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星趁三隻幻阱無法動彈,完整念完了攻咒的誦經,魔星本想用百式以上的攻咒,可他擔憂在次元封咒下使用高段攻咒可能會出現更壞的局麵,於是使用中段的攻咒。
完整誦經與召喚語下的攻咒,破壞力極其驚人,魔星將攻咒的主要攻擊點指向了泰格爾——魔星發現雖說這三隻幻阱實力都差不多,但泰格爾在三人之間像是團隊領導,若一個團隊中比較有主導的人物失去了戰鬥力,那剩餘人的全麵瓦解就隻是時間問題了。
泰格爾在熊熊烈火中發出慘叫,如虎嘯般震耳欲聾,阿力哥德與斯內科同時也遭到了焚火的殘餘攻擊,慘叫不已。
餘鐵鈞看得心驚膽顫,因為在他與路遠寒一戰時,他也使用了完整誦經的第八十六式攻咒,同樣的招數,在不同人手中用出,破壞力居然相差了這麽多,他不得不佩服魔星在咒術上強悍。
不愧是月界咒術最強閣主!
泰格爾跪倒在地上,魔星慢悠悠走至他身旁,看似悠閑的動作讓泰格爾如坐針氈,他倒是希望魔星給他個痛快,別再這樣給他心理上的煎熬了!
“你是個不錯的對手。”魔星俯在泰格爾耳邊,輕輕說道,拔出劍來,“所以我讓你死在我的劍下,這對你來說,應該是莫大的榮耀了。”
泰格爾一句話也沒說出來,不是他不想說,因為他隻感覺到腰部一涼,一陣劇痛傳來,隨後瞪大著眼睛沒了動靜。
單靈知道,魔星不喜用劍,他完全可以用攻咒了結了泰格爾,他算是把泰格爾當作了值得尊敬的對手,才拔出劍來。死得其所,能死在魔星的劍下,也是一種榮譽。
“但……你們兩個,”魔星又收起劍,表情陰冷,和他平日裏的紳士風度完全不同,“就沒那個資格和待遇了。”
魔星步步逼向阿力哥德與斯內科,泰格爾早已化成一團黑煙消逝至盡了。
“一個長著鱷魚嘴,一個長著蛇牙,比那長著虎爪的幻阱要惡心的多,”魔星一步一步逼向兩隻幻阱,單靈則與魔星並排而行,“我倒是曾經有幸見過一隻心阱,那樣的阱看起來和人類無異啊。相對於你們,我倒是想和能讓我賞心悅目的心阱打上一場。
“呦,怕成這樣啊。我很好奇給你們取名字的人是誰,來,說,輕點聲,告訴我是誰取得名字,我會給你們一個痛快的。”
阿力哥德快要接近絕望了,眼前這滿臉無害的少年看起來無比陽光,怎麽動起手來這麽心狠手辣,他哆嗦道:“是……是一個叫章一焱的少年取得名字。”
“哦?”魔星用右手撐住下巴,壞壞地笑,思索著什麽,“這可真是件有趣的事情啊,太有意思了,我認識一個少年和他名字很像啊。”
“章一焱?那你們聽說過章森和章一澤嗎!”單靈聽到這個名字,沒了耐心,怒喝道。
魔星翻了個白眼,心裏歎道:這丫頭在人界呆了六十年,看起來還是那麽可愛,結果脾氣還是沒變啊。
阿力哥德渾身顫抖著,他想要坦白了。突然,一直沒說話的斯內科猛然出手,對單靈進行襲擊,一陣寒光過去,斯內科慘叫著,他少了隻胳膊,鮮血四濺。
“唉,真是,我說過我不愛動劍了,”魔星收起劍來,盯著斯內科,說,“你的血弄髒了我的衣服。”
阿力哥德實在受不了這種壓迫感,連忙哭喊道:“我說我說!我全說!”
“這就好嘛……”魔星笑得一臉陽光燦爛,和剛才的陰冷判若兩人。
單靈走上前去,一腳踢翻阿力哥德,將月劍放在他脖間,笑道:“慢慢說,我們不著急,反正我們一時半會也出不去。”
阿力哥德驚得一身冷汗,心想月界閣主級居然如此可怕,男生看起來紳士優雅,女生看起來可愛天真,可做事一個比一個狠!
在阿力哥德準備開口坦白時,他的身體猛然爆炸,離阿力哥德僅有咫尺之遙的單靈被炸得血肉模糊,且被濺了一身阱血。
站在單靈背後的魔星雖也受到了波及,但並無大礙,他沒想到幻阱居然會爆炸,等到他勉強站起來時,單靈已經一動不動,阿力哥德早已變成一灘黑血,斯內科竟不見了蹤影!
他急忙衝到不醒人事的單靈身邊,翻過麵來,血腥程度不忍直視,阱的血液對月士來說有劇毒,這種毒用愈咒是治不了的。
魔星大急,向來冷靜的他也表情大變,渾身劇烈顫抖。他急忙使用了第一百四十三式愈咒回魂甘露治療單靈,很快,爆炸給單靈帶來的皮外傷正在恢複,可阱的血液已經浸入了單靈的身體,魔星一籌莫展。
連最強咒術的天才閣主魔星都無法解決的事情,棘手程度可想而知。他慌張了,望著單靈變得慘白的臉,再度加強愈咒。
“該死!”
