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鬼吹燈的恐怖襲卷全港!

沒有星星!

沒有月亮!

夜空,靜靜地,一錠墨黑,周圍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突然一陣隱隱的雷聲過後,接著是一道耀目難睜的閃電,給這片漆黑的大地,帶來了刹那的光明!

西貢。

這裏山清水秀,農田蔥翠,有山也有許多個屋村群落,相對來說,還算是繁華和交通便利之地。附近也有不少小的別墅區,稀稀落落的。

周紅紅一個人在家。這套房子是他男朋友陳衝的,很老的複式樓。陳衝是個吉他手,他去酒吧演出了。周紅紅由因患有輕度失眠症,沒事做,一個人坐在床上聽著收音機等男朋友回來。

幾十平方米的家,隻有她一個人呼吸,顯得有些曠蕩。

外麵的風很大,樹枝在大幅度搖擺。

路燈照著人行道,幽幽地亮著,不見一個人。

兩旁黑咕隆咚,什麽都看不清。

現在是深夜十二點,獨自在房間,周紅紅拉上窗簾熄了燈,贏病己的聲音在收音機裏緩緩道來。

“胡國華鬼主意最多,為了應付舅舅,他回家之後到村裏找了個紮紙人紙馬的匠人,就是燒給死人的那種。這個紮紙師傅手藝很高明,隻要你說得出來的東西,他都能做的惟妙惟肖。

他按要求給胡國華紮了個白紙糊裱的紙女人,又用水彩給紙人畫上了眉眼鼻子、衣服頭發,在遠處一看,嘿,真就跟個活人似的。……”贏病己從鍾偉明哪裏學會了一些講鬼故事的要訣,再結合前世張震講故事的法門,講故事該快該低,時慢時重的節奏把握的極佳,一篇比較枯燥的篇章,愣是被他講的動人心魄,詭異莫測。

周紅紅聽著也是津津有味,全香港有過很多靈異的事件傳聞,公開程度比較高或在民間流傳比較多的更是不計其數,比如港九鐵路廣告靈異事件、香港大學靈異事件、辮子姑娘鬼魂傳聞、沙田猛鬼村屋等,更是有一些八卦媒體統計香港十大鬧鬼地方等,她大部分都聽說過。她天生膽大,聽鬼故事她就從來沒覺得太害怕過,午夜的時候一個人在線聽鬼故事,反而覺得是一件特別刺激,能夠振奮人興,讓人神經緊繃,是她一個釋放心理壓力的特別不錯方法,在線聽鬼故事能幫排憂減壓。

於是周紅紅,一邊等男友回來,一邊繼續聽著。……午夜聽鬼故事,就當是醒著做夢吧,她在屋中恣意徜徉竟然相信亙古不變的除了恐懼,還有享受毛孔迅速擴張的刺激,挑戰自己的恐怖極限!

卻不知道自己就如同打開潘多拉魔盒一樣降臨災難。

收音機裏那個年輕卻非常沉穩的聲音,徒然間低沉起來,說道:

“胡國華把紙人抗到家裏,放在裏屋的炕上,用被子把紙人蓋了,心裏想的挺好,等過幾天舅舅來了,就推說我媳婦病了,躺在床上不能見客,讓他遠遠的看一眼就行了。想到得意處,忍不住哼起了小曲,溜噠進城抽大煙去了。

沒過幾天,舅舅就上門了,買了一些花布點心之類的來看外甥媳婦,胡國華就按照預先想好的說詞推脫,說媳婦身體不適,不能見客,讓舅舅在們口揭開門簾看了一眼就把門簾放下來了。

舅舅不願意了,噢,你小子就這麽應付你親娘舅啊?不行,今天必須得見見新媳婦,生病了我掏錢給新媳婦請郎中瞧病。

胡國華就死活攔著不讓見,他越攔越顯得有問題,舅舅更家疑心,兩下裏爭執起來。正在此時,裏屋門簾撩開了,出來一個女子,長得白白淨淨的,大臉盤子、大屁股小腳,胡國華心裏咯噔一下,哎呦,這不就是我找人糊的紙人嗎?它怎麽活了?”

