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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團子現在又正能量爆滿,有信心繼續寫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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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陳原做錯的事情跟丁頁子沒有絲毫的關係,追究責任也壓根不會追究到丁頁子的身上,但畢竟他們之間的親戚關係擺在那裏,若是這件事被沈姨娘給曉得了,勢必會大作文章。

送走了郝淩以後,丁頁子前去給老夫人請安,心下略略有些忐忑,也做好了被責罵的心理準備。池魚之殃雖非她所願,但也是不可避免。

好在,也許是未曾有人跟老夫人提過陳原的事情,丁頁子前去給老夫人請安時,老夫人依然是一副熱絡而和藹的樣子,關心的問她昨夜睡眠可好,胃口如何,身體感覺如何等等問題。

丁頁子淡笑著一一作答,心裏很清楚,自己這都是托了腹中孩兒的福,不然憑她的資質,怎麽可能入得了老夫人的法眼?想當初老夫人剛剛回府的時候,對她的態度一直是不鹹不淡,害得她以為自己又多了個潛在的隱患,擔心老夫人跟沈姨娘是一樣的想法。

從老夫人的院子裏出來,路過沈姨娘的院門口,丁頁子一陣的猶豫,心情難免有些尷尬。

想她昨兒個剛剛幸災樂禍的跑去看沈姨娘的笑話,孰料今兒個鬧笑話的人就變成她自己了。

郝老爺可能會因為怕老夫人操心而不將陳原的事情講出來,但郝昱卻有很大的可能將事情跟沈姨娘講。

眼見著離沈姨娘的院子越來越近,丁頁子的步伐也變得緩慢起來,心中暗暗歎氣。若是昨天她知道今天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哪怕她再是跟沈姨娘不對付,也不會那麽急吼吼的就去看沈姨娘的笑話,害的今天自己的處境也變得尷尬無比。

不知何故,一向是在沈姨娘屋子裏伺候的小菊正在廊簷下站著,看到丁頁子過來,恭敬的行了個禮,笑著說道:“少夫人可是來給夫人請安的?夫人剛剛將管事們都打發走,少夫人且進去坐坐吧。”

丁頁子本來還在猶豫,聽到小菊這樣一講,就知道沈姨娘是故意遣小菊來等她的,就怕她逃了回去。

無奈,丁頁子深深吐了口氣,往沈姨娘的屋子裏去了。

數九寒天,屋子外麵寒氣透骨,屋子裏卻是一派的暖意融融,直教人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丁頁子進屋的時候就發現,除了沈姨娘在,郝靈薇居然也在。

恭敬的給沈姨娘請了安,又淡笑著與郝靈薇打了個招呼,丁頁子方才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特製的暖墊很厚,一坐上去,整個人就往下一陷,讓人有一種被溫暖包圍的感覺。

“頁子,今兒個感覺可還好?”沈姨娘淡笑著看向丁頁子,神色如常,表麵功夫做的是足足的。

丁頁子也是淡笑頷首,道:“謝姨娘的關心,還好,也許是剛剛有身孕,所以還沒有什麽感覺吧。”

“也是,不過好日子也沒幾天了。”沈姨娘點頭,掩嘴笑道:“想當初我懷著昱兒跟靈薇的時候,吐的很是厲害,什麽東西都吃不下去,好在老爺心疼我,好東西流水似的往我屋裏送,這才讓昱兒跟靈薇出生的時候,身體都好好的。”

丁頁子嘴角微扯,麵上帶著笑意,狀似很羨慕沈姨娘的意思。

心裏想想卻是又覺得有些好笑,郝老爺對她好跟他丁頁子有什麽關係?她就算是要秀,也是應該秀給婉娘看吧?

沈姨娘把玩著手中精巧的鏤空芙蓉雕銅手爐,言笑晏晏的看向丁頁子,慢聲問道:“頁子,幾個月前,你嫁入郝府的時候,也是帶了不少嫁妝過來的吧?”

丁頁子不明其意,不過她嫁妝多是事實,雖然其實並不是她的東西。

她點頭,應道:“還可以吧,也不過是幾個莊子,兩三間鋪子而已。”

沈姨娘笑道:“對於郝府而言,你的嫁妝的確是有些寒酸了。不過你丁家隻不過是個賣豆腐的,能給你攢出這樣多的嫁妝也確實是不容易,怕是幾個親戚家的家底都被你給掏空了吧?”

