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曾料到會這樣,一直沒有下死手的白葉此時居然會痛下殺手。
這一劍,撕裂了添定的半個身體,從心髒處徹底破碎,添定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身體就噴湧大量鮮血,連同著內髒一起拉扯著出去。
空中還站著的幾個閣主全部被這恐怖的畫麵所震驚,閣主們雖都見過無數生死,但眼睜睜看著閣主添定在白葉麵前居然這樣無力被殺時,還是都無法接受。
地麵躺著的雙心反應極大,他急劇顫抖著,表情扭曲,身體卻無法動彈,嘴巴張的極大卻說不出話來。連誓天都為之震驚,他終於拔出了劍。
“啊!”雙心終於歇斯底裏地怒吼了出來,眼神裏似乎都能噴出火來。他居然站了起來,薄弱的魄源又一次集中了起來,他似乎是想再度衝著空中的白葉而去。
“停下,雙心!”誓天總算開口,他的魄源也再度爆發,他不能再眼睜睜看著有閣主死去了,可是雙心已經飛了起來。但就在這一刹那,雙心動作忽然停住了,因為他看見了……
“紫黑……劍風!”路遠寒不知何時已經從哪個空間裏出現,一道紫黑劍風從白葉背後襲來,路遠寒接連砍下七八次紫黑劍風,在白葉那形成了巨大爆炸。
路……遠寒?雙心停留在空中,看著高空那穿著黑色長袍的少年,眼神裏全是不敢相信。那隻是路遠寒次生的狀態……僅僅是次生現在就可以爆發出這樣的魄源了嗎?誓天也在此時忽然停下了動作。
但……煙霧散去。白葉依舊完好無損地站在空中。
“怎……怎麽會?”路遠寒看著相對於他來說低空的白葉,難以置信白葉在這種強大的攻擊下居然會完好無損。
“是在害怕嗎?”白葉轉過身,看著路遠寒,淺淺笑著,“害怕自己過於強大的實力會波及到地麵上的那些閣主嗎?真是個有趣的少年啊。”
這個時候雙心接住了添定的屍體。如今的雙心可以說已經喪失了理智,他看著他唯一認可的朋友添定竟在這樣悄無聲息的情況下被白葉輕描淡寫地殺掉,並且還死的這樣慘,雙心歇斯底裏地哭吼了起來。
而早就摔到地上的添芷藍也已經摔斷了數根骨頭,可是當她看到自己的哥哥在高空中被白葉虐殺後,也同樣像是失了魂般流著淚,已經極度痛苦發不出任何聲音,她見哥哥已經落地,更是一步步朝著添定的屍體爬去。
還是來晚了一步啊。路遠寒看著地麵忽然間心痛不已,又看著自己的父親,頓時感覺到無比沉痛。這就是被詛咒的十月閣嗎?金敏中、添定還有路葉生都是十月閣出身,如今金敏中和添定都已慘死,而路葉生也算是“死”過一次。
添定為人一向正直,但卻沒想到最終成為第一個犧牲的閣主。
這也是白葉的計謀所在。他知道自己絕對沒有機會在誓天的保護下殺掉雙心,而殺掉一名閣主耗費的魄源和體力就算對白葉來說也不會少,所以他隻會把閣主打到無法動彈就止。可是他知道,隻要雙心不死,就隨時可能被這樣聰明的家夥給阻撓。
那麽,殺掉添定,這是雙心最看重的朋友,沒有人可以在極度痛苦和憤怒中保持理智。如果這樣的話,雙心的存在也不再會是威脅了。
白葉冷冷地看著已經異常痛苦的雙心和添芷藍,卻沒有一絲情感。
在這個中心區,隨著天憐兒和添定的先後死去,悲涼的氣氛越來越濃重。
“少年,怎麽不說話?”白葉拔出劍,冷冷道來,“如果是你的話……還不能讓你現在死呢。終生……”
“別想得逞!”淩魂再度衝向白葉,重劍擊下,而水無夢、柯景航和舞婧也挺著早已傷痕累累的身體也舉劍殺向了白葉。葉再度進入四個人的圍攻之中,而涉新石恰好退出了包圍圈,和路遠寒直視著。
“這……”路遠寒舉起劍,看著這慘烈的戰場根本沒有辦法接受他不參戰的事情,可這時淩魂大聲喝止道:“你不能看他的終生!”
“你知道的太多了,淩魂閣主。”白葉一劍刺穿了淩魂的腹部,同時一腳將水無夢直接踢到了地麵上,他的左手竟直接握著了舞婧暗殺的劍,握著劍扔飛了舞婧,砸到柯景航身上。白葉利用魄結再度爆發魄源,四位閣主同時摔落到地麵上。
被涉新石暗算的霜俊傑看著空中已經不再剩下任何一名閣主,最終無奈地重重捶打著地麵。這是……什麽實力。通通都無效啊……白葉……他,他根本就是不可能戰勝的對手!