周紅紅越聽,眉頭皺的越緊。當聽到,她的臉很白,一點血色沒有,臉上的紅潤都是用胭脂抹上的這句話時,印照前文,她的心底也跟著咯噔一下。

周紅紅心底同時覺著這夜半奇談也真行,雖然換了個鍾偉明,卻來了個更有意思的人,講的鬼故事不錯嘛。

心裏在緊張與忐忑刺激中,繼續聽到:

“屋裏黑著燈,那個白紙人一動不動的躺在自己的床上,蒙著被子,之前的好象一切根本就沒發生過。

胡國華一想留著她晚上再變成活人怎麽辦,不如我一把火燒了它幹淨。把白紙人抗到院子裏,取出火摺子,就想動手燒了紙人,這時紙人忽然開口說話:“你個死沒良心的,我好心好意幫你,卻想燒了我!”

胡國華嚇了一跳,深更半夜中周紅紅也嚇了一大跳。

房間的氣溫似一下就降了下來。

劇情從這刻開始,一直鋪展下去,貫穿始終的除了緊貼皮膚、深入骨髓的恐懼。就是讓人興奮的睡不著覺的刺激!

……

香港中西區。

黃磊站在窗前,扭動著脖子,抽搭著香煙,剛才正趕著一份文件,卻總是理不清頭緒,工作沒有太大進展,想放鬆一下,聽聽廣播。

收音機裏此時此刻正播放著商業電台的午夜檔節目,夜半奇談。

他已經聽過很長一段時間了,都是一個人講些老掉牙的鬼故事,都聽膩歪了,不過這時候確真沒什麽好節目能聽了。

耐著性子,黃磊意外的聽見收音機傳來一個年輕人深沉的嗓音,“第二天趙萍萍去軍官的家裏送信,接待她的是一位老婦人,老婦人把信取出來讀了一遍,然後熱情的把趙萍萍請到家中,給她倒了杯茶。趙萍萍喝了幾口茶,和老婦人閑談幾句,突然感覺眼前金星亂轉,一頭暈倒在地。一桶冰涼刺骨的冷水澆醒了趙萍萍,她發現自己赤-身-裸-體的被綁在一條剝人橙上,牆壁上掛滿了人皮。”

“周圍站著幾個人,正是那老婦人和她手下的幾名彪形大漢。她把那封信拿到趙萍萍眼前讓她看,信上隻有一句話:“送來第一百張美女皮,敬請查收。”老婦人冷笑著說道:“你死到臨頭了,讓你死個明白,我們都是潛伏的特務,剝女人的人皮是為了在裏麵裝填炸藥,一共要準備一百張人皮,今天終於湊夠數了。”說著取出一把刹利刀交給其中一個手下,讓他動手活剝趙萍萍的皮,刹利刀是專門剝皮用的特製刀,那大漢用刀在趙萍萍頭頂一割,在她的慘叫聲中……”

窗玻璃上傳來細密的雨點敲打聲,隨著贏病己變得細碎的低沉話聲,仿佛黃昏時的潮汐,一陣陣地席卷上心頭。黃磊靜靜地站在窗前,注視著一片煙雨中的城市,此刻從大樓的頂部,高空鳥瞰而下,隻見寬廣無垠的停車場猶如一張灰色的大桌布般,平整的鋪在大樓西側的廣場邊上,而地麵上一道道的白色區域分隔線,就像是那桌布上的圖案一般,帶著縱橫交錯、線條分明的立體感,恰到好處的鋪在了灰色的桌布上,隻不過因為已經夜深,地麵上已經不見幾輛車子,原本已經習以為常的景象,現在看起來是那麽蒼涼空寂,偶見的孤零零的一輛轎車,此刻也像一個人影在陰森森地冷眼與之瞪視著一般。

光線在烏雲下變得無比曖·昧,配合著窗外淋漓的雨聲,給人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黃磊被手中燃點的煙燙了一下,手一個激靈,驚醒過來,緩緩地長出了口氣,在玻璃上留下了一片水汽。

贏病己的嘴,還在不停地不停地說著,傳到黃磊的耳裏像個幽靈一般在呢喃。

這是什麽感覺?

