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在華夏權勢非凡的軍政豪門家主在表態之後,形勢明朗,顯然,他們力挺某個混蛋家夥。
趙克軍冷笑間掃了在場所有人一眼,“還有沒有人站在那個混蛋家夥一邊?”
“得!得!得!”
三聲手指敲動桌麵的聲音傳來,而敲動的人便是在前幾天就已來到南J的韓老、沈老、司徒老。
這三位從始至終都表現出一副來勸說做和事佬的架勢,隻不過趙克軍沒有給他們機會罷了。因此,他們的表態顯然也在情理之中。
“得!”
當王成慧敲響桌麵的時候也沒有出乎誰的意料,就像趙克軍所說的,慈母多敗兒,她對那個混蛋家夥已經到了縱容的地步。
然而,當趙澤懷也沒有經過多少沉吟也
跟著敲響桌麵的時候,很多人這才開始錯愕了,別說趙克軍,就連當母親的王成慧都臉泛些許的不可思議。
趙澤懷雖已提升為國務院的部長級高官,可他與趙克軍的關係都非常和諧,平常在趙家大事上也是言聽計從,很少有什麽反對的事發生,想不到連他今天也站到了趙克軍的對立麵。
老話說的好,“倒行逆施”必將眾叛親離。你看看,這就是明證。
“沒有了吧?”
趙克軍的雙手猛的支撐在桌上,眼睛突然綻放出與年齡不符的淩厲光芒,盯視著站在他的對立麵的所有人,道:“很好,如果我趙克軍不答應呢?”
柳震濤眉梢一挑道:“你可以不答應,但是有句話卻是如鯁在喉不吐不快。”
“什麽話?”
“你趙克軍已經不配擔當趙家的一家
之主,做為老友,我不得不勸你一句,為了趙家的未來,將位置傳給澤懷吧,他比你更適合這個趙家家主的位置,因為他懂得什麽是政治,什麽是利益。”
“哈哈……”
聽得這句看似語重心長卻充斥著嘲諷意味的話,趙克軍突然大笑起來,蒼老而渾厚的聲音在會議室裏不斷的回蕩。
可惜,柳震濤等人除了耳朵一陣難受外,卻是麵無表情的看著這個人老卻是聲如鍾的趙上將。
唯獨邊上的郭中將與白中將卻是非常明白老趙笑意中的意味,嘴角立時揚起一縷意味深長的笑意。
止笑過後,趙克軍突然說出一句讓所有人錯愕當場的話來,“柳老頭,你這激將法用的非常的好,真的很好。
盡管我不怎麽受用,但我們倆做了這麽多年的老友,我不得不誇你一句,你的小眼睛還是非常具有眼光的,澤懷確實比我更適合當這
個家主。”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誰又能想到向來固執的趙上將竟然坦承柳震濤說的是對,這完全與他的性格不符,然而,事實擺在眼前,在座可是有十來雙耳朵聽到了。
“趙老頭,你這是反戈一擊,想憑什麽肚量扳回一局?”柳震濤的眼睛深深的眯了起來。
“有必要麽?”趙克軍突然一改方才的冷顏與淩厲,老臉上露出些許不明顯的笑意。
柳震濤終於清晰的發現了對方老臉上的笑意,更聞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是的,他聞到了陰謀的味道,這種錯覺別說他,就連邊上的幾個老家夥都感覺到了。
趙克軍笑而不語,隨意的擺了擺手。
白中將微微一笑,拿起桌麵
上的那個遙控器,向掛在牆壁上的液晶屏輕輕一按,頓時間,一種透著血腥味的喊殺聲充斥著眾人的耳膜中。
眾人抬眼看去,立時驚愕住了。因為,他們看到了一幕照道理不應該出現的畫麵。
顯然,畫麵的場景依然是通過軍事衛星傳到南J的“現場直播”。隻不過,原來處在劣勢兩翼防線岌岌可危的青英會早已扭轉乾坤發起了反攻的號角。
援軍?
