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目的達到

範文繡的到來,仿佛把事件推向了**,這下不止茜女,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等著幸災樂禍,別說,這段日子這琉璃樓裏的新鮮事兒比那說書的還精彩,整個人感覺都不寂寞了呢。

林以慈直勾勾的看著範文繡那張虛偽的臉,幾經努力壓下心底的狂躁,咬牙切齒地問:“不知範姐姐今日用的早餐,可否覺得別具興味呢?”

範文繡微顰秀眉,方才略略一打量,再加上道聽途說,已經將事件的來龍去脈略知一二,迎著林以慈的惡狠目光,隱隱的有些尷尬,“確實與往常不同,林妹妹可知詳情?”

“哼。”還在裝模作樣!林以慈氣的手都在抖,一指孟姑,厲聲道:“你吃的是我的貓兒!是這老奴婢弄死了我的貓兒!”

範文繡眼波一閃,頓覺得理虧,平日林以慈多麽喜愛那貓兒,她亦知道,怎麽也沒想到自己也莫名其妙的卷入了她的對敵隊伍中,既冤枉又氣惱,但當務之急,她想安撫林以慈的情緒,以她的脾氣,還不鬧個天翻地覆。“林妹妹息怒,姐姐實在不知那是貓兒肉,隻食一口便覺得奇異,不曾多食。至於貓兒是如何會……你莫著急,待我們細細查征。”

“還查什麽?貓兒肉是從夥房端出來的,貓兒皮是從柴火堆裏找出來的,她難道還能狡辯沒有殺我貓兒?”林以慈氣急敗壞。

孟姑此時見有範文繡這麽一個“明白人”和“盟友”的出現,真是翻身表清白的好時候,於是激動的說:“範小姐你且明察啊,老奴雖然隻是個奴婢,可是平日裏盡心盡力伺候各種小姐,奴婢對您如何,您可是知道的呀,老奴與林小姐無冤無仇,實在沒有理由殺她的貓兒,這一定是別人陷害老奴的!”

“你還敢說!方才你還陷害茜女妹妹,現在還想栽贓誰?”林以慈怒道。

範文繡向茜女投來詫異的目光,因為她不知道什麽時候林以慈跟馬茜女……好上了。

茜女眼見自己被點了名,眼珠一轉,順理成章地說:“孟姑還說對我們照顧,往日不知在飯菜裏揩了多少油水,給我們這些人的飯食大家都知道的。我們不曾惹你你都能對我們刻薄,何況一隻貓兒?說不定是昨日姐姐疏忽大意未曾喂食,它餓了來尋食吃,不小心惹到了你,你殺了它也是極有可能的!”

“你!你亂說!”孟姑百口莫辯。

林以慈聽了茜女的推測,越想越像是真的,不由得憤恨交加,“一定是你!貓兒平日被我寵的頑劣,定是與你起爭執,否則,你倒是說說看貓肉怎麽會在你的鍋裏?物證人證都在,你還能狡辯嗎?好,現在本小姐就親自拉你去見吳侍衛,教你嚐嚐皮肉之苦!”

林以慈說著就又去拉孟姑,孟姑又氣又怕的直嚷嚷:“我真的不知道怎麽回事啊!一定是老奴平日得罪了誰,這是誰在栽贓老奴呀,老奴實在是冤枉……範小姐,範小姐你幫老奴說句話呀!”

“林妹妹。”範文繡伸手攔住了林以慈,這會兒她的阻攔就好似有鬼一樣,林以慈瞪向她的眼睛裏帶出了仇視。

“妹妹莫這般看我,姐姐當真一無所知。這件事,姐姐以為,一定另有蹊蹺,孟姑平日對我姐妹倒還不錯,她亦知貓兒是你的,不會輕易殺了貓兒的。”

“那我的貓兒死了,難道我就當作什麽也沒發生過嗎?”林以慈憤憤反駁。

“妹妹,事情鬧大了,於你我都不好。”

林以慈冷嘲,“我看你是明哲保身吧。”

範文繡顰眉,一時有些難堪。畢竟她也吃了貓兒肉,總覺得理虧,好像還和孟姑是一夥兒的,本能的想幫孟姑,隻有幫孟姑脫了罪,她也才能撇得清。

這時茜女心裏也開始掂量,她本意是想教訓教訓這些欺負她的人,讓她們狗咬狗一嘴毛,可並不想將這件貓兒事件鬧到吳侍衛那裏去,不然說不定又多幾條冤魂。

“林姐姐,妹妹覺得範姐姐所言有理。”茜女溫婉的上前,對林以慈好言勸道:“姐姐疼愛貓兒的心,大家都知道,可是貓兒已經死了,姐姐就請節哀順便。孟姑固然可恨,姐姐私下裏罰她便好,若是鬧到了丞相耳裏,定會誤會姐姐品性,那樣,姐姐可就得不償失了。”

茜女一席話,阻止了林以慈的衝動,確實,貓兒已死,若為了一隻死去的貓兒,斷送了自己的前程,實在不是明智之舉。於是她也隻能將恨記在心底,狠狠的瞪了孟姑一眼。

範文繡暗鬆了口氣,還好有馬茜女分析清晰,替她說了勸阻的話,這件事,她真心希望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讓她這隻被殃及的池魚能不再被波及。

隻有孟姑,對這個表麵上替自己說話的馬茜女毫不感激,老實說,去麵見吳侍衛她並不覺得太可怕,畢竟她沒做過,說不定能幫她洗脫罪名,而且隻是一隻貓,就算丞相以為真是她殺的,也不會開罪於她。然後她恨就恨在,瞧馬茜女話裏那理所當然的語氣,真真是坐實了她殺貓兒的事,這才是讓她心堵的,於是她瞪向馬茜女,實覺得此女真乃可恨。

“好,既然範姐姐和茜女妹妹都為這個奴婢求請,那本小姐就賣她們個麵子,但是,我不能讓殺我貓兒的凶手過的快活,她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今日就請姐妹們做個見證。玲玉!”林以慈一聲令下,玲玉連忙上前,手裏,不知何時拿了根木棍。

“給我打二十大板!”

孟姑臉色煞白,“姑娘這是要了老奴的命啊!”

然而不管孟姑如何嚎叫,玲玉也不猶豫,火速奔上前,照著她的背就一下下狠拍下去。

頓時,夥房內外孟姑的慘叫聲繞梁三日。

而各位看客卻麵色各異,林以慈雖憤恨仍在,漸漸有了些得意,範文繡卻臉色慘白,看著孟姑的慘樣既擔心害怕,又暗暗慶幸,時不時的,她悄悄會去看馬茜女,此女,隱隱的像是一匹黑馬,就這麽不知痕跡的杵在了她和林以慈這姐妹情中間,實讓她不解。

馬茜女亦感覺到了範文繡的目光,她目地達到,就垂頭低眸的立在一邊,麵無表情降低存在感。實際上,內心是十分愉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