的不是身手,而是一種他北方楓少永遠不可能有的氣勢。

士氣能決定一場血殺的勝負,勢氣同樣能決定一場戰鬥的結局,以弱擊強,往往能創造奇跡。

奈何,俊美青年碰上的是他林靖皓,奇跡隻能由他來創造。

鮮血隨風狂溢,光華逐漸轉暗。

然而,在轉暗的那一刻,“冷影”的刀芒突然暴漲開來,伴隨著還有從刀刃上傳來如龍吟般的嘯聲。

轟!

一道身影從光圈中飛出,布滿刀痕的傷口上鮮血噴湧而出,尤其是,在空中就能明顯感覺到了對方眼珠的黯淡。

又多幾道傷痕的靖皓森然而笑,同樣脫離著光圈,帶著一道道由速度製造出來的殘影向著對方追去。

對方雖然失去了戰力,卻依然能夠自殺,放心,他不會給對方任何的機會,就算死,你也得給我吐出點什麽再去死。

一道身影疾速拋飛,另一道如影隨形的跟隨,卻不知,不遠處那道原先抽搐著的身子突然動了起來。

隻見,他虛弱的手往身上一陣摸索,掏出一個透明的小玻璃瓶,裏麵沒有隻盛著兩滴左右的藍色**,在燈光下,閃耀著妖異的光芒。

艱難的擰開瓶蓋,虛弱的手凝滯了一下,最終在視線盯著前方那道拋飛間眼神黯淡的身體的刹那,猛的倒進嘴裏。

靖皓高速尾隨間,視線猛的轉了過來,一幕讓他再次燦笑的畫麵映入眼簾。

地上那具癱瘓身體的骨骼突然

發出咯咯作響的聲音,裸.露在外的皮膚開始透著明顯的藍色,若隱若現透著晶瑩光亮,而他體內的傷勢也以肉眼難見的速度在迅速愈合。

「弱弱的說句:撒花的是好人,不撒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