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天再次感覺到牛滔天的翻倍力量壓下。腿腳彎了下去。
“不要使用蠻力,要用身體去頂。”古天默念一聲。
“不是力修,是練體。”
牛滔天一語中地,像古天他們還沒有那個力量可以抬起萬斤巨石,唯一靠的是身體,隻有身體堅硬,才能像一塊頑石一般將其頂起來。
伴隨著時間的流逝,古天的馬步越來越穩定。
彎下去的腿腳也重新恢複。
這一刻古天連時間也感覺不到,就好比自己是一顆山頂縫隙的小草,鼎立在風雨中,將厚厚的岩石撐開,露出它弱小的枝頭。
牛滔天在上方發現古天的變化,暗自讚賞,自己這位結拜兄弟悟性之高。
不過讚賞歸讚賞,該做的還是要做。
牛滔天暗自使出體內的力,向下傳去。
一點點遞增,可是不論他加多少,古天馬步依然沒有變化。
四千斤、五千斤。
就在牛滔天都暗自砸舌,想要一鼓作氣時,後方一排排學員被壓垮下去。
甚至有幾名學員被巨石砸的血流滿地。
牛滔天這才作罷,不過他並沒有緊張,緩慢的向後走去。
學員們也聽到了後麵的聲響,悄悄向後望了一眼,鮮血已經隨著平滑的地麵流淌出來。
甚至侵染到了別的學員腳下。
“看什麽看,繼續。”牛滔天冷喝一聲。
這次學員們沒有答話。
“你們聾了不成?”牛滔天吼道。
“是”學員們不甘的喊道。
從聲音中能聽出學員們對牛滔天這種冷血產生了抗拒。
旁邊兩名學員實在是忍不住,放下手中巨石,想要將倒下的學員身上的巨石搬開。
牛滔天腳下一點,突然踹出連環腳,將兩人踹開。
“誰讓你們動了?你們是不是自認為很厲害?四千斤巨石,去。”
“牛滔天,你不要太過分,要不是我被禁錮,一巴掌就可以拍死你。”
那名學員胸口被踹,再也不能容忍。
“哦,原來是分神期的學員,怪不得這麽囂張。五千斤,不幹滾蛋。”牛滔天看著眼前的中年學員,眼中一絲鄙夷。
“好,我於成記住你了,不要讓我在外麵見到你。”中年學員一指牛滔天,接著向外走去。
“於兄,息怒啊。”另一名被踹的學員,急忙勸解。
於成直接向外走去。
“你叫什麽名字?”牛滔天看著另外一名學員。
“孟天”
“留下還是走,自己選擇。”牛滔天不再搭理對方,來到倒下最嚴重的一名學員麵前。
“我留下。”孟天吼道。
“五千斤,去。”牛滔天的聲音比他更亮。
“是”孟天也是憋著火氣。
看著鮮血淋淋的地麵,牛滔天沉思一陣。
“自己站起來。”
“···是”微弱的聲音從下方傳來。
“你們都給我記住,你們是來練體的。隻要有一個信念,那就是‘練’,那你們就能成功。”
聲音響徹在廣場周圍。
“你們大多是金丹期,甚至是元嬰期、分神期修士,雖然被禁錮了修為,可是你們壽元還在,修為還在,隻是無法使用。難道一個小小的石頭就能把你們壓死不成?”
“不能”
“不能就自己望上加,記住,不要去觸摸極限,而是創造極限,打破極限。”
“是,創造極限,打破極限。”
這一刻,每個學員心中大概都有一個戰鼓在敲響,引動起沸騰的血液。
“拚了,反正是死不了,流點血昏倒怕什麽。”
“說的對,拚了。”
“誰讓你們說廢話的?”牛滔天一陣怒吼:“把這股怒氣都給我憋在心裏,誰要是在廢話,和昨天一樣,每人含根棒子。”
冷玉瑤向上官倩看了一眼,向器台挪去。
上官倩冷笑一聲,同樣走去。
“孟天、於成。兩個分神期,又剛好互相認識,會不會是他們!”古天腦中思索著:“不對,如果是他們對我有敵意,於成不應該與牛哥翻臉,離開天武盟!”
“你,楞什麽呢,別人舉多少,你就要比他們多一千斤,去。”
古天明顯能感覺到,聲音的目標在對著自己。
兩個時辰的訓練伴隨著一聲呐喊,結束。
這個時間,正是牛滔天忙碌的時間,他要觀察每次都是哪些學員率先起身。毫無意外,上官倩向外走去。
“等等。”牛滔天叫住上官倩:“晚上老師教你遊泳。”
唰,古天不知哪裏來的力量,一下撲到牛滔天麵前,捂住對方的嘴。可是卻已經晚了,牛滔天已經將話說了出去。
“就你?省省吧。”上官倩冷笑一聲,向外走去。
牛滔天甩開古天那充滿汗味的‘爪子’,怒道:“老弟,你什麽意思?老牛可沒想到你吃著嘴裏的,還看著鍋裏的。”
“小心連命都丟掉。”冷玉瑤起身向外走去,走了三步,突然回頭:“你剛剛說的是什麽意思?”
牛滔天波浪式搖頭。
“是不是和他走的太近了?”冷玉瑤心底自問一聲,不再理會對方,向店鋪走去。
牛滔天見到冷玉瑤離開,直呼:“好險。”
“牛哥,你離那上官倩遠點,那女人很···”
“去去,牛哥也有愛美的權利,你管不著。”牛滔天不在乎的說道。
“對方可不是好惹的主,就是整個南海的人出來,她也不怕,你還要招惹?”
