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我們結婚吧

本來桑渝一周隻要教兩個晚上,自從和桑振揚大吵了一架之後,考慮到以後都要靠自己,她就提出讓館長把課時從兩晚調成了四晚,館長樂得嘴都合不攏。前幾天因為臉還有些腫,她一直到了今天周五才過來教課。

教完了學生,桑渝衝了個涼,準備走人,這時,曾梓敖卻拉著她說:“喂,好幾天沒見到你了,你這幾天都死哪去了?”

“唉,別提了。”一想到這幾天的事,她就鬱悶。

果然拒絕金錢也是需要足夠勇氣的。

“你今晚不用和你家笨鳥約會吧。”曾樣敖甩了甩半濕的頭發,然後也開始收拾東西。

“嗯,馬上回宿舍。”

挑了挑眉,曾梓敖一把攬住她:“既然沒事,那就陪我去吃點東西,走。”

想想這周過得可真難受,桑渝點了點頭。

隨便找了家小飯館,點了幾道菜,還叫了幾瓶啤酒,兩人就開始邊吃邊喝,聊了一些有關跆拳道考級的事。

曾梓敖突然打趣:“你這周究竟怎麽回事,搞得像哥斯拉一樣神秘。”

“沒什麽,隻不過是從有錢人變成了沒錢人而已。”桑渝皺了皺眉頭,灌下一杯酒。

“你不是吧。聽你說這話就好像哥斯拉突然出現一樣。”

“什麽哥斯拉啊,我看你才像怪獸。”

曾梓敖笑了笑,突然想到一件事便問:“喂,你這周不會在準備出國的事吧?”

抬了抬眉,桑渝一臉莫明地看著他:“神經啊,我好端端地跑出國幹嘛。”

“你不打算留學?我還以為你會追著他去英國呢。這樣也好,他走了,我就可以近水樓台先得月。”曾梓敖舉起杯就要敬桑渝一杯酒。

這句話讓桑渝猛然一震,沈先非要去英國留學?!

她放下酒杯,一臉認真的看著曾梓敖:“你剛才說什麽?再說一次。”

曾梓敖被桑渝的表情給嚇住了,緊張道:“我說你不去英國,這樣很好,我可以近水樓台先得月……”講到一半,他覺得情形不對,該不會她還不知道笨鳥要出國的事吧……

他驚訝地問出口:“你……不要告訴我你還不知道你家笨鳥要去英國中央聖馬丁深造的事?”

“我的確不知道。”桑渝麵無表情,一字一句地說。

沈先非要出國,而她竟然不知。這件事就像是一顆炸彈突然在她心間炸開了,心中那根緊繃了數日的弦,“鏘”地斷了。

“……桑渝。”

“什麽時候的事?”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

“我問你什麽時候的事,你不要東扯西扯。”

沉默了許久,曾梓敖開口:“昨天的事。聽說之前皇廷向學校提出出資委培他去英國中央聖馬丁留學,這事在學校已經傳開了,你怎麽會不知道?你這幾天究竟在幹嘛?”

皇廷出資?真的是皇廷出資,還是她爸的手段?

難怪昨天晚上,思思、沙沙和初初三個人笑眯眯地對她說去了英國,可不要忘了她們,她當時還當她們開玩笑,隨口應了一聲。

原來是這樣。

她緊握著拳頭,昨晚和阿非通電話的時候,他居然隻字不提。

抓起麵前的酒瓶,桑渝顫著手,給自己倒了一杯,一口飲下,將酒杯碰地一下放在桌上,怒道:“周日那晚,我為了他和我爸吵翻了。我爸狠狠打了我一巴掌,整半邊臉都腫了,為了證明他不是我爸所講的那種人,我把所有□□全折斷,還有現金,一並扔在我爸麵前,發誓從今以後絕不會用我爸一分錢。身上沒錢,我沒辦法回學校,更沒辦法見他。我就去我高中同學那裏住了一晚,因為臉有些腫,之後幾天一直都在宿舍休息,等臉不腫了才出來見人。這一周,我過得都很難受,每一天都在擔心我爸會使出什麽樣的手段來對付他,沒想到卻是這招。”

她冷笑著又倒了一杯酒。

緊皺著眉頭,曾梓敖難以置信地望著她,隔了許久,才問:“這就是你所說的從有錢人到沒錢人?然後你將一周兩節跆拳道課改成了四節?”