靜靜地細密地咬齧你的恐懼,不是鬼,不是犯罪分子,不是外星人,不是任何身外之物,而是你自己。他的恐怖不需要解釋,萬籟俱寂,長夜孤燈,你倒吸一口氣的時候,那口氣涼到骨髓裏,恐怖就來了……

屯門。

某高校。

隨著夜幕的逐漸延伸剛才還喧嘩的學校,瞬間變得死氣沉沉。

在這暗夜下的綠化樹貌似像一隻隻張牙舞爪的怪獸,隨時可能會突然衝出來。白天還人來人往的道路,此時唯獨夜風卷著路上的紙張隱隱作起。

樓道裏燈如遠炬,一間間宿舍裏,荷爾蒙旺盛的幾個學生仔,看小說的看小說,看公仔畫的看畫,一個人卻是安靜的趴在床上,聽著今晚的最新節目,鬼吹燈——

一人看著小說拍案叫絕道:“好一句妖魔小醜,也敢與我爭鋒!蚩尤太霸道了,夠帥夠有型,我好like!”原來又是一個神迷。

上鋪一人敲了敲鐵欄杆,罵道:“撲街仔,四眼田雞,搜神記你不是已經看過三遍了嘛,還激動個屁啊!”

那人也不生氣,忒自賤笑道:“嘿嘿,不爽啊!不爽也沒辦法,我就愛看,別說三遍五遍十遍我都覺得不過癮,太少了看著,這真是賊好看了,你們說那贏病己究竟是怎麽想的。”

對麵床上趴著聽收音機的家夥,咬牙切齒的道:“打住——打住,沒聽我聽收音機嘛,你們就行行好,讓我聽完好睡覺。”

“什麽破節目,有什麽好聽的……”

說話間,贏病己又急又快的嗓音從收音機裏極速而緊張的傳來,“好不容易蹭過九層妖樓,向前走了不到兩百步,忽然腳下一軟,象是踩到了什麽巨大的動物,我用手電筒一照,在我腳下是一隻從來沒見過的巨大爬行動物,它吐著長長的舌頭,膚色和地麵的顏色十分接近,樣子有點象是巨蜥,外形又很象鱷魚,但是沒有那麽粗糙的表皮,而且前吻沒有蜥蜴那麽尖銳,長得比較圓,舌頭象蛇一樣,又紅又長,前麵分個叉,全身皮膚漆黑,長滿了大塊的白色圓癍,單從外貌上形容,基本上可以說是一隻有條長尾巴的超大型青蛙。

他越往下講,宿舍裏的人愈加覺得惡心了。都紛紛然臭罵起來,這撲街也太能惡心人了。

話雖如此,贏病己卻是成功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這一聽下去,每個人心中隱隱的泛起了一股好奇,卻是紛紛不可自拔,惡心過後便是忒長的壓鬱,過後便是刹那的恐懼。

樓道兩邊黑漆漆的一片,宿舍裏也給黑壓壓的沒有一點光亮,唯獨剩下一宿舍人或快或慢,或粗或重的呼吸聲,以及收音機裏的人,仍舊喋喋不休的講著鬼吹燈。

贏病己講的故事扣人心弦,十分驚悚,十分留意聲音的搭配,他用聲音演繹出恐怖最特殊的魅力……。

房間裏突然一亮。

又下雨了,還打起了雷。伴隨著沉悶的雷聲,這時,又一道閃電照亮了這漆黑的宿舍樓。

贏病己在這時,剛好也講到了,九層塔裏一個恐怖段落。

幾人心裏越來越發發毛,心跳加速,似乎有一個魔鬼正在靠近....當贏病己隨內容大叫一聲之際,幾個人的頭嗡的一下木了,“啊————”

