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是,暖暖是在哪個醫院工作的來著?你讓人去了解一下情況,看看能不能幫上點什麽。”
傅老爺子對傅君赫說。
好歹是他傅家的人,自然是不能讓她在職場裏被人欺負了。
實在不行,就把宋暖暖調回他們醫院工作就是了。
“小遠這孩子也真是的,明知道暖暖工作辛苦也不知道幫忙把她調到空閑一些的科室。”
傅其琛也說了一句:“大嫂為什麽會選擇當護士啊,我看醫院裏的護士都是要伺候人的,多辛苦啊,又髒又累的,大嫂一個女孩怎麽受得了。”
宋暖暖所在的醫院是公辦的,出了名的事多還工資低,私辦醫院的護士會比較好一些……
這邊,傅靳遠拿著車鑰匙追了出去,四周已經沒有了宋暖暖的身影,傅靳遠猜測她肯定是邊走邊打車了,於是啟動車子,慢慢的順著出去的路找她。
一分鍾後,傅靳遠找到了正在路邊狂奔的宋暖暖。
一抹紫色在毫無人煙的馬路上跑著,迎著隆冬的暖陽。
那畫麵美得像一幅畫。
傅靳遠踩了點油追上了宋暖暖,然後放下窗,喊了一聲:“暖暖!”
宋暖暖正跑得氣喘籲籲的,聽到有人喊她,她停了下來,轉身一看,見是傅靳遠,滿眼都是疑惑。
傅靳遠停下車來,走到她麵前,等著她把氣喘順了說話。
“你……你怎麽來了?我漏掉什麽東西了嗎?”
傅靳遠伸出手從兜裏掏出一塊手帕,幫她擦掉額頭上的汗水,柔聲道:“沒有……你先順好氣再說話,不著急。”
或許是他的聲音太過於溫柔,宋暖暖一時有些恍惚。
他手上溫熱的觸感還殘留在額頭上。
宋暖暖睫毛顫了顫,努力不讓自己胡思亂想。
不斷在心裏暗示自己,傅靳遠隻是出於責任才這樣對她,並不是因為其他的。
傅靳遠幫她擦完了額間的汗,又準備幫她擦掉鼻尖上的。
“我自己來!”宋暖暖連忙躲過他的動作,從包裏拿出紙巾,說,“我有紙巾。”
她的小心髒可受不了他這麽親密的舉動。
傅靳遠出下眼眸,掩下失落的神色,“這裏很難打車的,還是我送你去醫院吧。”
“我在這個時候離開已經很沒有禮貌了,你也走的話,你的家人心裏會不舒服的,你留下吧,我往前走有地鐵站,我搭地鐵進市區就好了。”
說起這個,宋暖暖覺得自己好挺沒用的,傅靳遠明明獲得了她家裏人的認可,可是她卻沒有獲得傅家人的認可。
至少,沒有得到他父母的認可。
“我跟他們說一聲就好了,走吧。”傅靳遠說著就要打電話回去。
“別,”宋暖暖握住他的手機,不讓他打電話,“傅靳遠,這樣隻會讓你父母更加不喜歡我。”
聞言,傅靳遠低眸看向宋暖暖,宋暖暖此時正盯著鞋麵,驀地,心口有股難以言喻的難受。
“他們沒……”
話說到一半,傅靳遠都說不下去了。
他能看出來的事情,宋暖暖也能看出來。
他沒必要在她麵前撒謊,“以後會喜歡的,慢慢來,他們還不了解你,等了解你之後,一定會喜歡你的。”
宋暖暖扯了扯嘴角,“你怎麽肯定他們一定會喜歡我?”
連他都不會喜歡她,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他的父母又怎麽可能會喜歡她呢?
傅靳遠張了張口,卻又不知道該怎麽給她這個答案。
他確實無法保證這件事情。
他的父母不是他,他無法左右別人的想法。
片刻後,宋暖暖抬頭,嘴角帶著淺笑道:“不跟你說了,我趕著去坐地鐵。”
不知為何,傅靳遠覺得那抹笑容刺眼極了。
傅靳遠拉住宋暖暖即將離開的手,“我送你到地鐵站就回來,節省時間。”
最後,他甚至是有些請求道:“好不好?”
宋暖暖微怔,很快又勾起了笑容,“求之不得。”
他願意送她去地鐵站那當然是最好不過了。
隻是,為什麽他的語氣這麽的……奇怪?
沒有再和他多做糾纏,宋暖暖轉身上了傅靳遠的車。
傅靳遠開著車。
路上,宋暖暖和傅靳遠說:“傅靳遠,我每個星期要上四天白班,一天晚班一天夜班,休息兩天,今天我該上晚班了,明天就是夜班,每個星期的這兩天我可能沒有辦法給你做晚飯。”
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宋暖暖繼續說:“抱歉,我的工作就是這樣,希望你理解。”
之前沒有晚班和夜班是因為當時她和一個家裏有事的同事換了班,所以才會一直這樣,現在要上晚班和夜班了,總要跟“室友”說一聲。
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從傅靳遠的心裏升起。
他深深的歎了口氣,企圖將那點悶悶的感覺從心裏驅散,可沒有用。
“暖暖,你隻管好好上班,我這麽大的人了會照顧好自己的。”
宋暖暖垂下眼眸,淡淡的應了一聲:“嗯。”
說的是啊,他們沒結婚之前,傅靳遠也沒餓死自己,怎麽現在她就是去上個晚班,竟然會擔心傅靳遠會餓肚子呢?
大概是之前傅靳遠連軸上班忙得連飯都沒吃的場景太讓她印象深刻了,所以她才會不由自主的擔心他吧。
可他並不需要她擔心,是她自作多情了。
宋暖暖失神的放空自己的腦袋,忽然,手指摸到了一個物體,她一看,是那個手鐲。
想了想,宋暖暖直接把手鐲取了下來,握在手裏。
轉眼間,地鐵站到了。
宋暖暖說了聲:“謝謝。”
然後在下車之前將手鐲遞給了傅靳遠。
傅靳遠毫無防備的接住了她遞過來的手鐲,沒等他開口說話,宋暖暖直接說:“以我們現在的關係我似乎不應該帶著這個手鐲,你拿回去放好吧。”
不等他有所反應,宋暖暖轉身走進了地鐵站。
留下傅靳遠一人愣愣的看著那枚手鐲。
良久後,他閉了閉眼,覺得很頭疼。
他和宋暖暖的關係似乎陷入了僵局。
回不到從前,又不能繼續向前。
這種感覺前所未有,就連麵對上億的項目都不曾皺眉的傅靳遠,卻覺得這段關係十分棘手。
可即便棘手,他也從未想過就此放棄。
這和他以往在商場上雷厲風行的性格相差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