魔星衝天怒喊著,愈咒毫無作用,看著頻死的單靈,他心急如焚。他並不知道,在次元封咒外,他所在意的羽者章一焱就在那裏。
“沒想到在這種環境裏,你們都殺不掉魔星……實在太讓我失望了。”
“章大人!求你,求你饒我一命!”斷掉一隻胳膊的斯內科跪地求饒,又恨又怕地看著章一焱——雖然章一焱戰鬥力並不怎麽樣,但每個改造阱體內都有他設下的特殊裝置,會在章一焱的意念中隨時爆炸。路遠寒初入月界遇到的那隻通阱還有阿力哥德,他們的自爆都是章一焱所為。
“饒你?”章一焱冷笑,“你把我想得也太善良了吧。你已經沒用了。”
一聲巨響,斯內科化作一灘黑血,章一焱看也沒看轉身離去。他無所謂這些幻阱的生死,更無所謂封咒次元裏三位月士的生死,甚至,他也無所謂哥哥章一澤的生死,他隻在意一件事情,他明白,他的所有惡行都隻為了他想等待的那一天來臨。
“單靈!單靈!你別嚇我!”魔星見單靈在愈咒回魂甘露下還沒有好轉,急得聲音都變了,可單靈的呼吸是越來越弱,魄源也越來越淡——月士魄源在變淡,阱類魄源在極度增強,這是阱變的預兆。
餘鐵鈞站在一旁,心中為枯人痛心:單靈這些年來一直與枯人一起生活,若單靈都死去了,那枯人肯定也會心痛不已吧。
魔星像丟了魂般,搖搖晃晃地站起身,衝天怒吼,瞬間爆發了出近十個百式以上的攻咒,可對次元封咒起不到一點影響。魔星快要絕望,又試圖解除這數個封咒,嚐試幾次後,最終選擇放棄——就算可以全部解除,在沒有人在外麵繼續施加封咒的前提下,至少也還要半天,等待那時,單靈早就化成魄源消失了。
魔星雙眼無神,渾身無力地跌坐在單靈旁邊——很難見到魔星露出真性情的一麵。大家都說,魔星肯定是繼枯人之後月界演技最好的人了。
餘鐵鈞走到魔星旁邊,輕聲道:“魔星閣主,生死有命,你就別太難過了,節哀吧。”
“節哀?閉嘴!滾!誰說她會死了!”
餘鐵鈞大驚,魔星的強大魄源壓製著餘鐵鈞,很快,餘鐵鈞倒地不起,他見魔星失了理智,不敢再說什麽——也沒有力氣再說什麽。
魔星仰起頭,眼神空洞,幽幽道:“隻能這樣了,隻能這樣了……”
魔星站起身來,眼神裏全是哀傷,雙手合十,對單靈用出了一種非四種咒術各一百四十四式中的咒術。
“這,這是……”餘鐵鈞在魔星強大魄源壓迫下無法動彈,連說話都費力氣,可他見魔星如此架勢,無比驚恐,瞪大雙眼,連忙喊道,“萬萬使不得啊!魔星閣主,請您住手!”
“我說了!你!閉嘴!”魔星一聲怒吼,餘鐵鈞被他封咒控製住,魔星邊施展這奇異的咒術邊陰冷著對餘鐵鈞說道,“這事也隻有我們三個知道,你若敢說出去,我必定親手殺了你!”
餘鐵鈞劇烈顫抖,身體被異樣的魄源撕扯著,疼痛地難以說話,他震驚望著接近瘋狂的魔星難以言語——
這是月界的禁術,由枯人使用魄結創造出的一種咒術,可以讓頻死之人恢複過來,但條件有二,一是該人必須是月士,二是該人必須體內已經混雜了其他種族的血液。
此咒術之所以被禁,因為使用之後,那頻死之人將不再是純血月士,會成為擁有其他種族魄源的一種混血靈魄,月界不認可這樣的人還是月士,並且也害怕這會創造出如同意界人一樣的恐怖物種,所以在這咒術問世後不久就將它列為禁術了。
沒人可以想到的是,被稱為月界咒術最強的魔星,僅有一次無意聽起過雙心提到了這咒術,並且還說了三分之一的使用方法,誰知道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咒術天才魔星竟僅看憑著三分之一的信息自己悟出了這禁術的完整用法。
單靈的氣色漸漸好了起來,魔星已經完全施展出這咒術,他似乎聽見單靈在說些什麽,附到她耳邊,隻聽見單靈喃喃自語道:
“新石,我想起來了……新石,別走,別走!”
涉新石?魔星皺起眉頭,麵露苦澀的疲憊笑容——果然,單靈和涉新石有些什麽啊。他的笑容慢慢消失,眼前一黑,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