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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頁子連連歎息幾聲。
郝淩是常在生意場上走的,已然認出那男子正是嶽家的二少爺嶽子城,慣得風流人物,想來這次必定是丁柔又遭了災了。
出於某種愧疚心理,郝淩覺得有必要提醒丁頁子一下。
“丁姑娘,你還是回去勸勸令妹吧。”
猛不丁的聽郝淩說這麽一句話,丁頁子不樂意了,她自己認為配不上是一碼子事,但是旁人認為又是另一碼子事兒。
“郝公子可是覺得哪裏不妥?”
郝淩也不隱瞞,直言道:“剛才與令妹站在一處的公子哥兒正好是我認識的,慣得風流,不是一個值得托付終生的男子。丁姑娘還是回去勸勸令妹,不要受了人騙。”
“郝公子與那人是好友?”也許是因為郝淩那張臉的關係,丁頁子下意識的就相信了他的話,直覺他不會騙自己,隻是想要知道郝淩跟他口中的風流人物是不是一起的。
郝淩急忙擺手,“當然不是,隻是見過幾次而已,沒有什麽深交。”
丁頁子笑看向郝淩,“郝公子那般了不起那種人嗎?搖頭倒是急切。”
丁頁子雖長相一般,但好在這具身子臉頰上竟還有兩個酒窩,倒也算是為那張平凡無奇的臉增了點色。而且因為她樂觀的性格,所以笑起來也顯得格外的爽朗陽光。
郝淩平日裏接觸女子甚少,加之在某些方麵而言,性子還有些老實木訥,一時竟看呆了一瞬。但好在跟著郝父做了這麽多年的生意,還是曆練了一點兒出來,很快就整理好表情,正色道:“整日裏就是遛雞鬥狗、遊手好閑的人,難免會讓人瞧不起。”
丁頁子倒是被他這副一本正經的樣子給逗笑了起來,且丁柔現在已經拜別了那公子哥兒,回家去了,倒也不需她再跟蹤下去。既然郝淩認識那個人,自然要從他嘴裏探聽一些消息出來、
“那郝大公子,你平日裏又是做些什麽呢?”
郝淩還真的老實的答了,“自是處理鋪子裏的一些事務,閑暇了再看看書。”
丁頁子半信半疑,但畢竟不是相熟的人,又不是她的摯交好友,沒必要管人家太多的事情,於是將話題還是轉到了那嶽二少的身上。
“郝公子可否跟我講講那個嶽二少是個怎般的人物?總得有了真憑實據,我才好在妹妹麵前說話。不然以現在的這種情況,隻怕她是不信我的。”
郝淩點頭稱是,他也曉得那嶽二少的手段,若是段數太低,也不會騙到那麽多的姑娘家為他死心塌地了。如此,便認真的將自個兒知道的有關於嶽二少的軼事都跟丁頁子說了一遍。
丁頁子恍然,這丫的果然有些手段,不像一般的好色之徒那般隻重占便宜,他竟是還有那耐心一步步的騙到女子的心,讓那些鍾情於他的女子對他死心塌地以後,自然他說什麽好便是什麽好的。
“這種人也太可惡了,難道就沒有人因此找過他的麻煩?”丁頁子憤憤不平的問道。
郝淩輕輕頷首,“自是有的,隻不過也討不到好去。”
丁頁子詫異,“為什麽?”
“因為嶽家跟知府是姻親,縣令哪裏敢得罪?就算是有哪家告了上去,也被嶽家無聲無息的遮掩了下去。至於嶽家怎麽去做,縣令哪裏敢插半句嘴?除非這縣令他是不想做下去了。”
“偽君子!披著羊皮的狼!衣冠禽獸啊!”丁頁子痛恨不已!這種男人怎麽就沒讓老天爺一道雷下來劈死呢?竟然還將主意打到了她的妹妹身上。
其實丁頁子也曉得,這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想來也是丁柔自個兒穩不住,不然哪裏就這麽容易被人騙了?
想到她手上戴著的紅玉鐲,丁頁子再次搖頭歎息,她那個傻妹妹,怎麽一個便宜鐲子就把她給騙了去呢?不過轉而一想,好歹現在他們好像是才剛開始,丁柔現在也應該還沒有吃虧,一切也還來得及。
丁頁子不由感激的看向郝淩,若不是今日有他的爆料,她就算知道那個嶽二少不是個好人,又到哪裏才能打探到這麽多的猛料?
“郝公子,這次真是謝謝你了。”丁頁子誠心誠意的道謝。
郝淩不在意的擺擺手,“舉手之勞罷了,丁姑娘不用多謝。隻是在下尚有一件事情要跟姑娘道歉,還望姑娘再給我一段時日,我才好將這件事處理完全。”
丁頁子明白,郝淩說的必然就是她上次跟他所說的流言之事。
丁頁子微微蹙著眉頭,“郝公子可是已經打探清楚那些流言是誰傳出來的了?”
她這個流言中的主角總要知道放出流言的人是誰,所謂冤有頭債有主,以後也好為自己討個公道不是。
郝淩歎息一聲,想想到底也是自家的醜事,何必說出來惹人笑話?且讓他這個未來的主家道個歉便是,回頭再將這件事處理好,上門給丁家賠個罪,也算是做全數了。
如此,郝淩便朝丁頁子抱拳道:“丁姑娘,這件事原也是我府裏的人做的不好,暫且由我來跟丁姑娘道歉一聲吧,等治理了那散播流言的小人,再上門與令母道歉。”
丁頁子曉得郝淩這是顧著郝府的麵子,不願意跟她挑明真相,但是她可不想就這麽糊弄過去。郝淩一看就是個實誠人,沒必要讓他挑上這個罵名。
“郝公子,既然你已經察知是郝府人所為,想必也該知道是誰做的吧?”丁頁子追問,非得要知道那個真凶是誰。
“丁姑娘,即是郝府之人作為,在下負責任便是,姑娘又何必追問?”
丁頁子瞪著郝淩,不滿的道:“難不成我連知道誰是罪魁禍首的權利都沒有?還是郝公子壓根就不是誠心誠意要解決這件事情的?”
郝淩慌忙道:“當然不是如此,隻是這畢竟是家醜,實在是難以言說。”
丁頁子歎氣,再次覺得郝淩這丫還挺好欺負的,其實他要是擺明態度不願跟她說,甚至不拿她當回事,也不想著幫她解決問題,那她這個升鬥小民也拿他沒有辦法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