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雲輕揉了揉眼角,笑看了一眼小猿猴,接著道:“這一切我都是從黃飛賊人的記憶中得知,不過此人也非善類,竟打算獨吞玄磁鈴!”
“沒想到是毒宗之人!”古天也猜出一些,如今得到證實,看來有時間必要走一趟西漠,他心中還有一驚異的事情,毒宗的掌教進入北島的時間,正好與玉霄從北島的出現相吻合!
這一切到底有怎樣的聯係?!
對於毒宗古天打心裏就沒有什麽好感,其和薑家一樣都是藥王穀的叛徒!
“三哥,等東荒的事情結束,我想去一趟西漠。”東方雲拿起玄磁鈴,眼神中帶著一絲看著朋友的味道:“畢竟它是佛宗的至寶,也該物歸原主,況且此物應該是在北島受了毒氣腐蝕,除過佛家特性外,乃是一件大殺器,殺人性命無影無形。”
古天眉目一挑,問道:“何種情況?”
東方雲回憶著每次他用玄磁鈴對敵時,金剛「卍」字忽然化黑,生人接觸生死不知!
聽著東方雲的解釋,古天臉色布滿了古怪。
不難聽出,被玄磁鈴接觸的人元神、元嬰俱在,卻沒了生命氣息,應該就是「魂」的問題。由此可見,北島應該就與「魂」有關係。
想到如此,他目中一亮,如今他有一代神獸鯤鵬王的二十萬年記憶,隻要回去煉化,應該會把這個世間一切了解的更透徹。
“你們也真是的,如今我們大勝而歸,就不要談這些沉重的話題,好不好?”小猿猴不高興的嘟囔著。
古天、東方雲相視一笑。
又是一個夜晚來臨,蒼莽聖地廣同殿,在黑魁與趙幽藍期盼的目光中,終於迎來了眾人。
趙幽藍看著前方的一人,眼淚已情不自禁的滑落,若不是身邊的黑魁這幾日盯著她,為她講述一些仿佛天崩地裂的後果,她早已去……
黑魁看著回來的眾人,如釋重負的吐出一口悶氣,這些日他又何嚐不是用嚇唬趙幽藍的話語告誡自己,他不想冒然前去,那樣隻會成為負擔!
廣同殿的瑤池宮女修也聽到了外麵的動靜,向外飛來。
看著眼前的眾人,古天點了點頭,心中百般的惆悵,這短短不到九日發生的事情,突兀其來的生死變故也讓他心驚膽顫,好在他的朋友兄弟都安然無恙,這一切就夠了!
如今看著他隻是住了短短一個來月的廣同殿,好似有了一絲家的感覺。
“老二啊~!”
誰料,心情正在惆悵的古天,忽然被黑魁的一聲哭喊驚得一顫。
古天恍然,看著悲痛的黑魁還能看不出嗎?牛滔天此刻在五行須彌界內,黑魁當然是以為……
牛滔天本就受傷不深,待在五行須彌珠無非就是想和藥王穀的幾位套近乎,古天心神一動,就將牛滔天放了出來。
戲劇般的一幕出現,喊聲也戛然而止,換成了一陣陣的豬哼哼。
黑魁急忙捂住嘴,一臉的驚慌,過了片刻很不在意的笑道:“一下沒忍住,各位見諒啊!”
黑魁原形本就是黑豬,發出一兩聲異叫不足為奇。
“老哥,將倉庫的那些美酒佳肴取出來,今日我們擺下宴會,不醉不歸!”
古天話語剛剛說完,就有比他更為激動的已經飛進了廣同殿……三根猴毛飄落。
酒宴在眾人的齊心下,半柱香後在廣同殿前院擺下。
所有的修士,包括受傷的藥王穀修士也相繼出現,人們手中捧著酒碗。
酒水向天灑開,皎潔的月光照耀在酒水上,形成一道道柔和的淡黃光華。
“拜月,一路走好!”雷霆大喊著。
僅以此酒,上祭那些白骨人,無論好與壞,人與妖。
眾人盲目的拚著酒,高談闊論,忘乎所以。
此刻,沒有藥王穀、沒有古傳承、沒有古天,他們隻是一群劫後逢生的戰友!
