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水長天死

骨箭箭尖堪堪在那小劍劍尖刺中烏瑪背後時,將其撞偏,小劍輕鳴一聲繞了一個圈飛了回去。

弓箭類的成套法器並不多見,平台上數百三宗修士一個用弓箭法器的都沒有,石林和水長天見這骨箭突然射出,突然消失,真是詭異之極,不約而同抬頭四顧喝道:“誰射的箭?給我站出來!”

李勝心裏捏了一把老汗,險之又險的發箭將烏瑪救出險境,深知兩者距離太遠,若是再有法器攻擊烏瑪,難免自己會救援不及,隻得硬著頭皮提著弓箭從隱身處躍出,一連三箭分射石林、水長天,以及水長天身旁一個中年修士!

石林見骨箭來勢迅急,一扭身操縱小劍將其撞開;水長天動也沒有動,他身旁的中年修士指訣一引,一道匹練樣的劍光在他們二人身前一繞,射過去的兩隻骨箭便被一斬四斷!

李勝倒吸一口涼氣,你妹,竟然還有一個禦劍術如此高明的築基修士守護?!

幾個縱躍,李勝來到烏瑪和洪林身邊,低聲對烏瑪道:“怔著幹什麽,還不快點給洪林止血?”

烏瑪突然撲出抱住洪林,想以身相代,不料關鍵時刻卻被李勝天外飛來的骨箭相救,此刻滿臉通紅,站在洪林身邊嚅嚅不語。

洪林沒想到烏瑪居然肯為自己舍身,一時間也不知如何處置,也傻站在一邊不知如何是好。幸好李勝趕到出言提醒,否則兩人還不知要傻站到何時。

李勝見二人笨手笨腳的包紮傷口,對烏瑪道:“你選定他了?”

烏瑪默不作聲輕輕點頭,李勝又問洪林:“烏瑪如此待你,你欲如何待她?”

洪林暗想自己右臂已失,縱是將來築基成功,戰力亦將大降,一時之間失了爭勝之心,再加上石林這個鐵木的嫡子,他同父異母的弟弟竟然偷襲自己,而他未來的妻子惜花卻拒不援手,一時間他萬念俱灰,沉聲答道:“若今日不死,洪林必娶烏瑪為妻。”

李勝見烏瑪聽後目中含淚,頓時了然之前烏瑪為何始終不肯吐露水長天、石林等人的謀劃,原來自慚身份卑微,已有以身相殉的決死之意。現在得了意中人首肯,又知洪林是萬言萬當的好漢子,頓時喜極而泣。

李勝抿了抿嘴唇,萬萬沒想到烏瑪居然會喜歡上洪林,暗想自己得烏瑪父女救過多次性命,今日這一場因果,便由自己來一力承擔吧!

李勝壓低聲音對洪林、烏瑪二人道:“呆會兒我將局麵攪混,殺了石林和水長天,再引開那個築基修士,洪林你率領神木宗弟子繼續堅守!可能做到?”

洪林望向李勝,此刻李勝戴著麵具,他亦不識,於是問道:“那你怎麽辦?”

李勝催促道:“你別管我,我自會逃走,你將來隻要善待烏瑪即可!”

洪林看了看李勝陌生的麵目,眼神堅定的點了點頭。

李勝將頭轉向一旁驚異不定的石林,對石林道:“你這叛徒,暗中勾結陰水宗水樂和水長天,密謀暗害洪林,今日你的奸計沒有得逞,看你還有何話說。”

李勝一句話就將石林釘死在曆史的恥辱柱上,不待石林爭辯,打開閃靈弓,一隻穿心箭夾著一隻子母箭立即射出。

石林急急揮劍相擋,小劍擋住了第一隻穿心箭,再擋第二隻子母箭時,母箭被擋,子箭立即射出,石林臉色白了一白,胸口頓時現出一個血洞,卻是護體靈氣被子箭射穿,強勁的子箭已經透體而過。

這也是石林自身修為不夠,所以護體靈氣防禦力太弱,否則也不會這麽容易就被李勝的子母箭射殺!