路遠寒看見四名閣主竟然在轉瞬之間被白葉秒殺,一時間也驚慌失措了起來。這是從來沒有見過的實力,白葉不像科音,科音縱使再強大,在數位強大對手的圍攻下也可以說會被限製。而如今的白葉……根本就是無解啊。
“怎麽,動搖了嗎?”涉新石忽然冷笑著,看向路遠寒,微微說道,“白葉閣主。可怕的不僅僅他的衍生能力,而是……他的各方麵實力都已經完全是超越月士的存在了。你還在這裏嗎?也來步他們的後塵嗎?別想送死了。”
路遠寒竟真的有一些動搖。
他沒有想到會看到這樣的局麵。在場的居然隻有誓天一個人還可以站著,那些在他眼裏無比強大的閣主和副閣主們竟都無法動彈渾身是傷地在這裏了。還有阱死去的感覺……是那個溫特嗎?路遠寒顫抖著,根本沒有料到等到他來到這裏會變成這樣了。
而這個時候誓天忽然高飛起大喝道:“次生,皇劍!”
整個中心區都開始搖晃起來了,並且地麵也開始裂開,總會議廳都掉落了無數磚瓦。這是何等強大的魄源,僅僅是次生居然就會對空間造成這麽大扭曲。
“新石,這個孩子,就先交給你了。”白葉拔出劍,朝著誓天走去,“這可是個連我都會忌憚的對手啊。”
“等等!”路遠寒大喝,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涉新石居然還保存著體力,一把拉過他將他帶出了中心區,涉新石丟下路遠寒,兩人竟來到了十一月閣。
“真沒想到啊。隻不過是隨便朝個方向而去罷了,居然來到了曾經工作的地方。”涉新石打量著這裏,露出冷淡的笑容,“真是懷念啊。隻不過……這裏不再屬於我了。”
路遠寒站起身來,此時他選擇了阱變。麵對涉新石這樣的對手,次生加阱變是最合理的選擇,路遠寒要將終生留著對付白葉。路遠寒也知道自己一定要保存體力,已經在魄區終生一次了,不能再隨意浪費魄源了。
“我們何必非要打一架呢,我看你從魄區回來也挺累了。那可是個可怕的戰場呢。”涉新石和路遠寒站在十一月閣的高空中,互相對視著,“真好我也挺累了。何不觀看一場大戰呢。白葉閣主和誓天總閣主的作戰,真是讓人期待呢。”
路遠寒不明白涉新石到底想要做什麽,隻不過看著如此表情的涉新石,他實在無法捉摸,但是路遠寒還是舉起了劍。
“唉,現在的少年非要動手嗎?”涉新石轉身看向路遠寒,幽幽道,“少年,我問你,你為何要和我作戰?我殺了你重要的同伴嗎?好像沒有吧。我們之間……可以說是毫無瓜葛,也沒有什麽深仇大恨,為何非要打一場呢?”
路遠寒肩膀微微顫動下,眼珠不自覺朝著左下方瞄了一眼,然後迅速再直視涉新石。
“說到底,你隻不過是為了所謂的責任心在揮動你手中的劍吧?”涉新石微微說道,“可是啊……那樣的劍是傷不到任何人的。還是和我說的一樣吧。好好看一場誓天總閣主和白葉閣主的大戰吧。”
涉新石話剛剛說完,中心區那裏居然升起了千米高的火海。
“天啊。總閣主脾氣還是那麽火爆啊。”涉新石讚歎道,“這回白葉閣主可有的受了。真是幸運我沒在那裏啊。”
路遠寒忽然拔劍衝著涉新石而去,涉新石無奈舉劍擋下路遠寒,倒退數步。
“但你在這裏遇上我也是你的不幸!”路遠寒喝道,“涉新石!我隻知道……最開始讓夏依受傷的人就是你和白葉。”
“可是……那晚在你妹妹的房間裏,揮劍的是白葉閣主,所以傷她的是白葉閣主可不是我啊。”涉新石歎息著,連連擋下路遠寒的劍,“雖然這麽說有點不厚道。但是……我的確也沒有傷害到你任何的親人啊。”
“你……”路遠寒一時語塞,但是加大了攻擊力度,硬生生讓涉新石逼退了數步。可這時一道黑光將路遠寒籠罩,同時白光籠罩著涉新石。
“唉。我說了剛才我接連和好幾個閣主作戰,已經很累了。”涉新石歎了口氣,說道,“既然非要這麽打一場的話……那抱歉了,我想早點休息呢。”
數道白光形成的劍射向包圍住路遠寒的那個黑色光柱,光柱破碎瓦解。
隻不過路遠寒的身體出現時,涉新石的眼神出現微妙的變化,他輕聲道:“原來是這樣啊……白葉閣主次生的衍生能力對你無效啊。這樣說起來……難怪他一見你這個孩子就要終生啊。”
原來是路遠寒的衍生能力紫盾擋住了涉新石的進攻,路遠寒也是一臉驚愕,就在那千鈞一發之際險些被涉新石暗算到。
真是可怕而又陰險的能力。
“真是啊……次生又阱變的你,我打起來可是很費力啊。而且……看樣子你魄源還沒完全施展開啊。”涉新石搖搖頭,歎息道,“沒辦法了呢,原本不想這麽早用的。但是啊……少年你真的很強呢。終生,蛇嶷鏡夢。”
涉新石毫無預兆的終生讓路遠寒大吃一驚,此時路遠寒發現自己居然處在一個密閉空間內,周圍是無數的鏡子,而鏡子中的自己居然是蛇尾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