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塞住,眼睛發紅,腦袋漲痛,口腔潰瘍,牙齦腫痛,全身發軟,就連噴出來鼻吸都帶著一股熱乎乎的病氣。流行性感冒?惡少撐不住了,明天的更新怎麽辦呢?哎……

……

H某中學。

在黃昏臨近中,一串放學的鈴聲在學校的上空悠然響徹。

也就一刹那,成群結對的學生從教室裏飛了出來,橫跨過綠樹成蔭的校區廣場,向著校外飛奔而去。

很多人在逝去的時候才懂得珍惜,才明白學生時候的記憶及那種無憂無慮對他們而言是多麽幸福的一件事。

可惜,這些還在讀的莘莘學子卻是體會不到那些“逝去的人”的感受,更多的人並不喜歡上學,甚至厭惡上學。

當上課的鈴聲響起,

他們有種想逃跑的衝動,當放學的鈴聲響起,他們跑的比兔子都快。

在紛湧的人群中,一道纖細的身影隨著人潮向前行去。

隻見她神思恍惚,不時間有人跑的太疾而碰她一下哪怕撞的她趔趄不已,她同樣也是什麽都沒說,腳步繼續遊移著向外走去。

這是一名長著一張娃娃臉的少女,本應屬於少女的粉紅剔透的肌膚此刻卻泛著明顯的暗光,大眼睛裏竟然透著一縷不符合她這個年齡段的幽幽光芒。

砰!

少女的身影在走動前向著邊上微微一折,就在這時,後麵又有幾個嬉鬧的男生突然竄了上來,正好狠狠的撞到了她。

這一次可並非什麽趔趄,徑直就將她給撞倒在地。

原本這樣的一幕在學校裏天天上演,誰也不會當一回事,隻要說聲對不起然後

爬起繼續離開就是。

可惜,這幾名男生不僅沒有說對不起,這一幕又恰好被一名清瘦的少年看到。

“站住。”周小天猛的擋在了他們的麵前,指著其中那個撞人的家夥道:“道歉。”

兩聲四字,簡潔有力,充滿了威懾性。

本來,那名撞人的男同學是不介意向學校初中部的校花道個歉,可是,擋在他們前麵的這名清瘦少年嗓音中的那種命令語氣卻讓他們分外不爽。

是個男人不管多大,身體裏總是有骨氣這種東西存在的,哪怕有錯在他。

因此,他們選擇了冷漠和懶得理會,徑直就想從清瘦少年的身前走過去,可惜,等待撞人者的命運就是……

砰!

大腿向前一伸,正好絆在

了那家夥的腳下,隻見他就這樣飛舞著雙手向前摔去,最終的結局自然是一記塵土飛揚的狗啃泥。

隨著同伴被絆倒,其他幾名少年視線猛的盯在清瘦少年的身上,可惜,他們終究沒有機會出手。

也就在事情發生的刹那,幾名身材高大的高中部少年向著這邊快步衝來,“天哥,發生了什麽事?”

周小天沒有回答他們的話,眼神犀利道:“道歉。”

盯著幾名圍上來笑的很是無良的高大少年,這幾名少年咽了咽唾沫,立時領悟到自己碰上什麽人了。

民不與官鬥,良不與惡爭。

這世界就是這般的無奈,這麽的讓人感覺上天不公。

在幾聲鞠躬九十度的“對不起”中,楚悠兒擺了擺手,就連身上的灰塵都沒有拍掉就繼續離去。

周小天莫名其妙的盯著這道透著與年齡不符的落寞身影,以他現在的思維能力,他唯一能猜測的到的是,悠兒小姐很有可能與二少鬧別扭了。

當然,以二少的氣度哪裏會和一個小女孩計較什麽,肯定是悠兒小姐無理取鬧在先。

不過,這種事與他周小天沒有什麽關係,也輪不到他來管什麽。

在上次的那個迪廳門口從二少手裏接過一個青英會精銳成員的頭銜後,他的職責就是用實力保住這個頭銜,還有嘛,順便保護眼前這個“小嫂子”。

就在兩人的身影越拉越遠的時候,周小天突然想到了什麽,快速向前走去,接近間低聲說道:“楚小姐,你知不知道現在南方幾省包括H正發生黑道曠世火並的事。

我們這一方隻有青英會、太子會,敵人卻龐大到擁有洪門、山口組、青幫、香G三合會、台W三大黑幫……”

“什麽?”

