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橫掃北秦 第866章 證果期的猜測
那銀色劍影如波紋般在慕容風手中流轉，劍影四周空間微微扭曲，一股足以對空間造成巨大波動的禁忌之力，在海域上蕩開。
慕容風的眼瞳，流溢著絕冷死寂的光華。
這一刻，他眼中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如機械般的冷靜無情，讓人心悸可怕。
楊凡頓時感受到一種能洞穿虛空的劍意，全身冰寒發僵，直透靈魂。
純粹由空間波紋組成的劍芒，這放眼修仙界無數劍修宗派，簡直是聞所未聞。
達到這個層次，對天地領悟更深刻，隻要不是毀滅風暴般的空間波紋，楊凡尚能抵擋化解，並全身而退。
但是把空間波紋的湮滅萬物的禁忌之力，凝聚成“劍”，並參雜劍修自己的獨到的劍意，那種攻擊力，就算是渡過一次天劫的渡劫高人，也不敢硬撼其鋒。
楊凡被那洞破虛空的劍意鎖定，感受到一股危機。
作為外海域最強劍修“劍皇”之子，慕容風更是後起之秀，可以說是同階精英，同階王者。
這就好比在妖族裏，神獸是同階精英，王者。
慕容風掌握可怕劍道秘術，就算與域主級強者相遇，也能抗衡一二。
楊凡額頭上冒出一顆汗珠，瞬息間蒸發，麵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突然間，他也是發現，自己完全小視對方。
“我的裂天劍術，威力絕倫，論攻擊力，同階內堪稱外海域第一！！”
慕容風冰冷的眼眸中，迸射一絲凜冽光華，“更重要的是，此劍術乃是由空間波紋凝聚的無形劍氣，破滅神通中蘊含的天地法則。”
楊凡聞言心神一凜，自然明白這空間波紋的厲害，是力量達到震動空間時產生的現象。
在空間波紋下，渡劫修士甚至不敢施展瞬移，否則會被空間風暴撕碎。
話音一落，一道驚心動魄的劍嘯聲，直衝天宇，整片海域被切成粉碎，產生一塊真空之地。
相距極遠的蓬山島，都可以感受到一股懾人心魂的劍氣。
海域上空，一片細小的波紋劍刃，如細雨般掠過。
噗噗噗~~~
波紋劍刃隻是那裂天劍術交擊時散發的餘波。
這下一來，方圓萬裏內的修士，可都倒了大黴。
那波紋劍刃無堅不摧，湮滅萬物，一道道慘叫聲，在海域附近傳蕩。
“啊……”
尚在附近的羽馥，嚇的花容失色，盡管她運轉了防禦法寶。
但是那其中兩道波紋利刃，“噗噗”兩聲，把她的防禦法寶撕裂，而後她那脆弱嬌軀，直接化作血光肉末，轉為原始顆粒。
“是裂天劍術！！”
兩道強大遁光，從蓬山島方向傳來。
其中一人是羽妍，另一人是附近海域的大島主。
那大島主驚駭無比：“同階修士遇到‘裂天劍術’，隻有死路一條！！”
“馥兒！！”
羽妍卻是驚呼一聲，羽馥在死的那一刻，血脈之間的感應讓她神識一掃，正好發現那淒慘情形。
而在一片被切割成真空的海域上。
慕容風麵色微微發白，負手傲立。
不遠處，一名白須老者，奄奄一息的踏在海浪上，渾身都是血痕。
楊凡身上幾乎有幾十道細小劍痕，其中一道劍痕，更是把他當頭劈成兩半！！
隻是這些傷痕，正在以飛快的速度愈合。
他四周五色灰霞構成的領域，亦是被切成粉碎。
“沒有殺死他！！？”
慕容風臉色難堪之極。
裂空劍術的施展，附和極大，每一天，最多隻能使用三次，而且無法連續使用。
否則，他自己也會爆體而亡。
“裂空劍術，竟然沒有殺死他……”
那名大島主，難以置信的道。
如果讓他麵對如此無上劍術，隻有死路一條。
慕容風望著楊凡身上劍痕的飛速愈合，麵色凝重之極。
除了裂空劍術，其它攻擊，根本無法對此人產生任何威脅。
他不由回想起剛才那一劍劈中楊凡的情形。
裂天劍切進殞花領域之後，仍然是無堅不摧，隻是速度變緩、力道喪失大半。
不過，楊凡的以殞花之力構成的防護層，也在頃刻間崩潰。
在電光石火間的危機時刻，楊凡口中吐出一片泛著五色灰霞的白色火苗，與那銀色波紋般的劍影交織在一起。
裂天劍氣，頓然間枯萎，力量再次削減。
不過，此劍的速度實在太快，一瞬間亦是突破這層防禦層，並分解出若幹細小劍刃。
無論速度、攻擊，都是令人防不慎防！！
同階之下，中之必死！！
不過，楊凡憑借殞花之力、開光淨世焰的削弱，硬是把裂空劍術的力量，削減到十分之一不到。
即便是十分之一的力量，也足可讓渡劫初期修士，肉身瞬間湮滅，不死也少半條命。