仿佛是被眾人的笑聲引動,越來越多的修士從各地趕來,甚至在半夜酒水飲盡,無妨,何人身上沒有一些庫存?繼續!
甚至,一些瓜果、美食也被拿了出來。
臨近卯時,天空依稀發亮,古天搖晃著發漲的腦袋,搖搖擺擺的與東方雲告辭,向住處走去。
推門而入,房間燈火通明,照的古天眼睛閃爍星光。
冷玉瑤與趙幽藍平靜的坐在圓桌旁,靜靜地看著他,盯得古天都有些背後發寒,他晃了晃腦袋,笑道:“怎麽你們都在啊,那我去別處,床太小不夠我們三人睡的!”
兩女唰的一下臉泛紅暈,冷玉瑤則輕推了一下趙幽藍。
“你坐下,我們有事和你說!”趙幽藍指了指對麵,說道。
古天感覺到一絲不尋常,乖乖地坐在椅子上,臨坐下還打了個酒嗝。房間立馬變得酒氣熏天,惹得兩女輕捏著鼻子,揮著小手扇動。
“妹妹說你的儲物戒有一女子,是不是該解釋一下這是怎麽會事?”
古天一個激靈,也不敢含糊,暗自運轉功法,酒意瞬間醒了多半。這等大事,要是說錯可不得了。
“我與她並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古天解釋道。
“那你喜歡她嗎?”冷玉瑤在旁問道。
沉默了片刻,古天輕歎一口氣,道:“喜歡!”
“我就知道,姐姐,我沒騙你吧!”冷玉瑤有些沮喪的靠向趙幽藍。她現在還清晰的記得在煉獄內,古天那一番正義凜然的“隨性而為”言辭。
趙幽藍也有些無奈,古天本就是敢愛、敢恨、敢說、敢做的四敢男人,本來他若答“不喜歡”或者吞吞吐吐,她還有說辭,如今卻讓她啞口無言。
“你們不要擔心,我與她恐怕不可能!”古天搖頭笑道。
“我才不擔心你,我擔心安姐姐,今天我們聊了很久,雖然她極力掩飾,可我看得出來她的心,那雙眼睛不會說謊,你若有心現在就和安姐姐去說清楚。”冷玉瑤脫口而出,輕吐一口氣,話鋒一轉,“我可告訴你,今天是你最後的機會,日後你要是後悔再來,我與姐姐絕不答應!”
趙幽藍詫異的看著冷玉瑤……
冷玉瑤被兩人盯得有些臉蛋發燙,她瞪了一眼古天,低聲道:“隨性而為吧!花妹妹也是如此。”話語帶著一絲酸溜溜的味道。
“啊!”古天驚呼一聲,急得離開了座椅,“我與花仙子絕對沒有那回事,我把她當作妹妹。”
隨性不是濫情,他對花落雨就如對待古雨一般視為妹妹。
白衣倩影正向自己的廂房走去,路過……兩行清淚無聲無息的流淌下來,她不由得腳步加快,仿佛從來沒有出現一樣。
“當我沒說!”看著古天極為認真,冷玉瑤低語一句,歎道:“去找安姐姐吧!”
古天猶豫了片刻,推門走了出去。
半晌後,冷玉瑤喃喃自語道:“他還真去了!姐姐,我們命好苦啊!”
這些時日與趙幽藍的接觸,她徹底把趙幽藍當成了至親,小女人的純真也顯露無疑。
“唉!我們以後有必要把他看管的嚴一些!”趙幽藍歎息。
出了廂房,也許是上天的玩笑,他並未與路過的花落雨碰麵,也沒有立即去找安妙依。
安妙依因為自己是靈狐一族,怕眾修士不待見她,依然待在龍紋帝戒內。
如今古天清醒許多,卻少了往日的勇氣,徒步走了一會兒,聽到前院依然是熱鬧喧嘩,他轉身向前院走去。
來到前院,他抱起一個酒壇就開始猛灌,老遠能聽到牛滔天驚呼道:“老弟,你怎麽又來了,來來來,別一個人喝啊,老哥剛剛學了一套行酒令,來耍耍!”
牛滔天一躍來到古天身前,便滔滔不絕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