一個膽小的人險些叫出聲來,宿舍裏瞬間恢複了黑與暗。

此刻,宿舍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啪--啪--啪--’好像,是有幽怨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彭--彭--’不是遠處,就是從樓梯口‘啪--啪--啪--’那腳步聲緩慢而清晰,而這讓他們更加恐懼了,終於腳步聲停下,“篤篤篤,篤篤篤”,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從門外傳來。“喂,你們幾個死仔大半夜還不睡覺,瞎咧咧的幹什麽呢。”一聲嘶啞的嗓子怒道。

原來是留守的老師,眾人都忙舒了一口長氣,一人趕忙降低了收音機的聲響,沒敢回聲。

就那麽的,時間在贏病己講述的鬼吹燈中緩緩流逝。不過這一夜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漆黑的高校安靜極了。漫長的一夜終於快熬到頭了,有點死氣沉沉。

鬼吹燈卻在贏病己的嘴巴下,似乎已乘著恐怖的翅膀,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飛到眾人的窗下,傾聽人們的驚聲尖叫。然後猖獗大笑——哈哈哈!!

……

清晨。

因為剛下過雨,天還陰森森的,空氣濕漉漉的,不過天氣總算稍有好轉,雨過天晴。

“老馬,昨晚聽《夜半奇談》了嗎?”“當然聽了,我每天睡前必聽的節目啊,隻不過奇怪那鍾偉明竟然沒講這節目,讓另外一個後生仔講了,哎,你可別說,這後生仔講的故事也別有一番滋味。”

“嗯,不僅講的好,這故事更好,這這,對這鬼吹燈啊!真是絕了。沒想到一個盜墓的還有那麽多門道,不得了啊,你說這些盜墓賊真是膽子不大的絕對幹不了啊!”

“是啊,撞見這麽多不幹不淨的東西,常人早嚇的魂都沒了。”

“我昨晚是跟我老伴一起聽的,那嚇人的啊!哎,我可沒說我怕啊,隻是聽的不是滋味,毛毛的一夜睡不著,我老伴昨晚更是瞎咧咧尖叫了一晚上,隔壁的也喊了一宿,你倒他說什麽。”——“說什麽?”

“那叫聲呦,叫我們兩消停點,一夜一夜的也不怕我閃著腰——”

“噗嗤哈哈哈……”

……

一夜過後,香江有關鬼吹燈在昨晚的各種事跡全部爆了出來,人們紛紛在講述著鬼吹燈各種離奇古怪的事件,更有許多人風靡盜墓的那點事兒,都在討論那個地方講的最恐怖最惡心最有味道。

無論男女老少,隻要聽過贏病己講鬼吹燈的都迷上了這部有聲小說,寫信到商業電台的一天裏突然多了幾百封,嚇得商台的人以為那個節目出了岔子被聽眾謾罵投訴了。

總之,鬼吹燈火了,跟搜神記一樣,搜神記是一日之間火了,鬼吹燈是一夜之間火了!火爆的一塌糊塗!

最後大家對於贏病己的鬼吹燈給予了總結:

一、在晚上聽《鬼吹燈》非常費電,因為你會嚇得把電燈開上整夜;二、可以和女朋友一起看,前提是你膽子足夠大,如果你被嚇得抓著她的袖子瑟瑟發抖的話,效果適得其反;三、如果想害人,可以選擇三更半夜把收音機傳給對方。可見鬼吹燈之恐怖程度。

又一夜,各家收音機再次打開。

鬼吹燈的幽幽鬼火亮起來了,那晦澀的鬼言鬼語又響起來了,恐怖彌漫在這個城市的上空。

整個城市裏有更多的聽眾心驚膽戰地守在收音機旁!

每晚每晚,香港各地就像電腦染上了最可怕的病毒一樣,變得越來越恐怖了……

鬼吹燈的恐怖浪潮襲卷全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