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巴掌大的肉體並沒有停止,依然在增加。

小古天輕吐一口氣。

天武盟總部,九十八層之上,兩名極為相似的身影站在那裏。

魏上雲麵露一絲苦澀,靜靜地敘說著海石林發生的一切。

“父親,此人到底是何方之士,為何如此厲害?”待敘說完畢,魏上雲急忙相問道。

“不該問的別問。今後就當這件事情不知道,不過江東那邊,你可明白?”

“父親的意思是借刀···”

“你明白就好。”

在這座看似祥和的鋼鐵城市,到底還隱藏著什麽樣的秘密?

此時的天空,暴雨已經停止,露出點點繁星。

冷玉瑤靜靜地站在泥濘的沙灘上,繡鞋也已陷入了其內。

回憶著之前發生的種種一切,不知不覺天已經有些微亮。

遠方,兩名人影向這邊飛來。

待飛到上空之時,上官倩直接向城內飛去。

古天苦笑一聲,此次最大的苦惱便是眼前的可人了。

“怎麽沒有回去?”古天落在冷玉瑤麵前,笑道。

“等你。”冷玉瑤收回思緒,看向麵前毫發無傷的男人,沒有任何喜悲。

良久。

“對不起。”古天輕聲說道。

“為什麽要說對不起?是因為你接近我根本就是有目的得嗎?”冷玉瑤身子輕微顫抖一下。

“是。”

“那你成功了,說吧,你得目的是什麽?”冷玉瑤撩起有些淩亂的發梢,身子微微傾斜,不讓對方見到她濕潤的眼睛。

“這些以後再說,你之前受傷,還是先回去養傷吧。”古天暗自歎息一聲,冷玉瑤的表情他又豈能沒有看到。

“不用,你千辛萬苦的接近我,不就是想知道一些我知道的事情,現在我給你機會,以後我們各不相識。”

說道最後四個字,她的身子顫了顫,感覺到心不由一緊。

“為什麽要這樣說?我承認接近你是有企圖,可是難道我們不是朋友嗎?”

古天伸出手,輕輕地握住冷玉瑤雙肩,微微用力將冷玉瑤身子擺正。

冷玉瑤並沒有掙紮,冷笑一聲,眼角不知哪裏來的淚水,大概是之前未下完的雨再次滴落下來,滴在沾滿泥沙的繡鞋上。

古天伸出手,接觸到吹彈可破的臉暇,感覺到略微有些冰涼。輕輕抹去冷玉瑤眼角的淚水。

冷玉瑤看著眼前極其小心的男人,並沒有阻止。

突然,不知道為什麽,她的身子不受控製,撲到古天懷裏。

古天略微有些詫異,輕拍著冷玉瑤的後背,竟不知說些什麽。

“回去吧,訓練的時間快到了。”

“你真的不打算問我?今天是你最後的機會,以後就是我死,也不會告訴你。”

聲音從懷中傳出,是那麽的無力。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古天苦笑一聲。

他知道自己傷害了眼前這個女子,如果再問出他的目的,他不知道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謝謝你,謝謝你在最後,沒有給我最後一擊。”

冷玉瑤將古天微微推開,踩著泥沙向外走去。

一排排的泥濕腳印,留在寬敞的街道上。

牛滔天從一天的睡夢中,睜開眼睛,看著旁邊熟睡的學員,一腳踹了過去。

“還不起來。”

相對於腳踹,更沒有他的怒喝來的更有效。

“是。”

學員們夢中聽到這熟悉的奔雷之音,急忙站直身體,習慣性的雙手向上抬起,腳步下蹲,成馬步姿勢。

“還不去廣場集合,站在幹什麽呢?”

幾人這才發現,竟是在牛滔天家裏,想起昨晚幾人和老師醉酒,不由心底慌亂,向外跑去。

待幾人離開,冷玉瑤已經走了進來。

牛滔天看著直接向樓梯走去的冷玉瑤不由有些奇怪。

之後,古天也進入青博閣。

“有情況?”牛滔天嘴角勾起一絲笑容,快步來到古天麵前,伸手拽住古天:“說,什麽情況?”

“時間快到了,不去訓練嗎?”古天笑道。

“哎呀,你們倆快點。”

話語說完,牛滔天已經向外跑去。

古天走上樓梯,思索了一番,直接向四層冷玉瑤房間走去。

門未關,冷玉瑤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竟沒有發現門前的古天。

“為什麽?為什麽?”

兩聲為什麽在述說著她此時的心聲。

古天歎息一聲,開口道:“你受傷了,今天就不要去訓練了,待會我給牛哥說一聲。”

冷玉瑤詫異的看著門外的男子,冷語道:“不用。”

說著看了看外麵的天空,向古天走去,與其擦肩而過。

“放手。”冷玉瑤感覺到手心被握,臉色變了變,欲拽出。

古天手臂一拽,將麵前的可人再次攬入懷中。

幹澀的嘴唇輕輕點到女子的額頭上。

冷玉瑤本欲推開,突然感覺到古天的動作,愣在了原地。

她大腦一片空白,就那樣站著,任由麵前的男人輕吻著她的額頭。

“你不要這樣。”重新恢複理智地冷玉瑤,輕聲開口道。

“你忘了我說過的話?我說過,遇到嫦娥我怎麽會放棄?”古天握住冷玉瑤顫抖地雙肩。

冰涼的溫度傳入古天身心。

“為什麽你的身體這麽冷?”

