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暖暖抬起頭尋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見身著白大褂的醫生朝她走來。

他剛剛說傅總?

宋暖暖不確定的又問了一句,“您剛剛說找誰?”

“傅總。”

宋暖暖走下病床,看著被他拿在手上的單據,上麵赫然寫著她的名字。

“我就是宋暖暖,給我吧。”

從醫生手裏接過,宋暖暖滿臉疑惑的回到病床。

不一會,傅靳遠提著早餐走了進來。

“暖暖,不知道你想吃什麽,每樣都買了點,你看看喜歡什麽?”

他將東西分門別類的拿出來,貼心的擺放到她的麵前,又將一旁的紙巾拿過來,放到她的手邊。

“怎麽不吃啊?”

見她許久未動筷子,隻是呆呆的注視著他,傅靳遠抬起頭看著她笑著說道。

“傅靳遠,你有沒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宋暖暖想起剛剛那個醫生對自己恭敬的態度,不像是正常醫患關係的相處模式。

“沒有啊。”

剛說完,傅靳遠的眼睛瞥到了床角上那份檢查報告上,心裏一緊。

難道剛剛有人說了什麽?

“暖暖,我……”

“那剛剛給我送報告的醫生進門喊你傅總,還一副害怕你的樣子。”

二人同時開口,宋暖暖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傅靳遠的大腦飛速旋轉,在腦子裏尋找著恰當的借口。

終於他靈光一現,臉上的緊張神色被掩蓋下去。

“私立醫院,來這裏看病的大多是有權有勢的人,時間長了,他們醫生也自然多了份察言觀色的本領。”

宋暖暖將信將疑的點頭。

“快吃吧。”

傅靳遠將調羹塞到她的手裏,打斷她的聯想。

二人吃完早飯,宋暖暖仔細觀察著裝潢精致的病房,與她們醫院的大不相同,這裏中間隻放了一張病床,裏麵配置了洗手間、茶水間、會客廳等等。

昨晚她沒有仔細的瀏覽,今天發現一個病房竟然要比酒店還豪華。

宋暖暖叫停了在一旁忙碌的傅靳遠。

“傅靳遠,我們回去吧。”

“不行,你的病還沒好。”

看到他突然嚴肅的表情和拔高的聲音,宋暖暖心裏一顫。

他這是在發脾氣?

“對不起,我著急了。”

宋暖暖笑著搖搖頭,將手附在他的手上。

她知道他是在關心她。

“傅靳遠,檢查結果我看過了,我沒事了。”宋暖暖視線從他身上移開,眼睛巡視著整個病房,又湊到他麵前壓低聲音同他私語。

“這裏肯定很貴的。”

傅靳遠眼中滿是愛意的看著她這一係列的小動作。

視線觸及到她腫脹起來的臉頰,他秀眉蹙起,伸手撫摸著,“還疼嗎?”

宋暖暖攀上附在她臉頰上的那隻手,視線也對上他的眸子,“真的沒事了。”她一字一句的說著,握著他手的力道也加重了些。

“好,我們回家。”

宋暖暖坐在副駕駛上,看著自己腿上的那一大袋子藥膏,想起剛剛傅靳遠幫著醫生教育她的情景。

她身上的傷她自己清楚,靜養幾天消腫了就好,沒有必要大題小做拿這麽多藥,更何況還這麽貴。

她拿起裏麵的那張收費單據上下瀏覽,藥的價格普遍虛高,有的甚至是她們醫院的兩倍。

“傅靳遠,我們要不要退一些回去啊。”

“暖暖,聽醫生的。”

他還是剛剛在醫院時的那句話,宋暖暖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別過臉朝窗外看去,不想同他再廢口舌。

路邊的法桐的枝杈上,依稀有點點萌芽供了出來,陽春悄然而至。

突然樹旁的一道身影闖進了宋暖暖的視野。

好像是於華,那站在她身邊的那個男人是誰?

她將窗戶打開想仔細確認,卻被外麵呼嘯的風吹的迷了眼睛。

“怎麽了?”

傅靳遠注意到她的異常。

“我沒事。”

宋暖暖揉搓了幾下,眼部的不適得到了緩解,再朝那裏看時,已經不見於華的影子了。

她隻當是自己看錯了,很快將這件事情拋之腦後。

車裏突然陷入寂靜,傅靳遠看了一眼副駕駛的宋暖暖,率先打破寧靜。

“你昨晚怎麽去酒吧了?”

她沒有回應,手上擺弄著手機,看著請假的信息發送成功才抬起頭。

“她心情不好。”

“原本都說好結婚了,但是因為錢的事情兩家人又鬧掰了。”

傅靳遠點點頭,沒在繼續多問。

宋暖暖心裏卻泛起了波瀾。

雖然他們是閃婚,沒有感情基礎,傅靳遠也隻是鼎華集團的一名小員工,每月賺著那固定的工資,但他好像從來沒有在錢的事情上虧待過她。

婚前,他全款買了車房,她一嫁過來就沒有了車貸房貸的壓力,還將他的工資卡交給了她。

無論她娘家的大小事情,他總是首當其中,無論是奶奶的醫療費還是爸爸的護工費,從沒和她因為金錢的事情計較過。

即便是借給於華的二十萬借款,也沒有天天掛在嘴邊,擺出一副債權人的態度。

甚至為了她出行方便,還特意帶她去買了台車。

今天,又因為她受傷,買了大幾千的藥物。

他在物質條件上從來沒有虧待過她,而生活中也是對她關懷備至。

她沒有結婚前,總是聽奶奶說,家務這種瑣碎的事情,男人不要插手,男人的那雙手是在外麵打拚事業的。

和他結婚後,他才知道奶奶的想法多刻板。

他不僅在外麵將工作處理的得當,家務活也和她搶著做,沒有半點怨言。

無論是物質還是日常,他都做到了盡善盡美。雖然她始終想憑借自己的努力讓家人過得更好,但是不得不承認,現在她在遇到任何處斷不絕的事情時,腦海中浮現的都是傅靳遠的影子。

這一對比,她的生活比林晚晚不知好了幾倍,嫁給傅靳遠後,從來沒有因為這些問題煩惱過、吵架過。

除了愛情,他真的什麽都做到了。

不論是以丈夫的名義還是女婿的身份,他都是無可挑剔的。

反觀她,好像對他沒有任何的幫助。

車子平紋的停到車位上,傅靳遠剛要推門下車,聽到耳邊傳來宋暖暖綿軟的聲音。

“傅靳遠,我可以抱抱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