楚悠兒的身子猛的一凝,原本毫無生機的眼珠子一轉,猛的盯著周小天的同時,充滿暗光的臉蛋幻化出一片驚心的潮紅來。

……

H某小區。

一間套房的房間裏,一名少*婦整個人蜷縮在床上,雙腿曲起,身子則埋在腿中間,看到清她的模樣。

從陽光明媚直至黃昏降臨,她一直保持著這種姿勢,隻是嘴裏不知在喃喃著什麽,然而,是人都能明顯的感覺到她身上散溢出來的那種淒楚氣息。

“靖皓,你為什麽不肯見茗姐,茗姐已經知道錯了,已經聽你的話乖乖的呆在家裏哪裏都不去,為什麽你到現在還不給茗姐打電話。”

喃喃間,一滴清淚從徐豔茗的眼眶裏緩緩滑落,“為什麽?難道因為茗姐的誤解

,你就這樣輕易的鬆開她的手了麽?”

鬆開手?

女人總是喜歡胡思亂想,尤其是眼前這個少*婦,豔麗臉蛋上明顯透著憔悴。

自上次香格裏拉酒店分手後,其間兩人沒有見過一麵,隻是在四天前的下午,他打了個電話給徐百川,就一句話,讓她呆在家裏哪裏都不許去。

是的,這就是命令,雖然當初弟弟百川用一種委婉的方式轉達,可她徐豔茗依舊能夠感覺的出來。

不管是什麽叮囑也好還是命令也罷,她徐豔茗都不介意,隻要壞蛋弟弟能夠原諒她,別說不許出去,哪怕是軟禁也無所謂。

然而,隨著時間的一分一秒過去,她心裏的那份期待也越來越脆弱,她多麽希望一睜眼間,壞蛋已經出現在了她的床邊,她多麽希望一回眸間,他就站在門口帶著他特有的邪魅笑意。

可惜,願望終究是願望,不管她如何期待,他別說出現,就連一個電話都沒有。

不過,每一次產生這樣的想法的時候,她總會自我安慰一番,或許壞蛋弟弟手頭正有要事在忙,或許,他想讓她都悔過兩天當成懲罰,或許,他還不知如何去處理她徐豔茗與悠兒的事……