是的,援軍,這一隊隊援軍原本“做客”南J軍區H警備區,然而這一刻卻已出現在了世人的麵前……
隨著驚愕的過去,柳震濤突然有點明白過來,自己等人遭遇了什麽樣的“陰謀”。
的確,他們的B宮看似成功卻早已落入算計,趙老頭早已擺好“宴席”等著他們的到來。
感受著柳震濤等人投
來的疑惑視線,趙克軍笑了,笑的很是開懷,能夠將向來小心翼翼像頭狐狸一般輕易不開出承諾的柳震濤柳老頭給算計了,他趙克軍自然有笑的理由。
眼睛在笑,趙克軍嘴上沉聲道:“素柔的事丟臉麽?靖皓這兔崽子敗壞趙家門風麽?這對趙燕家而言,是肯定的。但是……
我趙克軍雖老,卻不糊塗。有些人會演戲,我同樣也會演戲,有些人想算計我趙克軍,想要挾趙家,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訴他們,門都沒有。這世界肉弱強食,或許他們還沒有看清,曆史往往是由勝利者抒寫。”
曆史是由勝利者抒寫,隻要我趙家成為最後的贏家,哪個家夥敢站出來對趙家的家事說三道四。
隨著趙克軍這句充滿殺氣騰騰的話一出,很多人都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柳震濤瞬間對趙老頭刮目相看。
就連邊上的王成慧都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與她相伴幾十年的丈夫,這還是那個在華夏出了名固執卻不懂
變通的趙大司令員?
當然,最讓所有人欣慰的是,趙克軍的言中之意非常明了,趙家與趙家“兔崽子”的事屬於家事,完全可以坐下來私了。
對於趙克軍表現出來的這種意思,做為“受害者”之一的燕墨天隻是眉梢微微一挑,卻最終選擇了沉默。
“哈哈,老趙呀,看來是我柳震濤看輕你了。”柳震濤大笑道:“我收回我剛才那句話……”
剛才哪句,說的自然是諷刺他趙克軍不適合當趙家一家之主。
趙克軍微微眯眼,擺手打斷道:“柳老頭,我倒是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麽讓你下了決心站到那個兔崽子一麵。畢竟咱們幾十年的交情了,我還不了解你嘛。
你是頭狐狸,老狐狸,從來不與人講什麽人情,更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當然,別跟我提什麽利益盟友這樣冠冕堂皇的話,試問哪一個坐在這裏不是為了利益。”
柳震濤笑眯眯的盯著對麵的趙老頭,微微抬眼看向邊上的趙澤懷,“澤懷啊,你家的這個老頭子可比我想象的要奸詐。
看來,他隱藏了很多年,隱藏的很深,就一招便讓我與餘副主席這些大魚乖乖的順著他的意思從京城遊到南J來。”
趙澤懷淡微微一笑道:“柳伯過謙了,你們二位都是老謀深算之主,我們這些小輩應該向你們學習才對。”
老謀深算咬的不算重卻也不輕,很多人立時明白了趙澤懷的意思,世界就是這般的現實嘛,為了利益都是彼此算計著過日子。
“哈哈……”
柳震濤不以為忤,再次大笑出聲,然而在麵對趙克軍的B視,他也不再顧左右而言他,徑直道:“老趙,你要的答案我可以給你,但隻能靠你自己領悟了。”
說著,
柳震濤從懷裏掏出一支鋼筆,接過趙澤懷遞來的一張紙,刷刷的在上麵迅速遊動著,最終紙張一合推到趙克軍的麵前。
趙克軍接過,重新攤開,隻見上麵的幾個詞讓他瞬間陷入沉吟中。
“林氏太子黨、青英會、緬甸孟拉民主軍、阿富汗、中南海……”
林氏太子黨與青英會不難理解,指的自然是現在的形勢,柳家等軍政豪門需要他們的存在。
緬甸孟拉民主軍在華夏發生這場大事件的時候突然發動對周邊三個販毒集團的強烈攻勢,很顯然,他們表達出了他們的態度。
林靖皓的容身之所並非僅僅隻有華夏,在緬甸這片肮髒的土壤上麵,他可以擁有更廣闊的翱翔天地。
這不是威脅,這是一種態度。
至於阿富汗與中海南這兩個詞,趙克軍的眉頭微
微皺起,突然眼睛一亮,想起了前兩天收到的一個消息。
中央似乎有介入到西方國家控製的阿富汗政局、擴大影響力及未來華夏對阿軍售的意思,然而卻暫時無處著手。
難道靖皓這兔崽子與阿富汗某些主要派係還有什麽牽聯不成?
