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入非非

到了商場,除了買的幾樣送給思思她們三人的禮物,桑渝將兩袋中性化的衣服,全部送給了幫她看東西的那兩名總服務台小姐。

平安夜,市中心幾大商場和店鋪都會二十四小時營業,現在午夜十二點還不到,她衝上二樓全是賣淑女裝的專櫃,放眼望去,一片粉紅和粉藍。

不浪費時間,她眈了一眼,看到一個品牌叫";淑女屋";,OK,就是它了。走過去對那專櫃小姐說:";按我的身材,幫我從裏到外,從上到下挑一套。";

那專櫃小姐先是一怔,隨即眉開眼笑,今天的業績已經很好了,沒想到在快要結束營業時,還能做到一筆單子,並沒有按桑渝所說的挑一套,而是挑了四五套出來。

桑渝看都沒看,抓了其中一套,便走進了試衣間。

不一會兒,桑渝從試衣間走了出來。

專櫃小姐立即迎上前,雙眼中露著羨慕和讚許的眼光:";您還是位學生吧?";

桑渝點了點頭。

";這身衣服穿在您身上真是太好看了,瞧,比我們貼在那兒的廣告宣傳畫上的模特還要漂亮。";專櫃小姐的這句話絕對不是為了做成一筆單子而說的奉承話,的確是發自內心的。

望著鏡子裏的人,桑渝有那麽一刹那的失神,這裏麵的人是她嗎?真的好奇怪。

一襲淡藍色的風衣,腰後還有個可愛的蝴蝶結,裏麵是一件乳白色的毛衣,胸前是一大片繡珠繡成的圖案,袖口和領口都是那種可愛的蕾絲花邊,下身是一條及膝的配套短裙。這些衣服將原本就很漂亮的桑渝襯得更加亭亭玉立,正如那位專櫃小姐所說,比那廣告宣傳畫上的模特還要漂亮,但全身上下唯一不搭的就是她腳上的那雙NIKE鞋。

";您需要再去一樓買一雙皮靴,這樣穿起來更漂亮。";專櫃小姐建議。

桑渝問:";這樣看起來是不是很可愛,很淑女?";

那專櫃小姐掩嘴笑了笑:";當然啦,這個係列是我們這個冬季主打的淑女修身係列。";

挑了挑眉,桑渝又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心想:原來沈先非好這口,真是好怪異哦,這種服裝,就像是她上幼兒園時才會有的可愛扮相,這麽粉嫩,難道沈先非有戀童癖?

這種想法讓桑渝沒來由地打了個冷戰,抬手看了看手表,時間不多了,她還要趕回學校,於是對那專櫃小姐說:";把你剛才給我挑的幾套衣服,全部打包,還有,你陪我去樓下買皮靴,我不太懂。";

專櫃小姐驚訝地張大嘴巴,似乎可以塞下幾個雞蛋。

之後,在那位熱心的專櫃小姐指導下,桑渝又買了鞋子和幾雙絲襪,她嫌麻煩,穿上了就沒有脫下,並將自己原來的衣服和鞋襪全部扔在了商場的垃圾桶內。

就這樣大包小包的,桑渝踩著那高跟鞋,三步一扭地衝出了商場。

現在剩下的就是頭發了,該死的沈先非,當她是白癡,以為她真的會等到頭發長到腰後那麽長才會再去找他嗎?

死笨鳥,在現代這個社會N年前就有了一種技術叫做接發。她之所以知道這個,全拜她老媽所賜,因為她老媽除了麻將就是美容美發,所以她見多了。

桑渝打車去了老媽經常去的美容美發會所,那裏的人早已認識她。根據她的要求,造型師在她的頭上開始忙碌起來。

每每當她要睡著的時候,就會因頭發拉扯著頭皮而痛醒了。一想到自己在這裏受盡幾個鍾頭折磨,就為了沈先非那幾句屁話,她的牙齒就咬得響響的,等她把沈先非那隻笨鳥給捉在手掌心,她一定要好好將他蹂躪一番,把這些日子以來所受的怨氣全部還給他。