“嗯。”

“桑渝,我還真佩服你,沒想到你居然上演了一把,那種八點檔肥皂劇裏才會出現的富家千金,為愛而犧牲一切的戲碼。”曾梓敖不禁失笑出聲,“你真是對我的胃口。”

“曾梓敖,你真的很會在人的傷口上撒鹽。”

曾梓敖大笑了幾聲,然後恢複神情,一本正經地說:“雖一直看不慣那隻笨鳥,但我還是要說句公道話,以他的為人,尤其是他那種心高氣傲的拽樣,絕不可能會接受這種變相的金錢侮辱。以他的才華,我倒覺得這極可能是皇廷真心要栽培他,而並非是你爸從中作梗。我不知道那隻笨鳥為什麽沒有和你談這件事,也許他有自己的考慮,我覺得你應該去和他談下比較好,事情或許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這樣。”

望著眼前的杯子,桑渝沉默了。

明天晚上,他應該會和她說的吧。

又是一夜輾轉反複,第二天中午,帶著滿腹的疑問,桑渝回到了屬於兩人的小屋。

一進門,她便看到沈先非圍著圍裙在廚房炒菜,還真有一種居家的感覺。

沈先非探了一個頭:“等了你一上午,還指望和你一起去買菜的呢。”

“昨晚,我去道館給學生上課,今天早上睡過了頭。”桑渝進了廚房。

“你不是周二周四上課的嗎?怎麽周五晚上也去了?”沈先非將菜盛起,交給桑渝,“再燒一個湯就可以開飯了。”

將菜端上桌,桑渝回到廚房,望著沈先非專注燒菜的神態,是那樣的讓人傾心。如果不是那天在小巷裏遇到他,如果不是因為一瓶可樂,也許,她現在人應該在英國吧,那樣,她和他就永遠是兩條平行線,永遠都不可能會有交集的。可就像是命中注定一樣,在那樣一個午後,讓她遇見了他。兩年了,這樣糾糾纏纏兩年了,她真的好喜歡他。

如果真的是父親用出國留學的條件來誘惑他,而他接受了,放棄了她,她該要怎麽辦……

燒好了湯,沈先非便看到桑渝一直盯著他的臉在看,神情古怪,忍不住問:“是不是我臉上有東西?”

回過神,桑渝故作輕鬆地說:“啊,我在研究你皮膚,好像比前段時間變得更加白晳了。帥哥,保養的不錯,請問是不是天天用大寶?”

沈先非聽了之後哭笑不得:“你還真和我媽有的一拚。開飯了,你先去坐,我去盛飯。”

在餐桌前坐下,桑渝望了滿桌子的菜,都是她喜歡吃的。一時間,她竟沒了食欲,這滿桌的菜,就好像古時候送給要赴刑場的囚犯臨刑前吃的那頓飯一樣。

沈先非打開冰箱,問她:“想要喝什麽飲料?”

“百事可樂。”

“碳酸飲料喝多了不好,你買的可樂已經被我給扔了,你還是喝酸奶吧。”沈先非從冰箱裏拿了一罐酸奶,替桑渝倒了一杯。

“不要,我要喝百事。”桑渝將酸奶一推。

因為百事可樂,才會成就了他們兩人的今天,可他居然連定情可樂都給扔了,為什麽在一起一年了,哪一天不扔,偏偏要在去英國留學前給扔了,這代表他也要扔掉他和她的感情嗎?

“不行,那種東西喝多了對身體不好。”

“百事可樂。”她堅持。

“不行,今天早上我剛看了報紙,碳酸飲料具有腐蝕性,假如用可樂清潔馬桶,馬桶瓷器上的一層發光釉會被腐蝕掉。所以我把冰箱裏,你買的可樂全部都扔了。你要是想美齒,換種方式。”本來他不想在吃飯的時候提到馬桶這兩個字,可偏偏她那樣堅持。

桑渝一聽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扔了可樂,反倒覺得是自己在雞蛋裏麵挑骨頭,立即找了個台階下:“你真是好沒愛,吃飯時候提什麽馬桶。”

“……”沈先非嘴角抽搐,被逼著解釋理由,反倒被她堵得啞口無言了,索性埋頭吃飯。

兩人之間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怪怪氣氛。

過了許久,沈先非放下筷子,輕咳了幾聲,然後開口:“桑渝,我……有話想對你說……”

該來的總是要來。這不,他終於要開口了。

桑渝咽下口中的糖醋裏脊,說:“吃飯的時候不要說話,消化不良。”