丁頁子臉色瞬間一變,當下就明白了沈姨娘的話外之意,這是變相的在挖苦她呢。

她剛要回嘴,郝靈薇已是笑著說道:“可不是?這世上有些人哪,真是讓人不明白的很,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明明家業就不多,偏生還要打腫臉充胖子。如今可好,丟臉可是丟大發了。”

丁頁子嘴角的笑意再也掛不住,沉沉的耷拉了下來,神色卻努力裝作淡然著。畢竟犯錯的人不是她,她也沒必要太過羞愧。

沈姨娘覷了丁頁子一眼,淡笑著說道:“頁子,你當初帶過來的嫁妝就是你自個兒的銀錢,是要留給你以後跟郝淩的孩兒的,可不能隨意的貼補給旁人。”

丁頁子木然的扯起嘴角,卻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勞煩姨娘擔心,這點兒事情我還是懂的。”

沈姨娘滿意的笑著點點頭,忽然伸手在頭上摸索了一番,將頭上的一根銀簪給拔了下來,不舍又心疼的仔細看了好幾眼,方才抬首對丁頁子道:“頁子,你自個兒那邊的嫁妝不好動太多,你娘家怕是一下子也賠不起米鋪的損失,咱們都是一家人,能幫的就要相互幫忙。來,姨娘送你一根銀簪,讓你回去貼補貼補你娘家,別介以後再做出這種醜事,丟了郝府的臉麵。”

說著話,沈姨娘就伸著手,遙遙的作勢要將銀簪遞給丁頁子。

一根銀簪才值幾個錢?沈姨娘此舉明顯是在羞辱於她。

小菊很是捧場的立時就上前接過沈姨娘手中的銀簪,然後送到了丁頁子的麵前。

丁頁子臉色黑如鍋底,若不是念著古代禮教甚嚴,沈姨娘也算是她的長輩,不可完全不給她臉麵,她當真是要甩袖走人了!

見著丁頁子使勁的絞著手中的帕子,臉色難看的厲害,郝靈薇似是覺得不夠,又將自己腕上的銀鐲給退了下來,遙遙的遞給丁頁子,一麵狀似關心的說道:“大嫂,若是姨娘給的不夠,我這隻銀鐲也送你吧,雖然值不了什麽錢,但好歹也能貼補一下。”

郝靈薇身邊的代荷忙將銀鐲拿過,同樣送到了丁頁子的麵前。

兩個丫鬟一邊一個的站著,一人捧著一根銀簪,一人捧著一隻銀鐲,雖狀似恭敬,臉上輕視的笑意卻是怎麽都掩藏不住。

丁頁子扯了扯嘴角,勉強笑道:“勞煩姨娘跟靈薇關心了,我既然已經是郝府的人,自然也是向著郝府,娘家那邊的事兒又不是我兄弟做的,跟我又有幾何關係?不用勞煩姨娘跟靈薇破費了,這般值錢的簪子跟鐲子還是自個兒留著吧。”

沈姨娘嗤笑一聲,與郝靈薇笑著說道:“靈薇,你看,人家這還嫌棄我們給的不值錢呢。嘖嘖……到底是嫁妝豐厚的人,怎麽可能會瞧得上咱們的這些東西?”

郝靈薇很是一唱一和的說道:“娘說的是,人家眼界高著呢,看不上咱們的東西也是應該。”

冷冷的瞟了一眼丁頁子,郝靈薇又道:“大嫂,我是做妹妹的,這點子心意你不放在心上也是應該。可是,娘可是你的長輩,俗話說,長者賜不可辭,那銀簪也是娘的一片心意,你就是這樣對待的?”

郝靈薇狠狠的拿禮教將了丁頁子一軍,也是讓她毫無辯駁的餘地。

丁頁子氣的發抖,成親這些日子以來,她雖然不喜沈姨娘,但也未曾對她做過任何過分的舉動,她一直秉持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不想公開跟沈姨娘對立,但是沈姨娘今天的行為實在是太過分了一些!

丁頁子從小就知道要靠自己的道理,她曾經麵對過很多比這還讓她難堪的情況,但她不還是好好的走下來了?那些曾經讓她難堪萬分的境況隻不過是成為了讓她快速成長的養料罷了,而今沈姨娘跟郝靈薇的手段還嫩了一些。

她收斂心神,不複剛才的尷尬神色,麵上浮起淡笑,對郝靈薇說道:“靈薇,你說的話也有理。不過,雖是長者賜不可辭,也得看看是什麽物件。那銀簪是姨娘的發上之物,想必也是姨娘的心愛之物,若是被我拿回娘家去,被有心人給得到了手上,鬧出什麽風波,那可該怎麽辦?再者,我娘家雖不富裕,但我小弟有手藝在,倒也不愁吃穿,無需姨娘跟靈薇你擔心。”

丁頁子陡然眉頭一擰,右手捂著腹部,低低的抽吸一口氣,“姨娘,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怕是腹中的孩兒不想我繼續坐著了。”

說著,丁頁子就站起身,臉上不舒服的神色也一下子好了很多。

沈姨娘眉梢輕挑,道:“無妨,這銀簪也未曾刻上什麽標記,都是平常物件,既是送你的,便沒有我再收回來的道理。不然,若是給旁人曉得了,還以為我一根銀簪都舍不得。你既然覺得坐在這裏不舒服,就早些回去休息吧,安胎要緊。”

說罷,也不等丁頁子回答她的話,沈姨娘兀自對小菊說道:“小菊,少夫人身子不適,待會兒你就幫她將這銀簪跟鐲子給送到東院去吧,可不能累到了少夫人。”

小菊忙笑著應了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