桑渝在心中罵著:哼,死笨鳥,你給我等著。

做完頭發,已經是淩晨三點多了,這家店已經打烊了,隻是在為桑渝一個人服務而已。

店員好不容易將桑渝叫醒以後,桑渝眯著蒙矓睡眼,根本沒心思去管自己的頭發被接成什麽樣,而是拎著大包小包,踩著那三寸高跟鞋,東搖西晃地出了門。

夜裏溫度比先前的時候要冷很多,一陣寒風吹來,桑渝冷不丁地打了個寒戰,人終於清醒過來。

望著手中這麽多的東西,她狼狽地空出一隻手,拍了拍腦袋,看了下時間,學校早已關門,等著到天亮之後開門差不多,反正是回不去了。

想想,還是找一家賓館休息一晚再說。

對桑渝來說,這就是一個倒黴的平安夜。

如同找飯店一樣,連走了五家賓館,大堂的人都很抱歉地對她說,今夜所有客房全都滿了,同時還給了她一個極富有暗示性的曖昧眼神:小姐,今天是平安夜啊,開房的當然多啦,誰像你這麽無聊一個人來開房。

出了這第五家賓館,桑渝就大罵了一聲:";Fuckyou!";

極度疲憊的她不得不打車回H大,不管她幾點回去,隻要能想法子進去,她就有地方睡覺,這才是最重要的。

麵對那緊閉的學校大門,桑渝隻得拎著東西,往一旁的院牆處走。

下下策,隻有翻牆了。

盯著那說高不高說矮又不算矮的院牆看了半天,桑渝比畫著怎麽下手翻牆時,身後一個很好聽的男聲響起:";你不覺得拎著這麽多東西很礙事嗎?";

回首,桑渝看見一個一身休閑服的男生立在她的身後。

同道中人?

曾梓敖望著眼前一身淑女裝扮的桑渝,雙眸中閃爍著久違的興奮光芒。之前他以為是他眼睛花了,才會看錯人,居然真的是十個小時之前在綠茵閣裏碰到的桑渝。讓他驚喜的是隻是十個小時,一夜而已,她竟然有了這樣天翻地覆的變化,出色極了。

他的嘴角不由得輕勾了勾。

";收起你那種極度猥瑣的目光和淫蕩的笑容。";桑渝的口氣很不好。

曾梓敖不怒反笑:";你好,我叫曾梓敖,很高興在這樣的淩晨認識你。";

";我管你是誰,沒閑工夫理你。";桑渝白了他一眼,提著東西往其他地方走去,決定從其他地方翻牆。

";你帶著這麽多東西要怎麽翻牆?";曾梓敖跟在她的身後,不以為然地笑著,";兩個人,有個幫手,怎麽說也方便些。";

同流合汙?

桑渝望著眼前這個頭發飛揚,長相不輸沈先非,笑起來又很好看的男生,脫口而出:";你也是H大的學生?";

";是的,大一信息管理係計算機信息管理專業的曾梓敖。";曾梓敖笑得很好看。

曾梓敖?好熟悉的名字。

桑渝看了看帥氣的曾梓敖,突然想起思思的話,叫道:";噢,我知道了,你就是另一個難搞的家夥。";

";難搞?";曾梓敖挑了挑眉,他難搞?他怎麽不知道自己很難搞?

";你想幫我進校?";桑渝走近他。

";嗯。";曾梓敖笑了笑。

他長得很高,幾乎和沈先非一樣,她隻到他們的頜下,應該超過一米八吧。

";好,接著,等我上了牆,你再扔給我。";桑渝將手中幾個又大又沉的袋子塞給了曾梓敖。

然後,她望了望那座院牆,往後退了幾步,活動了下手臂,助跑了幾步,便往那牆邊躍去。孰知,因為她穿的是高跟靴子,腳下一個打滑,沒能踩上牆,而隻是雙手夠著了牆頭。

曾樣敖大叫一聲:";小心!";

