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叫天憐兒。”
“天憐兒?不錯的名字。”涉新石慢悠悠地說,隨後柔聲道,“你可以。來當月士吧。”
“啊?”天憐兒大吃一驚,覺得自己像做夢一樣,連忙點頭道,“我,我可以嗎!”
“當然可以。你很優秀,並且……”涉新石附到天憐兒耳邊幽幽說道,“優秀到和我都差不多了,恐怕……不需要太長時間,你都可以做閣主了。”
天憐兒感覺到頭暈目眩,糊裏糊塗地就點了頭,立即被涉新石帶走,坐到了涉新石的馬上,就在他背後。徹底忘記了小良的存在。直到到了月界時,才發覺自己的男友並沒有也一起被帶來。
“小良呢?”天憐兒才馬背上下來後,新奇地打量著魄區,感覺到這裏的空氣都不一樣,呼吸都能讓自己感覺到變強。
“他是誰。”涉新石冷淡地說。
“我,我……”
“你的情人?”涉新石絲毫不留情麵地說道,“就是今天站在你旁邊那個魄源弱到讓我幾乎都感覺不到的男人?”
“啊。”天憐兒一怔,看著涉新石說不出去一句話,“應,應該就是他吧。”
“他不能來。”涉新石聲音是那樣的冰冷,“這樣弱的家夥,來了也是送死。我們不需要沒有才能的廢物。”
天憐兒當然被激怒了,但看著眼前這個不知道比自己強大多少倍的男人,敢怒不敢言,隻好點頭隱忍,開始了練習生的生涯。
僅僅八個月,天憐兒就成功被入選為月士,而且直接是七月閣第三十一位月衛。選天憐兒進七月閣的自然是謝煜。隻不過涉新石已經徹底忘記了這個天賦異常的少女,畢竟在天才倍出的月界,天憐兒這樣的在涉新石眼裏也算是正常,至少每年在涉新石手中都會帶進來這種資質的幾百位月士。
而這八個月之後,涉新石也成功當上了副閣主。
這八個月對於天憐兒來說都像是做夢一樣,這一切居然都這麽順利。而天憐兒此刻最思念的自然是小良以及自己的父母。
但……當天憐兒因執行任務回歸到魄區時,才發現自己的家鄉已經被夷為平地了。費了好久時間天憐兒才找到一位熟人,但打聽到的結果讓她極為吃驚。
小良在天憐兒被帶到月界後,無比思念她,長途跋涉到月界,卻進不去,隻好日夜在月界邊緣區等待著。總算有一天巧合守到了涉新石,但涉新石隻是看了他一眼,就對他冷冷說道:“別來送死了。你還不配做月士。”
小良算是絕望了,但依舊等在月界門口,希望能夠遇到貴人,讓他與他最心愛的人見上一麵。可是……就在涉新石離開沒有多久,不知從哪來了幾隻阱,將小良給活生生地吃了下去。
這一幕都被那個熟人看見。
而那天涉新石的任務是去魄區參與一場戰鬥,有一位幻阱帶著不少渾阱、孽阱不知從哪個界道闖入了魄區,正在天憐兒所在那個小城市進行著屠殺。恐怕吃掉小良的那幾隻阱也是從幻阱隊伍裏所走丟的。
但,涉新石在來到那個小城市後,發覺這個城市已經被阱所占領,而且有無數的靈魂也在變異成阱,越來越危險。
涉新石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解決了幻阱,可城市已經完全癱瘓了,超出了他們能控製的範圍,並且還在繼續惡劣化。涉新石毫不猶豫地當場下達命令——毀滅那座城市,讓那些沒有蔓延出來的阱全部死在那座城市裏。當時雖也有人對涉新石說有可能城市裏還有存活的魂魄。隻是涉新石思考片刻後,還是覺得毀滅城市這樣的決策帶來的損失會最小。
就這樣,沒有人知道涉新石的父母究竟是被阱所殺還是死在涉新石的決策裏。
天憐兒當時就有想殺了涉新石的衝動,憤怒和痛苦讓她近乎絕望了。才八個月的時間,為何自己在這個新世界最密切的三個人都通通死去了。
都是這個蛇一般的男人!天憐兒的雙眼變得通紅,她握緊了拳頭。
從那一天起,本來天賦就超出常人的天憐兒回到月界後性情大變,開始了關於各種戰鬥技巧的磨練,並且在短時間內又掌握了次生。
但,這遠遠不夠,和那個男人的差距實在太大了,隻有……隻有當上閣主才有可能被這樣冷血的家夥記住,才能和他有所接觸,才能為小良和家人複仇!