確實,趙老頭很聰明的想到關鍵處,然而,這事是屬於國家級的機密,國家情報部門也不過是從孟拉民主軍特種作戰營的那批俄羅斯特種A微聲槍族係列的來源追尋到了些許的蛛絲馬跡罷了。
一切有待考證,有待繼續追查。不是麽?
清晰的感受到趙老頭眼裏綻放出來的光芒,柳震濤笑了,趙老頭果然還是有些門路的,也就一眨眼便心中了然。
不過,這些依舊擺脫不了徹頭徹尾的利益論,這雖是他站到某個渾小子一邊的原因之一,卻並非是唯一的。
眼前不由得晃起一張笑眯眯的年輕臉龐,柳震濤會心一笑。
事實上,在林靖皓孤身入京在京城掀起一場場太子黨領域的進攻號角,利用奇謀及各種借勢手段讓林氏太子黨在短短時間裏立足京城,他當時就已經認定這家夥是可堪一扶的年輕人。
隨著孫女柳曉洛被林靖皓這家夥用三寸不爛之舌給“騙入局”後,他就已想過入場,甚至在某些層麵給予了林靖皓一定的幫助。
然而,真正讓他下此決定的是,一是其他家族的態度,就像沈家、韓家、司徒家等,最重要的是剛剛過去的南J事件。
義無反顧的孤身抵達南J,與南J軍區特戰部隊玩起飆車戰,更無所畏懼的與過百的特戰成員悍然一戰,這讓他柳震濤看到了一樣東西。
男人最不能失去也最寶貴的一樣東西,它叫做……責任!
人
不風流枉少年,年輕人沒有不犯錯的,但犯了錯就要勇於承擔,無信而不立,沒有責任感杠不起的男人才是為世人唾棄的。
這一點,他林靖皓起碼得到了世人的認同,哪怕嘴上沒有說,心裏全都認同。
可以說,他柳震濤很少欣賞一個年輕人,哪怕像華夏公認的俊傑蘇流楓、韓晉哲都入不了他的眼,唯獨他林靖皓獨一份。
既然能讓他柳震濤欣賞,那麽,他就不應該被毀滅,何況,在他的身上,很多家族看到了龐大利益的存在,包括從不曾將腳跨入太子黨這一領域的柳家。
在柳震濤眼裏的那縷笑意越發明顯的時候,趙克軍突然將手裏的紙條徑直遞給了邊上的趙澤懷。
趙澤懷沒有說什麽,接了過來,可沒待他抬眼去看,趙克軍緊接著站了起來,說出一句讓在場所有人徹底驚愕的話來。
“從今天起,我將正式從趙
家家主的位置上退下來,未來的趙家將由我兒子澤懷當家。”
說完這句,沒待所有人包括王成慧、趙澤懷等人恍過神來,抬步走出這扇大門。
依稀間,趙克軍的嘴角帶著一縷笑意,額頭的褶皺也舒展許多,然而,在看似龍行虎步間,背影卻透著明顯的老邁與滄桑。
隨著柳震濤等人的到來表態,隨著趙家家主的換人,南J事件至此告一段落……
青英會、林氏太子黨,發起反攻的號角吧。
「嗚,沒有鮮花,這日子真的沒法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