但楊凡“聖農之體”，不滅屬性，恢複力驚人。
此外，即便那劍氣刺進身體，也隨時隨地，都在受殞花之力的削減。
故而這看似驚心動魄的一劍，楊凡真正承受的力量不多。
慕容風腦海中瞬息間回想那一刻，心中隻剩下一個念頭：此子可怕！！
裂空劍術，無堅不摧，湮滅萬物，破碎法則，竟然被此子隱隱克製，十成威能，隻能有一成傷害到對方。
假以時日，此子若進入渡劫期，那後果不堪設想。
“慕容風！！”一個淒厲的女子聲，傳到他的耳中。
“妍兒？”
慕容風側目一看，隻見羽妍目中透著仇視和冰冷，雙目血紅。
怎麽回事？
楊凡目光一掃四周海域，倒吸一口冷氣，方圓萬裏內，沒有一個活口。
突然，他麵色一變：羽馥！！
在二人大戰前，羽馥還在旁邊，催促他逃跑。
但交戰隻在閃電間。
“慕容風，你竟殺死了我們的女兒！！！”
羽妍目中盡是冰冷仇視。
“什麽……我們的女兒？”
慕容風身形一顫，難以置信。
楊凡不由一怔，這羽妍到底有多少情人？
而且後台一個比一個大。
羽妍的兩個義子，實則都是她與情人所生。
羽陽是與蓬山大島主所生，死於楊凡之手。
羽馥是與慕容風所生，直接死於慕容風自己手中。
“啊~~~~”
慕容風仰天長嘯，雙目充血。
“我還是趁機開溜吧……”
楊凡手中出現一枚玉符，法力灌注其中。
刹那間，八道青色霞光，蘊含玄妙空間波動，衝向天虛各處。
等慕容風和羽妍反應過來時，楊凡已經遁出十萬裏外，並施展幻天化虛之術，搖身一變，成為一截爛木，在海麵上隨風而逝。
跑了？！！
羽妍咬牙切齒。
很快，慕容風等三人，展開神識，已經失去楊凡蹤影。
“慕容風！！你要給我一個交代——”
羽妍媚眼中充滿仇恨和冷漠，隻是盯著他。
“妍兒，是我一時失誤，因為從來沒與馥兒見麵……”
慕容風一臉慚愧。
因為慕容風有自己的雙修道侶，而且他那位妻子來頭不小，故而與羽妍交往，隻是私底下進行，對於羽馥這個私生女，他一直沒機會見到。
“不過你放心，我慕容風，就算付出再大代價，也要將此子斬殺。”
慕容風的眸中冷冽寒光，散發有如實質的殺氣：“楊凡！！隻要你還在南海域，就休想躲過兩大聯盟的視線……”
作為人類聯盟劍皇之子，他的確有資格說這個話。
……
楊凡化為一截枯木，在海麵飄蕩。
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他現階段的氣息，實在不好幻化為其它事物。
枯木，正好與他此刻的殞花意境相合。
即便是參天大樹，也終有枯萎凋謝的時候。
他一動不動，就這麽在海麵上漂浮，隨風浪而行。
利用這個機會，他體悟境界，參悟殞花之玄妙。
不得不說，楊凡這種方法，可以鞏固境界，體悟天地玄妙。
同時，為了躲避搜查，楊凡就這麽一直漂浮，持續幾十年。
以枯木之表象，在海麵上漂浮幾十年，這簡直不可思議。
但是楊凡從中領悟頗多，殞花後期的境界，也完全鞏固。
他甚至進而推演“證果期”的功法口訣。
證果期，應該是他現階段最後一境界。
楊凡推測，在證果期間，或者證果尚未成功之前，多半會麵臨天劫。
證果期，絕對可以比擬真仙。
“證果期本身，應該不難。困難的是證果期前後。”
楊凡心中暗道。
證果期至少相當於通天三階最後一境界：大乘期。
但是證果期多半也會麵臨天劫。
天劫是很困難的，特別從黃衫女子那裏得知，第三次天劫，會有心魔劫，就算有“聚雷鼎”，也不管用。
再者是證果期之後。
證果期，會否是仙鴻訣演化的極致？
如果是，楊凡修為到此為止。
如果不是，按照生命自然的規律，縱然一個生命，以生根、發芽、開花、結果為例，結出果實後，日漸成熟鼎盛，也必然會走向枯萎和死亡。
當生命走到盡頭後，將會麵臨死亡。
“千秋無痕的見解，很有道理。若要有後續境界，死亡之後，必然是‘新生’。”
楊凡喃喃自語道。
他基本把證果期的功法口訣，也推演完整，隻待細節的修改。
不過，為了推演的更完美，那麽也要考慮與之後境界的銜接。
“‘新生’的方式有很多。比如像散仙一樣，渡劫失敗，重塑散仙之體。又如元神奪舍，得到一具新的肉身，重新修煉。甚至還有通過輪回方式，得以新生，比如宇文歆，無雙……”
楊凡腦海中盤旋著各種新生之法。
他心中有一種直覺，仙鴻推演之道，自己的新生之法，會迥然於常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