咬了咬牙,桑渝使出全身的力氣,雙手撐住,她便攀上了牆頭,坐在了上麵,對曾梓敖說:";OK,現在東西可以給我了。";

";沒想到你的身手還挺敏捷的。";曾梓敖笑著走到牆腳下,將袋子一一扔給了桑渝。

";這難度還不算高的,待會兒怎麽進宿舍,還是個難題。";桑渝撇了撇嘴角。

";女生宿舍就是麻煩。";曾梓敖一邊說著,一邊往上一躍,雙手一撐,很輕易地也躍上了牆頭。

";你的身手也不賴。";桑渝讚賞他。

";嗯,那當然,爬多了。";

桑渝輕輕一笑,看這勢頭這個曾梓敖是在校外鬼混多了。

這時,看大門中年大叔的聲音傳過來:";什麽人在那裏鬼鬼祟祟的?";

";不好,被發現了,快走!";曾梓敖率先跳下牆頭,站在牆下仰著頭對桑渝說,";沒事,跳下來,我接著你。";

望著那邊手電筒的光線越來越近,桑渝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被曾梓敖接了個滿懷。桑渝驚慌地剛想跳開,手中的袋子早就被曾梓敖接過,他已拉著她的手往右前方跑去。

兩個人像是做賊一樣跑了很遠,終於停下了。

大喘著氣,桑渝才意識到自己的手正被曾梓敖抓著,連忙將他的手甩開。

手中一空,曾梓敖隻覺得一陣惋惜,不過,他淡淡地一笑:";桑渝,認識你很高興。";

微微怔了怔,桑渝瞅著笑得有些晃人眼的曾梓敖,他居然知道她的名字,而且是唯一一個沒有提到HK518的。

";嗯,";桑渝懶懶地應了一聲,";後會有期。";

轉身,她便提著大包小包,走著蛇步往女生宿舍方向步去。

對著桑渝的背影,曾梓敖笑著喊道:";桑渝,其實我們隻要多等十分鍾就不用爬牆,學校六點半開門。";

當桑渝凶神惡煞地回過頭,那可惡的曾梓敖早已跑得遠遠的。

走到宿舍樓下,宿舍樓的門已經開了,起碼不用踩著水管爬上五樓。桑渝抬頭望了望宿舍樓,五樓,她要拎這麽多東西爬五樓嗎?

摸出手機,她將還在睡夢中的三個人吵醒了,命她們下來給她搬東西。

擔心了一整夜,初初接起宿舍裏的電話,一聽是桑渝的聲音,激動得要命,叫醒了思思和沙沙,就衝下了宿舍樓。可三人看了半天也沒見著桑渝,倒是看見一個身穿淡藍色大衣、頭發齊腰的女生垂著頭坐在一堆東西之上。

";喂,你確定小渝在宿舍樓下?";思思推了推初初。

";百分之百。";初初點頭。

";算了,叫叫看了。";沙沙已經扯著嗓子叫了起來,";小渝,小渝。";

";……這裏。";桑渝有氣無力地舉起一隻手。

";小渝!";三人齊齊驚呼。

";你的頭發?你的衣服?你的鞋子?";

";見鬼了你,你昨夜是不是遇見耶穌了?";

";你昨夜死哪兒去了?";

";老實交代,你昨夜和哪個男人出去鬼混的?";

";你知不知道昨晚查房的?";

眼前這三隻鳥真的好吵,她好困,她要上床睡覺。猛地站起身,桑渝將三人湊過來的臉一一揮開,半眯著眼,以那三步一跌半步一扭的蛇步向宿舍樓裏走去。

不知睡了多久,桑渝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六點多了,她睡了近十二個鍾頭。

";啊,落枕了,脖子真的很痛。";桑渝動了動脖子,下了床,準備刷牙洗臉,卻看見思思、沙沙和初初三人黑煞著臉坐在桌旁,三人的臉像是被人揍過一樣,她不禁笑了起來,";哈,你們三個好奇怪,原來還有比我還倒黴的,三人同時在平安夜被揍,不是眼睛腫就是臉腫。";