緊接著,李勝朝水長天站立之處衝去,同時口中暴喝:“神木宗屹立大葉島萬載,今日我在宗門在,我亡宗門存!”

百餘心神方散的神木宗修士受李勝激勵,又見李勝為神木宗振奮士氣,於是一個個又激起同仇敵愷之心,跟著李勝高呼:“我在宗門在,我亡宗門存!”

水長天見李勝向自己撲過來,雖然震驚李勝的弓箭套裝法器詭異,但身旁有兩大築基修士護衛,完全沒有把李勝這個練氣中期修為的低階修士看在眼中,依然老神哉哉的站在那裏動也不動,隻是看著撲過來的李勝一陣冷笑!

李勝撲到十餘丈外,立即連射五隻骨箭,這五隻骨箭外形一模一樣,射出的次序卻受李勝的控製,第一隻穿心箭最快,第二隻子母箭最陰,第三隻爆裂箭最猛,第四隻開花箭最狠,第五隻破甲箭最利!

水長天身旁的中年修士眼見李勝故技重施,忍不住語帶嘲諷的說道:“本道人修行數十年,還沒有看到誰以弓箭為法器,也不知你是從哪兒學來的野路子,一個練氣中期的散修,也想突破築基修士的防線,真真是可笑之至!”

中年修士將指訣一引,又要禦使飛劍斬斷身來的五隻骨箭,不想這次的五隻骨箭被李勝注入了大量靈氣,刻附於骨箭上的靈紋功效得到凸顯,疾飛的骨箭速度比之前快了三成還要多。中年修士一時大意,禦使的飛劍隻斬到了骨箭的殘影,卻沒有斬到骨箭的真身。

帶著尖銳破空嘯聲的骨箭眨眼間就飛到水長天麵前,這讓自恃後盾強硬的水天長都微微變了臉色。

幸好,另一邊一個長臉修士及時出手,禦劍一柄小刀法器擋住飛到水長天麵前數尺之地的第一隻骨箭穿心箭,穿心箭被小刀刀脊一擋,頓時兩者靈氣相衝,斷成數截。

子母箭隨後趕到,再次撞在小刀刀脊之上,母箭還沒吐出子箭,就被小刀上澎湃的靈氣震斷成數截。

第三隻爆裂箭撞在小刀上,立即引發一聲巨響,巨大的轟鳴聲如開山崩石一般,將小刀撞得一陣亂晃,那禦使小刀的長臉修士臉色白了一下,這才勉力穩住小刀,但小刀的靈動感已遭損害,這讓長臉修士心頭一痛,暗想這一下,自己的流光刀法器又要回爐祭煉一番,才能恢複元氣了。

第四隻開花箭一頭撞在搖擺不定的流光刀上,輕輕一碰就有萬千箭針四散,水長天和身旁的兩個築基修士立即被搞得手忙腳亂,紛紛加強自身的護體靈氣,若是讓這箭針刺中頭臉,恐怕以後都隻能以一張麻子臉示人了。

就在水長天三人慌亂之際,第五隻最為銳利的破甲箭從流光刀搖擺的間隙中悄然穿過,一箭射中其後的水長天胸口正中,隻聽卟的一聲輕響,水長天的護體靈氣被刺破,三尺多長的破甲箭刺入水長天的前胸,箭尖穿透其後背足有數寸之長,一滴滴的鮮血自箭尖處滴落下來。輕微的血水滴落聲,落在水長天的耳中,卻滴滴聲響如同雷鳴一般。

水長天怔住了,他身邊的兩個築基修士也怔住了!

全場關注水長天動靜的兩方數百修士亦是驚愕不能言語!

水長天死了,他仰望天空的眼中帶著濃濃的不甘,當他眼前一片漆黑時,他仍然不願將圓睜的雙眼閉上哪怕一點點!

水長天死了,他身旁負責護衛的兩個築基修士傻眼了!

長臉修士陳正,和中年修士蕭宇一顆心都沉到了穀底!水長天怎麽就死了呢?怎麽會就這樣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