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女皇拿起奏章,反複的看了幾遍。

若非劉策,她至今蒙在鼓裏。

這西北旱災,居然是假的。

西北官員勾結起來,騙取朝廷賑災糧。

他們還把賑災糧,賣給了糧商,換取了銀兩。

“玉兒,是朕太寬容了嗎?便讓他們有機可乘?”

女皇聲音冷漠,有種難以置信之感。

這打擊太大了。

也讓她深恨那些官員,真是可恨至極。

“陛下,您不要生氣了,這件事,便交給劉策。”

女皇抬頭,向玉兒看去。

“不錯,便交給劉策,讓他處理!”

女皇頗有冷意,擲地有聲。

“無論是誰膽敢騙朕,朕絕不輕饒!”

女皇握緊了拳頭,又掃了奏章一眼。

“劉策說他要去西北都護府,算算時間,也快到了。”

女皇忽然想到了劉策的行蹤。

一旁,玉兒輕輕的道:“是陛下,應該到了。”

驀然,女皇看向了玉兒,不禁輕哼道:“玉兒,這西北都護府,不會也有事吧?”

轟!

玉兒臉色驟變,被嚇到了。

她看著女皇,輕聲道:“陛下,這不太可能吧?”

“哼,西北旱災,那西北都護府,豈會不知?”

玉兒懵了。

她不禁低聲道:“陛下,若是如此,這西北豈不是爛透了?”

她不敢想象了。

“那自然是爛透了。”

女皇目中,閃過了一抹冷意。

“便讓劉策調查清楚。”

“陛下聖明。”

玉兒急忙行了一禮。

女皇又看向了奏章。

平陽侯府!

王賁喝了口茶,心中鬱鬱。

這劉策當真可恨。

他都快氣炸了。

平陽侯聞言,便歎了口氣,道:“丞相,此事亦真亦假。”

亦真亦假?

王賁神色微怔,急忙朝他看去。

“您怎麽說?”

他露出了一抹訝然的神色。

“丞相,你不防也派親信前去西北。搜集劉策的罪證。”

平陽侯意味深長得道。

“劉策的罪證?”

王賁神色一怔,有些不明白了。

這劉策能有什麽罪證?

他這是將西北旱災揭穿了。

平陽侯一笑,便道:“是這樣的。”

“雖然,劉策在西北殺了王潤之,剝皮填草,殺雞儆猴,可是,他卻得罪了那些糧商啊。”

平陽侯捋須,沉聲道:“那些糧商,本來以低價購得賑災糧,再以高價賣出,而劉策此舉,卻把他們的財路,也給坑了。”

“俗話說,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劉策此舉,已然犯了眾怒。”

平陽侯意味深長的一笑。

王賁擊掌一笑,說道:“侯爺所言極是,老夫怎麽就沒想到?”

他露出了一抹驚喜的神色,看向了平陽侯。

“既然如此,那老夫便派人前去西北,搜集劉策的罪證。”

“該當如此。”

平陽侯沉聲道。

但他又想到一事,便沉聲道:“不過,老夫還有一事。”

“何事?”

平陽侯意識到了什麽,驚道:“那西北都護府的都護李貞,他是否得知這西北旱災之事?”

王賁眉頭緊鎖,忽然想到什麽。

“李貞便在西北,他如何不知?”

王賁訝然,不禁向平陽侯看去。

“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老夫以為,若李貞得知,會不會先下手為強?”

轟!

王賁震驚了。

他沒想到,平陽侯會突然說出這種話。

難不成,李貞會殺了劉策?

可那劉策,為監察禦史。

即便是李貞強大,也不敢肆意妄為。

“西北旱災,已經被劉策識破。老夫觀那李貞也脫不了幹係。”

“若是如此,那李貞當真會殺了劉策?”

“或許,李貞會把劉策斬殺。”

“那我即刻派人前去。”

王賁露出一抹驚喜。

若是劉策被殺,那就有好戲看了。

他大步離開了平陽侯府。

平陽侯凝視著遠處,心道:“隻要不出幺蛾子,那就一定能滅了這劉策。”

他的內心,有些期待。

而在西北都護府。

劉策領著錦衣衛,抵達了都護府。

守門的軍士,伸手將劉策等人攔住了。

“幹什麽的?”

軍士沉聲喝道。

劉策身旁,一名錦衣衛,拿出錦衣衛腰牌。

“錦衣衛?”

軍士神色一凜,急忙道:“容我前去稟報一聲。”

當即,軍士便快步跑到了都護府後院。

後院,涼亭之下,李貞正在打拳。

他身材魁梧,每一拳便有破空之聲。

一名軍士,快步跑了過來。

“都護,門外有錦衣衛求見。”

錦衣衛?

李貞並未停下手中的動作。

他又是一拳揮出,破空之聲驟起,更如鞭炮般響了起來。

“那錦衣衛來了多少人?”

他拿起毛巾擦了擦汗珠。

李貞便看向了這軍士。

軍士神色微怔,便急忙道:“除了錦衣衛,還有一人。”

“還有誰?”

李貞疑惑,向軍士看去。

“卑職不知,隻認得那穿飛魚服,手按繡春刀的錦衣衛。”

“那人氣宇軒昂,頗為不凡。”

李貞聽聞,目中閃過了一抹冷意。

他已是知道這是誰了。

“哼,定然是那劉策!”

“劉策!”

軍士神色一怔,更不知是誰了。

“便是這劉策,行了,給本將軍拿衣服來。”

軍士答應一聲,很快拿了件長袍。

那李貞穿上了長袍,便大步走了出去。

“不知禦史大人來此,本官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李貞踏上一步,行了一禮。

劉策朝他一笑,便道:“都護如此大禮,策受之不起。”

李貞朝軍士看去。

“去擺下宴席,本官要跟禦史大人不醉不歸。”

“喏!”

一名軍士答應一聲,快步而去了。

李貞便邀請劉策。

劉策一笑,便道:“也好。”

當即,劉策便踏入了都護府。

這都護府,占地頗廣,顯得極為奢華?

劉策掃了幾眼,並未說話。

那李貞似是察覺到了什麽。

二人來到了都護府大堂。

二人分賓主坐下,早有人獻上了茶。

李貞輕抿口茶,便向劉策問道:“禦史來此,所為何事?”

他已知劉策將甘州刺史王潤之,剝皮填草。

他也知道,劉策無事不登三寶殿。

“也沒什麽,本禦史乏了,就過來跟都護說說話,敘敘舊。”

敘舊?

李貞臉色微變,人都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