“東荒世家的人?”牛滔天停住腳步,小聲問道。
“比你知道的東荒世家還要厲害。”古天提醒道,如果不說些厲害的,真不知牛滔天會惹出什麽事。
“比東荒世家還要厲害?”牛滔天嘴唇有些顫抖。
突然,牛滔天似乎是想到什麽,臉色煞白,嘴唇抖動的更厲害:“一氣之祖的藥王穀嗎?”
“你知道藥王穀?”古天詫異的問道。
“真是藥王穀,乖乖。”牛滔天打了個激靈,向前方跑去,似乎要去追上官倩。
“你瘋了。”古天一把抓住對方。
“我聽說藥王穀的心法另辟途徑,人、妖各族都可修煉。”牛滔天眼中泛光。
“你還想搶不成?”古天心跳加速,沉聲道。
“他隻是分神期呀,再說還被禁錮了。”牛滔天點頭,隨後又猶豫道:“老弟是不是和她有些關係?如果真是就算了。”
“關係的確是有些,不過就是沒關係,你去也是找死。你真以為對方是分神期?我可以這樣和你說,能對付此女的也隻有藥王穀,或者大乘期,你省省吧。”
“啊,那我剛剛不是得罪了煞星?”
牛滔天驚吼一聲,麵容哀愁的看著古天,似乎在說,‘老弟啊,你可不能不管哥哥啊。’
“如果她真的出手,我們隻有跑的份了。”
不是古天誇大,現在的上官倩不但修習百脈練氣訣,更已經是先天之體,哪個可敵?
再次來到店鋪,卻沒有見到冷玉瑤的身影。
張老見到古天與牛滔天,急忙迎了過來。
牛滔天直接不善的將其打發開。
“這張老頭,心也太黑了,不會做生意。古天,我們去嚐嚐別的。”
“牛哥去吧,我喜歡清靜。”
“那好,記得準時集合。”牛滔天也不強求,他已經將古天當成了自己的‘情敵’。
牛滔天說完,便向另一間比此店鋪大三倍的走去。
此處也隻剩下古天一人。
還沒有點菜,張老已經興衝衝的端著做好菜跑了過來。
“你想通了?”張老一見麵,便低聲問道。
“我喜歡清靜,你這裏符合,你也不要再說話。”
古天接過菜肴,打量了一下。對方的廚藝真不是蓋的,可惜就是有些‘黑’。
按照張老的意思,凡是來此學他家浩然錘身訣的都是敵人,這也造就了張老這麽個‘小人’。
是對是錯,是正義是邪惡,這種事情隻有弱者才會相問。
這時,一行四人走了進來。
“張老,做幾個小菜。”
“原來是江少爺啊,您等著。”
江東向古天那邊望了一眼,手指一指:“抓住他。”
古天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到肩膀被握。
握住肩膀的手,如同鐵鉗一般,瞬間阻斷手臂的血脈。
“怎麽了江少爺,這可是小人唯一一個客人啊。”張老沒走幾步,便見到這一幕,臉色變了變,嬉笑地跑了過來。
古天一隻手被擒,不動聲色,回頭看了一眼對方,此人同樣是黑衣,胸前天武盟徽章,底下三根黃杠代表著他是練體三層。
“不錯,速度挺快的。”古天低笑一聲:“是不是該放手了?”
黑衣護衛沒有搭理,依然在握著古天肩膀。
“哦,連命都不要了?”
“現在以天武盟第一條鐵律,殺罪抓捕你。”黑衣護衛開口道。
“一條胳膊換一條命,很值。”
“哈哈,你太狂妄了,你也不看看武兄是鍛骨期的高手。”江東走了過來,大笑一聲,這才看清,原來是一把白金的手套頂在黑衣護衛的丹田之處:“呸,一個破手套就能破練體三層的肉體嗎?哈哈。”
“我再問你一邊,你放還是不放?”古天微眯著眼,盯著黑衣護衛。
旁邊張老見狀,悄悄向外走去,看樣子想要去通知牛滔天,卻被剩下兩名護衛攔住。
“張老,還不去做飯?磨蹭什麽呢?”江東沉聲不悅道。
張老不甘的向後走去,卻是步法緩慢。
黑衣護衛麵容堅毅,絲毫不畏懼古天的威脅。
古天詫*看著眼前的黑衣護衛,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有氣魄的對手。
“閣下怎麽稱呼?”
“武能”黑衣不苟言笑道。
“原來是武兄,麵對四品靈寶還能這麽泰然,實在讓在下慚愧。”
“什麽?四品靈寶。”武能突然大喊一聲,低頭仔細打量一下,的確看到那四條紋路。
“兄台,不,少俠,我們一起放手,你看如何?”武能低笑一聲。
旁邊張老正在走著,突然聽到武能求饒,栽倒在地。
先前此武能表現的太有氣概了,一聽到四品靈寶,居然直接求饒。
“先前不知少俠有如此靈寶,得罪了。”武能繼續說道。
“混蛋,你怕什麽,他沒有神識之力,有靈寶也隻是紙糊的。”江東臉色變了變,喝道。
“少爺,我隻是三層練體,又不是金身,如何抵擋靈寶?況且兄弟們還有公事呢。”
武能說著,便自行放開古天肩膀,緩慢向後挪去,確認古天沒有動手,‘嗖’不見了蹤影。
另外兩名修士同樣向外跑去。
“混蛋。”江東暗罵一聲,向外走去。
“慢著,你們剛剛說殺罪是什麽意思?”古天沉聲道。
“哈哈,你就等著吧,會有驚喜的。”江東大笑一聲,走了出去。
“呼。好險,幸虧這幾名護衛隻是普通的護衛,才會如此,要是江東帶來他爹的親信,你就完了。”張老小跑過來,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