一直對天憐兒疼愛有加的謝煜得知她的父母死去後就對她更加照顧,但沒有料到這個少女的性情就此變化了,再也不會回到以前那個單純的女孩子了。
在這段時間裏,第二任精銳軍團團長青田涼子和和第一任暗殺軍團團長寧傑都曾找過當時隻是七月閣閣主的誓天,希望讓天憐兒去軍團發展,但都在謝煜對誓天的建議中被回絕了。
最終在二百六十四年前,天憐兒被選為九月閣的副閣主。並且在月羽大戰後,由金天欽點為九月閣閣主,且在同年,早就具備閣主級實力的涉新石被任命為十一月閣閣主。
而從那一天起,天憐兒知道自己離複仇不遠了。
那時的天憐兒剛剛學會終生,初學會的終生並沒有什麽特殊能力,隻是再度提升身體性能罷了,但天憐兒知道自己與涉新石的差距,她在找尋自己終生的不同點。在她無數次與自己的月劍交流,她似乎發現了自己擁有的獨特能力。
可就在這時,天憐兒發現了一個更能接近涉新石的機會。
那就是……白葉。
這個似乎能看穿一切的男人。
並且,這也是一個跳進去就出不來的深淵。但是……為了複仇什麽都可以做到。真是可惡,白葉總是輕描淡寫地微笑看著自己,似乎完全明白自己為什麽會選擇投靠他。天憐兒歎了口氣,悲哀想道。
就這樣,進入了一個巨大的陰謀。
白葉裝作跟隨萬古,實則利用著萬古,並且萬古成功將蕭南火和金敏中納入自己囊下。八十年前,金天戰死,六十年前,萬古正式叛變。
從六十年前起,月界再次被大洗牌。先是誓天成為總閣主,再是魔星和金敏俊擔任閣主,緊隨著霜俊傑、水無夢接連上任,最後雙心成為新的五月閣閣主。
隨著萬古、金敏中、蕭南火、枯人這樣的強大閣主先後離去,白葉離他的目的是越來越近。從萬古宣布叛變那年起,白葉就開始了對阱界的侵襲,也為萬古提供了無數阱作為實驗材料,也開始組建阱皇的戰隊。
因為新晉閣主就有四位,天憐兒最終在月界算是資曆較早的幾位閣主了,實力也算是靠前了,並且練成了完整體的終生,那近乎無解而又可怕的終生。
白葉也越來越重視天憐兒,最終讓天憐兒的地位近乎可以與涉新石平起平坐。隻是天憐兒還在等,等一個可以將涉新石一擊必殺的機會。
這個男人太強大了……雖然是和自己同樣在月羽大戰上才上任閣主級,但天憐兒明白,涉新石不知比自己強多少,隻有在一個最特殊的時刻時才能複仇。
對,就是現在這個時候,在決戰打響時,涉新石體力被幾位閣主輪番消耗後才可以動手!
天憐兒微笑著,舉起手中的毒刺,打算等魄源被他自己能力徹底破壞的涉新石滿臉疲倦出來後給予他致命一擊。
小良,爸,媽。你們看見了嗎?我終於給你們報仇了。這個陰冷如蛇一般的強大男人最終死在了我的手中,我也終於……成為掌握終生的閣主了,我記得你們說過,這是可以載入史冊的。隻是可惜啊……現在的我,就算載入史冊也不會是名垂千史吧。更可能……是遺臭萬年。
但是沒關係啊……我為你們報仇了。
天憐兒露出唯美的笑容,看著黑色光柱在自己眼前破碎,再一次爆發出自己所剩無幾的魄源,毫不留情地想給予涉新石最後一擊。
可是當涉新石從黑色光柱裏出來的那刹那,讓天憐兒驚愕地瞪大了雙眼,神情無比驚恐。因為……涉新石居然毫發未傷的從光柱裏出現了!
他帶著那平易的笑容用可怕陰冷的眼神打量著自己,讓自己恍恍惚惚,如同三百多年前他從白馬上下來,用極為壓迫地氣勢一步步走向自己時的那種感覺一樣,致命也窒息。
“看樣子……”涉新石收起笑容,眯著眼睛,看著眼前這個被譽為“月界最美的女人”的天憐兒,冷言道,“蠍還是鬥不過蛇啊。”
涉新石一劍劃過,天憐兒身上湧起大量鮮血,從空而墜。