悠兒雖非親生,終究是她一手養大,摻合兩人中間,確實有違綱常及倫理。

這一刻,眼前晃蕩的除了那張俊雅臉龐外,還有自然就是悠兒的娃娃臉。

女兒已經從酒店搬回家,兩母女一如既往的生活著,雖然偶爾有些尷尬,畢竟兩母女愛上同一個男人,可是,母女就是母女,沒有什麽是放不下的,尤其是她這個當母親的。

隻不過,在偶爾的時候,她總能發現女兒一個人坐在那裏發呆,可當看到她的時候,臉上再次露出那種小女孩的笑意。

或許,女兒的心裏還放不開,或許,是自己的錯覺吧。

不管如何,有些事,時間能夠撫平一切的。

在徐豔茗坐在床上神遊太虛的時候,就在門外,一臉焦慮的楚悠兒站在那裏想敲門,可手剛舉起來卻又猶豫著收了回來。

在學校裏從周小天的嘴裏收到那個可恨的家夥竟然已經陷入到一場危局中,麵對的敵人竟然是如此的龐大。

雖然周小天一直都在說,二少一定會贏的,洪門、山口組在他們青英會麵前什麽都不是。然而,這在她看來,不過是少年對偶像無條件的盲目崇拜而已。

因此,在聽到這個消息後,腦袋當機,心髒抽緊,緊接著匆匆忙忙的往家裏趕,當時什麽都沒想,下意識的隻想盡快將這個消息告訴媽媽。

可是,當走進家門站在媽媽的房間門口的時候,她突然又猶豫了。

這幾天來,她雖然很多時間都呆在外麵甚至呆在學校裏,可她依然能夠在與媽媽呆在一起的時間裏感受的到媽媽笑意背後的淒楚,憔悴背後的彷徨。

她已經不敢過多的奢望,更不敢去想他,哪怕不受控製也得強行將他的影子驅逐走。

因為,她是應該恨他的。

收斂紛亂的心神,楚悠兒緊咬著小嘴站在門外,如果將這個消息告訴媽媽,媽媽會是怎樣一個心情?她……

或許,聽到這樣一個消息後的媽媽會瞬間陷入到一種彷徨與痛苦,更加發瘋的去找他。

更何況,他的死活與她們母女有什麽關係,若非他,她們母女哪裏會變成現在這般模樣。

很好,死了更好,死了反而一了百了,不用再出來禍害人。

就在她視線恨

恨的要收回手的時候,後麵傳來舅舅的聲音,“悠兒,忤在那裏幹什麽,叫你媽媽吃飯呀。”

“哦……”楚悠兒立時敲下門道:“媽,舅舅叫你吃飯了。”

“哦,就來,你先去吃吧。”裏麵半晌才傳來答應聲。

不遠處的徐百川望著楚悠兒的身影還有裏麵傳來的那種刻意壓抑住的聲音,不由深深一歎。

在接到“未來姐夫”的電話及姐姐呆在家裏的這幾天所表現出的神情,顯然,徐家的女婿剛來過徐家並得到全家人的認同,這兩口子就發生了矛盾,看這架勢,這矛盾還一點都不小。

不管誰對誰錯,在發生矛盾後,吃虧的注定隻能是姐姐,因為姐姐根本就已經放不開他,可他呢,在外麵可是三妻四妾左擁右抱,十足混蛋一個。

嘴裏嘟囔著罵上一句,卻被邊上的妻子梅玲給白了一眼,甚至還伸手在他的腰際嫩肉上

掐了幾下,這讓徐百川更是無奈。

若說姐姐與他確定關係的時候,妻子還十分猶豫,可在那天擺平陳主任並從自己的嘴裏嚴刑B供出林靖皓的身份,她徹底成了他的最大擁戴者。

可以說,就在前兩三天,妻子已經接到去市黨校“深造”的書麵通知,估計深造一回來,過不了多久,她就能從“資深科員”榮任某重要科室的“科長”一職嘍。

這一切又來自誰?自然是妻子嘴裏叫的比誰都歡的那個姐夫。

不過,徐百川哪裏能知道,現在梅玲的事還懸著呢。

畢竟以陳主任的層麵,他可是知道現在華夏正在上演的南北太子黨之爭的事。

若是林氏太子黨依舊挺住,給了無所謂,若是完蛋,他還有何必要給梅玲安排什麽科長之職,還不如直接扔給自己的心腹來的實際。

“對了,百川,什麽時候你也去勸勸大姑子,退一步海闊天空,讓她主動去給姐夫道個歉就是了。”邊上的梅玲眸光一轉,咬著丈夫的耳根蠱惑道。

“啊?你說什麽。哎呀,我還沒將湯舀上桌呢。”在妻子的白眼紛飛中,徐百川一拍手轉身向著廚房走去。

不論身邊這個“貪慕虛榮”的妻子,就論姐姐與林靖皓吵架一事,幸好,這幾天父母去外地拜訪親戚去了。

否則以老太婆的脾氣還不得拍案而起說什麽林靖皓欺負她的女兒了,說什麽年齡小一大截果然不可靠之類的話……

屆時,最有可能發生的是,母親一定會再次反對姐姐與靖皓在一起,家裏肯定是雞犬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