";桑渝……";三人如狼似虎地向桑渝撲了過來,結局是三人再度被踹。

事後,桑渝終於理清了整件事,因為三人早上下樓接她,擾了她打盹,才會被她揍成了這副尊容,導致今天聖誕節沒法和男友再出去";鬼混";。

活該,有異性沒人性。

桑渝望著屈服在她";淫威";下的三個舍友,將昨天幫她們買的化妝品丟給她們,算是彌補了她們三人今天不能出去玩的遺憾。

當她們三人得知桑渝因為沈先非的幾句話,居然整夜不睡覺去接發,一個個愣愣地望著桑渝,驚得半天說不出話。

過了許久,初初在桑渝的麵前坐下,小心翼翼地問:";小渝,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上沈先非了?";

";呃?";桑渝疑惑地望著初初,她為什麽要突然這麽一本正經地問。

";小渝,不是姐妹說你。你若不是鬼上身,就是真的喜歡上他了。";思思用一個Hello_Kitty貓頭抱枕敲了敲桑渝的頭。

";一開始,我隻是以為你像其他女孩子一樣,圖個新鮮。可這事都過了這麽久了,你不但對他的興趣不減,反而勢頭更猛了,竟然為了他的幾句話,一夜不睡覺,把自己整得像換了個人似的。這難道不是真的喜歡上他了嗎?";初初又說。

";小渝,你怎麽傻了?你倒是說句話啊,是不是真的喜歡上他了?";沙沙急了。

腦袋瓜子在瞬間糊成一團,桑渝整個人僵在那兒一動不動。她怎麽可能會喜歡那個討厭的家夥!她之所以這麽做,就是想報仇雪恨,怎麽可能會喜歡他呢?會喜歡他才真的叫做鬼上身呢。

但不知怎麽搞的,她臉頰的溫度越來越高,就像是火燒似的。她想她一定是被這三人給急的,因為不能對她們說出她是想報複那隻笨鳥才這麽做的。

";天哪,小渝,你真的喜歡那個沈先非了,瞧你那臉紅得跟猴屁股似的,丟死人了。";思思用貓頭蓋上了桑渝的臉。

";你完蛋了,沒藥救了,跟那群花癡為伍了。";沙沙應和著。

初初拉開貓頭,歎了一口氣:";喜歡歸喜歡,你可是要有心理準備,從他入學以來,到目前為止,沒有女生成功的。你能將他逼得住到校外,也算是另一種成功了。";

