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這個笑容是她從未見過的燦爛和開心。

他緩緩的將她擁入懷中,她貼在他壯碩的胸口處,感受著他心髒有力的跳動著。

“暖暖,暖暖,暖暖……”

雖然他平時也是這麽叫著她的名字,但是這一刻她卻感覺格外的溫柔和動情,隻是這聲音怎麽越發真實……

“暖暖,暖暖,起床了。”

門口的敲門聲讓宋暖暖立馬驚醒,她看了看床側,空無一人。

“暖暖,要起床了,不然一會遲到了。”

傅靳遠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宋暖暖才意識到剛剛的一切都是自己做的夢!

“來了,來了。”

她立馬回應著,聽到門外沒有再次傳出聲音,宋暖暖鬆了口氣,她懊惱又羞愧將臉埋到被子裏。

昨晚就不小心看到傅靳遠換衣服的場麵,晚上做夢竟然……

她努力搖了搖頭,將方才腦子裏的回憶驅散掉。

翻身下床,從衣櫥中找出一套清爽幹練的衣服,穿好出門。

向律師見到二人的到來,立馬跑上前去。

“傅總,我……”向律師話還沒說完,便感受到傅靳遠投射來的冷厲目光,他立馬意識到了問題,在宋暖暖還發現之際改口。

“傅先生,我昨晚整理了份資料,您看一下,時間沒問題,我一會直接在庭上宣讀了。”

傅靳遠凝視了他一眼,像是在警告他注意不要再犯剛剛的錯誤,見他不停的點頭,才從他手裏接過材料。

上麵把宋暖暖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都羅列的很清楚,沒有任何要補充的地方,他滿意的點頭,將材料重新放到向律師手中。

“沒什麽問題,你按照你的節奏來就好。”

說完,他轉身和宋暖暖一起進去了法庭。

二審現場,向律師先以攻為守,在鄭律師將所有的問題拋出後,再各個擊破,他將所有的問題全部羅列出對應的證據,有理有據,思路清晰。

宋暖暖忍不住朝他投出讚賞的目光。

“綜上所述,我方當事人並無任何侵犯對方的行為,我方仍堅持控訴對方對我方當事人的誹謗、誣告陷害,望法院裁斷。”

今天隻有王翠蘭到場,她仍不屑的看著宋暖暖,她這副盛氣淩人的樣子,讓宋暖暖感覺仿佛自己才是被告。

隨著法槌的落下,這場鬧劇也正式結束。

最終,王翠蘭以侮辱誹謗罪和誣告陷害罪被數罪並罰。

“鄭律師,於華不是說沒問題嗎?”

王翠蘭不可置信的看著鄭律師,她來之前,萬萬沒想到是這樣嚴重的結果。

她當時問過於華啊,於華說,她已經把宋暖暖擺平了,今天出庭,隻需要走個過場就可以了。

“這個……”鄭律師支支吾吾回答不上來。

他確實和於華說過,這件案子沒有那麽糟糕,但是前提是說服宋暖暖撤訴的情況下,既然今天還能繼續開庭,那就表明宋暖暖沒有撤訴。

“你說啊!”

王翠蘭瘋了似的撕打的鄭律師,阻止他離開。

但卻被法警一把拉開,扣上了手銬,將她帶離法庭。

聽著王翠蘭撕心裂肺的哭聲,宋暖暖心裏五味雜陳。

她本應該開心,陷害她的人得到了應由的懲罰,但是想到那個還臥病在床的小碩,他還生著病卻短期內再也見不到媽媽了,她心裏怎麽也高興不起來了。

她好像間接的破壞了一個家庭。

“在想什麽?”

突然一隻手抓住了她放在腿上的手,她倏然抬起頭,對上傅靳遠的目光。

“沒什麽。”她搖了搖頭,起身朝門外走出,她現在不想更不敢聽到王翠蘭的聲音。

“暖暖,陪我走走。”

傅靳遠追出門,叫住她,不顧她的反對,牽著她的手來到法院旁邊的公園。

這裏芳草鮮美,繁花似錦,處處體現著春天的氣息。

二人並排著走在青石板的小路上。

“在內疚嗎?”

傅靳遠毫無征兆的開口,讓宋暖暖愣了幾秒,她抬頭看了眼他麵無表情的臉後,誠實的回複,“有一點。”

“為什麽?”

“我也不知道,總感覺一個好好的家庭,因為我而變得殘缺了。小碩還在積極治療,在最需要媽媽的時候卻被我送進了監獄。”

她恢複職務上班的這段時間,雖然沒有再撞見過王翠蘭她們,但也有意無意的從同事口中了解了小碩的情況,雖然他已經被證實是胃癌,但都有在積極的配合治療,生命力很頑強。

她不知道這個消息被小碩知道,他會是怎樣的反應,畢竟媽媽對於每一個孩子都是痛苦時候療愈的港灣。

“暖暖,有時候,過分善良並不是一件好事。”

傅靳遠的聲音響起,前進的腳步也停了下來,他轉過身子,看向她。

“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她就是有目的的針對你,你不計較,才讓她有第二次傷害你的機會。”

“現在她隻是為了她之前所做的事情,付出了應有的代價而已,你為什麽要把過錯攔到自己身上。”

“換言之,今天的這個結果,本就是她咎由自取的。”

他自小被扔到商場這個大染缸裏,也習慣這裏麵陰狠狡詐的手段,所以對王翠蘭的結果並沒有多大的感觸。

但宋暖暖不一樣,她從小生活的環境單一,周邊的社會關係也很純粹,即便是已經步入了社會,但也是過著兩點一線的生活,除了醫院就是家庭,不會接觸到其他複雜的事情。

這件事情,也算是她認清整個社會的突破口。

雖然他很想把她圈起來,好好的保護著她,保持住她那份純粹,但是他不能這麽做,這樣隻會讓她在遇到困難時畏手畏腳,不敢麵對。

“暖暖,你也隻是用了恰當的手段維護了自己的合法權益,不需要自責內疚的,記住了嗎?”

看著他眼底的溫柔,宋暖暖心裏也逐漸釋懷,她揚著笑容,重重的點點頭。“記住了。”

傅靳遠也被她的笑聲感染,寵溺的刮了下她的鼻子,“記住就好。”

他又牽著她的手,二人沿著小路原路返回。

快走到車子的時候,發現車邊站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