“……”昨晚醞釀了一晚上的話想要對桑渝開口,卻被她給堵住了,沈先非臉尷尬地一紅,又沉默了。

吃完飯後,桑渝回到自己的房裏,對著電腦打起了拳皇。

隻要一想到沈先非要去英國留學,全校的人都知道就她不知道,她就很生氣。

她喜歡用草雉京,連續發出的火焰拳就像她的心火一樣,跟著越燒越旺。電腦那方也是草雉京,在心中,她不停地喊叫著:燒死你,燒死你,燒死你這隻臭笨鳥,把你燒成烤雞。

沈先非一手抄著口袋,一手輕敲了敲她的房門:“桑渝,我有話想要對你說。”

裝死,聽不見。

“桑渝……”

她依舊裝死,索性讓草雉京暴走了一把,然後以一個超必殺將對方給打死。電腦裏發出 “.”“Perfect”的聲音,讓桑渝戰鬥的決心更甚了。

見到桑渝對他不理不睬,沈先非大步走到桌前,毫無預示地將她的筆記本一合。

“你幹什麽?!”桑渝轉過身,惱羞地對沈先非怒道。

“我有話要對你說。”

“我不想聽。”桑渝將他的雙手揮下,將筆記本打開。

沈先非扳過她的肩,抬起她的下頜,逼著她與他直視,他一字一句地說:“如果今天你不聽,那就要等到兩三年以後了。聽還是不聽?”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我不想聽。”該死的混蛋,居然還想留學回來之後再和她說這件事,虧她一直對他有那麽多的期待。

“你怎麽可能知道我要對你說什麽?我——”

“沈先非,我警告你,不許說,你要是敢說,我一定會揍你一頓。”桑渝站起身,衝著他大叫。

聽到桑渝的話之後,沈先非沉默了很久,淡淡地看了桑渝一眼,然後轉身出了門。

桑渝氣得抓起床上的貓頭抱枕,像發了瘋似的摔打著,口中大罵著:“沈先非,你這個混蛋——”

出了桑渝的房間,沈先非說不出的難受,捏緊了拳頭,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

大二的時候,導師就讓他去考雅思,而且要他一定要考到6.5分以上,當時他不明白,為什麽好端端地要他去考雅思,導師說這樣的證書有總比沒有好,以後要是去了外企,這個會比英語四六級管用,可是他的專業是搞室內裝潢設計,這與進外企又有什麽關係。

後來成績出來了,6.5分,但他一直放在那不知道該幹嘛。直到前幾天接到學校留學通知,他才知道原來學校早就向英國中央聖馬丁推薦他,一直在辦理這事,而他這個當事人居然什麽都不知道。

導師的脾氣很怪,甚至連考慮的時間都不給他,如果他搖頭,那麽就換別人,如果點頭,就去準備該準備的東西。而皇廷是這次委培他出國留學的出資人,回國之後,他將直接留任皇廷。希望成為皇廷的首席設計師是他的夢想。所以,他毫不猶豫地點了頭,這件事就這麽定下了。

這幾天,導師問他要什麽他就給什麽,叫他做什麽他就做什麽。昨天,這事幾乎H大的人都知道了,班上的同學都在問他這事,都羨慕他好命,可是他心中總是覺得有什麽放不下。後天他就能拿到護照,然後辦簽證,簽證一下來,這意味著他將要離開這裏兩三年不能回來,也就是意味著他要和桑渝分開好久。

出國的事,他還沒告訴母親,本來明天打算回家一趟,說說這事。他一直在思量著要怎麽和桑渝開口說那件事,昨天想了一晚上,決定今天一定要說出口,結果是她竟然不準他說,還要打他一頓。

見鬼了,那件事是昨晚他才決定的,她怎麽可能知道他要說什麽。

越想他越氣,他衝回她的房間,看著她一邊摔著那個抱枕,一邊在罵他,心中的火氣也上來了,顧不得麵子問題,便衝著她大聲說:“桑渝,我不管你要不要聽,但我還是要說。桑渝,我們結婚吧。”

作者有話要說:上章我說了停更了哇,為毛你們聽看不見,在這裏苦苦的等啊等......

偶今天想起來晃晃,居然這麽多人還在等......

好吧,元宵節快樂!就再更一章,停更了停更了......

這文三月份會出版,到時我再來發詳細公告修文案,我被尋愛和美人搞怕了,所以,你們做鳥雀散了吧先。

PS:笨蛋不是被桑媽找人打的,人家媽媽是文明人。

我遁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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