瘋狂的聖誕節過完沒幾天就是元旦,元旦過完,就是無情的期末考試,校內的氣氛再不如一開學那樣輕鬆自在,所有人都乖乖地一個個埋頭啃書,時刻準備著奔赴";刑場";。

每天中午,沈先非依然從食堂打完飯回宿舍吃,由於天氣冷,每次回到宿舍,飯菜早已涼透,他隻得用開水泡著吃。這樣雖麻煩一些,痛苦一些,但是能夠躲過那個瘟神就好。

臨走近宿舍的時候,他見到來來回回的男生比較多,一個個嬉笑著不知道在說什麽,與他平時回宿舍時的氣氛不太一樣,心中警鈴大作,他有一個不好的預感。

沒有見到那個桑渝,他總算放心了,快步往宿舍樓裏走去。

";沈先非!";一個熟悉又不確定的溫柔嗓音飄進了他的耳朵。

他緩緩轉過身,見到幾步開外,樹下站著一個身著白色大衣的長卷發女孩,微微怔了怔,仔細看清了那張笑臉之後,他有刹那間的失神。

望著沈先非驚愕的表情,桑渝淺淺一笑,向他走過去。眼角微微上揚,迷人的雙眸清澈如水,眼波流動的時候盡是嬌柔。

";哦,那個,我沒什麽特別的事,隻是想來看看你。";咬了咬唇,桑渝纖長的眼睫微微顫動。

微動了動喉嚨,沈先非一時之間不知道要說什麽,輕咳了一聲,別過臉,目光落在別處。

原本看到沈先非愣怔的模樣,桑渝還是有些驚喜的,但在見到他沉默以對,現在還別過臉,這讓桑渝的心莫名地一陣刺痛。

漸漸地,微笑的臉上現出哀傷的神情,她不禁抿緊了唇。

她真的弄不懂究竟是哪裏出了錯,她已經按他說的,頭發弄長了,衣服穿得很淑女,就連說話聲音都變得輕聲細語,生怕聲音一大,嚇跑了他。不論是誰,看到她變了個樣,都是又驚又喜,一個個死命地稱讚她。隻有他,隻是一瞬的愣怔而已,又是以往那種冷漠的白癡表情。

咬了咬唇,她深吸了口氣,緩緩啟口:";對不起,你還是先上去吃飯吧,飯菜都涼了,改天……改天我再來找你好了。";說完,她喪氣地轉身離開。

沈先非坐在桌前,依舊吃著同樣的午飯,但這頓飯卻是吃得有一個世紀那麽長。他忍不住往窗外望去,目光落在宿舍前那棵大樹下。

那晚隻是隨口亂說,她竟然當了真。雖然他驚訝她是怎樣在短短的幾天內將頭發弄得那麽長,就算是假發,配上那身雪白的大衣,那清麗嬌柔的模樣,的確適合她。

那一瞬間,他好像聽到自己的心";怦怦";跳個不停。他甚至不敢看她,隻能選擇回避。

今天,她的聲音也很好聽,低低的,淺淺的,柔柔的,比起以前動不動就喊他";沈笨鳥";要舒服得多。這讓他想起聖誕平安夜那晚,在公交車上,她把那個女的給氣下車的那副凶悍的樣子,完全是兩個樣,真不知道她是怎麽辦到的。

心底最柔軟的地方似乎被什麽東西觸及著,他的唇邊不禁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

";呀呀呀,居然被我逮著我們商業美術係最帥的純情男在偷笑。這頓飯吃到現在都還沒吃完,不像你的作風,一定是在想著你家那位霸王花是不是?";隔壁宿舍的王浩突然嚷開。

李晨曦跳了過來:";什麽霸王花?你沒看到這幾天她的穿著嗎?那簡直就是一朵清純的百合花。";

";之前就覺得霸王花霸得很有味道,沒想到,換了淑女裝束之後,就像這色情貓一樣,超純情。";王浩拿起一隻Hello_Kitty貓比畫著,猛地親了一口。

";你們不覺得很無聊嗎?";飯涼透了,被王浩這麽一攪,沈先非更不想吃了。

王浩跳過來攔在他身前:";我說阿非,你究竟喜歡不喜歡人家,如果你不喜歡人家,哥們我就去追了。";

沈先非白了王浩一眼,輕輕推開他,往水池間走去。

洗著飯盆的手停下,沈先非望著水龍頭發起了呆。

他想不通現在的男女生是怎麽想的,似乎進了大學就要戀愛似的。他考進大學是來學習的,不是來戀愛的。

從他懂事以來,就一直很努力很用功地學習,因為他有一個那樣的家庭,辛苦地考上了H大,這一年多裏除了學習,還是學習,他的理想是畢業之後,能找一份好工作,能買得起屬於自己的一套房子,把母親從西街裏接出來,好好地孝敬母親,讓苦了大半輩子的母親,好好安享晚年。

桑渝,那個有錢人家的小姐,整天無所事事,因為她,他已經被逼得住到校外了。今天,看到她穿得就像李晨曦說的那樣,像朵……像朵清純的百合花,他承認,那一刻,他莫名的很緊張,甚至很亂。

這個桑渝,一點都不懂知難而退,讓他真的很困擾。

雙手撐著水池邊,他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這事不能再這樣下去,他沒那麽多時間和她耗,他要做的事情很多,他不是有錢人閑暇的玩具。

堅定了心中的想法,他快速地洗了飯盆,回到了宿舍,準備下午的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