古天再次握住冷玉瑤手掌,搭在其脈搏之上,卻被冷玉瑤奮力甩開。

“我本來就是個冷冰冰的人,這沒有什麽奇怪的。”

冷玉瑤推開古天,快步向下走去。

廣場之上,冷玉瑤、古天、上官倩依然站在最前方。

古天再次被巨石壓趴在地下,六千斤的巨石,在身上早已化成了六萬斤。牛滔天站在前方,怒吼道:“記住,你們來這裏是訓練的,從現在起,女學員向右撤百米。”

“是。”

古天趴在地上,聽到牛滔天的話語,苦笑一聲。

牛滔天明顯是在指桑罵槐,說自己因為女人,身體變得越來越差。

而牛滔天也確實是這麽想的。

南海某海底深處,一座深海宮殿之內。

滅君尊者看著眼前的史成,輕歎一聲,向後吩咐道:“交給你們的材料,務必在三天內給我籌備齊。”

“遵命。”後方角落處,傳來一道聲音。

“父親,我們殺個回馬槍,殺了古天。”

史成此刻隻是一個小元嬰,坐在一個金色蒲團之上,麵孔露出一絲陰狠。

“你是想讓為父死在心劫之上嗎?”滅君尊者露出一絲怒色,如果他不是老來得子,又是獨子,他恨不得一掌拍死史成。

“父親可以練體飛升啊。”史成露出哀求之色:“父親,你去和天符教提前,我要讓古天的女人生不如死。”

“住口。”滅君尊者喝道。

“不,父親你想想,之前你敗給那個女人是因為隻是一道化身,以您本尊的實力,會滅不了對方?”

“你錯了,對方修為的確不如為父的本尊,可是就算我已練體之力對抗對方,那也要能打中對方才行。況且對方的身份不是你能想象的。”滅君尊者收回怒氣,苦口婆心的說道:“孩兒啊,你不要在惹事生非了,為父要是渡劫失敗,恐怕你連一天也活不了。”

史成見狀不再強求,話語一轉:“孩兒不想再回天武盟了。”

滅君尊者苦笑一聲:“我決定了,你必須回去。此次我會給你重新煉製肉體,用最好的材料,難道你不想報仇了?”

“我想。”

“想就好,不過煉製肉體非常複雜,為父知道的這個方法卻有一個害處。”滅君尊者露出一些笑容,很滿意他孩子的回答。

“父親請說。”

“這個肉體如同新生一般,之前你的修為也將不複存在。”

“不,孩兒受了多少苦才修煉到練體三層,難道要重新修煉,那我們豈不輸了。”

“你錯了,這門肉體你如果修煉出金身,毫無疑問可以凝聚地階金身,到時

···”

話語沒有說完,就被史成打斷:“地階金身?與父親相同?”

“是,這還要多虧古天留給我的玉簡,這份玉簡記載的材料,組合起來非常精妙。”

“哈哈,這麽說,他豈不是死在自己的手上。”史成大笑一聲。

“你知道就好,所以我們父子倆的命,就都在你手裏了。不但如此,想想你今後凝練地階金身,就是沒有父親,他們也不敢惹你。”

“是,孩兒一切聽父親的。”

滅君尊者輕歎一口氣,這金身又豈是這麽容易就修煉出來的!

此刻的廣場上,學員們也已進入了三天的訓練,都掌握了一些自己的心得。

“對,就是這樣,想象自己就是一塊石頭,頂起來。”

自從剛剛吩咐了女學員與男學員分開之後,牛滔天待在對麵的時間就越來越多。

“你們看看這邊,多好的悟性,再看看你們自己,榆木疙瘩。”牛滔天吼道。

此時男學員這邊似乎是被牛滔天的話傷了自尊,一個個重新站起身,雙眼微微有些冒火。

再看地麵,哪個不是一灘汗水?

要說一直趴在地麵的恐怕也隻有古天一人了。

而女學員們,一直被牛滔天緊緊盯著,哪個敢分心?

距離上午的修煉結束還有五刻鍾的時間,學員們暗自心裏期待著那一聲“解散”。

牛滔天低笑一聲:“解散之前,如果所有人沒有站起來,那就繼續訓練。”

“唰”齊齊的目光盯在前麵。

古天被壓在地麵也感覺到上千人的目光在自己背後,恨不得一腳將自己身前的巨石踹開。

這時,學員們的注意力一直在古天這邊。

“咚”

聲音響起,卻沒有引起大家的注意。

古天一直是頭偏著,此刻見到那道倒下的身影,神情變了。

“嗖”的一聲,他人已經站了起來,巨石被手舉起,隨後又扔在一邊。向女學員那邊跑去。

牛滔天深吸一口氣,自己這老弟越來越不像話了。

“酒色誤人啊,可惜這好苗子了。”牛滔天歎息一聲,將對古天的不滿化為兩個字。

“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